第36章 错过的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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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慢下来，店内歌声循环播放，悠悠依旧：“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你约了他几点？”一杯咖啡喝完，唐媛媛的相亲对象还没来，叶行嘉看了下时间忍不住问。
“他临时有点事，可能不会来了。”唐媛媛轻声说。
“啊？”叶行嘉诧异问，“那你还在这里等什么？”
唐媛媛低垂目光说：“我不确定……既然约了，就等一会，万一他改变主意又来了呢。”
叶行嘉感觉到她话里的不同寻常，转念琢磨出当中的别样意味，他心跳猛地骤快。唐媛媛的暗示十分明显，约人相亲，那人却没来，而他来了，难道……她没约别人，约的人就是他？或者约了那人确实临时有事来不了，但她依然等在这儿，就只为等他？
这事儿说起来似乎有点绕，可一旦深入去想，却又是简单之极。她的心思澄澈可见，无论世事纷繁多变，她始终如一没变过。
叶行嘉蓦然触动，他不禁说：“媛媛，你这是何苦呢？”
“我愿意。”唐媛媛的头更低了，声音几不可闻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叶行嘉心思起伏，无言以对。沉默了会忽听唐媛媛说：“我想问你一事。也许，会让你难堪。”叶行嘉点头，“没关系，你说。”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阿月回来了，你见到她会怎么样？”唐媛媛抬起头望着他。
叶行嘉心头一颤，唐媛媛问这话好像是预感到了什么，阿月真的回来了，可他却无法见到。他苦涩说：“我还能怎么样？我是想见她，可她未必想见我。”
唐媛媛说：“你想跟她和好吗？”
“我也不确定。”叶行嘉茫然说，“时间过那么久了，我不清楚她的现状，她是不是还记得我，记恨我？有些事，人是无能为力的，一个人不能改变什么……”他这样说着，蓦然间看到唐媛媛眼眸微微泛光，凄楚无尽的样子，他心头陡然震动，一刹那，一个心念浮出来，很突然但却越来越强烈，他不禁转而说道：“媛媛，我想……我想做个决定，是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而不是这样不着边际地等下去。”
他顿了顿。
“什么决定？”唐媛媛颤声问。她感受到了叶行嘉的变化。
叶行嘉深吸口气，平稳地说：“假如我还能再次见到阿月，最紧要的是，我要跟她说‘对不起’为我以前做的事，我错了，不该那样伤害她，这些年我很内疚，很难受，但阿月她更难受，她承受的痛苦远比我重多了，我是个自私的人，配不上她对我的好，我希望这些年阿月有了好归属，不再痛苦难受，我为她祝福。再见面，无论她谅不谅解我，这都是我要跟她说的话。她要责罚，我也承受。”
“然后呢？”唐媛媛期盼问。
“没有然后了，再漫长的等待总要终结。”叶行嘉摊手，看着她微笑说，“我得有个新的开始，错过一次，我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啊！”唐媛媛轻呼一声，脸上浮起红晕。她还真是有种心如小鹿乱撞的晕眩感。
叶行嘉缓慢而清晰地说：“媛媛，我也想问你一事。同样的，可能会让你难堪。”
“嗯！你问吧。”唐媛媛羞赧说着不由得低下头，脸颊滚烫，耳根都红透了。
谁知道等了一会，她却不见叶行嘉说什么，安静极了，她疑惑抬头看过去，突然见叶行嘉脸色惨白，双眼发直，愣愣盯着一处地方呆若木鸡。
唐媛媛顺着叶行嘉的目光转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吧台里悬挂着一台液晶电视，电视画面上正播报新闻，没开声音，只看得到新闻场景，画面上赫然可见一人，竟是阿月。
就在前一刻，叶行嘉正要说话时，无意中看见了阿月出现在电视上，顿时犹遭雷击呆住。
谁曾想到，他苦寻不见的人竟然抬头即见。
叶行嘉懵了一会，猛地起身过去吧台那里，急切对服务员说：“请打开声音，我看下电视新闻，就一会，快！”
服务员见他催得急，就拿遥控开了一点音量，新闻播报声传来：
“……AI技术运用将改变我们的生活，产生翻天覆地的重大影响，为此，全球研究人员投入最大力量，以期研制出更高级的人工智能技术。凯西小姐代表维斯塔公司研发机构，与科学院AI研究部门合作，创立T&Y基金会。凯西小姐作为该基金的创始人，她捐赠出母亲唐雅芝教授留下的遗产，同时接受叶教授所捐赠的个人全部资产，成立了这个带有公益性质的基金会，以促进科技发展为宗旨，资助和奖励AI研发团队。相关具体情况，凯西小姐随后对外公布，同时，她还将宣布一个重大消息……新闻发布会将在今天下午举行，本台记者全程直播，为你带来详细报道……”
这一段新闻短讯很快播报完毕，阿月的肖像画面也随之消失，变成了另外的电视新闻报道。
叶行嘉怔怔发愣。
T&Y基金？
阿月的母亲唐雅芝教授，与他父亲共同捐资创办基金会？怎么回事啊，这是？
“她回来了？！”唐媛媛跟随叶行嘉过来，站在他身旁，目睹了这条新闻不禁喃喃说道。她心情瞬时间跌落低谷，泛起难言的苦涩。
两人就这样站着不动，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不知觉间，邻座的那位戴墨镜的女人起身离座，她拉低帽子，从叶行嘉身后与他擦肩而过，下楼离开了咖啡屋。
屋内的主题曲停止了，她临走前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一柄紫青宝剑。
也许，在尘世中，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柄紫青宝剑，期待着意中人出现，拨出宝剑，开始一段轰轰烈烈缠绵的故事。可谁又能猜到，故事的结局是怎样的？是喜是悲，孰能预料？
她走出咖啡屋，走在灿烂阳光下，渐渐走远了。在她身后，另外的两人站在一起，却是与她无关了。
※※※
“新闻发布会在一小时后召开，你去么？”唐媛媛查看手机上的新闻详情，对叶行嘉说，“难得她回来了，就去见见她……我陪你过去。”
叶行嘉迟疑不定，叹口气，“见了只怕惹她不高兴，她不想见我。”
唐媛媛说：“你都没去，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我找过她一次了，就那天在疗养院，我遇见了她。”叶行嘉干脆跟唐媛媛说了下那天偶遇阿月的事。
“哦这样啊！”唐媛媛恍悟过来，“难怪你那天晚上喝个大醉。”
叶行嘉沮丧说：“是挺难受的，我想阿月也很难受，所以她不愿见到我。”
唐媛媛劝说：“再去找她一次。也许那天是因为没心理准备吧。女孩子心思敏感，但不定就意味着她想拒绝你，诚心点，别轻易放弃。至少去了后，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去跟她坦诚致歉，不管她原不原谅，那也是好。”
叶行嘉想了想，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我们这就过去一趟……可你！”他觉得这事难免让唐媛媛失落，不禁有些为难。
“走吧！师兄。”唐媛媛微笑拉了他下楼。
她真的有些开心，就为叶行嘉最后的犹疑，尽管没明说，可她能感觉到叶行嘉在这会想到了她。能为她着想，顾及她的感受，她已经满足了。
先前泛起的苦涩之中竟有了一丝甜蜜。
她品尝着这难得的甜美滋味，心里幸福感油然而起，热乎乎的，只愿他好，为他付出一切都可以。
叶行嘉看着唐媛媛的样子，蓦然感动，但在心底又有些莫名隐痛，有种左右为难的内疚感，感觉亏欠了她似的。
他惶惶不安，实在难承受这样的情意。
两人出了咖啡屋拦下一辆出租车，这就前往发布会现场，金源国际大酒店的会议厅。
在思潮起伏的煎熬中，叶行嘉等了好一阵，终于见到各路媒体记者纷纷前来，进入布置好了的会场。他和唐媛媛找了个机会，混在人群里也进到会场里，在不起眼的一角坐下，只等阿月的出现。
时间终于到了。
会场主持人宣布：“有请凯西小姐！”
随着一阵阵雪亮的闪光灯，只见一位风姿典雅的女士从会场后转出来，款款走上前台。她身穿华服，仪态端庄大方，宛若一轮明月浮现在天幕，茭白耀眼，让群星全都黯然失色。
叶行嘉望着台上，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呼吸停滞一般窒息，心跳如鼓……五年多了，他终于再次见到阿月。
她的样子变了些，更显成熟，也更加美丽风韵，但在叶行嘉眼里，她那独特的灼灼光华依旧，从未丝毫改变，对他的心灵冲激就像当年初次见面那样强烈，不可磨灭。
时光恍然回到从前。
仿佛歌词里的那样：鲜花虽会凋谢，但会为你再开……
时光慢下来，店内歌声循环播放，悠悠依旧：“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你约了他几点？”一杯咖啡喝完，唐媛媛的相亲对象还没来，叶行嘉看了下时间忍不住问。
“他临时有点事，可能不会来了。”唐媛媛轻声说。
“啊？”叶行嘉诧异问，“那你还在这里等什么？”
唐媛媛低垂目光说：“我不确定……既然约了，就等一会，万一他改变主意又来了呢。”
叶行嘉感觉到她话里的不同寻常，转念琢磨出当中的别样意味，他心跳猛地骤快。唐媛媛的暗示十分明显，约人相亲，那人却没来，而他来了，难道……她没约别人，约的人就是他？或者约了那人确实临时有事来不了，但她依然等在这儿，就只为等他？
这事儿说起来似乎有点绕，可一旦深入去想，却又是简单之极。她的心思澄澈可见，无论世事纷繁多变，她始终如一没变过。
叶行嘉蓦然触动，他不禁说：“媛媛，你这是何苦呢？”
“我愿意。”唐媛媛的头更低了，声音几不可闻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叶行嘉心思起伏，无言以对。沉默了会忽听唐媛媛说：“我想问你一事。也许，会让你难堪。”叶行嘉点头，“没关系，你说。”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阿月回来了，你见到她会怎么样？”唐媛媛抬起头望着他。
叶行嘉心头一颤，唐媛媛问这话好像是预感到了什么，阿月真的回来了，可他却无法见到。他苦涩说：“我还能怎么样？我是想见她，可她未必想见我。”
唐媛媛说：“你想跟她和好吗？”
“我也不确定。”叶行嘉茫然说，“时间过那么久了，我不清楚她的现状，她是不是还记得我，记恨我？有些事，人是无能为力的，一个人不能改变什么……”他这样说着，蓦然间看到唐媛媛眼眸微微泛光，凄楚无尽的样子，他心头陡然震动，一刹那，一个心念浮出来，很突然但却越来越强烈，他不禁转而说道：“媛媛，我想……我想做个决定，是到了该做决定的时候了，而不是这样不着边际地等下去。”
他顿了顿。
“什么决定？”唐媛媛颤声问。她感受到了叶行嘉的变化。
叶行嘉深吸口气，平稳地说：“假如我还能再次见到阿月，最紧要的是，我要跟她说‘对不起’为我以前做的事，我错了，不该那样伤害她，这些年我很内疚，很难受，但阿月她更难受，她承受的痛苦远比我重多了，我是个自私的人，配不上她对我的好，我希望这些年阿月有了好归属，不再痛苦难受，我为她祝福。再见面，无论她谅不谅解我，这都是我要跟她说的话。她要责罚，我也承受。”
“然后呢？”唐媛媛期盼问。
“没有然后了，再漫长的等待总要终结。”叶行嘉摊手，看着她微笑说，“我得有个新的开始，错过一次，我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啊！”唐媛媛轻呼一声，脸上浮起红晕。她还真是有种心如小鹿乱撞的晕眩感。
叶行嘉缓慢而清晰地说：“媛媛，我也想问你一事。同样的，可能会让你难堪。”
“嗯！你问吧。”唐媛媛羞赧说着不由得低下头，脸颊滚烫，耳根都红透了。
谁知道等了一会，她却不见叶行嘉说什么，安静极了，她疑惑抬头看过去，突然见叶行嘉脸色惨白，双眼发直，愣愣盯着一处地方呆若木鸡。
唐媛媛顺着叶行嘉的目光转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吧台里悬挂着一台液晶电视，电视画面上正播报新闻，没开声音，只看得到新闻场景，画面上赫然可见一人，竟是阿月。
就在前一刻，叶行嘉正要说话时，无意中看见了阿月出现在电视上，顿时犹遭雷击呆住。
谁曾想到，他苦寻不见的人竟然抬头即见。
叶行嘉懵了一会，猛地起身过去吧台那里，急切对服务员说：“请打开声音，我看下电视新闻，就一会，快！”
服务员见他催得急，就拿遥控开了一点音量，新闻播报声传来：
“……AI技术运用将改变我们的生活，产生翻天覆地的重大影响，为此，全球研究人员投入最大力量，以期研制出更高级的人工智能技术。凯西小姐代表维斯塔公司研发机构，与科学院AI研究部门合作，创立T&Y基金会。凯西小姐作为该基金的创始人，她捐赠出母亲唐雅芝教授留下的遗产，同时接受叶教授所捐赠的个人全部资产，成立了这个带有公益性质的基金会，以促进科技发展为宗旨，资助和奖励AI研发团队。相关具体情况，凯西小姐随后对外公布，同时，她还将宣布一个重大消息……新闻发布会将在今天下午举行，本台记者全程直播，为你带来详细报道……”
这一段新闻短讯很快播报完毕，阿月的肖像画面也随之消失，变成了另外的电视新闻报道。
叶行嘉怔怔发愣。
T&Y基金？
阿月的母亲唐雅芝教授，与他父亲共同捐资创办基金会？怎么回事啊，这是？
“她回来了？！”唐媛媛跟随叶行嘉过来，站在他身旁，目睹了这条新闻不禁喃喃说道。她心情瞬时间跌落低谷，泛起难言的苦涩。
两人就这样站着不动，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不知觉间，邻座的那位戴墨镜的女人起身离座，她拉低帽子，从叶行嘉身后与他擦肩而过，下楼离开了咖啡屋。
屋内的主题曲停止了，她临走前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一柄紫青宝剑。
也许，在尘世中，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柄紫青宝剑，期待着意中人出现，拨出宝剑，开始一段轰轰烈烈缠绵的故事。可谁又能猜到，故事的结局是怎样的？是喜是悲，孰能预料？
她走出咖啡屋，走在灿烂阳光下，渐渐走远了。在她身后，另外的两人站在一起，却是与她无关了。
※※※
“新闻发布会在一小时后召开，你去么？”唐媛媛查看手机上的新闻详情，对叶行嘉说，“难得她回来了，就去见见她……我陪你过去。”
叶行嘉迟疑不定，叹口气，“见了只怕惹她不高兴，她不想见我。”
唐媛媛说：“你都没去，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我找过她一次了，就那天在疗养院，我遇见了她。”叶行嘉干脆跟唐媛媛说了下那天偶遇阿月的事。
“哦这样啊！”唐媛媛恍悟过来，“难怪你那天晚上喝个大醉。”
叶行嘉沮丧说：“是挺难受的，我想阿月也很难受，所以她不愿见到我。”
唐媛媛劝说：“再去找她一次。也许那天是因为没心理准备吧。女孩子心思敏感，但不定就意味着她想拒绝你，诚心点，别轻易放弃。至少去了后，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去跟她坦诚致歉，不管她原不原谅，那也是好。”
叶行嘉想了想，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我们这就过去一趟……可你！”他觉得这事难免让唐媛媛失落，不禁有些为难。
“走吧！师兄。”唐媛媛微笑拉了他下楼。
她真的有些开心，就为叶行嘉最后的犹疑，尽管没明说，可她能感觉到叶行嘉在这会想到了她。能为她着想，顾及她的感受，她已经满足了。
先前泛起的苦涩之中竟有了一丝甜蜜。
她品尝着这难得的甜美滋味，心里幸福感油然而起，热乎乎的，只愿他好，为他付出一切都可以。
叶行嘉看着唐媛媛的样子，蓦然感动，但在心底又有些莫名隐痛，有种左右为难的内疚感，感觉亏欠了她似的。
他惶惶不安，实在难承受这样的情意。
两人出了咖啡屋拦下一辆出租车，这就前往发布会现场，金源国际大酒店的会议厅。
在思潮起伏的煎熬中，叶行嘉等了好一阵，终于见到各路媒体记者纷纷前来，进入布置好了的会场。他和唐媛媛找了个机会，混在人群里也进到会场里，在不起眼的一角坐下，只等阿月的出现。
时间终于到了。
会场主持人宣布：“有请凯西小姐！”
随着一阵阵雪亮的闪光灯，只见一位风姿典雅的女士从会场后转出来，款款走上前台。她身穿华服，仪态端庄大方，宛若一轮明月浮现在天幕，茭白耀眼，让群星全都黯然失色。
叶行嘉望着台上，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呼吸停滞一般窒息，心跳如鼓……五年多了，他终于再次见到阿月。
她的样子变了些，更显成熟，也更加美丽风韵，但在叶行嘉眼里，她那独特的灼灼光华依旧，从未丝毫改变，对他的心灵冲激就像当年初次见面那样强烈，不可磨灭。
时光恍然回到从前。
仿佛歌词里的那样：鲜花虽会凋谢，但会为你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