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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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术界已非昔比,天元古派的瞬间消亡,正意味着八门的迅速崛起。

    八门在少主冷步芳的率领下,在神易和楚风两大家族相继衰落的背景中,八门在术界的影响力达到了有史以来从没有过的强大。

    这日子没法过了!

    越来越不可一世的八门,并没有让杜门直使杜老二那句口头禅减少出现次数,相反大有增加的态势。

    客观来说,随着八门各门势力的不断壮大,像杜老二这样暗藏野心的八门中人,显然只会多,不会少。

    休老大当然早闻出了味儿,在他的建议下,少主冷步芳很快就召开了第二次全门大会。

    此时的冷步芳也已非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白面年轻人,八门整合的成功让他威信倍增、自信非常,言谈举止、举手投足无不隐隐透着一股当家人的气势。

    休老大那句不愠不火的话,形容的倒是挺贴切:人家毕竟是喝过墨水的。

    大会上,冷步芳劈头便指出了八门当前的要害所在。

    八门现在的强大只是一种表象,是建立在术界整体衰落这一基础上的表象。从比较客观的角度来看,八门当前的实力,甚至还不如动荡分裂的民国初年。

    更重要的是,远溯几百年前,八门的八位祖师建门的最大初衷,就是追踪神易的宝藏秘密。但这么多年来,八门对神易家族的了解又有多少?甚至就连楚风遗世的种种怪异遗嘱,都让八门如同蒙在鼓里般,摸不到边际。

    不客气的说,一直以来,八门就像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门外汉,眼前的一时强盛,不但没有丝毫值得炫耀的地方,反而已经到了最危机的时刻。分则速亡,合则速胜!

    如果说第一次整合会议,让八门有了独霸术界的实力,那么,第二次整合会议则让八门完成了上下一心的飞跃,毫无疑问,这让八门变得更加可怕!

    这次会议后不久,在八门更加井井有条的运行中,冷步芳悄悄不知去向。与此同时,楚玉身边却多了一位必恭必敬、听候使唤的白面年轻人。

    朝歌出了望阴山后,不免寻思此后何去何从。

    他困居山中已经一年有余,想来梁库那边早已安排妥当,再无后顾之忧。加上此时身怀绝术,少有敌手,可以挺直腰板毫无顾忌的行走术界,但如此一来必将导致杀戮重重,似乎又不甚佳。

    他也曾想过接回常疯子的八字,但因为担心常疯子的混沌意识,可能造成难以想象的副作用,终究还是作罢。

    几番寻思下来,朝歌决定还是低调行事,悄悄运用接命术,在明代诸多大术士的八字中,慢慢寻找当年神易的蛛丝马迹。

    但在这之前,朝歌还要了却一桩心愿,他想带着顾月戌老人的八字记忆,亲自回到江西老家凭吊一番,也算是对这位有恩于己的老人,一点点迟来的慰济与回报。

    只是此刻的朝歌衣衫褴褛、身无分文,左思右想,不得已之下,只好又拣起当年爷爷牧三文的成名绝技:风水探墓。

    虽美其名曰风水探墓,毕竟还是刨人祖坟的损德之事。因此,尽管以朝歌此刻的本事,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两个唐宋大墓,但终究还是只挑了一座被盗过的汉墓进入。

    朝歌并不奢望有多少收获,只要能寻得一两个不被古代盗墓者看重的完整汉陶,也可在如今的古董行得个好价钱。

    可惜正如预料,墓内除了满地的烂木残骨,其它早被洗劫一空。

    朝歌正想出穴再寻别的墓,脚下忽然绊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用手一摸,却是一颗骷髅头。朝歌小心的

    把头骨和一堆凌乱残骸拢到一堆,也算是对自己冒入墓寝之举,表达一点愧疚之意。

    不想,拢来拢去却拢出一块寸许见方的长条玉蝉来。

    汉代人迷信死后若用玉塞住七窍,不令元气外散,可使身体长久不腐。其中塞在嘴里的,就是仿照树上鸣蝉的样子,用玉雕成的玉蝉。

    这块玉蝉是上好玉料雕成,除了几块古趣昂然的沁斑外,通体温润光莹,雕工生动细致,是不可多得的玉件上品。

    朝歌拿着它去到古玩行上露市,立刻就被高价抢购。

    得钱后,朝歌修饰整洁,面容变成顾月戌年轻时的样子,一路低调直奔江西而来。

    现今的浮梁县人口暴增、市容大改,凭着顾月戌几百年前的记忆,自然已经完全不能辨认了。

    朝歌几乎徒步踏遍整个县城,也没找到当年顾月戌的故居所在,而且打听了七八位本地人,居然没一个知

    道县城里还有姓顾的。

    眼见天色黑了,朝歌只得先找了个旅店住下。

    旅店很小,上下三层楼总共十几个房间,卫生打扫、代管看门全归五十几岁的老王头夫妇。

    夫妇俩性格迥异,女的只管从早到晚的忙活不出声,男的恰相反,有事没事总爱操着一口浓重江西口音找人聊闲话。

    自从朝歌进门那刻起,老王头就总是在偷笑,背地里跟老伴儿小声叨咕:这个新来的住客,比村里老李家的二小子还丑。

    若从实事求是的客观角度来说,别看顾月戌在术界的修为绝对堪称大宗师级别,但长相实在有点对不起观众。凸额凹眼鼻孔朝天,在相法上的确算是古来奇相,可在老百姓眼里,整一个天外来客。

    闲不住的老王终于把闲聊对象发展到了朝歌身上,朝歌也正好跟他这个地方人士打听些小县古事。

    果然,老王不经意的另一句闲话,立刻引起了朝歌的注意。

    现在县里的大姓可就要属姓齐的了……

    朝歌心中一动:当年与顾月戌斗法的正是齐玄儒,不知道两者是一个偶然,还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关联。

    多年的街坊沟通经验所致,老王头立刻察觉到,朝歌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他马上像喝了鸡血似的精神起来:这齐姓现在在县里那可不得了!上自县里领导,下到个体老板,都有老齐家人。哦对了,明天可是浮梁县齐姓人的大日子,每年这个时候,齐宏祖就领头祭祖。

    朝歌数了数日子,有些不解:明天?又不是清明,也不是什么大节气,齐家人怎么会选这么个日子来祭

    祖?

    老王头:嘿嘿,要说这齐姓人祭祖,和别人实在有点不太一样。像有的建祠堂的大姓人家祭祖,都是把历代祖宗一块拜祭了,可这齐家却只祭拜一位,明天就是这位齐家祖宗的诞辰,可有七八百年的来头了,而且 还听说啊,这位祖宗是第一个迁到咱浮梁县的。

    哦对了,还听说啊,也不知道为啥,就是从这位齐姓祖宗迁到这后,顾姓人才便渐渐少了。这我还是听我爷爷说的呢……

    听到这,朝歌心里一动。从顾月戌的记忆中他知道,自从斗法败阵后,他这一支代表逆排干支的江西遁甲 派,就被术界视为邪端异说,遭到以齐玄儒为首,所谓奇门正宗的江东派百般打压,会不会是在顾月戌落魄而

    走后,浮梁县的顾姓人家便越来越少了呢?

    于是朝歌随口问道:这位齐姓家祖不会是叫齐玄儒吧?

    本来这只是朝歌的一时猜想,也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话刚说出口,老王头一拍大腿惊讶道:对啊!就

    叫齐玄儒啊!你一个外地人,咋知道这个的呢?

    朝歌怕引人注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赶紧含糊带过:我也是今天白天在大街上听闲话听来的。

    老王头:那也是,这几天全县也就这事最大了。哦对了,白天你也一定听到齐宏祖这个人了吧?要说这齐宏祖可是个大大的能人,别看他不是官儿也不是商,那可是齐姓人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要没有他,齐姓人不

    可能发达到这程度……

    说起齐宏祖这位当今浮梁县数一数二的幕后人物,还真有点坎坷。

    据说二十多年前,别看齐姓人口在全县占着不小比例,但大都是平头百姓,就算有一部分读书人,最多也就混个中小学的老师当当。

    而现今已经五十多岁的齐宏祖,在那个时代就更加是个极不起眼的小人物,不但没没无闻,甚至有点窝囊。

    六十年代,已经具有高中文化的齐宏祖,在当时的县城好歹也算是个稀有的读书人,比起他的同龄人,照说应该混的还不错。但因为祖上世代都搞些什么奇门遁甲之类,封建迷信的东西,结果全家上下被打成封建反革命。

    从那以后,齐宏祖不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而且原本带着恐惧无助的一双眼神,渐渐变得冷漠。据后来许多街坊邻居回忆说,个性本有点懦弱腼腆的齐宏祖,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渐渐转变的。

    进入九十年代初,底蕴深厚的浮梁古县,经济意识和传统文化开始空前复苏。不但旅游经商充斥在每个角落,而且二十多年前被批为封建余毒的抽签算命,也渐渐浮现在街头店面。

    在大多数人的想法中,这时候的齐宏祖有两样很好的选择。一是也开个奇门遁甲的铺面,就算当初抄家时,所有祖上传下的东西都被毁坏干净了,但就凭几百年来奇门江东派嫡传后代这块招牌,也能混个盆满钵满。

    第二个选择就是到县小学去教书,要知道六七十年代的高中毕业,在九十年代初的县城里还是相当好用的。

    可出乎大多人的意料,齐宏祖不声不响的做了县上豆腐坊老闻头的入赘女婿。

    老闻头闻大梗的火暴脾气,在县里是出了名的,前任女婿就是有点懒,才被他连骂带打给赶走的。于是很多不理解齐宏祖的人都相信,有点文化有点前途的他,应该也忍耐不了多久。

    就在进了闻家十年零三个月后的那一天,齐宏祖莫名其妙干净利落的离开了闻家,结束了这段漫长岁月的同时,也结束了这段婚事。

    之所以说他的离开既莫名其妙又干净利落,主要基于两点古怪的事实。

    其一,这之前没听说任何有关齐宏祖懒惰,以及被火暴的老闻头看不上的不良行为。而且,对于齐宏祖的离开,火暴的老闻头保持了对他来说几乎不可能的异常沉默。

    整件事情给人的感觉,好像齐宏祖从来没有认识过老闻头,老闻头也亦然如此。

    其二,也是最引人好奇的地方,在齐宏祖结束了闻家入赘女婿身分之后没多久,老闻头和他的女儿相继病逝,只留下了和前夫的一个十岁大的女儿:闻弱。

    这不禁一下子激发了浮梁全县,所有热心公共事业人民大众的殷切关注。

    有的猜测齐宏祖侵吞了闻家卖豆腐好不容易积攒下的财产,然后一脚踢开了闻家,老闻头父女是被给气死的。

    又有人猜测,就算老闻头父女累死又能存几个钱?估计是近几年齐姓很多人在县里不是富的富,就是官的官,齐宏祖于是开始嫌弃又穷又倔的闻家父女,一走了之,所以才把人家父女俩给气死的。

    不管猜测有多少种,中间又有多少分歧,但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闻家父女是被齐宏祖给气死的。

    可又有一点解释不通的是,如果闻家父女是被气死的,就凭老闻头那远近闻名的火暴脾气,又怎能不火山爆发呢?

    更让人好奇加不解的是,闻家父女相继去世后,其丧葬后事都是齐宏祖一手操办的,其认真负责程度,与传说中的忘恩负义之类实在相去太远。

    于是,全县热心公共事业的大众,再一次激发了无限好奇。

    不过,这次的好奇心,并没有局限在闻家父女到底怎么被齐宏祖气死的层面上,而是把更多的口腔分泌液和脑神经细胞,放在了本来一穷二白的齐宏祖,怎么忽然有了那么多钱上。

    不单是给闻家父女大办丧事的钱,人们很快发现,既不经商也不当官的齐宏祖,不但富的流油,而且越来越有迹象表明,浮梁全县的齐姓人家不管是贫是富是贵是贱,都对齐宏祖尊崇倍至,俨然一副族中无论大事小情,非齐宏祖商定而不能决的态势。

    经过长期汇整,各方面的猜测综合出了下面一个精辟论断:浮梁全县齐姓人的整体迅速崛起,一定与齐宏祖有着密切关系。

    至于为什么身怀祖先封建迷信神奇玩意的齐宏祖,非要先去入赘辛勤模范十年,而后才去享受胜利果实,就不得而知了。

    况且人民的精力是宝贵的,他们必须全神投入到接下来发生的两件大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