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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沈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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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2月8日,星期三。

    早上起床,我把杨宏亮派来的那三个小弟找来,每人给了他们两千块钱,就把他们打发走了,然后就等着车玉芬来了。我跟她打过电话,她要先赶到济南去坐飞机,下午两点半能到南昌机场,然后再转四点半的火车到九江,等她赶到江艾琪家这村子,估计要到晚上七八点了。

    中午十二点左右,我们三人正在吃中午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农村里,白天一般门都敞开着,我们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大约五十上下的矮胖男人站在门口,笑呵呵的。他身后还有一个比他略高半个头、大约三十五六的清瘦男子,白净面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矮胖男人用方言说了句什么,江艾琪起身笑嘻嘻的迎了过去,两人用方言攀谈了几句,矮胖男人就转身离开了,只剩那个眼镜男还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一丝略显得有些生硬的笑容。

    江艾琪对眼镜男笑道:“麻烦给我看看你的记者证。”

    听到这人是个记者,我和锦秋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俩都想到一处去了——莫非沈和良找的记者来了?

    眼镜男“哦”的答应一声,掏出一个咖啡色封面的小本递给江艾琪,她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递还回去,转身从旁边拿起一个小木凳递给眼镜男,笑道:“沈记者,不巧得很,我正在吃饭,家里太小,还有客人在,就先不招呼你进来了,请你在门口坐一会儿吧,等我吃完饭就接受你的采访,一二十分钟就好了。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那我就等一会儿。”眼镜男接过凳子,转身离开门口,听声音是在旁边墙根脚下坐下了。

    等江艾琪转身回到桌子旁,锦秋就压低声音问道:“哪的记者?叫什么名字?”

    江艾琪也压低声音说道:“‘旧浪网’的,叫沈壮发。”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轻轻笑了一下,对她俩低声说道:“这是一个了。”

    “沈壮发”是他的真名,他发稿时候的笔名叫“沈浪”。沈和平那份遗嘱第一次出现在媒体上,就是顾云霞给了他五千块钱让他发的,后来我让曹映雪带着几个杨宏亮的人去找他,问出了他的话,他这个真名也是那时候问出来的,曹映雪告诉我,我就记住了。他们双方既然曾经合作过一次,那如今沈和良需要再次找记者“合作”,就又把他找来了,也不稀奇,所以我可以断定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巧合,而是沈和良请来的。

    锦秋和江艾琪相视一笑,锦秋悄声说道:“那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放心吧,姐,我是个演员!”

    锦秋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艾琪,又伸手指了一下她脖子里昨晚锦秋送她的那条项链:“一会儿记得把这个给他看见。”

    江艾琪贼兮兮的笑了笑,摇摇头,然后抬起手来整理脖子里的头发,不经意间就将那条项链带了出来,然后很紧张的看着我,脸上挂着个僵硬的笑容,又手忙脚乱的把项链塞了回去。然后悄声对我笑道:“姐夫,怎么样?”

    我点头笑了笑,对她竖了竖大拇指。

    锦秋又拉起她的手,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手表,然后把那表取下来,又把自己手腕上的表摘了给她戴上,笑道:“还有这个,伯爵,八万多呢,可别忘了。”

    江艾琪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大约一刻钟之后,我们吃完午饭,简单的将碗筷收拾到灶台上,都没着急洗,江艾琪又刻意上楼换了身比较寒酸的衣服,然后才下楼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笑道:“沈记者,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请进来吧。”

    “沈浪”跟着江艾琪身后走了进来,江艾琪招呼他在饭桌旁坐下,锦秋就赶紧泡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笑道:“沈记者,请用茶。”

    江艾琪笑着给他介绍道:“沈记者,他们是我姐和我姐夫。”

    “你姐?”小记者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江小姐,我看过你之前的几篇采访报道,你说你是孤儿,怎么会有姐姐、姐夫呢?”

    “啊……这……这……”江艾琪一时有些慌张了起来,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锦秋笑呵呵的接过话头答道:“沈记者你误会了,你看我们说话都用普通话,就该知道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了,艾琪姓江,我姓赵,是江苏人,我们不是亲姐妹,是结拜姐妹。”

    “哦。”小记者点了点头,还想要说什么,江艾琪就打断了他:“沈记者,咱们的采访这就开始吧。”

    小记者撇撇嘴,点头答应一声,掏出一支录音笔摆弄了两下,放在饭桌上,然后又掏出一个小本记着和一支笔拿在手里,翻看本子看了一眼,问道:“江小姐,首先请你简单的叙述一下你的身世经历吧。”

    江艾琪撇了撇嘴,脸上的神采忽然就黯淡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唉……,1985年,我妈二十多岁,一个人出门去打工,直到1988年年初才回到这里来,她当时已经怀了我,未婚先孕,这在农村、别说当时了,就是现在也是很丢人的事情,所以她的父亲和兄弟们就把她赶出了家门,不认她了,后来还是得到好心邻居的帮助,就让她住在了这里,这里原先是那位邻居家的闲置牛棚。我出生之后,我妈的那些亲戚也都不认她,不和她来往,她就一个人带着我,一边务农,一边将我拉扯大。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差不多二十年,一直都住在这个地方,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片村子是原来的老村子,现在已经几乎没人住了,算上我在内,一共也就住了三户人,其他的人家98年大洪水之后就都陆陆续续搬到上边新村子里去了。2010年,我妈得了肝癌,因为我们家里没钱治,而且当时我正在上大四,快毕业了,要找工作,我妈也怕我分心,所以一直都没告诉我,就硬扛着,2010年3月28号那天,她活活的疼死了,就在这房子楼上的床上,一会儿我可以带你上去看看。”

    她说和眼睛就红了,然后两行清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她抬手擦了擦,抬手的时候,手袖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手表,她又赶紧将手放下,用另一只手拉了拉衣袖,将手表遮起来,显得很紧张。

    看到她这动作,沈浪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在一旁暗自偷笑,他现在看来已经对江艾琪手腕上的那块表产生兴趣了,下次再露出来,他肯定会抓紧机会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