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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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动机

    1

    “你不要再玩下去了,你这样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就在陈光义和白克明坐在交警队,一辆辆警车进行排查的时候,住在明珠小区白茹家对面的人也没有闲着,他正在床上胡思乱相,突然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很陌生,他有心不接,可最后还是接听了。“喂,哪一位?什么事??”他问道。

    “你别管我是谁。张瑶既然同意离开,风铃那件事完全可以结束,你为什么非得要除掉张瑶?还有排档,你简直是疯了,你在那里玩花样,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这个人嗓音中性,不辨男女。可说起来话来的的语气越来越凌厉,他简直有点招架不住了,他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的父亲,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我自寻死路?哈,你错了,你以为我当了官,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不,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不进则退,你不努力,就会被无情的淘汰。我有信心,将来主宰这里的人是我,而你,也将是我的部下,”他渐渐地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还有其他计划?收手吧,再做下去,你迟早会露出马脚的,我不忍心看着你走上不归路,不管你多聪明,不管你懂得什么,最后,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打电话来的人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你少管我,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只要你别插手。我告诉你,我哪条线上都布了人,除了那个不争气的赵三宝,他是个实验品,凡是实验品,都是有瑕疵的。其他的,都是天衣无缝。”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风铃呢?她也有瑕疵吗?她把握住了什么?”说话的人揶揄着。

    “你少他妈的给我提这事,是,她爱上了苏民,那是她瞎了眼。女人一旦爱上了男人,眼睛就瞎了,她是我手上最好的一张牌,最后全被废了。所以,张瑶该死,他妈的张瑶死了也不冤。你为什么要帮那个混小子?”风铃是何等的冰雪聪明呀,不管自己教她什么,她很快就能学会。

    “你错了,我没有帮他,我是在帮你。你露的破绽太多了,你把自己当成了神,别人难道都是傻瓜?你什么计划都别进行了,我告诉你,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还有,我是你的长辈,你少说粗口,”对方有些不悦了。

    “好,计划可以暂缓。我没想到你能找到我,还会主动地和我说这些,谢谢你,”他破天荒地用了这个词。

    “对了,以后不要联系我,我也会马上把你的号给删了,”他又说道。

    对方似乎叹了口气,然后挂断了。

    他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这才松了口气,过了会儿,他又站起身来,精心地打扮了一下,然后拨通了杨倩的手机,“阿倩,睡了吗?没睡的话,马上打车来铁山,我在1006号房等你。”

    杨倩在电话那头欣喜地应了声。20分钟后,俩人在宾馆见了面。

    “阿倩,我准备送你出去一段时间,然后再接你回来,”他深情地看着投入他怀抱的杨倩,十分不舍。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杨倩不乐意。

    “不,最近风声越来越紧,白茹那个计划,我也想停一停。你去省城,那边我会有安排,只是我不能送你去,这里有50万,我在那边也有房子,你去了,就住在那里,”他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如果有人欺负我怎么办?”杨倩嘟哝着嘴巴问道。

    “傻,不会的,有事你给我打电话,而且那边的人知道你去了,也会暗中保护你的,”他耐心地说道。

    “好吧,其实我也不想让你这样玩下去了,亲爱的,我有了,我们马上就有孩子了,等孩子一出世,他会叫我们爸爸妈妈呢,”杨倩娇嗔地说着,她抚摸着心爱男人的面颊。

    男人听到杨倩这话,心里也是万分喜悦,他紧紧地把杨倩拥在怀里,“明天一早你就打辞职报告离开。这段时间,我经常做恶梦,每次醒来,都心惊肉跳,也许我是累了,或者就像以前有人告诉我的那样,为人要行善。可是,现在收手,还得及吗?”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声来,他忽然意识到,有心爱的女友,有孩子,有房子,他是不是要的太多了。

    2

    白茹在家里等了几天,再也没有杨倩的消息,她打电话过去,杨倩的手机总是关机,这让白茹很是纳闷,说得好好的事,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她决定去鹅湖农场看望一次丈夫刘仲德。杨倩看来的确和刘仲德之间清清白白,那他还是自己的好丈夫啊。

    刘仲德看到白茹来看他,显得很是惊喜,他消瘦了许多,看起来又黑又老,加上囚衣套在身上,显得更是憔悴。白茹隔着探视室的玻璃窗,拿着送话器,满腹的话语,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泪水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你好吧?”刘仲德问道。

    白茹咬着嘴唇,不停地点头。

    “委屈你了,对不起,”刘仲德又说道。

    白茹再也忍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旁边的狱警瞪了她两眼,正要说什么,刘仲德已抢在前面说话了,“别哭,别哭,再哭他们就要撵你走了。我告诉你,我想了无数次了,想陷害我的人,很有可能是当年,当年白沙镇下白沙村张老太的后人。”

    白茹愣住了。

    “我误割了她的脾,她要了我十万块钱。钱倒不是主要的,关键我觉得那个老太太不简单,像我误割了一刀的事,除了我悄悄地说给汪亮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记得问过汪亮,汪亮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实话说出去了,还有,”刘仲德还想继续说,狱警已喊了起来,“探视时间到了,”说着,拉起刘仲德就往里面走。

    “仲德,我给你带了烟,我给你带了马上换季的衣服,仲德,你,你要保重啊,”白茹扶在瓷砖壁上,大声地哭着喊着。

    3

    陈光义和白克明坐在交警大队,按照证人提供的那个被泥泞盖住模糊不清的车牌号,把符合车辆颜色的警车一辆一辆地打电话,警车一辆辆地驶进了交警大队,俩个人就一辆警车一辆警车的排查着。

    那个目击证人50出头了,他只知道车是黑色的,他对什么车是什么款式却一窍不通。

    陈光义很是暴躁,他指着一辆辆驶进交警队的车,挨个儿地问:“是这种式样吗?还是这种?”

    那个证人被折腾久了,越发迷糊起来。在场的交警队队长对全市的车况熟悉些,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把那个证人带进办公室,打开电脑上的一个页面,问道:“你看,像这种吗?”那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车。

    “对,对,就是这种,”证人惊喜之余,差点哭了。

    “这种旧款普桑,只有市郊的派出所和郊县的派出所才可能有了,”交警队队长看着陈光义说道。

    这个时候,已是夜里十点多钟了,给那些郊区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再开车过来,这样一折腾,可能到了天亮车还不见得能赶到。如果真是哪个派出所做的,声势大了,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

    “给我接通白沙镇派出所所长茆金的手机,让他马上带一名干警赶到这里来,”陈光义向白克明说道。

    白克明一愣,“是他?”

    “不一定,但是我首先想查他,”陈光义想到了刘世相说的那些话,如果说茆金受人指使,绑架了小马,陈光义并不觉得吃惊。一个干警在百姓嘴里的口碑,就是他工作的真实写照,这比什么工作报告都强。

    茆金接了电话却不愿意来,一个劲儿地问有什么事?这让陈光义大为光火,“茆所长,怎么请你到交警队来一趟你都不乐意?你还是不是党管的干部?”

    茆金在电话那一端也恼了,“陈光义,你别以为你是一个什么刑侦队副队长,就自以为了不起,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在市里,酒喝高了,来不了,你想怎么着?”

    陈光义气得当即把一个茶杯掼到了地上,白克明扯了扯他的衣袖,陈光义这才放缓了语气,“茆金同志,我郑重地告诉你,今天让你来,是因为局里一名干警被绑架了,有目击者称,是带走他的,是一辆警车,现在全市所有的警车都是被调查范围,就算你是局长,就算你是法院院长,我今天都得让你马上带车赶过来。来或者不来,你自己决定吧。”

    茆金嘴里嘟哝了一句什么,这才答道:“好,好我来还不行吗?”

    40分钟后,一辆白色的警车驶进了交警大队,跟着茆金带着一名干警大摇大摆地下来了,他阴阳怪气地看着陈光义,喊了声报告陈队长,我到了。

    陈光义闻得到他满嘴的酒气,又看了看那辆车,冷笑着问道:“这是你们所的车?”

    “报告陈队长,所里的车送到今天上午就送修理厂了,这辆车是们所长刚从分局借来的,”那个干警答道。

    陈光义皱了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车平时都是你开?”

    那个干警答道:“报告队长,我叫邢毅。是所里的内勤,车平常也是我开。”

    “好,邢毅同志,你和我们进办公室看一下那款车,克明,你送茆所长进休息室休息。”陈光义嘱咐道。

    茆金轻蔑地笑了,跟着白克明后面进了二楼的休息室。

    陈光义把邢毅领进了交警队办公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邢毅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今晚不准走了?”

    “不,”陈光义摇了摇头,“你先坐下,把那个修理厂的名字告诉我。赵队长,你马上联系那个修理厂的负责人,验证一下。”

    邢毅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交警队和汽车修理厂好比是业务单位,赵队长一问,就问清了白沙镇派出所的车是辆黑色的桑塔纳。车的确是昨天上午送来的,好像没有什么大毛病,昨天晚上6点多的时候,有人又把车开走了,说是要去接一趟人,7点钟不到,车又被送了回来。

    陈光义听到赵队长说了这些,精神徒然振奋起来,他让邢毅坐了下来,他自己一屁股坐在邢毅对面的桌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邢毅。“你刚才都听到了?我告诉你,心里有话别憋着,有份工作不容易,你现在说出来,刚才的事我可以当没有发生。”

    “陈队长,您,您让我说什么?昨晚我并没有去开车,昨晚我还在派出所值班呢,”邢毅一脸茫然。

    陈光义看了他几秒钟,从包里取出了那两张肖像画,“这上面的人你认识吗?”

    邢毅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你认识,对吧?他们是什么人?”陈光义追问道。

    邢毅还是不说话。

    “我告诉你,邢毅同志,想必你也听说了,这次我们公安局有个干警被人绑架了,这两个人就是嫌疑人,你要是再这样顽固不化,那就不是开除公职的问题了,那是要被判刑的。”陈光义恼了,他恨不得马上抡起巴掌来,给邢毅一个响亮。

    “他们,他们是我们所里的辅警,一个叫陈明亮,一个叫赵怀尚,都是从部队退伍回来的,”邢毅体似筛糠地说道。说了这些,他就出卖了自己的所长。要是不说,今晚一定是过不了关的。他从警已有两年了,平时跟在所长茆金后面作作威作福,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他自己被人审讯了。

    陈光义在赵队长耳边轻声地说了句什么,赵队长点点头,说了声你放心,我马上办,跟着就走了出去。

    茆金正在休息室训白克明,他倚着酒劲,完全没有把眼前的这个小刑警放在眼里。白克明尽管脾气好,可也被他气得肺都快炸了。

    门突然被推开,赵队长走进来一挥手,他身后两个交警一拥而上,反手一别,茆金的胳膊就被扭到了身后,咔嚓一声,茆金被铐上了。

    “吊起来,”陈光义把邢毅铐在了防盗窗的护栏钢架上,跟着走到了这边。

    两名交警一愣,白克明急忙捅了捅陈光义。陈光义想了想,和颜悦色地向赵队长说道:“领导,这里就借给我用一用了。我马上给局长打电话,让他赶过来。”

    赵队长显然知道陈光义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想说什么,可听到陈光义说让局长来,也不好表示反对,丢下手铐钥匙,带上两名交警就出去了。

    赵队长一走,陈光义把茆金的手铐给打开了,白克明想上前帮手,可被陈光义冷冷地拒绝了。陈光义用脚勾过一把椅子,将茆金的两只手分开,从椅背两侧穿过来,再次把茆金铐住了。

    茆金一直没有说话,等陈光义走到他前面,茆金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我觉得你是活腻了。”茆金说道。

    4

    陈光义看也没看他,向白克明说了声做笔录,这才慢慢地回转过头,“我是不是活腻了,轮不到你来评价,我现在只想知道,小马在哪里,你说出小马的下落,我可以保证你今晚没事,如果你不说,我马上就枪毙你,不用大费周折去审判。老子老婆死了,岳母死了,父母都去世了,在这个世上,只有两个小兄弟,他们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要下掉人家的一个胳膊。”茆金这才注意到陈光义的眼睛瞪得血红,他的面孔都显得狰狞了。

    “队长,”白克明喊道。陈光义已掏出了腰里的枪,哗啦一下拉开了保险,然后对准了茆金的脑袋。

    “你少废话,记!”陈光义吼道。

    “你果然有种,我真奇怪,他们怎么会把你留到现在?”茆金喃喃地说道。

    “你想和我比耐心?你跟过我,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现在开始报数,数到三,你就没有机会了。一,”陈光义对茆金的话充耳不闻。他现在要知道的,只是小马的下落,只要找到了小马,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陈光义才能在人前抬得起头来,才能对得起小马的父母,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要是他提醒小马注意安全,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想想还是自己太大意了。

    “二”。

    茆金愣愣地看着陈光义。是的,他知道陈光义的脾气,他记得自己去白沙镇派出所报到的那一年,正值长江汛期。派出所干警全被抽到堤上维护治安。两个喝醉了酒的村民闹事,结果惹得他们各自的村子老百姓全部起了哄,一个个扛起铁锹就要打群架。派出所的干警们谁也不敢上前,农村里老百姓打群架,尤其是村与村之间,一旦杀红了眼,几条十几条人命那是很正常的。这时候走过去,很有可能就是火上浇油。甚至可能被暴怒的村民首先打死。

    陈光义正陪着镇政府几个值班的巡圩,看到了这一幕,立即冲了过来。派出所所长也没有佩枪,直接闯到人群中,那种危险可想而知。

    一个村民已经出手了,一锹抛了出去,陈光义抢过去一接,没有接住,雪亮的铁锹插进了陈光义的腹部,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老子是派出所所长,你们今天不动,这事我当没发生。要是谁再动,我保证你们所有的人都要坐十年牢,”陈光义伸手握住了铁锹,大声地吼道。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动手。那抛出铁锹的青年先反应过来,一下子跪倒在地,“打电话呀,谁有手机快打电话呀,我求求你们了,快救救陈所长,我求求你们了,”他惊吓过度,竟然晕了过去。一场血腥的械斗就这样避免了。

    “三,”陈光义冷冰冰地喊道。

    “我说,”茆金突然哭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小马,小马被关在铁山宾馆里面的一个房间,房号是1005。”

    “快,快,让赵队长派辆车,再派两个人,我们马上出发,铁山宾馆,1005号房,”陈光义吼道。

    白克明也激动起来,陈光义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冲了出去找赵队长去了。小马有下落了,小马有下落了。

    “你真没种,亏你还跟过我,”陈光义用枪点了点茆金的前额,这才收了枪,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