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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刀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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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清风摇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我来说,女人不能少,但是龙门派的传承,也不能断啊!”

    秦长空疑惑道:“此话怎讲?”

    良清风叼着烟,眼睛望着头顶的星空,缓缓说道:“时代变化太快,我知天文地理,懂过去不懂未来,亲眼看见最近十几年的变化,简直比过去几千年加起来更大。”

    秦长空点点头,知道师傅说的没错,以信息技术为代表的变革触角,早已渗透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良清风继续道:“我年纪已大,思维固化,即使知道变化,也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学不进新东西,把你赶到江华市去,就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和融入时代,顺应潮流,否则全真教别的宗派咱不好说,我们龙门一脉,极有可能断了传承。”

    秦长空陡然感觉一座大山压下来,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轻轻捶了一下胸脯,道:“龙门派又不是你一个,我不是还有几个师叔吗?”

    良清风情绪顿时激动起来,臭骂道:“不说他们几个还好,说起了我就生气,成天跟我说赚了多少钱,找了多少妞,收了多少年轻貌美的徒弟……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已经沦落成江湖神棍,在外行走纯粹是败坏我龙门派的名声,我支持你创立龙门茶馆,就是要正门风,让人知道这才是龙门派的正统传承。”

    秦长空听了热血沸腾,但随即感觉不对,反问道:“老头,正门风也应该是你去执行才对,我只是一个弟子,这种大事怎么也不应该轮到我挑大梁吧?”

    良清风板着脸道:“别说废话,龙门茶馆是你提出来,你当仁不让的要办好它,龙门派的变革,就从今天开始,从你开始,以后广开大门,收纳有缘人,只要你觉得合适,尽可传授本门武功和道法秘籍,别的门派可以多收弟子,凭啥咱们不能?只是要记住一点,不能让心术不正的人学了去为祸人间。”

    秦长空道:“这是好事,只是人心易变,万一他们刚开始品行善良,可是拥有了超人一等的法力后,离善从恶了呢?”

    良清风笑道:“简单,一个字杀!”

    话音刚落,一股凛冽的杀气冲天而起。

    秦长空吓了一跳,骇然道:“杀?”

    良清风冷酷道:“他们若做了坏事,肯定是影响极其恶劣的大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打个比方,以你的本能,若是做坏事,肯定也不屑去做芝麻蒜皮的小事,你若变坏,我亲自出马,清理门户,但你收的徒弟若是出了坏蛋,同样由你这个当师傅的出手了结因果。”

    秦长空脑袋一缩,嘿嘿道:“我这么胆小,怎么可能做坏事呢,师傅别吓人!”

    良清风道:“只是打个比方,就把你吓成这样,是不是真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啊?”

    “我哪有?”秦长空连忙摇头,转移话题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是人形妖怪,再活个七八十年没问题吧,翠花神念再过几年,就人老色衰了,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不会做出抛弃妻子的事情吧?”

    良清风长叹一声,脸上露出沧桑和缅怀之色,悠悠道:“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我会陪她到老,她活着的时候我让她开心,但是她老我不老,等她驾鹤西去后,我自然会寻找新的开心和快乐,我不会对不起别人,也不会对不起自己。”

    秦长空无语,默默抽完手中的卷烟,想起自己认识的女孩,忽然苦笑一声:“老头,我以后会不会也变你这样子啊?世人都说长生好,长生不老未必好啊!”

    良清风惊起的盯着秦长空看了几眼,忽然哈哈大笑,满脸不屑道:“我都不敢说长生不老,你还差得远呢,现在二十多岁了,都没进入青龙象,按照这个速度,四象俱全是起码已经到了八十岁,即使从那时候开始驻颜有术,你也是保持八十老汉的摸样,人家寡妇都看不上你,更不要说姑娘,你有个屁的烦恼!”

    “别人可以看不起我,唯独你不能!”秦长空不服气道。

    “我就是看扁你了,有本事在四十岁之前突破风火四象,欢迎你来打我的脸啊!”良清风露出一幅欠扁的表情。

    “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是打左脸好呢,还是打你右脸好啊?”秦长空笑呵呵道。

    “随你喽,只要你能够承受住我的怒火,我的老脸你可以啪啪啪随便打!”良清风嗤笑道。

    秦长空顿时狂汗,翠花走到门边,扯着嗓子吆喝:“老良,还有长空,水热了,快进屋洗澡睡觉。”

    第二天清早,东边刚刚出现鱼肚白,秦长空猛然惊醒过来,起床穿衣。

    简单洗漱之后,来到院子里,良清风已经等在那里,峨冠博带,一身正装。

    见秦长空出来,良清风把手中的包裹丢过去,说了声“走”,身形拔地而起,仿佛大鸟般飞向山林。

    秦长空没有那个本事,他打出两张神行符到左右双腿,卷起一阵怪风,呼啸而去,姿势自然没有良清风那样潇洒,但鹊起虎落,速度并不落后太多。

    四象大成,动静之间,可如风如火,不是传说,而是现实。

    只是风火四象经极难修炼到大成境界,龙门派良清风这一代,师兄弟五人,只有良清风一人踏入大成境界。

    其余四人,正是因为道法修为难以超越良清风,转而从其它方面入手,行走江湖,积累了崇高的名望,大量的资财。

    良清风不在乎资财,有吃有穿钱够花就行,但是对名望有着野心,其实这也很正常,一个有本事的人,如果对任何东西都没有了欲望,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龙门山脉绵延数千里,秦长空换了两次神行符,在两个小时之内狂奔五百里,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前面出现一座石山,山顶一座石砌的道观,观名“龙门”,看它一眼,便感受到一股岁月的厚重。

    良清风落在道观前面,拿出九根香烛,随后一甩,指尖冒火,点燃香烛,三根插门前,三根插正堂,还有三根插在道观里面的一座雕像面前。

    雕像刻得是王重阳,全真派的祖师,正堂上挂着龙门派创派祖师丘处机的画像。

    秦长空赶到道观前面,他在奔跑过程中换上了道士服,跟良清风一样峨冠博带,从背包里拿出烧酒,递给师傅。

    良清风拧开瓶盖,洒了一半在王重阳和丘处机的画像前面,仰头喝一口,然后交给秦长空,而秦长空也跟师傅一样,仰头喝完瓶子里的烧酒,把酒瓶扔向远方,“啪”的一声摔碎。

    良清风并没有把酒吞下肚子,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做了一套奇怪的仪式,突然张口喷出一股酒雾,纳头拜倒:“请祖师法宝!”

    秦长空应声而倒,行三叩九拜大礼。

    礼毕后,良清风打开石龛,取出两个木匣,慎重交给秦长空,语气无比严肃的道:“龙骨刀,天门剑,并成为龙门派两大镇派重宝,现在交到你手上,开启我龙门派的新一代辉煌!”

    秦长空肃然起敬,恭敬的接过木匣,以真言发声道:“弟子必不辱使命!”

    交接仪式完成后,良清风立即恢复懒散的摸样,在旁边的石墩坐下,摸出另一瓶烧酒,轻酌浅饮道:“开封吧,刀剑有灵,这里天地纯净,你可以清晰感受一下它们的气息。”

    秦长空点点头,首先拿出龙骨刀,仔细端详。

    刀一入手,龙门内功自动运行,滑入刀身。

    刹那间,秦长空感觉龙骨刀仿佛是手掌的延伸,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仔细端详此刀,粗看平平无奇,黑不溜秋,长约尺许,仿佛缩短了的武士刀,但是厚重异常,堪比大开山刀。

    刀柄雕龙画凤,刀身前窄后宽,刀尖微微上翘,锋利无比。

    刀背厚约一寸半,向上微凸起,酷似传说中的龙骨,正是龙骨刀名称的来源。

    秦长空凝视着龙骨刀,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刀尖处,那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吸引他的目光。

    就在这时候,体内的龙门内功突然沸腾,翻滚不休,滚滚涌入龙骨刀,空中隐隐出现一条矫健的真龙虚影。

    画像中的王重阳和丘处机似乎感应到龙骨刀的异动,眼睛突然睁开,各自射出一缕精芒,融入刀尖。

    刹那间,龙骨刀散发出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恐怖气息,重逾万钧。

    秦长空瞳孔猛烈收缩,骇然道:“师傅,这把刀好恐怖!”

    良清风不知道从那里捡来一颗石头,丢向龙骨刀,接触刀锋时,坚硬的石头像豆腐一样裂开,去势不变,砸在对面墙壁上。

    “吹毛断发已经是好刀,你这把龙骨刀,却是真正的削铁如泥!”良清风哈哈大笑,开心道:“别怕,王丘两大祖师赐下点睛之光,是替你把此刀开光,从今以后,龙骨刀杀恶人,不沾因果,这是你的福缘,当年为师都没有这样的机遇,所以提刀纵横天下三十年后,由于杀人太多,不得不封刀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