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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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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子醒来,在家乡那镇子上,在午夜里,三轮蹦蹦车司机喊醒了他,说就在镇子找个旅店住,明天早晨早早起来,往家乡山沟儿赶,边走,边卖菜。他的车上,称什么的都有,只要磊子记好帐就行。

    磊子虽然睡了一觉,还感到瞌睡。也看着三轮蹦蹦车司机一直没有睡,开车紧张,劳累的样子,和他这样的安排,感到很好,就赶忙下了车,在镇子上,一家旅店前停了车,在旅店里住下了。

    上了床,虽然耳边,依旧是三轮蹦蹦车机器咚咚的声音,但是,屋子里,被子里很暖和,躺下了,人的心,也就越发的平静了,一躺下,三轮蹦蹦车司机,酣然睡了,磊子也迷迷糊糊的睡了。

    是蹦蹦车司机,喊醒了磊子,天已经大亮,磊子赶忙起来,洗漱之后,和蹦蹦车司机在街上吃过早点,就开了蹦蹦车,往家乡山沟儿去。

    依着熟悉的路,一气翻越了那座小山粱,回到家乡山沟儿,磊子和蹦蹦车司机,就开始喊叫卖菜。

    磊子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喊叫。蹦蹦车司机就张开了嘴喊叫,卖菜了,莲花白,葱姜蒜。很快,就有人汇聚拢了来买菜。

    蹦蹦车司机给拿菜,过称,磊子就收钱,记账。

    磊子的心里,忽然就想到了多年前,和村庄里的那个人,一块贩卖炉子的情景。感到,生活的艰难,生活的不易。

    就这样,从进入沟儿开始,一点点的卖下来。一直卖到磊子家的村庄,虽然卖了一些,但是,剩余的还很多。 在村庄里停留了一会儿,就往磊子工作那村庄的沟儿里去卖。虽然陆续有人来买,但是,到了暮色里,依旧还剩余了不少没有卖掉。这与磊子心里的预期相差很远。

    回到家乡村庄,磊子把账算了一下,虽然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是,把本钱还是卖出来了,还略有盈余。把本钱拿走后,给蹦蹦车司机把油钱给了。剩下的,就是莲花白,和葱姜蒜。磊子拿了一些,其他的都给了蹦蹦车司机。蹦蹦车和他的胖女人,很是高兴,感激的样子。

    虽然与预期不一样,但是,磊子心里,本来就没有想到挣钱,只要不亏本,还体味了另外的生活,心里也一样高兴和满足。同时,感到生活真的是艰辛,不易。

    一路奔波,磊子感到有些劳累。想到了自己的工作,虽然单调,机械,但是,和村庄里人的生活相比,越发让磊子感到满足,珍惜。

    周末和村庄里的人,贩菜归来,体味了新鲜的生活,也感到很累。回归到生活,工作中,磊子的心,很快的平复下来。脑子里,只有回忆,回忆贩菜时,那个镇子的悠然,和一路在柴油机咚咚的声音里的奔波。也想着娟子的信,就像那太阳,给人暖暖的感觉。

    就在这样的感觉里,在工作空闲的时间,磊子就在屋子里,附在桌子上,给娟子写信。娟子说他的工作,生活,也写到了贩菜的事情。心里,有激动,好想,好想捅破那层纸,把内心的情感,就像打开的闸门一样倾泻。可是,就像娟子面对她,隐藏了情感,不谈感情上的事情一样,他也无法开口,给娟子倾诉内心的情感。只是等待着,在将来的某月,某天,和娟子见面,然后,拉开和娟子情感的序幕。

    信写好之后,装进信封,贴了邮票,等待挎着绿色邮包的邮递员来,把信给他,寄给远方的,没有谋面的娟子。

    磊子看着天底下,连绵的群山,心里在想着娟子,想娟子这时在干什么,想什么,也想着,什么时候能和娟子见面。

    而娟子,究竟是长的什么样呢!

    磊子心里想着,不知道。娟子就像一个梦,一个幻影。磊子盼望着,这梦很美。

    天,一天天的冷了。天时常阴沉着,风时常呼呼的刮,风一吹,树木上的叶子,就哗哗的落。叶子在空中蹁飞。群山,在枯黄,萧条里了。地上,到处都是枯枝败叶。村庄没有了什么的掩映,裸露着土墙黑瓦的房屋,显得空荡,死寂,萧条。

    村庄里,时常空荡荡的,只有鸡拖长了声音,在喔喔的叫。人家屋顶,或者窗户,伸出的烟囱,冒着烟,让村庄里有了活力,和温暖。

    磊子的生活,就在村庄,这空荡,死寂之中,慢慢过着。每天的工作,和生活都是一样,只有流淌的时间,和天气的阴晴,让磊子感到了每天的时间不同,工作生活的不同来。

    磊子每天早晨,在家里吃过了饭,就往学校去。有时,是一个人,有时,跟着村庄里,那些孩子。一个人,磊子就静静的,默默的走, 边走,边看,脑子里,什么都想,也什么都不想。 那些孩子,提的有火,火被风一吹,燃烧的很旺。有的孩子,就给火上浇一些水,腾起一阵阵的白烟。怕迟到了,孩子们走的都很快。有的,还端着饭,边走边吃,吃过了,饭碗就藏在路边的石洞里,下午放学回来,找到了端回去。这让磊子想到了自己上学时的情景,一切都是那样的纯真,可爱。

    到了学校,和梨儿打过招呼,然后,就在分给各自的工作里,干着各自的工作。工作是轻松,单调,平顺的。上课,下课。下课了,有时,在各自的屋子里,想各自的一些心事,或者忙工作上的事情,有时,就和梨儿在一块,随意的说着一些话。尽管,天气渐渐冷了,屋子里,那些孩子带的有火,和孩子凑在一块,火暖暖的。那些孩子,嘻嘻哈哈的说话,那表情,那兴奋的样子,也让人感到温暖。

    一天的工作,一晃,也就结束了。如果没有和梨儿在一块喝酒,说话。或者梨儿没有约定去村庄里玩。磊子就跟着那些孩子一块,会村庄家里去。

    回去后,母亲留的有饭,等待着磊子。吃过了饭,磊子或者呆在家里,坐在火炉边烤火,听母亲絮叨家里的一些事情,村庄的一些事情。兄弟静静的坐在火炉边,依旧很是害羞,腼腆的样子。不上学了,兄弟回到家里,虽然贪玩,但是,有些时候,也跟着母亲一块,去干一些活儿,兄弟长了些,也显得懂事了一些。想着父亲过早的去世,母亲的孤独,兄弟没有人庇护的可怜,自己一路走来的波折,心里虽然难过。可是,坐在火炉边,有着温暖的火,磊子的心里,又感到温暖,幸福。

    而许多的时候,磊子也走出家,去村庄里窜门子。去妹子家。也去婶婶家。也去村庄里其他的人家里,哪人多,往那凑,一块坐在暖暖的炉子边,听他们说话,有正经的话,也有玩笑话。有人相约了,就打牌,喝酒。从而忘却了山里冬天日子的寂静,漫长,单调,获得了快乐。

    虽然,在许多的时候,会无意,有意的遇到谜儿。可是,自从那个夜里,坐在谜儿的家里,和谜儿拉了手之后,磊子的心里,想着他感到的和谜儿之间的鸿沟,现在还无法逾越,怕捅破了那层纸,在将来,会对彼此是一种伤害。所以,磊子更多的时候,回避着谜儿,逃避着谜儿。只是,每当这时,看着谜儿那清纯的样子,看他时,深情的目光,心里很是难受。在心里呼唤,要谜儿理解他,也想着,如果有机会,把一切留在未来。此时,只能是兄妹,朋友,乡邻。

    梨儿,也是和磊子,一样的工作,生活着。不同的,是内心里,有渴望,希冀。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