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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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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磊子是在铃声里醒来,也赶忙起来的。

    这是黄花学校起床的铃声,磊子知道,俊儿也是跟着铃声一块起床的,起来后,不但能见到俊儿,也能准时赶到堡子学校。

    只是,磊子不知道俊儿昨天夜里忙到多久睡的,累不累。

    磊子刚起来,叠好被子,俊儿也开门,进来屋子。进了屋子,依旧冲磊子微笑,问磊子昨天夜里睡的好不好。

    磊子说,睡的好。问俊儿什么时候睡的,睡的好不。

    俊儿说,睡的好。

    但是,磊子却看到了俊儿的眼睛,有些红肿。知道俊儿为了工作,睡的迟。也就想到了自己在镇子学校工作时,那忙碌的情景。

    磊子有些心疼。也想着,累,并疼着,快乐着,毕竟,是有希望的,哪怕希望那么渺茫,也比呆在村庄的学校里,那样庸俗世俗无聊,无望的,只为了活着而活着好啊!

    磊子要离开了,临出屋子的时候,轻轻的抱了抱俊儿,亲吻了俊儿,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对俊儿说,我走了。

    俊儿对磊子说,路上小心,周末了我依旧在黄花学校等你。

    磊子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就骑了摩托,离开了。

    出了校门,驶过了铁索桥,依着坑洼的路,往堡子学校去,脑子里,满是和俊儿在一块的情景,满是俊儿,又想着几天的时间不见,想着,心里酸酸的,想流泪。又忽然振作,坚强,在分别的日子里,要彼此照顾好自己,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几天后,又能幸福的在一块的。

    太阳,一点点的在东边的山头,往上升,磊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泛着绿意的群山,山野里盛开的桃花,对着晨曦,心情又极为好的,快速而平稳的往堡子学校里去。

    磊子像以前一样,准时到了堡子村,进了堡子学校,停好摩托,放好东西,那些孩子陆续的来,权儿和桂子,也先后起来了。

    小院依旧,那条溪流,依偎着山脚,默默流淌。那坎儿边沿一排柏树,依旧挺拔,苍翠。

    小屋依旧,物品整齐,而静静的摆放,与他走时一样,在安静中,迎接磊子,让磊子感到温暖。

    那些孩子来到小院里,就叽叽喳喳的说话,和树上的鸟儿应和着,身影也格外的活泼,在小院里追逐,打闹,宁静的小院,因此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充满了生机,活力。

    磊子见了权儿,桂子,与他们打了招呼。没有打牌,没有喝酒,权儿的脸,像平时一样阴郁着,告诉了人他内心的矛盾,纠结。桂子虽然在感情的漩涡里,痛苦着,但是,见了磊子,一脸的微笑,问候磊子,来了。

    磊子也冲他微笑,来了。

    俊儿的人,越发的枯瘦,眼睛里,满是迷茫的目光,脸上有挥之不去的痛苦,让磊子心疼,也不知道如何帮助。

    匆匆做了早饭吃了,磊子就和权儿,桂子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生活。

    随着对小院里环境的熟悉,对人和事情的熟悉,磊子知道,在小院里的工作,就像以往一样,是机械,单调,简单,轻松的。每天就是上课,下课,到了下午放学,孩子一走,小院里寂静下来,也就没有事情了。

    工作空闲的时间,那些孩子在偌大的小院里追逐,打闹,嬉戏,尽情的玩耍,发出哈哈的笑声,纯真,童稚,可爱。只是,孩子们哪知道老师们各自面对的情感,和生活的艰难。

    没有牌打,没有酒喝,权儿许多的时候,都呆在他的小屋里。桂子依旧躺在床上,抽烟,发呆。磊子许多的时候,都走进桂子的屋子,桂子一脸的热情,微笑,磊子就坐下,听桂子说他和双子的情感,说此时的痛苦。磊子静静的听着,就安慰。

    尽管听了许多遍,对桂子的情感已经熟悉,但是,磊子却不感到厌倦。他是从情感的地狱里,挣扎出来,体味,理解桂子此时的内心,知道这是要棵有爱,渴望爱,但是,却因为爱陷入在痛苦中的灵魂,尽管故事已经陈旧,但是,灵魂却是真诚。

    只是,磊子除了听桂子讲他的故事,劝慰桂子外,不能给桂子做什么。

    不过,听了桂子的倾诉,对桂子安慰后,看到桂子脸上的笑容,眼睛里变得明亮的目光,磊子的心里,还是感到欣慰。

    磊子感到,小院里的工作,生活,是单调,机械的。那些热闹,活泼是孩子们的,逐渐让人感到沉闷的了。

    而还能打破这沉闷的,是国儿和袁子时不时到小院里来。

    国儿大一些,也到了成家结婚的年龄,但是,也没有对象,是个光棍。人个子很高,魁梧,四方的脸,喜欢说话,说村庄里的人和事情,也说一些村庄之外的人和事情,尤其说到谁在哪工作,当官,他都知道。后来,磊子听说,他有个亲戚,在一个地方当着大官,他的父亲,还是堡子村的干部。不过,国儿喜欢说话,但是,人却善良,真诚,对人也热情,客气,来了后,见了磊子他们几个老师,都热情的打招呼,然后,就借篮球要玩,遇到磊子他们有空,在说话的时候,也插嘴说,带给了人乐趣。

    袁子个子不高,瘦瘦的,脸也瘦削,也爱说话,说话的语速特别的快。不过,他说都都是一些淡而无味的话语,这大概与他的年龄有关吧!袁子年龄不大,才从学校回来没有多久,说的话大多是关于上学时,同学,老师的事情。

    许多的时候,国儿往往和袁子一块儿来,遇到磊子他们有空,在说话了,就凑近来说话,于是,在说说笑笑中,打破了小院里的沉闷,带给了人快乐。

    如果磊子他们忙了,他们就借了篮球,两个人在玩抵牛。往的格外的起劲,忘记了村庄的死寂,寂寞。而也往往在这时,会有一个个子和国儿一样魁梧,长的也和国儿有些像的人,出现在小院门口,冲国儿大喊一声,国儿。

    国儿赶忙放下篮球,回去了。

    磊子知道,这人许就是国儿的父亲。

    袁子没有人喊他,他可以随便的玩。磊子也见过袁子的父亲,和袁子一样的瘦瘦的,长的也像,人很文弱。袁子家里,还有姐姐波儿,有什么事情有姐姐,父母做,他刚从学校回来不久,又是儿子,可以尽情的玩,没有人喊他做什么。

    波儿有时,会跟着国儿,袁子一块儿来。来了,他们打篮球时,就凑在一边看。他们喝磊子说话时,虽然不多说话,却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脸的微笑。

    如果权儿也在说话的人里,是波儿最为高兴的时刻,时不时偷偷的看权儿,脸上的微笑,更加的迷人。

    波儿中等个子,略微有些胖,圆圆的脸,很是富态,温柔的样子。磊子有时在想,以波儿的长相,陪权儿是可以的,只是,波儿没有工作,只是一个农村的女孩子。

    不过,磊子时常看到,波儿不是在家里忙碌着做家务,就是挎着篮子,去山野里割猪草,或者去捡柴禾,很是勤快。磊子心里就想,如果找了波儿这样的女孩子,在村庄里种地,捡柴禾,喂猪,喂鸡,过田园生活,那也是一种幸福,和向往啊!

    磊子想,也许,波儿不是权儿的梦,也许,权儿对这样的生活不向往。

    权儿对波儿,也表现的无常起来。有时高兴了,见波儿来了,就让到屋子里,让座,倒水的。有时,不高兴,一脸的阴郁了,波儿到小院里来,理都不理。

    虽然权儿这样,让磊子感到有些讨厌,可是,又想到自己,想到芹儿,感到人什么都能说清楚,唯有的是面对感情,谁也说不清楚,而什么都可以勉强,感情的事情,无法勉强,不然,就是折磨,痛苦。又在心里,理解了权儿。

    不过,那都是别人的事情,磊子的心里,只在认真的工作之后,想着俊儿,和俊儿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