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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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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子在堡子村庄的学校里,每天单调,机械,平静,而又平顺的干着工作,工作之外,有许多空闲的时间,那些孩子,在场院里追逐,打闹,嬉戏,嘻嘻哈哈的笑着,身影活泼,无忧无虑,那样的快乐。让磊子羡慕,磊子也由他们去玩去。权儿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依旧陷入在情感的两难中。磊子许多的时候,也呆在屋子里,像桂子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或者盯着天花板发呆,或者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天空,连绵的群山,听着村庄隐约的声音,感受小屋的死寂,心里在想和俊儿之间的事情,回忆和俊儿一路走来的情感,和等待着五一,俊儿能给她答案。磊子多么盼望,俊儿能拿出主见,能像她想的一样,他什么都不要她的,只要她的人,能够和他从爱情走入婚姻,在小屋里,过他向往的平静,幸福的生活。

    呆在小屋里,这样躺在床上的样子,总是让磊子不由得会想到桂子,想到桂子那痛苦的情景,磊子就感到害怕,不敢去想将来,如果俊儿和双子一样,和他虽然相爱着,可是,却永远走不到一块,或者,俊儿不再爱他了,那么,他该怎么办,就会像桂子一样,陷入到痛苦的深渊里去,看不到光明,未来,被黑暗,痛苦包围,人就会变得漆黑,枯瘦。双眼也一眼无神,无望。不知道生活的道路在哪,怎样生活下去,工作下去。

    磊子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将来,想这样的事情。他只在心里回忆过去,想着此时,和俊儿还在一块,还相爱着,他相信俊儿,也相信爱情,感到俊儿会拿出主见,像他想的一样,和他能从爱情,走入婚姻,在一块过平静,幸福的生活。

    这样,又安慰了磊子的心,鼓舞,支撑着磊子,在堡子村庄的小院里,能工作下去,生活下去,在回忆着,等待着。

    有时,在屋子里,呆着,感到闷了,凄清了,就也走出屋子,搬了凳子,静静的坐在柏树下。看那些孩子,在追逐,打闹,那无忧无虑,活泼可爱的样子,让磊子羡慕,也想到了自己的儿时,想着自从走出校园,走入生活,一路来所迎接的艰难,痛苦,面对事业的无望,渴望的情感难以获得,就想着,人要是不长大,一直像这些孩子一样,可该多么的好啊!

    也看头上的天,碧蓝,碧蓝的,纯净的就像儿时的心田。云,悠悠的,太阳越来越温暖。群山,在蓝天下,静静的立着,山上,逐渐蕴藏着绿了。向阳的地方,山野的桃花,在开放,洁白的,粉红的,那样的美丽,装点了山野。

    小院对面的山坡上,也有了绿意,也有盛开的山野的桃花。磊子的心里,就想着去年的春天,带着梦想,来到黄花镇子,和俊儿在一块,开始相爱的情景,那时的桃花,开的也一眼美丽,散发着幽香。他带着梦想,和俊儿开始了他们的爱情。而此时,虽然走入爱情,爱的那样的炽烈,却难于走入渴望的婚姻,让他的心安静下来,过他想要的平静,幸福的生活。

    山脚下,溪水依旧哗哗流淌,那样的活泼,溪水清澈,溪边,长出了青草的嫩芽。

    身旁的柏树,一些枯死的叶子落了,新叶在长出来,柏树越发的苍翠,挺拔,挺立在小院里。树木上,有鸟儿,在清脆的叫着。柏树,让小院里显得幽静,鸟儿的叫声,让小院里变得清幽。

    磊子看天,看山,看小院,听着鸟儿的叫声,感受小院的幽静,晒着暖暖的太阳,心里变得那样的踏实,安静。暂时忘却了和俊儿,不能像他渴望的一样,从炽热的爱情,走入他渴望的婚姻的迷茫,煎熬,甚至痛苦。

    每天的工作,在机械,单调。平静,平顺中,很快的就过去了。下午,那些孩子打扫了卫生,站了队,背着书包,唱着歌儿,活泼的走出小院,会各自的家里去了。小院里,就寂静了下来。小院依着的山,静静的。两排房屋静静的,柏树也静静的,场院泛着白色的光。

    磊子匆匆的做了饭吃了。一下寂静下来的小院,让磊子感到死寂,凝重,甚至有些凄清了。只要不下雨,磊子都走出屋子,带上了门,走出小院,穿过田地,从河面上的跳脚石过去,依着河对面,那坑洼的泥土路,往上边没有人的山野里,去散步。

    下午的太阳,那样的温暖,安详。路旁的山,静静的立着,路外的小河水,哗哗流淌。山坡上,山野的桃花,有盛开的,洁白的,粉红的。空气中,有淡淡的桃花的香味。河边,有水草长出。野柳长出了毛茸茸的柳泡。鸟儿在河面上飞过,在山林里,叽叽喳喳的叫着。小院,村庄,都在身后了。

    走不远,小河的对面,就是俊儿表哥的家,门前的竹林,异样的苍翠,土墙黑瓦的房屋,被竹林包围,在鸡鸣狗叫中,有田园气息。可是,自从俊儿表哥走后,就没有见过他了,也没有去过俊儿表哥家。偶尔在村庄里,见到俊儿的姑姑,姑父,微笑着打了招呼,就离开了。他要忙着工作,他们也有各自的农活要干。磊子不知道俊儿表哥现在在外边,一切可否都好。也想着和他在一块喝酒的情景,感到那是个爽快的人。也想着他说的话,现在从他的话里,终于知道了俊儿父亲的人。

    磊子的心里想,俊儿那样好,是他梦中的人,可是,为什么俊儿的父亲,又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苦熬了多年,在现实中,终于遇到梦想中的人,相爱着,爱的那样真诚,炽烈。可是,现实中,有遇到俊儿父亲这样的人,俊儿这样的家庭。磊子不知道,是否在他的生命里,面对情感,注定要经历波折,老天在冥冥中,在捉弄他,操控着他,得到的不想要,想要的得不到,往往把他从幸福的巅峰,推入痛苦的谷底。让他在那痛苦的谷底,寻找光明,道路,在无望和痛苦中挣扎。

    磊子不知道,老天为什么总是这样捉弄他,愚弄他。

    磊子的心里,只是回忆着和俊儿的过往,等候着俊儿的答案。怕敢去想未来。如果将来,和俊儿虽然相爱,可是不能走到一块。或者俊儿一直听从他父亲的话,或者背叛他,那会怎样。

    磊子不敢想。只感到,如果这样,会把他从幸福的巅峰,推向谷底,从梦中的天堂,推向痛苦的深渊,让他看不到光明,找不到生活的道路,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而不知道会怎样工作,生活下去。如果落到这样的处境,那是会比桂子更痛苦,凄凉的。

    磊子感到,他仿佛又走到了悬崖的边缘。而能拯救他的,是他自己。也是俊儿。不过,磊子相信俊儿,相信爱情。感到,他和俊儿爱了这么久,这么炽烈,彼此融合在彼此的内心里,灵魂里,血液里,骨髓里,是任何人都分不开的,将来一定会走到一块的。

    这样想,又给了磊子安慰,和希望。在迷茫,艰难,痛苦中,回忆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