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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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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子把心,全部放在翎儿身上,爱着翎儿,对翎儿寄托着深深的希望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情,又打破了磊子内心的平静,和那份甜蜜,幸福的感觉,又陷入到深深的失望,痛苦,矛盾中去。

    那天,一天的工作结束后,磊子和翎儿,在一块做了饭,吃过了之后,暮色来临了,翎儿坐在桌子边,批改着作业,磊子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窗外,暮色一点点的来临。小院里,那些孩子,在追逐,打闹,发出嘻嘻哈哈的声音。越发让小屋里,显得幽静。

    鸟儿,扑棱棱的,飞着归林。群山,静静的立着,对面那山岗,也静静的依偎着村庄。河里的水,无声的流淌。田地里,静悄悄的。

    翎儿拉上了窗帘,屋子里,灯光雪白,照亮了四壁,屋子里,在幽静中,那样的温馨。

    翎儿批改完了作业,就起身依偎着磊子,磊子轻轻的拥抱着翎儿,拉着翎儿的小手,抚摸着,看着翎儿,翎儿深情的看着磊子,眼睛里,满是柔情的目光。

    磊子对翎儿说,我爱你。

    翎儿柔声说,我也爱你。

    磊子说,嫁给我,我们走到一块,过平静的,幸福的生活吧!

    翎儿说,好啊!

    磊子说,可是,怎样去给你父亲母亲说呢!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呢!

    翎儿说,给他们说不说,都行。

    磊子说,那怎么能行呢?

    翎儿说,行,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先去小县城里,把结婚证偷偷的领了。

    磊子面对翎儿这样做,感到也的确是好,先斩后奏,让他放心。可是,这样做好吗?

    磊子说,这样倒也是好,能简单走到一块,我就能领着你回家乡村庄去了。可是,这样做,你父亲母亲答应吗?会伤害什么人吗?

    翎儿说,不会的。

    磊子面对翎儿这样顺利的和自己就相爱了,爱到最深,最炽烈处。而也想着,翎儿就这样轻易的愿意和自己结婚,走到一块。面对这样顺利的爱情,这样轻易就能走入婚姻,让磊子忽然又感到矛盾,害怕了,总感到会有什么隐藏的事情一样。

    再面对同事们,对他和翎儿之间的事情,再没有像面对俊儿之间的爱情一样,那样热烈的议论,谈说,参与。而是对他和翎儿之间的爱情,仿佛没有看见一样,没有人议论,也没有人谈说,保持着沉默。

    磊子回想着,为了爱情,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坎坷。希望,失望。渴幸福,痛苦。而此时,就这样顺利的相爱,又能这样轻易的结婚。让磊子感到仿佛不是真的,也忽然之间感到,面对和翎儿能轻易的走入婚姻,而感到没有了一点的滋味,和梦想里的那份激动,想象。

    磊子就对翎儿说,那什么时候能去领证呢!

    翎儿说,一切听你,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不过,一切事情,你要想好。

    磊子说,我要想好什么。能和你相爱,是让我感到最幸福,快乐的事情。能和你结婚,过平静,幸福的日子,是我渴望的事情。

    翎儿说,我,我有病。

    磊子一怔,说,什么病。因为,从迎接翎儿,给翎儿搬东西那天,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翎儿有什么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许是他在痛苦的深渊里,已经绝望,麻木,看不到翎儿的不正常的地方。还是,在这样痛苦,绝望的日子里,翎儿给予的温暖,爱,融化了他心里的痛苦,黑暗,让他感激,然后,在黑暗和痛苦里,寻找温暖,和生活的希望。于是,就看不到翎儿的不正常之处来。

    而在这许多的日子里,磊子的心里的痛苦,已经被翎儿温暖。心里的黑暗,已经被翎儿照亮。在那夜之后,他的心里,就彻底融化在翎儿的心里,陷入在翎儿的心里,激动着,陶醉着,重新焕发了希望,和梦想。在这样的感觉中,已经适应了翎儿所给予的温暖,爱。也把内心里的爱,给予了翎儿,倾泻给了翎儿,已经没有了退路。所以,也就看不到,感受不到翎儿的不正常的地方。或者是,翎儿吃了药,有了他的陪伴,有了工作,因此对生活有了希望,也就像正常人一样,让人看不出来了。

    就在裂子这样疑惑着,翎儿会有什么病时,翎儿对磊子说,我的脑子有点问题,曾经住过院治疗。现在还在吃药。

    翎儿就给磊子说着她的家庭,她的故事。

    翎儿说,她很小的时候,跟着父母,一块到了小县城里。父亲虽然没有多少文化,可是,有手艺,能做沙发。最初来小县城的时候,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就靠着父亲做沙发的手艺生活。

    父亲的手艺非常好,生意就特别的好,没有多少的日子,就挣了不少的钱,在小县城里买了一处瓦房,居住了。再过了几年,就把瓦房拆了,修了基层的楼房。

    母亲也贤惠,能干,给父亲洗衣服,做饭。也打着下手。母亲的身体也很好。她和两个弟弟一块,跟着父母,在小县城里过着甜蜜,幸福的生活。先后进入学校里,读书。学习也都不差错。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越来越幸福,越有希望。她一直记得,父亲去外边进货时,母亲就领着她和兄弟,在门前等待父亲回来的情景。是那样的温暖,幸福。

    可是,一次父亲去进货的时候,出了车祸,受了重伤。虽然人生命保住了,可是,母亲受了惊吓,从此身体就不怎样好,脑子出了问题。现在依旧吃着药,勉强能照顾自己的生活。

    家里的担子,就落在父亲的肩头,父亲支撑着家里的日子。照顾生病的母亲,咬牙供他们兄妹读书。

    她中学毕业后,考上了中专。顺利毕业。毕业后,她一脑子的梦想,等待着参加工作。在招考的时候,她的成绩很好,考在前几名。可是,因为父亲不懂得世俗,她也更不懂,没有去活动,给人送礼,最终就以各种原因,没有招考上,就只能在家待业,等待工作。

    大兄弟考上了一所好的大学,去上学了。小兄弟还在上中学。

    她的学习成绩,是那样的好,招考也考在前边,可是,却没有招上,这就让她的心里痛苦,难过,满是失望,落下了阴影。而母亲有病,时常发作,不能安慰她。父亲忙着活儿,又要照顾父亲,见她一天阴郁,忧愁的样子,心情也不好,时常骂她,说她没有用,还让她干一些活儿,她干不好,父亲就又吼她。

    她曾经生气的离开过家,去找过活儿做,可是,做不了,又只好回来了。

    在家里呆了没有多久,内心里的失望,痛苦,压抑。又没有人照料,安慰。父亲性格的粗暴,没有多久,她就感到出现了幻听,脑子渐渐的出现了问题,越来越有些严重了。父亲见此,把她送到了市里的医院,住了几个月的院,才把病情控制住。只是,从此离不开药了,一离开药,就睡不着,那病就发作了。

    过了些日子,她那次毕业招考,所有的人都分配完了,就剩下了她了,才把她分到了黄花学校里来。

    磊子听着,心里忽然之间,一片冰凉。仿佛从深渊里,往更深的深渊里坠落去。仿佛抓住的救命稻草,忽然之间断裂,让他往无边的深渊里滑翔而去。

    磊子的心里,也就明白了翎儿为什么对他那样热情,顺从。而对家里的人,那样的藐视,就连结婚这样的事情,只要他愿意,就能立刻和她去结婚。

    磊子想,这也许是生了翎儿那样病的人,在药物的镇静下,没有思维的一种木偶般的服从。

    磊子的心里,忽然之间,那样的空,那样的凉。在呼唤着,该怎么办,该怎样办!

    小屋外,一片死寂。屋子里,忽然让磊子感到那样的空荡,害怕。他不知道对翎儿说了什么,然后,逃也似的,回到了他的屋子里,那些失望,痛苦,绝望,又一块像巨石一样,像他袭击而来。

    磊子在心里痛苦的喊,翎儿,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翎儿带给内心的甜蜜,幸福不见了。心里撒进的阳光,也不见了。是一片的黑暗。

    磊子在黑暗中,躺在小屋里,感到心里像小屋一样,被掏空。脑子里,那过往的许多的人和事情,在心里忽然之间,那样的清晰。可是,都像梦一样,抓不住,看不见了。

    磊子此时,好想找个人说内心里的话。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和他说话。磊子的心里,在呼唤母亲,亲人,可是,因为太过遥远,也没有人听到他的呼唤。

    磊子感到,他就这样,被黑暗吞没,在黑暗里窒息,任凭那死寂的黑暗,把他带往那未知的,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