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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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非故
“呃？”
沈墨一头雾水，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口水！
不止沈墨反应异常，就连矮个儿也是一愣，不解的看向自己老大。
匪首冷冷看着沈墨，似乎在说如果让我说第二遍我就将你分尸灭迹！
“……不记得了。”沈墨战战兢兢，心头极为不解，难道他认识母亲？
匪首眼神一冰，沈墨赶紧加一句道：“我见过她的相片。”虽然没有什么印象。
那个年代的黑白照片，实在没有什么想象空间。小时候杨天宇给了沈墨一张父母的合照，父亲剃着平头跟个劳改犯似的，母亲将一头秀丽的短发分开扎在两边——那个年代最流行现在最老土的发型，两颗头紧紧挨在一起面上带着轻轻的笑容，一派相濡以沫的幸福模样。后来有一次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惹毛了柳佳，柳佳一怒之下将他所有心爱的收藏全部给扔了，还将他在储物间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杨天宇将他放出来后，他发现那张相片再也找不着了。
匪首有一瞬间的愣神。
“你认识我母亲？”沈墨问得小心又惊恐，想到这样身份的人居然认识自己老娘，他就觉得脖子上的脑袋又多了一层威胁。
匪首低头，似乎沉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据杨天宇说，父母是他的同事，父亲是考古专业的老师，母亲是校门口百货商店里的营业员，父亲发现母亲的身影后，每天下午都要去买一点糖，母亲甚是好奇一个大男人整天买糖干什么，父亲趁机请母亲吃，两人就此相识相爱。
母亲祖上曾经是望族，在民国时听说还出了将军，可惜是国、民、党的。解放时母亲的外婆没来得及带子女跑到台湾去，只得在这片土地上继续落地生根接受社、会、主、义、大、改、造，可惜没过多久好日子，文、革就来了，匪军将领，地、主阶、级，一顶一顶的大帽子压下来，家里人全部被斗死了，只留下当时还只会上街打酱油的母亲和年迈的外婆相依为命。当时的百货商店的营业员可是个美差，母亲因为长得灵巧可人，又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赢得了那个职位。
别看母亲外表温柔可人，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像个疯子。
父亲很爱母亲，母亲也很依赖父亲，结婚后母亲放着好好的营业员工作不做，三天两头跟着父亲往外跑，两人靠着父亲那一丁点工资过得乐呵乐呵，比杨天宇还豁达乐观，杨天宇说自己不止100次给他们念过生活经，两人总是相视而笑然后继续穷得响叮当的乐呵乐呵。
杨天宇说，本来他们留有许多考古学遗物的，但是在他们出事的那晚，家里的线路发生意外，火灾将整个家都吞噬殆尽，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那张照片是他们二人的结婚照，身后大红色的喜字在黑白世界里变成一团乌黑。父亲成天将结婚照装在身上，那次出行之前来找过杨天宇，想给才学会喊‘趴趴’的沈墨找一个临时保父在杨天宇家放几日，结果将照片遗落在他这里，等杨天宇发现时，再也没有机会还回去了。
杨天宇说，父母出事那晚，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乖巧的自己一直在哭，怎么哄都哄不住，他嗷嗷大哭，带着笑丫头也哭得惊天动地，气得带孩子带得憔悴不堪的柳佳跳脚抓狂……
2岁之前的记忆对沈墨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那张照片上的两张脸，以至于在随后的16年里每次在电视里看到夫妻黑白照的背景就有种难以言明的亲和感，那感觉，仿佛父母正通过屏幕看着自己似的。
半响，匪首抬起头，幽深的眼睛盯着沈墨，沈墨有种奇妙的感觉，觉得他是在透过自己的脸窥视另一个人。
难道他是母亲的故交？
“你……认识我母亲？”沈墨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匪首起身，缓步走到沈墨面前，他个子很高，几乎高出沈墨一个头。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纸张，声音里不带任何温度，“你刚才说在笔记本上看到这串数字？”
沈墨胆颤的点头。
“笔记本呢？”
“被人偷了。”
矮个子又要放枪，沈墨大叫道：“别打别打！我没有撒谎，真是是被偷了！我今天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是遭了贼的模样，我们花了一下午才收拾好的。不信你看门口的垃圾袋，我还有一袋子垃圾没来得及扔呢！”
匪首没有去看垃圾袋，声音又冷了一个幅度，“丢失了什么？”
“我干爹的笔记本，还有他书房的全部手稿。”
高个子和矮个子似乎很是痛惜。
匪首却没有多余的表情，突然拿起桌上的纸道：“明白这数字代表什么吗？”
沈墨猛烈的摇头。
“那你觉得它会是什么呢？”
沈墨认真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没人说你知道，只是让你猜猜。”匪首的声音听似很友好。
沈墨更不懂对方下的什么棋了，斟酌着道：“一组密码？”
“哦？理由？”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匪首有些愣怔，随即拉下了脸。矮个子却低笑道：“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聪明？”
匪首横了矮个子一眼，矮个子低下头耸耸肩。
匪首不再搭理沈墨，对高个子轻轻晃了一下头道：“收拾干净。”
高个儿点点头，正要抹去房间里的指纹，楼下突然传来警车开道的声音。
矮个子看向沈墨的眼眸里带了狠戾，沈墨赶紧表清白，“不是我报的警，你们一来我就一动没动，根本没有机会报警。”
匪首站起身，淡淡道：“你当然没有报过警。”
沈墨不知道他神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如果警察问起，你怎么说？”
沈墨一点就通，“家里遭贼了，没看清对方的面目，就被打晕了过去。”
匪首突然轻笑了，“这主意不错。”
沈墨背后突然渗冷汗，正要求饶，就觉得后脑勺下面的脊椎又惨遭袭击……
第十四章 非故
“呃？”
沈墨一头雾水，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口水！
不止沈墨反应异常，就连矮个儿也是一愣，不解的看向自己老大。
匪首冷冷看着沈墨，似乎在说如果让我说第二遍我就将你分尸灭迹！
“……不记得了。”沈墨战战兢兢，心头极为不解，难道他认识母亲？
匪首眼神一冰，沈墨赶紧加一句道：“我见过她的相片。”虽然没有什么印象。
那个年代的黑白照片，实在没有什么想象空间。小时候杨天宇给了沈墨一张父母的合照，父亲剃着平头跟个劳改犯似的，母亲将一头秀丽的短发分开扎在两边——那个年代最流行现在最老土的发型，两颗头紧紧挨在一起面上带着轻轻的笑容，一派相濡以沫的幸福模样。后来有一次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惹毛了柳佳，柳佳一怒之下将他所有心爱的收藏全部给扔了，还将他在储物间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杨天宇将他放出来后，他发现那张相片再也找不着了。
匪首有一瞬间的愣神。
“你认识我母亲？”沈墨问得小心又惊恐，想到这样身份的人居然认识自己老娘，他就觉得脖子上的脑袋又多了一层威胁。
匪首低头，似乎沉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据杨天宇说，父母是他的同事，父亲是考古专业的老师，母亲是校门口百货商店里的营业员，父亲发现母亲的身影后，每天下午都要去买一点糖，母亲甚是好奇一个大男人整天买糖干什么，父亲趁机请母亲吃，两人就此相识相爱。
母亲祖上曾经是望族，在民国时听说还出了将军，可惜是国、民、党的。解放时母亲的外婆没来得及带子女跑到台湾去，只得在这片土地上继续落地生根接受社、会、主、义、大、改、造，可惜没过多久好日子，文、革就来了，匪军将领，地、主阶、级，一顶一顶的大帽子压下来，家里人全部被斗死了，只留下当时还只会上街打酱油的母亲和年迈的外婆相依为命。当时的百货商店的营业员可是个美差，母亲因为长得灵巧可人，又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赢得了那个职位。
别看母亲外表温柔可人，认识她的人都说她像个疯子。
父亲很爱母亲，母亲也很依赖父亲，结婚后母亲放着好好的营业员工作不做，三天两头跟着父亲往外跑，两人靠着父亲那一丁点工资过得乐呵乐呵，比杨天宇还豁达乐观，杨天宇说自己不止100次给他们念过生活经，两人总是相视而笑然后继续穷得响叮当的乐呵乐呵。
杨天宇说，本来他们留有许多考古学遗物的，但是在他们出事的那晚，家里的线路发生意外，火灾将整个家都吞噬殆尽，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那张照片是他们二人的结婚照，身后大红色的喜字在黑白世界里变成一团乌黑。父亲成天将结婚照装在身上，那次出行之前来找过杨天宇，想给才学会喊‘趴趴’的沈墨找一个临时保父在杨天宇家放几日，结果将照片遗落在他这里，等杨天宇发现时，再也没有机会还回去了。
杨天宇说，父母出事那晚，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乖巧的自己一直在哭，怎么哄都哄不住，他嗷嗷大哭，带着笑丫头也哭得惊天动地，气得带孩子带得憔悴不堪的柳佳跳脚抓狂……
2岁之前的记忆对沈墨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那张照片上的两张脸，以至于在随后的16年里每次在电视里看到夫妻黑白照的背景就有种难以言明的亲和感，那感觉，仿佛父母正通过屏幕看着自己似的。
半响，匪首抬起头，幽深的眼睛盯着沈墨，沈墨有种奇妙的感觉，觉得他是在透过自己的脸窥视另一个人。
难道他是母亲的故交？
“你……认识我母亲？”沈墨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匪首起身，缓步走到沈墨面前，他个子很高，几乎高出沈墨一个头。他扫了一眼桌上的纸张，声音里不带任何温度，“你刚才说在笔记本上看到这串数字？”
沈墨胆颤的点头。
“笔记本呢？”
“被人偷了。”
矮个子又要放枪，沈墨大叫道：“别打别打！我没有撒谎，真是是被偷了！我今天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是遭了贼的模样，我们花了一下午才收拾好的。不信你看门口的垃圾袋，我还有一袋子垃圾没来得及扔呢！”
匪首没有去看垃圾袋，声音又冷了一个幅度，“丢失了什么？”
“我干爹的笔记本，还有他书房的全部手稿。”
高个子和矮个子似乎很是痛惜。
匪首却没有多余的表情，突然拿起桌上的纸道：“明白这数字代表什么吗？”
沈墨猛烈的摇头。
“那你觉得它会是什么呢？”
沈墨认真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没人说你知道，只是让你猜猜。”匪首的声音听似很友好。
沈墨更不懂对方下的什么棋了，斟酌着道：“一组密码？”
“哦？理由？”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匪首有些愣怔，随即拉下了脸。矮个子却低笑道：“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聪明？”
匪首横了矮个子一眼，矮个子低下头耸耸肩。
匪首不再搭理沈墨，对高个子轻轻晃了一下头道：“收拾干净。”
高个儿点点头，正要抹去房间里的指纹，楼下突然传来警车开道的声音。
矮个子看向沈墨的眼眸里带了狠戾，沈墨赶紧表清白，“不是我报的警，你们一来我就一动没动，根本没有机会报警。”
匪首站起身，淡淡道：“你当然没有报过警。”
沈墨不知道他神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如果警察问起，你怎么说？”
沈墨一点就通，“家里遭贼了，没看清对方的面目，就被打晕了过去。”
匪首突然轻笑了，“这主意不错。”
沈墨背后突然渗冷汗，正要求饶，就觉得后脑勺下面的脊椎又惨遭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