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召唤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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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召唤之镜
柳佳将双手摊开在自己膝盖上，然后双眼盯着自己双手，缓缓道：“它叫召唤之镜。”
“召唤之镜？”
“是啊！召唤之镜……”柳佳低缓而悠长的叹息了一声，依然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说起任何关于母亲的倒霉事情，都能让她幸灾乐祸。“这面召唤之境，是你外婆传给你母亲的。你母亲曾经讲起过，她在镜子里看到过一些奇怪的景象，所以她将它命名为召唤之镜。”
事关母亲的话题，沈墨顿时激动道：“真的假的？她看到了什么？”
“谁知道呢？那时候是她刚怀你不久，突然的不知从那天开始，她就天天跟人叨念说她家那面镜子是召唤之镜，有心之人可以从镜子里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她还不让任何人砰那面镜子，连你爸爸都不可以，她走到哪里都抱着那面镜子。就像个神经病！”
沈墨难以置信，他印象中脱跳的妈妈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柳佳又道：“那时候的她就是个神经病，我和杨天宇都建议送她到精神病院去治疗，可是你爸爸不舍得，死活认定她没有病，又怕她出事，只能一把锁天天将她关在家里。”
“后来呢？他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吗？”沈墨咬牙追问，他想起幻境里看过的妈妈，都是很正常的，是不是后来她就好了？沈墨很怕听到否定答案，因为那样的话他又要怀疑幻境里信息的真实性。
“很久。”
“多久？”
“差不多直到你出生吧。”
沈墨不解，“什么叫差不多？”
“因为她出生的前一个月消失了。”柳佳面上闪现着回忆的神色，相比于她刻意出来的幸灾乐祸，沈墨觉得她陷入回忆时怅然的神彩更加真实，他真是摸不清这位干娘对父母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
“在预产期的前一个月的时候，你母亲撬开了门锁跑了出去。你父亲找了她三个月都没有消息，绝望得都要跳楼了。哼，三个月后，她老人家却抱着襁褓出现在你家门口，对着你头发都急白了的父亲说，对不起，之前因为产前恐惧症，就跑了，现在她知错了，所以就带着孩子回来了。”柳佳言语中带上了愤恨，明白的谴责着母亲的任性，“她永远都是这样子，自私自利，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只在乎自己通不痛快。”
沈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柳佳，他只在寻思一个问题：母亲宁愿一个人跑出去生孩子，也不原因在丈夫的陪同下等待他的到来吗？这是什么逻辑？还是说她跑出去其实是想弄掉自己？果然够疯的！
“你母亲逃跑的动机太奇怪。我们追问她跑去了哪里，在哪里生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谁帮她生下来的，她一概说记不起来，就记得醒来的时候自己在医院里，护士告诉她她生了一个儿子。等她能下床之后，就抱着你回来了。可是我们都觉得，你母亲外出了三个月，而抱你出来的时候，你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看起来根本不到一个月的样子，即便你的出生比预产期推后，也不可能推后一个多月。当时话题很多，有人怀疑你母亲给你父亲戴了绿帽，所以才跑出去生孩子以混淆出生时间，也有人说因为你母亲当时脑袋不清醒，恐怕是被人换走了质量好的孩子，而扔给她一个残次品。”
沈墨：“……”你到底想说我是我老爹戴绿帽的证据，还是说我是残次品？
“那……当时我爸爸，是什么反应？”
“你爸爸是个笨蛋，还是个痴情的笨蛋，你母亲说什么，他就姓什么。你母亲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他就自己脑补，说是因为你母亲四下逃走在外面遭了罪，才导致你的出生时间推后，而且生下来后因为营养跟不上，才会看起来小得像是不足月。呵呵，我是头一回听见劳累还能导致生产期推后的。”
突然被怀疑身世，沈墨觉得那滋味犹如被人强灌了三斤馊水！
“那事实情况是怎样？”可千万别说我是来历不明的孩子啊！
柳佳冷笑着，却到底还是给了沈墨安心的话语，“放心，你现在长得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沈墨正要自得，柳佳又道：“尤其是呆愣的时候。”
“……”你可以不说后面那句话的。
“不过。你母亲逃跑的时候是抱着镜子走的，她回来的时候却没有抱着镜子回来。等你终于睁开眼睛之后，你母亲就囔着吵着要去找回镜子。她身体很奇怪，一般人怀孕都会肥胖，何况你爸爸在知道她怀孕了之后每天都变着法子给她进补。可是她怀着你的时候就已经是瘦得可怜，那些老母鸡汤什么的就像进了黑洞一样，生下你之后更是瘦骨伶仃——别的女人要烦恼的产后修复根本没她什么事。她那时候瘦成那样，你父亲怎么可能放她出门。可她又一天到晚闹着，你父亲只好让我看着她，他和杨天宇还有柳靖武出去找镜子。”
“等等，”沈墨忍不住扣了扣耳朵，“你说，柳靖武也在？”
“他为什么不能在？”
“那时候他才多大？”
“难道你认为15岁的少年就不能出门？”
沈墨摸着鼻子，心中却在迅速寻思一个信息：柳靖武15岁的时候见过母亲！
不但见过母亲，还跟着爸爸他们出去帮忙找过镜子。
既然如此，之前他为什么骗自己，说是沈墨有一个盗窃团伙入室抢劫抢走了妈妈的镜子，失物追回后发生了争议为了寻找证人而登报炫耀镜子？
显然，相比之下，柳靖武的说辞简直就像胡说八道漏洞百出，柳佳的说法显然更说的过去。深层次的问题在于，如果柳靖武撒了谎，那他为什么要撒一个谎这么低水准的谎言而不直接告诉自己真相？
柳佳见沈墨愣住，问他在想什么。沈墨如实说了自己的困惑。
柳佳听完之后却呵呵低笑道：“他当然不愿意告诉你真相。因为在寻找镜子的过程中，他被人贩子绑架，差一点就给卖到泰国去了。”
沈墨：“……”
‘被卖到泰国去’这种玩笑话不是适合任何人的。沈墨真的无法想象柳靖武会被人贩子绑架还要卖到泰国去……这种不亚于九天旱雷的画面，你们能想象吗？反正我是不能！
“他……那么厉害，怎么还会落入人贩子的手？”
“他再厉害，那时候还只是个15岁少年。”
“可是……”沈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就一团糟了。找镜子的没找着，反倒丢了一个人，急得他老爹连夜从蓝罗村奔到省城，人命关天只得先放下镜子找人。他爸爸好不容易端了一个人贩窝点，才把儿子给救出来，为这公安局死活要发给他老爹一面良好市民的旗帜，柳靖武连脸都是绿的！”
沈墨从柳佳搞笑的话语中归结出了两个信息：第一，柳靖武他爹柳录延果然见过母亲，想来就是在这一次营救儿子的行动中见过的；第二，柳佳对自己大哥却一直用‘柳靖武他爹’来称呼，他们的关系果然够恶劣，但是这种恶劣并不影响她与柳家人紧密联系在一起。
“那后来是如何找到镜子的？”
“后来就登报寻物了。登了一年，一年后一个老婆婆上门，说镜子是她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她敲诈了一万块，才把镜子还给了你母亲。”
那时候的一万块……“我家那时候怎么会这么有钱？”
“所以为了那面镜子，你老爹几乎是倾家荡产。”
“所以，那面叫做召唤之镜的镜子，只是我母亲的胡说八道？”如果只是母亲胡说八道，那你和柳靖武在听到这面镜子的事情时，为何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柳佳因为回忆往事而展露的笑容慢慢收回，半眯着眼睛，许久才道：“却也不是胡言乱语。开始我们以为是！直到后来，有一次……那时候镜子刚找回来不久，而你母亲看起来已经很正常了，突然有一天她却对我说，她在镜子里看到一幕场景……”
沈墨等着柳佳说出接下来可能的或精彩或出乎意料或耸人听闻画面，然而柳佳却又沉默了。
“……她看到了什么？”
柳佳看向沈墨，眼眸里又裹上了一层幽深。沈墨觉得自己从她幽深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哀伤，顿时惊讶：难道事情和杨天宇有关？
果然，只听柳佳说道：“她说，她看到了杨天宇出轨的画面。”
沈墨只猜到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顿时愣了！
“所以，杨天宇真的出轨了？”
柳佳没有回答他。
沈墨简直要抓狂了：您老之前不是说杨天宇没有出轨过吗？那他到底有没有出轨？您老给一句准话行不行？
沈墨再次追问，很坚决的追问。柳佳问道：“你一定要个答案？”
“是的！”
“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这涉及到杨天宇的人品和道德底线啊！
沈墨严肃的反问：“他倒底有没有出过轨，这个问题对您来说真的很难回答吗？”
柳佳摸着手指上偌大的翡翠戒指，沉思良久，最后回答道：“他没有出过轨。”
第八十三章召唤之镜
柳佳将双手摊开在自己膝盖上，然后双眼盯着自己双手，缓缓道：“它叫召唤之镜。”
“召唤之镜？”
“是啊！召唤之镜……”柳佳低缓而悠长的叹息了一声，依然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似乎说起任何关于母亲的倒霉事情，都能让她幸灾乐祸。“这面召唤之境，是你外婆传给你母亲的。你母亲曾经讲起过，她在镜子里看到过一些奇怪的景象，所以她将它命名为召唤之镜。”
事关母亲的话题，沈墨顿时激动道：“真的假的？她看到了什么？”
“谁知道呢？那时候是她刚怀你不久，突然的不知从那天开始，她就天天跟人叨念说她家那面镜子是召唤之镜，有心之人可以从镜子里看到意想不到的东西。她还不让任何人砰那面镜子，连你爸爸都不可以，她走到哪里都抱着那面镜子。就像个神经病！”
沈墨难以置信，他印象中脱跳的妈妈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柳佳又道：“那时候的她就是个神经病，我和杨天宇都建议送她到精神病院去治疗，可是你爸爸不舍得，死活认定她没有病，又怕她出事，只能一把锁天天将她关在家里。”
“后来呢？他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吗？”沈墨咬牙追问，他想起幻境里看过的妈妈，都是很正常的，是不是后来她就好了？沈墨很怕听到否定答案，因为那样的话他又要怀疑幻境里信息的真实性。
“很久。”
“多久？”
“差不多直到你出生吧。”
沈墨不解，“什么叫差不多？”
“因为她出生的前一个月消失了。”柳佳面上闪现着回忆的神色，相比于她刻意出来的幸灾乐祸，沈墨觉得她陷入回忆时怅然的神彩更加真实，他真是摸不清这位干娘对父母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
“在预产期的前一个月的时候，你母亲撬开了门锁跑了出去。你父亲找了她三个月都没有消息，绝望得都要跳楼了。哼，三个月后，她老人家却抱着襁褓出现在你家门口，对着你头发都急白了的父亲说，对不起，之前因为产前恐惧症，就跑了，现在她知错了，所以就带着孩子回来了。”柳佳言语中带上了愤恨，明白的谴责着母亲的任性，“她永远都是这样子，自私自利，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只在乎自己通不痛快。”
沈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柳佳，他只在寻思一个问题：母亲宁愿一个人跑出去生孩子，也不原因在丈夫的陪同下等待他的到来吗？这是什么逻辑？还是说她跑出去其实是想弄掉自己？果然够疯的！
“你母亲逃跑的动机太奇怪。我们追问她跑去了哪里，在哪里生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谁帮她生下来的，她一概说记不起来，就记得醒来的时候自己在医院里，护士告诉她她生了一个儿子。等她能下床之后，就抱着你回来了。可是我们都觉得，你母亲外出了三个月，而抱你出来的时候，你眼睛都还没有睁开，看起来根本不到一个月的样子，即便你的出生比预产期推后，也不可能推后一个多月。当时话题很多，有人怀疑你母亲给你父亲戴了绿帽，所以才跑出去生孩子以混淆出生时间，也有人说因为你母亲当时脑袋不清醒，恐怕是被人换走了质量好的孩子，而扔给她一个残次品。”
沈墨：“……”你到底想说我是我老爹戴绿帽的证据，还是说我是残次品？
“那……当时我爸爸，是什么反应？”
“你爸爸是个笨蛋，还是个痴情的笨蛋，你母亲说什么，他就姓什么。你母亲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他就自己脑补，说是因为你母亲四下逃走在外面遭了罪，才导致你的出生时间推后，而且生下来后因为营养跟不上，才会看起来小得像是不足月。呵呵，我是头一回听见劳累还能导致生产期推后的。”
突然被怀疑身世，沈墨觉得那滋味犹如被人强灌了三斤馊水！
“那事实情况是怎样？”可千万别说我是来历不明的孩子啊！
柳佳冷笑着，却到底还是给了沈墨安心的话语，“放心，你现在长得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沈墨正要自得，柳佳又道：“尤其是呆愣的时候。”
“……”你可以不说后面那句话的。
“不过。你母亲逃跑的时候是抱着镜子走的，她回来的时候却没有抱着镜子回来。等你终于睁开眼睛之后，你母亲就囔着吵着要去找回镜子。她身体很奇怪，一般人怀孕都会肥胖，何况你爸爸在知道她怀孕了之后每天都变着法子给她进补。可是她怀着你的时候就已经是瘦得可怜，那些老母鸡汤什么的就像进了黑洞一样，生下你之后更是瘦骨伶仃——别的女人要烦恼的产后修复根本没她什么事。她那时候瘦成那样，你父亲怎么可能放她出门。可她又一天到晚闹着，你父亲只好让我看着她，他和杨天宇还有柳靖武出去找镜子。”
“等等，”沈墨忍不住扣了扣耳朵，“你说，柳靖武也在？”
“他为什么不能在？”
“那时候他才多大？”
“难道你认为15岁的少年就不能出门？”
沈墨摸着鼻子，心中却在迅速寻思一个信息：柳靖武15岁的时候见过母亲！
不但见过母亲，还跟着爸爸他们出去帮忙找过镜子。
既然如此，之前他为什么骗自己，说是沈墨有一个盗窃团伙入室抢劫抢走了妈妈的镜子，失物追回后发生了争议为了寻找证人而登报炫耀镜子？
显然，相比之下，柳靖武的说辞简直就像胡说八道漏洞百出，柳佳的说法显然更说的过去。深层次的问题在于，如果柳靖武撒了谎，那他为什么要撒一个谎这么低水准的谎言而不直接告诉自己真相？
柳佳见沈墨愣住，问他在想什么。沈墨如实说了自己的困惑。
柳佳听完之后却呵呵低笑道：“他当然不愿意告诉你真相。因为在寻找镜子的过程中，他被人贩子绑架，差一点就给卖到泰国去了。”
沈墨：“……”
‘被卖到泰国去’这种玩笑话不是适合任何人的。沈墨真的无法想象柳靖武会被人贩子绑架还要卖到泰国去……这种不亚于九天旱雷的画面，你们能想象吗？反正我是不能！
“他……那么厉害，怎么还会落入人贩子的手？”
“他再厉害，那时候还只是个15岁少年。”
“可是……”沈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就一团糟了。找镜子的没找着，反倒丢了一个人，急得他老爹连夜从蓝罗村奔到省城，人命关天只得先放下镜子找人。他爸爸好不容易端了一个人贩窝点，才把儿子给救出来，为这公安局死活要发给他老爹一面良好市民的旗帜，柳靖武连脸都是绿的！”
沈墨从柳佳搞笑的话语中归结出了两个信息：第一，柳靖武他爹柳录延果然见过母亲，想来就是在这一次营救儿子的行动中见过的；第二，柳佳对自己大哥却一直用‘柳靖武他爹’来称呼，他们的关系果然够恶劣，但是这种恶劣并不影响她与柳家人紧密联系在一起。
“那后来是如何找到镜子的？”
“后来就登报寻物了。登了一年，一年后一个老婆婆上门，说镜子是她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她敲诈了一万块，才把镜子还给了你母亲。”
那时候的一万块……“我家那时候怎么会这么有钱？”
“所以为了那面镜子，你老爹几乎是倾家荡产。”
“所以，那面叫做召唤之镜的镜子，只是我母亲的胡说八道？”如果只是母亲胡说八道，那你和柳靖武在听到这面镜子的事情时，为何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凝重？
柳佳因为回忆往事而展露的笑容慢慢收回，半眯着眼睛，许久才道：“却也不是胡言乱语。开始我们以为是！直到后来，有一次……那时候镜子刚找回来不久，而你母亲看起来已经很正常了，突然有一天她却对我说，她在镜子里看到一幕场景……”
沈墨等着柳佳说出接下来可能的或精彩或出乎意料或耸人听闻画面，然而柳佳却又沉默了。
“……她看到了什么？”
柳佳看向沈墨，眼眸里又裹上了一层幽深。沈墨觉得自己从她幽深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哀伤，顿时惊讶：难道事情和杨天宇有关？
果然，只听柳佳说道：“她说，她看到了杨天宇出轨的画面。”
沈墨只猜到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顿时愣了！
“所以，杨天宇真的出轨了？”
柳佳没有回答他。
沈墨简直要抓狂了：您老之前不是说杨天宇没有出轨过吗？那他到底有没有出轨？您老给一句准话行不行？
沈墨再次追问，很坚决的追问。柳佳问道：“你一定要个答案？”
“是的！”
“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这涉及到杨天宇的人品和道德底线啊！
沈墨严肃的反问：“他倒底有没有出过轨，这个问题对您来说真的很难回答吗？”
柳佳摸着手指上偌大的翡翠戒指，沉思良久，最后回答道：“他没有出过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