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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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雨琴道:“姨娘刚才嘴动了一下,还说了句什么,说不定就可以自己喝药了,不用灌呢。”

    “是吗?那我试试。”

    “我来吧!”庞雨琴道。

    “没关系,我来!药还有点烫,得等等再说。”

    “我知道,还是让我来吧!”庞雨琴伸手去接药碗。

    一旁的小豆儿吸了吸鼻子,乐呵呵道:“不是的啦,我三姐想早点治好姨娘,好嫁给叶大夫当媳妇!”

    庞雨琴俏脸刷地红了,道:“你懂什么婚嫁,一边去!”

    那丫鬟刚才出去拿药了,不知道这里的事情,把药碗交给庞雨琴,蹲下身好奇地问豆儿道:“你三姐要嫁给叶大夫?”

    “是啊,”豆儿抹了一把鼻涕,“奶奶和我爹我娘都说了,只要叶大夫救活姨娘,就把三姐嫁给他做媳妇!”

    “鼻涕虫!”庞雨琴涨红着脸道:“赶紧闭嘴啊你,说啥呢,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卖了!”

    “嘻嘻,三姐害臊了!嘻嘻嘻”

    庞母在一旁道:“行了别闹了,赶紧给芸娘喂药啊!芸娘还生死未卜,你们闹腾啥哩?”

    二女赶紧收敛笑容,庞雨琴瞪了雪霏儿一眼,端着药碗坐在床沿,用汤勺舀了一勺,轻轻吹温了,小心地俯身送到二奶奶芸娘嘴边,轻声道:“姨娘,张嘴喝药了啊!”

    芸娘果然樱唇轻启,雪白的小贝齿张开了一条缝,庞雨琴大喜,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汤药的药送进了她的嘴里。等了片刻,芸娘竟然咕咚一声把汤药吞了。

    “姨娘能服药了!奶奶!姨娘能服药了!”庞雨琴高兴得叫喊了起来。

    老太太激动地两只枯瘦的手臂在空中划拉着:“好!好啊!我说什么来着,这叶大夫是有真本事的人!昨个下午都只有出气没进气,要用药壶灌药死了大半截的人,今儿个已经能自己服药,这不是本事是什么?你们说说!说说啊!”

    旁边的刘氏落泪道:“是啊!还是老祖宗看人看得准!芸娘才有救啊。赶紧接着喂啊!”

    “嗳!”庞雨琴脆生生答应了,小心地一勺勺接着喂药,芸娘也都自己吞下去了,看得众人心里都充满了希望。

    一会功夫,一碗汤药喂完了,芸娘的呼吸似乎变得更平稳了些,众人都不敢乱说话,静静地望着。

    又过了好一会,忽见芸娘的樱唇微微动了动,嘟哝了一句什么,声音轻不可闻。

    庞雨琴急忙俯身下去,用耳朵贴着她嘴边凝神细听,片刻,惊喜地叫道:“姨娘在叫虎子!”

    虎子是小少爷的名字,庞县尉忙道:“快!快把虎子放在芸娘身边去!”

    奶妈急忙抱着婴儿过来,小心地放在了床里芸娘身边。那小孩似乎知道躺在母亲身边了,咧着小嘴咯咯笑了起来。

    听到孩子的笑声,芸娘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

    “姨娘笑了!姨娘笑了哩!”庞雨琴惊喜地叫道。这下子,众人心中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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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芸娘的病情还算稳定。

    这天傍晚,王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街上,准备回家,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但是与王祥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忍不住掩住鼻子快速走开,走远后还不忘回头狠狠的瞪王祥一眼。

    王祥沮丧的摸了摸脑袋,然后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自己都差点吐出来。

    “王祥!”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叶青岚带着一个丫鬟唤住了王祥,然而当她们正要走近时,一股恶臭味迎面扑来,叶青岚跟丫鬟面上都露出厌恶的恶心。

    王祥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在心里把陈嘉木狠狠的靠了一句。

    叶青岚在离王祥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王祥尴尬的道:“叶姑娘,好巧啊。”

    叶青岚皱着眉道:“是啊,对了,你去跟陈师爷说一声,三天后我在江边人家请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叶青岚一刻也不想跟王祥多呆,那恶臭的气味真的非寻常人能忍受,所以在通知完王祥之后,她转身就走了。

    叶青岚的背影很美,她走的很快,几乎是在小跑,王祥看到她跟丫鬟边走边用手扇气味,嘴里还嘀咕着:“真臭,这家伙不是掉茅坑里了爬出来的吧。”

    王祥的心里一阵绞痛,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长得不帅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王祥耸拉着脑袋,闷闷不乐的回到了长安街,柳飞风刚好也到,一闻到王祥身上的味立马就脸绿了:“喂,兄弟,你掉茅坑里了?感觉你都腌入味了啊。”

    王祥叹了口气,一脸淡淡的忧桑,柳飞风道:“哎,兄弟,你这表情不对啊,怎么了,让人给煮了?”

    王祥苦笑了一声,经过前堂来到院子,柳飞风忍不住道:“别,你还是先别进去了,吹吹风冷静一下吧,你的杀伤力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你要是一进屋,那一屋的人都要吐了。”

    王祥一脸无语,只能站在风中任风吹了,柳飞风也算够意思,陪他一起在风中谈谈理想,聊聊人生,满满的基情。

    房间里,陈嘉木正做着一份详细的文件笔录,端木月怡在一旁伺候着。

    “你这几天呆家里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去调查,你不是说这个案子会很精彩吗,那为什么还不行动。”

    陈嘉木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一边笑道:“谁说我没有行动,我不是让柳飞风跟王祥他们都去调查了吗,他们没把调查结果交给我,我怎么进行下一步行动啊。”

    端木月怡好奇道:“你让他们调查什么了,为什么他们身上会那么臭!”

    陈嘉木嘿嘿一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对了,你吃饭了吗?没吃就赶紧去吃吧,我要让他们进来汇报了。”

    端木月怡往椅子上一坐:“吃饭不急,我倒要看看,这几天究竟调查出来了些什么鬼!”

    陈嘉木嘻嘻一笑,把笔一搁,让柳飞风跟王祥进来了,虽然吹了大半天的冷风,但正如柳飞风所说,王祥这几天都在茅坑里腌入味了,再怎么吹都带着一股淡淡的翔味,端木月怡恶心的掩了掩鼻子。

    陈嘉木笑道:“辛苦了辛苦了,柳捕头,你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柳飞风白了陈嘉木一眼,愤忿道:“我这几天带了几个弟兄分别守了西市的四个公共茅坑,数据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陈嘉木接过柳飞风递过来的一页纸,念道:“茅坑一,平均每日迎客量三百二十人,夜香桶数十六桶……”

    端木月怡皱着眉,捂着口鼻道:“师爷你调查这些干什么呀,恶心死人了。”

    端木月怡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光是想着都觉得恶心,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陈嘉木让她先去吃饭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变态的人,现在她看陈嘉木的眼神都恨不得把陈嘉木一片片给撕了。

    陈嘉木却哈哈大笑,继续念道:“茅坑二,平均每日迎客量两百四十人,夜香桶数十二桶左右,茅坑三,迎客量三百左右,夜香桶数十五桶左右,茅坑四,迎客量两百八十左右,夜香桶数十四桶左右……”

    这就是柳飞风做出来的统计数据。

    接下来就是王祥的了,王祥是负责安夜寺的统计的,那里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因为除了寺僧以外,还有一些香客,也会上厕所,所以王祥还得把这两拨人区分开来,为了不引起寺僧们的怀疑,他也不能像赵小宝他们那样一直呆住远处观望,而只能蹲在其中一个茅坑里,然后在门上留了一条细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到底有多少人来上茅房,这也是他为什么被腌入味了的原因。

    陈嘉木看着王祥统计出来的数据,眉头顿时紧锁了。

    “平均每日迎客量一百四十人,夜香桶数十三桶!”

    端木月怡再也忍不住了,说道:“师爷,还有完没完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乞丐被人莫名其妙的杀了,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你什么都不做,既不寻找目击证人,也不推测凶手身份,却要查这些无聊的事情,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陈嘉木的表情变的凝重起来,过了半晌,用很严肃的口吻道:“我们这次真的碰到极恶劣的案子了,我们的对手,也是我这辈子最痛恨的犯罪分子,他们的罪行令人发指,丧尽天良!我发誓,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杀头示众!”

    端木月怡他们此刻都愣住了,不明白陈嘉木的话里究竟透着什么玄机,而他,又为何会如此愤怒。

    陈嘉木拿着柳飞风的数据道:“这四个公共茅厕的数据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所以你们可以看得出,大概的数据就是每二十个人入厕就能产生一桶夜香,对不对?”

    端木月怡他们呐呐的点点头:“对。”

    陈嘉木又拿起王祥的数据:“但是你们看,安夜寺每天如厕的人有一百四十人,我查过了,安夜寺一共有三十名僧侣,那么剩余的一百多人都是香客,但是偏偏这一百四十人却每天有十三桶夜香,这说明什么?”

    柳飞风脱口而出:“这说明安夜寺的僧人跟香客拉的比别人多!”

    陈嘉木白白一眼道:“放屁!给我重新想!”

    端木月怡呐呐道:“会不会是王祥统计错了?”

    王祥急忙道:“没有,绝对没有,每次只要听到脚步声,我都会从门缝里仔细看,绝对不会有错的,而且,就算错,我也不可能一连三天都统计错啊!”

    陈嘉木道:“对,我相信赵强的统计没有错,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答案只有一个,安夜寺藏着一百多个我们看不见的人!”

    端木月怡三人一起惊呼:“看不见的人,什么意思?”

    陈嘉木将自己写好的几份文件分到了他们的手里。

    端木月怡念道:“张奇独居,因为不会做饭,所以每天都出门购买食物,但是每次都要购买五人的份量,有一次张奇在外面犯了案,公差在他家的搜查行动中,他桌上的食物分量引起了公差的怀疑,于是在他家的地窖里,发现了四名被他囚禁的女孩,这些女孩最长的已经被他囚禁了十年,其间不停的遭受他的殴打,虐待,侵犯,这些女孩被救出之后,无一例外的都已经疯了。”

    端木月怡念完,后背冒气了一股寒意,浑身感到了一阵冰冷。

    柳飞风颤声道:“向右有一次到邻居家借书,借来之后翻看了几页,结果发现有些字的下面被人用细微的红色血渍打了小点,刚开始向某某没有注意,可是等到他准备将书还回去的时候,忽然灵光乍现,将那些字连起来一读,发现那竟然是一句‘我被关在地牢里,救我。’,向右连忙报官,公差们果然在他邻居家自己挖的地牢里,解救了六名被囚禁的女孩,以及三名女孩的尸体,

    她们都是独自在夜里走路的时候,被那个变态恶魔打晕了带回来的,最长的已经被囚禁了八年,因为有的女孩宁死不从,被他残忍的杀害,尸体就埋在地牢的地里,那些活着的女孩,每天都要跟冰冷的尸体共处阴暗的地底,救出来之后已经完全无法适应外面的生活,其中三名女孩选择了自杀。”

    柳飞风念完,整个人都虚脱了,手中的那页纸掉在了地上。

    王祥的纸上写的更令人发指,有一个禽兽父亲,囚禁了包括自己亲生女儿在内的三名女孩,对这些女孩实行擒狩的行为,稍不满意就会拳脚相加,以及断绝食物,这种非人的折磨一直持续了十五年,后来因为其中一个女孩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他抱着孩子出门散步的时候引起了一位细心的公差的注意,于是公差带人搜查了他的房子,那三名女孩才得以重见天日。

    然而这种创伤是永久的,被解救出来后的女孩们大都没有能重新融入社会,人生的结局也都以阴暗收场。

    这些都是陈嘉木整理的震惊了国内外的经典囚禁案例,方便他们能接受一些。

    端木月怡的嘴唇抖个不停,颤声道:“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