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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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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苦涩而咸湿的海水,混合着胃液以及其他一些成分不明色泽浑浊的液体,散发着令人恶心直欲呕吐的味道,从我嘴里源源不断地喷涌了出来。我就这么吐了将近有一分钟,直到感觉自己几乎都要将五脏六腑的浆液给吐出来了之时,胃里的海水,似乎才算是吐了个干净,几乎要被撑死的痛苦感觉,终于是缓和了许多。

    但是随即,我便又因为窜进肺里咽喉里的海水,而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此时,我的意识,终于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这时,一直死死地抱着我的两条腿让我保持倒立姿势的小兄弟,终于将被折腾得头昏眼花的我放了下来。然后抽出一条干毛巾递给我,我捂着干毛巾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肺脏里进的水都给咳出来。

    可是这种方法似乎不大灵验,我一直不停地咳嗽着,涨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几乎都要因此而哮喘,但这顽固的咳嗽却依然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

    妈的,难道老子要成为世上第一个被咳死的人?

    这他妈的是不是太丢人了?

    早知道这样,刚刚还不如被淹死在海里呢!

    小时候,家里请的算命先生说,我命格是“山路崎岖,中道崩殂”。意思就是说,我的前半生,就像山路一般崎岖坎坷,虽然难走但好歹有路可走,但到了中年,就连这么条崎岖坎坷的路都要突然崩断。接着往前走,运数混沌一片,吉凶难测。当然,一般来说,难测的运数,自然都是大凶之数。

    至于何时算是中年,算命先生摇头晃脑地点了三个数,第一个数就是三九,二十七。本来,我对这些江湖骗子的伎俩,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但是这一次,我是真他妈的服了!

    自从我二十七岁生日那天,小黑给我送来了那只大箱子之后,我的命途可真就是多舛了起来。且不说在巫王遗迹里遇到的那些十死无生的关头,后来回北京,回到一个正常的法治社会里,我都差点不明不白地死了好几次。而就在刚刚,我似乎又恰巧体验了三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死亡方式:被炸死,被撞死,和被淹死。

    而且现在,还可能因为咳嗽而死。

    我几乎要觉得,曾经令国内新闻界哗然一时的“躲猫猫死”,在我曲折离奇的事迹面前,已经不算什么了。

    但每次当我自己都觉得死到临头无路可逃的时候,我居然还能一次又一次地险死还生,莫名其妙地又活过来,这让我不能不感叹:

    老子的命,可真够大的!

    就在刚刚,就在我无助地向大海底下沉去,以为自己就要折戟沉沙,葬身在大海里,学习屈原先烈舍身喂鱼的传统之时,突然,有一双健壮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将我抱了起来。

    当时我已经是濒死,进入了无意识的状态,否则我充沛而无厘头的想象力可能会认为有人要袭击我的菊花。

    妈的,太丧失了吧,连尸体都不放过?

    不对,我那时还残存着有一口气,只能算是一具准尸体。

    ——后来才知道,那是小北的某一个小兄弟。他的这些小兄弟都是一副流里流气社会青年的模样,长相上我根本辨认不清,更是一个都叫不上来名字。

    不过幸好,他们每个人的头发都染成了不同的颜色,辨识度极高,因此,我还是能够分得清楚谁是谁的。

    这个从后面抱着我的小兄弟,头发染着棕色,一头大波浪长发,皮肤白皙,五官挺翘,看起来就和初中教科书上的著名大学者牛顿一模一样。他刚刚也是在甲板上,被渔政船的那枚舰炮给炸了下来。

    不过他在被炸下来的时候,却是丝毫不慌。这些小兄弟们自幼在海边长大,一个个从小就练得水性精熟,捕鱼捞虾,下水捉鳖,不在话下。

    这位“牛顿”更是了得,曾经创下过在海里连续漂浮三天三夜的记录,仅仅靠着水底汁液丰富的鱼虾过活,就连晚上睡觉都可以随意漂浮在波涛之上。对于他们而言,大海并非是一个吞噬生命的大漩涡,反倒更像是一个物产无竭的大宝库。

    “牛顿”掉进水里的一瞬间,就蹬着水,浮在海面上,举目四望,看看有没有人需要救援——当然,事实上,整条船上可能需要救援的,恐怕就只有我和东子。

    东子侥幸抓住了一条缆绳没有掉下来,这位棕色头发小兄弟自然是一路向我游了过来。

    他掉近海里的位置跟我离得稍远,再加上此时海面被那枚舰炮搅扰得无比汹涌,即便是以他的水性,游到我身边还是费了很大一番力气。因此,我也就只能无奈地喝了一肚子的海水,喝得晕晕乎乎。

    棕发小兄弟从后面抱住我之后,就飞速地浮上了海面,这个时候,甲板上侥幸没有摔下来的人已经沿着船舷放下了绳梯。这位小兄弟开始还想抱着我从绳梯上爬上去,可惜我五大三粗体重太沉,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无奈之下只能用绳梯将我绑起来,然后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将我一起拉了上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勉强恢复了一点点的意识,只感觉自己肚子里涨得慌,脑袋里也涨得慌,可是四肢就是没有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摆弄着我的身体,将我一路拉上甲板,又一路跑回驾驶舱里。

    这个时候,东子也已经自己爬了上来,进了驾驶舱。

    索性的是,在这个过程中,远方的那艘渔政船没有再次向我们开炮。

    否则的话,打中打不中是一回事,只要刚刚的那种爆炸再激起一次大浪,这些小兄弟们忙着处理船只的情况,没办法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那么我只要再往下下沉一点点,即便“牛顿”水性再怎么精熟,也难以找到我的位置,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

    渔政船上装着两门双联四炮管舰炮,很明显还有继续发射炮弹的能力。

    但是没有开炮,恐怕也是顾及影响。毕竟中国周边海域形式颇为紧张,哪怕只是一条隶属于农业部的渔政船,如果随便开火的话,恐怕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毕竟要是被那些宵小国家看在眼里,就可能会成为一个他们借题发挥的好机会。

    在国际观瞻上,便可能有碍中国海洋管理部门的形象。

    而且以如今战舰主炮电子瞄准系统的精确程度来看,刚刚那一炮打偏,恐怕也是有意为之。渔政船可能并不想击沉我们,只不过是想给我们一个示警。

    正是如此,我们才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回到驾驶舱里。

    同时,棕色头发的小兄弟伙同另外一个绿色头发的小兄弟,见我喝多了海水,迷迷糊糊的,便采取了最为直接,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排水方式——将我倒提了过来,不停地按压着我的小腹,让我将肚子里的海水全部都给吐了出来。

    排水完毕之后,稍稍恢复意识清醒的我靠在驾驶舱的舱壁上,死死地攥着一个扶手,生怕再像刚才那样,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抛飞了出去。

    从驾驶舱舷窗往外看去,我可以清晰地发现,渔政船没有再次开炮,但是却缓缓地向我们开了过来。在我的视野里,远方的那艘白色的钢铁巨轮,以及它身上恐怖的四门主炮,正在一点一点地靠近。

    怎么办,怎么办!?

    面对着坚船利炮,我们该怎么办!?

    驾驶舱里突然一片鸦雀无声,氛围安静得有些压抑。所有人都低着头,默默不说话,这件事情,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美脱身。肯定是要冒一定的风险,或者是牺牲掉某些东西。

    因此,就连东子,这个时候,也不好开口。

    本以为只是碰上了一条普通的渔政船,那么以我们的速度,完全可以将其甩掉。

    可是现在,我们碰到的,却是一条拥有着主炮的巨轮——甚至有还可能是一条退役军舰。

    我们能不能跑得过它是一回事,跑不过就算了,就算跑得过,万一它发现我们试图逃跑,把我们当做是国外的间谍船,直接给一炮轰沉了,那我们可就真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只能任人鱼肉。但就算它不开炮,肯定也会通知其他的渔政船或者是海警船对我们围追堵截。可以说,从我们碰到它的第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在劫难逃。

    可是如果束手就擒……还是任人鱼肉的结果。

    “怎么会,怎么会,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渔政……”

    小北趴在驾驶台上,死死地攥着船舵的把手,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他的嘴唇嚅动着,不停地喃喃自语。他的眸子深处,更是浮现起一抹深深的挫败感——对于他而言,这次意外事故,是对他航海技术信心的一个十分沉重的打击。

    就在他规划好的,堪称无懈可击、天衣无缝的走私通道上,居然碰上了一艘拥有强大续航能力和强大火力,而且居然敢直接开火的渔政船,这,根本是他无法想象的事情。

    可是这就是现实,比一切纸面上的规划都要真切的多的现实。

    现实既然已经发生,那么除了面对,别无所选。

    但是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个决定权,又在谁的手里呢?

    ——从平时这帮小兄弟的称呼里来看,东子的身份,似乎比小北还要高一些。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虽然小北是船长,名义上的决定权在他手上,但东子至少还是要表达清楚自己的观念。因此,他沉吟片刻,压低声音,缓缓道:“我们跑不掉了,不如就停下来吧。我们都是本国公民,解释清楚了最多也就是个走私罪,不会被当成间谍的。过几个月,只要外面的人走动走动,我们出去了,又是海阔天空。”

    这就是东子的思维方式,他的思维方式就是利用好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而不去做无谓的斗争。

    在他看来,就算被渔政给抓了,其实也没什么。顶天了也就是个走私的罪名。而且这艘船上是从山东港出来的,上面什么东西都没装,只有那一千块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陈年木头,犯罪金额也不大,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

    在东子不算短暂的职业生涯中,和公检法打交道的次数也不算少。在某些灰色领域里,他甚至比那些专业的律师,更加熟知法律条文的条条框框以及条条框框之间的尺度空间。在他看来,就算是被抓了,也不过是蹲几个月的牢而已。

    再说了,二龙肯定会找人来捞咱们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赵敏的身份。东子的算计之中,也将这一点算计了进去。从之前的经历来看,赵敏很明显是京城某位大佬的女儿,虽然这位大佬现在心心念念想把自己的女儿抓回去,但是他也不可能甘心看着自己的女儿挂上一个走私贩的头衔。

    那么这件事情,如果从官面上走,说不定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转瞬之间,我就明了了东子的想法。不得不承认,他的想法是对的,也是就目前情况而言,最为妥当的一个处理方式。

    几个月的牢,真不算多。

    总比被炸死或者被淹死强吧?

    对于我而言,几个月的时间,真不算长。我曾经无所事事地靠在古董铺子里柜台后面那张老板椅上,消磨了不知多少光阴,等待着那些愚蠢的顾客上门。

    我对于时间的心态,其实非常悠然。

    可令我不能理解的是,东子怎么会有这种毫不着急的悠闲心态?

    这种想法出现在我,甚至是赵敏脑海中都还算是正常,但出现在东子脑海里——想必以他八面玲珑的细腻心思,应该不会忘记,他自己现在,身上可是中着无比诡秘的九血腐心蛊吧?

    我和赵敏虽然一心想要南下,但是于时间上都不是很着急。甚至要不是赵敏为了躲避无处不在的追捕,我们就是在华夏大地上来个全国旅游,绕一个大圈子再去云南也未尝不可,可是东子——根据管理局专业人士的预测,这九血腐心蛊在二十天之后就会扩散到他的心脏之中,全部的效用都会爆发出来。

    连这些专业人士都不知道九血腐心蛊最后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但是在正常人的印象中,这些慢性蛊毒,最后的结果恐怕都不会是那么美妙吧?

    七窍流血,全身腐烂?

    这可能都是轻的。

    对于东子而言,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去云南边陲找到某位隐居深山之中的神秘蛊术大师,以期得到九血腐心蛊的解除方法。我想,即使是暂时没有什么负面作用,但恐怕谁也不会愿意自己的身体里潜伏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可是这几天,东子的表现就和平常无异,似乎根本不将这蛊毒放在心上。

    好,就算是他心思细密,养气功夫极深,内心担忧却不表现出来,但总不会至于自暴自弃的。潜伏在热带雨林里的蛊术大师虽然难找,但也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可他现在,居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他不知道我们从北京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吗?他不知道自己的时间,可能只剩下十几天了吗?他对于自己身中的蛊毒,是彻底放弃治疗了吗?

    在这个时候,虽然知道东子肯定不会忘记自己身中蛊毒的事实,但于情于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出言提醒。

    可当我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喉咙一痒,却又忍不住捂着毛巾,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着咳着,我心里却又突然生出了另外一个念头。

    如果按照东子的想法来办,自己安全性应该是可以得到保障的吧。

    毕竟,中国现在采取的是很稳重的海洋策略,如果我们不抵抗不逃跑的话,就算是被误认为间谍船,也不会当场开火的。

    逃跑的话,说不定就会被炸死,或许有可能被大海淹死。

    这样放弃抵抗的话,至少不会死的吧?

    今天经历了这么多次死亡,在我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已经是令我有些杯弓蛇影。我实在是不想再次体验那种眼睁睁地看着生命离开自己,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失去活力的感觉了。

    我心里这么一想,刚刚那想要出言提醒东子的念头就淡了下去……

    我决定,支持东子的意见。

    虽然在这个时候,我的意见,似乎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我眼神闪烁,颇有些惭愧地环视着驾驶舱里的情形,发现所有的小兄弟都抬起了头来,看看东子,又看看小北。

    按照这几日的情况来看,小北对东子是极为尊重的,东子的建议,想必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他的决定。

    可是这一次,对于东子的话,他却是置若罔闻一般,只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他趴伏在驾驶台上,双手死死地攥着船舵,低着头,一言不发。各种各样意义难明的光芒在他双眸之中交替闪烁着,也不知道他此时脑袋里究竟是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肃穆而紧张的神情,以及额头上不停涌出来的豆大的汗珠,那不停嚅动着的嘴唇,我都可以想象,此时,在他的内心之中,肯定是在做着某个极为重要的决定。

    可是,这件事情,至于如此么?

    这艘船上又没有什么重要的货物——这次航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送我们南下,就算被抓到了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现在,就连我和东子这两个当事人都还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怎么会挣扎成这样?

    看着小北的模样,心思玲珑的东子自然察觉出了奇怪来。只是即便是他,此时此刻也不好开口询问。而反观小北的那帮小兄弟,更纷纷是一头雾水的神色。

    驾驶舱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就在这压抑的气氛即将到达爆炸点时,小北的目光突然一凛,双眸中像是喷射出了两道火焰,脸上闪过一丝决然的神色,自言自语般地大吼着:

    “可以跑得掉,绝对可以跑得掉!”

    听到这话,东子脸上神色微微一变,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最终却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最终还是觉得这个时候,我这个外行闭嘴为好。

    小北这么说,很显然就是拒绝了东子的建议,而准备强硬逃跑。

    虽然不知道他这样有些近乎于自负的自信心从何而来,但现在小北毕竟才是这艘船的船长,他的每个命令,自然都会得到所有船员的完美执行——他一声令下,他的几个小兄弟便不再傻站着,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十几年的同甘共苦,从小培养起来的兄弟感情,让他们对小北的判断抱有绝对的信心,让他们不会去质疑小北的任何一个命令。

    这个时候,莫要说是让他们逃跑,就算是让他们一起开着船,去冲撞那艘渔政的坚船利炮,恐怕他们也丝毫不会皱一皱眉头。

    伴随着沃尔沃柴油机引擎的疯狂吼叫,“大四喜号”这艘老船,仿佛突然焕发出了全新的生命活力。

    正在这时,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小北死死地握着手中的船舵,突然左转三十度,轻轻往下一按;然后右转二十五度左右,再往下一按;紧接着右转五度,往下一按;再往右六十度,轻轻一拉,再往左六十度,再轻轻一拉。

    整个过程中,中控台都在发出“咔咔咔咔”齿轮转动的声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无比古老,几乎让人以为是甲午战争留下来的老机器,里面竟似乎别有洞天!?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驾驶台里突然发出一阵机簧复位的声音。

    驾驶台前方,金属面板上的缝隙陡然增大,然后驾驶台面一下子弹跳了起来,紧接着,一阵阵闪烁的红光,就从缝隙之中冒了出来。

    小北紧紧地握着船舵的把手,用力往上一掀,就将整个驾驶台台面给完全掀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古旧的老式驾驶台下面,居然隐藏着一座颇具科幻色彩的数控中心!三块巨大的扇形显示屏围绕在一起,组成了大板块圆弧。这三块显示屏还尚未被点亮,但显示屏旁边却亮着许多小指示灯,正在闪烁着剧烈的红光。

    无数大大小小的数字仪表盘和指针仪表盘,似乎都在张牙舞爪般地显示着这台数控系统的复杂性和高科技程度。

    就在一排闪烁着红光的小灯旁边,一枚巨大的深蓝色按钮正缓缓地亮着呼吸灯光。

    按钮表面,一块LED显示晶屏上,正亮着“POWER”的字样。

    既然都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小北便不再有丝毫犹豫,右手猛地抬起,重重落下,眼看就要拍在能源按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