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必承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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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闻歌自己也很好奇。
这天下间竟然有人，能调集动如此之多的门阀世家，动用这般恐怖得到力量，对闻歌下手。
闻歌自诩自己的智计，不弱于天下间所有的智谋之士，可是这次他的确是失算了，他竟然中了一个圈套。
从三年前，他杀了浪子剑居无邪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下了一个套。
如今看来，当年浪子剑居无邪被自己斩杀时，就已经注定了，这事情不会这么平凡，可惜的是，当时的闻歌，处于一种杀戮之境。
他的内心被自己的剑意所影响了。
一个人如果剑意逆天，一心只想着杀人，那么他很难注意到一些别的东西……闻歌虽然心思缜密，而且他从不小觑天下人，但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被自己的杀心左右，没能想到深层次的事情。
浪子剑居无邪，出生于一个门阀大家，淮南刘氏。
他曾经是淮南刘氏中的剑客，专门为淮南刘氏除去一些碍眼的“江湖人”，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个人都不可能是“铁面杀手”。
可事实上，这铁面杀手的所有证据，都和浪子剑居无邪契合，指明他就是闻歌寻找的那个人。
闻歌纵身一跃，跳入了血雾当中。
“奇怪了，难道当年是有人故意将浪子剑居无邪打造成了铁面杀手的模样？”
闻歌在心中自言自语。
“可是这样说来，这个人的心思就太恐怖了，竟然能瞒过我，将我也骗过，他一定别有所图，不可能是针对我一个人的！”
闻歌开始仔细回想，三年前发生的一幕幕。
想着想着，他果然想到了当年遗漏的一件事情。
“当年诛杀浪子剑居无邪时，正好是我发现六扇门下的长安龙脉之时，难道说……”闻歌面色一紧，当年在追查这长安地下的龙脉之时，有很多人在阻挠他。
其中，阻挠最厉害的，其实是当今圣上。
或者说，是当今圣上的那九大金吾卫。
当今圣上，有九大金吾卫，保护他左右，这九大金吾卫，乃是大唐各大门阀世家当中的顶尖高手，被大唐天子招募成为御前侍卫。
话虽如此，但并不简单……
当今天下，大唐天子在很多事情上其实并没有话语权，尤其是朝中官吏的任命上，大唐的朝政，被宦官和门阀世家所把持着，天子想要任命官员，必须要经由帝师古墨的首肯，再由担任各部侍郎的门阀大家，协商批复。
是的，堂堂天子，在朝廷当中，任命官吏，竟需要旁人同意才可，这说起……
闻歌也很无奈。
这就是当年他之所以不进入朝廷当中担任官吏的主要原因，当年大唐朝中，尽是门阀世家子弟，下层的贫苦百姓，白丁士子，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成为大唐的官吏。
因为门阀世家，把控了科举考试。
穷人无钱无权，自然读不起书，想要读书，需要依附门阀世家的私塾书院。
而进入了书院，参加科举考试，又需要拜师，有师门传承，否则不准进入考场，这是因为所有的科举考场中的考官，都是门阀大家中“博学鸿儒”之士，即便是侥幸进入了考场，最后也无法上榜。
因为批阅考卷的考官，也都是门阀世家中的“饱学之士”。
如此一来，仅仅十数年光阴，整个大唐上下吏治为之一变，各道府郡县之中的官员任免，科举考试，府兵征役，全都被门阀世家所把控，而这些门阀世家，又大都世袭节度使。
他闻歌当年能够科举中第，一举成为“天子门生”，是因为才气高悬，才名太盛，即便剑南道的门阀世家各种掩藏，也掩不下去，不得不让他前来长安参加考试。
而若不是帝师古墨说闻歌年少轻狂，文章缺点磨砺，他当年必能被天子钦定状元，一举夺魁！
可惜，可叹，可怜。
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回去了……如今的闻歌，早已经不是当初天子钦点的门生，他也渐渐的被天子摈弃……或许，圣上自己也失望透顶，对于闻歌绝望了。
当年天子本希望闻歌进入朝中，凭借他闻歌的才名才气，能够在朝中抗衡门阀世家，为天子征战朝局，为大唐李氏夺回一线生机。
可是闻歌却选择了进入六扇门……
幸好，他并未让天子失望，他在六扇门中清正廉明，一举破获数百起大案要案，才有了六扇门当年的风光，也是因为他闻歌，引的天下不少学子立志进入六扇门当捕役，断案捉贼。
可是闻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探索这长安龙脉……大唐皇室，之所以还能延绵国祚，和这长安城地下的龙脉关系重大，尤其是长安龙脉中滋养的“血龙”，若是没有了这“龙元”延命，当今天子在如此重压之下，怕是早就亡故……这世间最难最难的差事，就是做皇帝。
偏生，无数人觊觎这皇帝宝座，巴不得坐在那个位置上。
只有闻歌知道，当今天子的心思，他本想靠闻歌这把剑去斩杀邪逆，可是闻歌触了龙之逆鳞。
这长安城地下的龙脉，就是龙之逆鳞，大唐皇室，离不开这血龙龙元，任何人对这里动手，都将引来天子震怒，这乃是夺走了天子的命元。
所以当年，闻歌被天子所恶，将他贬去了洛阳府。
但是如今，他闻歌回来了……天子虽然有一段时间憎恶闻歌，憎恶他险些毁了长安城地下的龙脉，但他又不得不倚重闻歌，因为天子知道，现在闻歌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剑，即便这把剑有时会割伤天子自己，伤敌八百，自毁一千，但如今大唐只有闻歌这一把剑了。
天子，喜怒无常，若龙在潜。
闻歌已经跳上了龙脉石龙，他站在这石龙上，眯起眼朝周围看去：“和三年前相比，这里的血气更浓了啊！”
他心中有些凝重，虽然他并未将这长安城下龙脉滋生的“血龙”放在眼里，但他必须要提防那些躲在暗处的人。
有时候，人比起血龙可怕多了。
这血龙乃是洪荒异种，自上古遗存到了如今，依旧在长安城的地下龙脉中存活着，善噬血食，尤爱食人，但却被人圈养在此，剥心剖腹，取龙元服食。
“这么说来，当年我找到这里，也是有人故意指使……想不到，这天下间还有人能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倒正是有些兴趣了！”
闻歌看了看周围后，纵身跃向一个方向，身形尚未站稳，忽然血雾中露出一道怪影，直向闻歌袭来。
其实闻歌自己也很好奇。
这天下间竟然有人，能调集动如此之多的门阀世家，动用这般恐怖得到力量，对闻歌下手。
闻歌自诩自己的智计，不弱于天下间所有的智谋之士，可是这次他的确是失算了，他竟然中了一个圈套。
从三年前，他杀了浪子剑居无邪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下了一个套。
如今看来，当年浪子剑居无邪被自己斩杀时，就已经注定了，这事情不会这么平凡，可惜的是，当时的闻歌，处于一种杀戮之境。
他的内心被自己的剑意所影响了。
一个人如果剑意逆天，一心只想着杀人，那么他很难注意到一些别的东西……闻歌虽然心思缜密，而且他从不小觑天下人，但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是被自己的杀心左右，没能想到深层次的事情。
浪子剑居无邪，出生于一个门阀大家，淮南刘氏。
他曾经是淮南刘氏中的剑客，专门为淮南刘氏除去一些碍眼的“江湖人”，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个人都不可能是“铁面杀手”。
可事实上，这铁面杀手的所有证据，都和浪子剑居无邪契合，指明他就是闻歌寻找的那个人。
闻歌纵身一跃，跳入了血雾当中。
“奇怪了，难道当年是有人故意将浪子剑居无邪打造成了铁面杀手的模样？”
闻歌在心中自言自语。
“可是这样说来，这个人的心思就太恐怖了，竟然能瞒过我，将我也骗过，他一定别有所图，不可能是针对我一个人的！”
闻歌开始仔细回想，三年前发生的一幕幕。
想着想着，他果然想到了当年遗漏的一件事情。
“当年诛杀浪子剑居无邪时，正好是我发现六扇门下的长安龙脉之时，难道说……”闻歌面色一紧，当年在追查这长安地下的龙脉之时，有很多人在阻挠他。
其中，阻挠最厉害的，其实是当今圣上。
或者说，是当今圣上的那九大金吾卫。
当今圣上，有九大金吾卫，保护他左右，这九大金吾卫，乃是大唐各大门阀世家当中的顶尖高手，被大唐天子招募成为御前侍卫。
话虽如此，但并不简单……
当今天下，大唐天子在很多事情上其实并没有话语权，尤其是朝中官吏的任命上，大唐的朝政，被宦官和门阀世家所把持着，天子想要任命官员，必须要经由帝师古墨的首肯，再由担任各部侍郎的门阀大家，协商批复。
是的，堂堂天子，在朝廷当中，任命官吏，竟需要旁人同意才可，这说起……
闻歌也很无奈。
这就是当年他之所以不进入朝廷当中担任官吏的主要原因，当年大唐朝中，尽是门阀世家子弟，下层的贫苦百姓，白丁士子，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成为大唐的官吏。
因为门阀世家，把控了科举考试。
穷人无钱无权，自然读不起书，想要读书，需要依附门阀世家的私塾书院。
而进入了书院，参加科举考试，又需要拜师，有师门传承，否则不准进入考场，这是因为所有的科举考场中的考官，都是门阀大家中“博学鸿儒”之士，即便是侥幸进入了考场，最后也无法上榜。
因为批阅考卷的考官，也都是门阀世家中的“饱学之士”。
如此一来，仅仅十数年光阴，整个大唐上下吏治为之一变，各道府郡县之中的官员任免，科举考试，府兵征役，全都被门阀世家所把控，而这些门阀世家，又大都世袭节度使。
他闻歌当年能够科举中第，一举成为“天子门生”，是因为才气高悬，才名太盛，即便剑南道的门阀世家各种掩藏，也掩不下去，不得不让他前来长安参加考试。
而若不是帝师古墨说闻歌年少轻狂，文章缺点磨砺，他当年必能被天子钦定状元，一举夺魁！
可惜，可叹，可怜。
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回去了……如今的闻歌，早已经不是当初天子钦点的门生，他也渐渐的被天子摈弃……或许，圣上自己也失望透顶，对于闻歌绝望了。
当年天子本希望闻歌进入朝中，凭借他闻歌的才名才气，能够在朝中抗衡门阀世家，为天子征战朝局，为大唐李氏夺回一线生机。
可是闻歌却选择了进入六扇门……
幸好，他并未让天子失望，他在六扇门中清正廉明，一举破获数百起大案要案，才有了六扇门当年的风光，也是因为他闻歌，引的天下不少学子立志进入六扇门当捕役，断案捉贼。
可是闻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探索这长安龙脉……大唐皇室，之所以还能延绵国祚，和这长安城地下的龙脉关系重大，尤其是长安龙脉中滋养的“血龙”，若是没有了这“龙元”延命，当今天子在如此重压之下，怕是早就亡故……这世间最难最难的差事，就是做皇帝。
偏生，无数人觊觎这皇帝宝座，巴不得坐在那个位置上。
只有闻歌知道，当今天子的心思，他本想靠闻歌这把剑去斩杀邪逆，可是闻歌触了龙之逆鳞。
这长安城地下的龙脉，就是龙之逆鳞，大唐皇室，离不开这血龙龙元，任何人对这里动手，都将引来天子震怒，这乃是夺走了天子的命元。
所以当年，闻歌被天子所恶，将他贬去了洛阳府。
但是如今，他闻歌回来了……天子虽然有一段时间憎恶闻歌，憎恶他险些毁了长安城地下的龙脉，但他又不得不倚重闻歌，因为天子知道，现在闻歌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剑，即便这把剑有时会割伤天子自己，伤敌八百，自毁一千，但如今大唐只有闻歌这一把剑了。
天子，喜怒无常，若龙在潜。
闻歌已经跳上了龙脉石龙，他站在这石龙上，眯起眼朝周围看去：“和三年前相比，这里的血气更浓了啊！”
他心中有些凝重，虽然他并未将这长安城下龙脉滋生的“血龙”放在眼里，但他必须要提防那些躲在暗处的人。
有时候，人比起血龙可怕多了。
这血龙乃是洪荒异种，自上古遗存到了如今，依旧在长安城的地下龙脉中存活着，善噬血食，尤爱食人，但却被人圈养在此，剥心剖腹，取龙元服食。
“这么说来，当年我找到这里，也是有人故意指使……想不到，这天下间还有人能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倒正是有些兴趣了！”
闻歌看了看周围后，纵身跃向一个方向，身形尚未站稳，忽然血雾中露出一道怪影，直向闻歌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