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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初步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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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岩已经听到了七哥跟张靖安、刘文彩的谈话,听到了他们对于自己这个手印的好奇,也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了对于三哥和玉梨的回避,印证了以往的猜测,那就是他们极有可能是分属阵营不同,甚至阵营之间存在对立。为什么是极有可能而不是一定,那是因为事情变幻莫测,预测推理只能进一步增加博弈的可能性,而不能得出确定性的结论。当你得出确定性的结论的时候,基本上事情已经发生甚至发生过了。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盖棺定论。当然,盖棺定论的人,这个“论”,它也不一定正确,有些机密是好多年之后才能解密的。

    梁岩想要起来,想跟他们说两句,顺便解释一下。但是, 伤势尚未完全好转,现在强行散功起来难免会留有暗疾,这一点不可小视,蝴蝶效应在人体上同样的适用。好多年轻时受过的轻伤,可能就是一个磕碰,当时没什么大碍,十几年几十年也没什么事,但是老来之时,总会感觉那处轻伤的地方率先发难,基本上在检查之后都是判定为当年延误治疗的关系。所以,现在必须要小心对待,决不能有半点马虎。想到这里,梁岩也就安下心来,让他们再等等吧,七哥不是说了么,再多等五分钟,当然五分钟自己是还不能完成的,不过只是浪费他们五分钟还不算太多。事后一定向他们道歉便是。

    时间很快,五分钟也不过是一瞬间。但是对于等待的人来说,五分钟,那可是能比得上任何时间。

    “走吧?”张靖安看了看七哥,冲刘文彩说了一句。

    “嗯,看来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咱们忙完了再来看他。”刘文彩同意张靖安的提议。

    “也只能这样了,我以为他一会就能行来呢。”七哥有些遗憾的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也没事,早晚要醒来,醒来了再问他就是了。”张靖安安慰了一句,这时从对过跑来一个工作人员,“无量山长官请三位去会议室。”

    “知道了,马上就去。”张靖安点头答应一声,让他先回去了。转头对二人说:“看来是过来了,咱们也别让他们久等了。”

    “这么快?这才……”七哥抬手一看表,哎呀,这已经是下午了,时间过的太快了。

    “耽搁了不少事,肯定就把时间消耗了,抓紧过去吧。”张靖安带头先行走去,两人也及时的跟上了。

    …………

    “调查的怎么样?”来的是夏如云和王强,还有一个龙俊,倪虹先一步过来的,总共是四个人。无量山这边就他跟八哥,已经向倪虹解释过了,其他人一会过来,稍等一会,倪虹也已经答应。也不能就这么干坐着,所以无量山这样问了一句。

    “差不多,基本上算是完成了。”倪虹微笑着回答。

    “哦,程达兄弟怎么没有过来?”无量山扫视了一下其他人。

    “他有些事,所以这次就没过来。”王强看了看夏如云之后才回答道。其实程哥并非是有事,而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怎么也想不到龙趾会真的做这样的事情,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背叛。王强跟夏如云劝了好半天,但是依旧没有结果。

    在刚刚得到倪虹的消息,说基本认定龙趾叛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达仿佛感觉五雷轰顶一样。不可能!他冲着电话里吼着,他不相信自己的战友会叛变,一点也不相信。倪虹听见程达有些失去理智,便挂掉电话,她才不会去听程达的吼问,根本不予理会。在她的认识当中,程达这样的人是不合格的。所以,她又通过电话告诉了夏如云和王强,两人听到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让倪虹感到很高兴,这样的心里素质才过硬。随后,两人也向倪虹报告了最新得到的情报,那就是根据西班牙警方的调查发现,初步判定那艘船是是一艘非法贩卖人口的运输船,从密闭的船舱中,成功解救出两个人,另外还找的八十多具尸体,都是死在路上的……

    听到这些之后,倪虹也有些坐不住,忙问具体情况如何,是哪些人,从哪里运来,是什么组织在操作……倪虹一口气问了好多,但是王强并没有回答,他不敢说,而是交给了夏如云,王强知道倪虹的脾气,他是不敢招惹的,也只有夏如云能压住她。

    夏如云很遗憾的告诉倪虹,什么都没有查到,除了先前确认的阿历克赛是黑手党的人,其他的都没有查到。另据线报,黑手党的阿历克赛是来见埃塔的萨罗伯的,只是不知道是否见面,暂时也不知道龙趾三人是否跟埃塔有联系。

    倪虹说,这点可以确认了,无量山跟龙趾他们见过面,就是在那天晚上转运黄金和资料的时候,他们是陪着埃塔的人的。倪虹将无量山所讲的事情告诉了夏如云。然后又说道,这说明龙趾跟埃塔已经有联系,而他又给阿历克赛提供情报,还和他一起做那样的事情,说明已经跟黑手党也已经建立了联系。

    这些信息都是王强和夏如云接收的,他们想要转述给程哥,结果发现根本找不到他。

    程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回忆着以往的情形。跟他们交往并不深,但是让程哥无法相信的是朝夕相处的龙组的战士居然会叛变,而且一次就是三个人,不止如此,叛变之后就做出这样的令人不齿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程哥一直欺骗自己,告诉自己龙趾他们是在执行上边交代的秘密任务,必须要打入敌人内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甚至不惜让自己犯下铁律也要掩藏好身份。最终,程哥接到了吴可的电话,推翻了欺骗自己的认识。

    吴可告诉他,已经联系了龙组的大龙头,大龙头确认没有这回事,没有派发给龙趾他们新任务,更没有秘密任务,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夏如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龙头提到四次要保护好夏如云,还说他们已经失职。此外,吴可还告诉程哥,龙组也是从龙趾他们失职时开始调查龙趾的,在龙组当中,所有擅离职守,不能尽心尽责的人,都是被调查的对象。因为在他们的训练和教育中,反复强调的是,任何的失职都是心理问题的眼神,都是变节的开始。吴可说,龙组会把结果直接告诉倪虹,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可以去问倪虹。

    得到了吴可的确认,并且也得到倪虹的确认,那就是说明龙趾他们真的有问题,这让程哥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龙组竟然真的会有人背叛。

    …………

    当七哥跟张靖安和刘文彩到达的时候,无量山跟倪虹已经聊了一会了,三人急忙依位子坐下。夏如云见没有梁岩,不由得露出一丝失望。而这丝失望恰好被警觉的无量山看在眼中,心中暗暗发笑,没想到梁岩也会让大美女牵挂。待三人坐定之后,无量山说道:“先前跟梁岩切磋的时候,他受了点儿伤,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休息一下。现在正在安静的休息,所以不能过来。不过他的档案资料以及口述记录都已经在这里了,若是还有需要找他确认的,只能等他好些再来询问。”

    “啊?”夏如云轻呼一声,随即便假装镇静的问:“他没有来的话就有好多事情没法子确认了。”

    无量山笑了笑,没有说话,倪虹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夏如云,事情已成定论,而且这也不是谈判,根本用不上讨价还价,这样做是要加大筹码吗?还是想怎么样?倪虹的思维显然是被局限在了这里,局限在了龙趾等三人的身上。

    “他怎么样了?”无量山看了下张靖安。

    “还不行,先前是昏迷,现在正在疗伤静养,还没醒过来。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刚刚就是从他那里会来的。”张靖安一点头,将情况说了下,也是对无量山的回答,也是告诉倪虹等人。

    “关系也不大,有事情我们稍后单独找他确认也行。”王强得到倪虹的暗示之后说道,其实这句话倪虹来说也可以,但是倪虹一直在这边查资料,要见梁岩分分钟都能见,现在说这样的话不大合适,所以交给王强了。

    “也好。”无量山点了点头。

    “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怎么还需要疗伤静养?”就在一切都将归于平静的时候,夏如云忽然问了一句。原本已经打开文件夹准备说话的王强差点噎着,接连咳嗽了起来,一旁的龙俊急忙过来给他拍拍后背。说起来被自己咽唾沫呛到的情况还真不多,但是你不能排除。王强觉得有些尴尬,忽然想到当年上学的时候,当时是上晚自习,老板叫自己还有两个同学,一男一女,一块去办公室,有事情要说。但是王强跟着他俩一块向办公楼的老板办公室走去。在来到教学楼一楼大厅的时候,因为是冬天,风挺溜,也很凉。王强被风一灌,又加上正要说话,忽然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了,接连的咳嗽起来没完了。这本来没什么,但是时机不大好。王强咳嗽的时候正赶上那个女同学说“没办法,像我这样的大美女……”,正好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强的咳嗽打断了。两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王强,特别是那个女同学,自从这天开始,就没给过王强好脸色。

    这次虽然时间地点人物都不一样,但是也相差不大,特别是这个时机,跟上次实在是太像了。看上去好像是有意的一样。

    张靖安和刘文彩对视一眼,看了看夏如云,忽然不约而同的笑了。七哥还明白什么事,但是无量山和倪虹都明白过来。倪虹看向夏如云的眼神也有些怪。这么多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夏如云感到很不自在,双颊开始泛红。好在本身功力还不错,急忙运转心法将上浮的气血压下。但是, 这一切已经看在众人的眼中。

    刘文彩甚至想到了这情形跟在学校里一模一样。班上出现一对儿之后,上课时老师前后同时叫起两人来回答问题,这时候,全班同学肯定是不约而同的咳嗽。那个年代真是让人回忆啊。张靖安倒是没有这样的回忆,但是,对这样的场景也绝对比较有趣。

    “我只是……”夏如云想要解释两句,被倪虹拦下,倪虹正色道:“小梁没来也没事,我们先谈,要是着实需要再找他确认的话再说。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要是需要的话,今天上午我就去找他了。”倪虹的话给夏如云打破僵局,所有人都开始正式起来,连同还有些许咳嗽的王强也让龙俊回去做好,自己整了整身子,但是还是在拼命的压着,胸膛起伏也比较大。

    “哦,那就好。”无量山点头一笑。倪虹这话说的已经很清晰,很明白了。整件事情已经认定是梁岩做对了。

    “经过我方的调查和分析,我们确认,被梁岩杀掉的龙组的龙趾、龙越、龙须,这三人系叛出龙组之人,对于梁岩的行为,我们不做追究。”倪虹看了看其他人,特别是看了看龙俊,毕竟龙俊是龙组派来协助自己的,同时也是西班牙的新一任代表。在夏如云,王强,龙俊点头之后,倪虹将这些宣布了。

    “那最好了。”无量山等人基本上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听到倪虹亲口说出来后,还是非常高兴。

    “多谢了。”

    “没事,对于叛徒本身就绝对不能手软,更何况这三人所做之事的确太恶劣。”倪虹顿了顿,正准备继续说,被张靖安打断。

    “嗯,能正视龙组的叛徒那是最好的了。”

    张靖安这句话一出,场面顿时有些凝重,刘文彩在桌子底下用脚碰了碰张靖安,这话不应该。无量山也觉得张靖安怎么这么糊涂,这种话怎么能说呢。要是说这话是七哥说的,那还情有可原。毕竟七哥说话比较直,想问题也比较直接。但是这话是张靖安说的,这很不应该,他可是张家的新一代优秀的弟子之一,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其实张靖安是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也没有跟刘文彩提起过,而且刘文彩也没有想到,否则,也不会私下里碰自己。张靖安是这样想的,倪虹他们同意是有可能的,也就是说,他们不追究梁岩的责任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非常大。梁岩不会有问题,但是问题的关键不是他,而是这件事情的本身。龙组这样的高端特工组织,在全世界都是闻名的,一直以实力著称,而且其人员的素质也绝对是世界顶尖的。然而这次梁岩杀掉了三个叛徒,龙组的三个叛徒。这事情要是宣传出去,对龙组的声誉影响不利。他们应该会借此提出条件,并且会要求梁岩以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保密。这是最通行的也是最常用的方法。虽然龙趾三人是叛徒,但是不能排除他们为了维护先有的并且可能继续加深的和平关系,而故意不予计较。这样的话,可能会引起执行任务的人员对此产生不满,或许,程达就是不满的人员当中的一个。所以,张靖安想知道他们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是啊,要正视这样的事情确实需要勇气。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组织内没有叛徒呢?出几个叛徒也很正常,我们也由此知道我们内部存在问题。请放心,我们龙组会针对这样的情况逐步排查的,以保证我们的人员的素质。”龙俊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很淡然的回答。

    听完龙俊的回答,倪虹、无量山等人终于长出一口气。“是啊,虽然我们一直 注重思想教育,但是还是没有防备这一点,龙趾三人的背叛确实很意外。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能做的不是去强调,去推测,去说‘如果怎样怎样,就会怎样怎样。’任何事情是没有如果可言的。我们要做的是防止今后出现这样的事情,人总要往前看,组织也是一样。”倪虹对龙俊的话做了补充。

    “嗯,龙趾三人也被梁岩兄弟出手了结了,这件事已经是过去式了。”龙俊在倪虹说完之后,又说了一句,但是,语气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友善了。龙俊本来的意思是,龙组内部的事情,只能由龙组内部来解决,其他人,任何人插手都不行。不过,大龙头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不允许他这样去想。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嗯,梁岩做的确实有些过了,本应该将他们绳之于法。将他们杀掉,下手的确有些重了。但是,当时的情形也有些特殊,梁岩目睹了他们所做的一切。我想,龙俊先生在见到他们那些行为,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吧。何况,梁岩刚刚加入安全局,时间还太短,尚缺历练,……”无量山知道龙俊是怪梁岩多管闲事,所以,这几句话有点为梁岩说情,也是想说清楚情况。

    “嗯,这些我知道,换做是我也是极为气氛的,做出这样的极端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龙俊点了点头,资料他已经看过了,也假装成西班牙安全人员去现场看了看,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就现场的情况来看,龙趾三人的确该杀。

    “龙趾三人的事情虽然完成,但是,关于他们三人所在的地点,以及所做的事情,牵扯的人员,我这里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要说。”倪虹翻了一页文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