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步步惊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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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军9-1
琥珀做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梦。
梦中的感受实在太真实,以至于她的意识回到身体,浑身仍然在止不住地颤抖。
梦醒后,她猛地睁开眼,发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而雪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窗户上一片亮白。
空气中氤氲着一种熟悉的中药香,这是老爷子自制的养心安神香包,难怪她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缩坐在被窝里回神。
风雪、跟踪、潜伏、杀人、被绑、医院……
无数回忆涌上心头,她惊叫一声,一跃而起,跑去拉门,才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而窗户竟然也被人钉死。
琥珀慌了手脚,大喊道:“爷爷!开门啊!”
无人回应。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姐,哥说要关你一个月反省。”
琥珀大怒,“哪个乌龟王八蛋敢关我!让他出来!”
还是无人回应。
天冬也踩着欢快的步伐走了。
琥珀拼命踢门,“魏远志,开门!放我出来!”
“琥珀,饿不饿,要不是吃点东西?”
这是胡麦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不吃!开门!”
“不吃也行,你饿死了,魏家大院就是我的了!”
“胡麦麦,你臭不要脸!”
“我就臭不要脸怎么着,你要脸,别让老爷子一把年纪替你担心,差点把老人家熬病了!”
“那是我爷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一口一个老爷子,给他添堵。”
“你死了,老爷子跟你有个松花皮蛋的关系。以后他就是我们天冬的爷爷,天冬给他养老送终,你要是再折腾,就去黄泉路上跟你爹作伴去吧……”
“胡麦麦,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野女人!赖在我家不走!”
“我就是要赖,我抢你的爷爷抢你的哥哥抢你的书……”
“你闭嘴!放我出去!”
……
魏老爷子和魏远志停在魏家大院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柳叶小街所有人家全都关门闭户,连最调皮的小孩都一片沉寂,好歹让祖孙俩少了几分尴尬。
“我说远志,你能不能跟麦麦好好说说,让她说话别这么难听。”
这可难倒了魏远志,他见了胡麦麦都是怀揣着三分警惕躲着走,哪里敢去挑衅。
“她也不是坏心眼,这不是激将法嘛。再说了,我们谁都管不住琥珀,她这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魏老爷子直叹气,决定认了,扭头准备去躲一躲。
魏远志正中下怀,赶紧跟上去,“爷爷,您还别说,她好像真有点本事。”
家里兵荒马乱,谁也没心思呆。要不是胡麦麦烧炉子买菜做饭结交邻里教小孩读书,这个家早就垮了。
天冬一路追上来,“爷爷,妈妈说让我安抚你,等劝好了姐姐,她再去买王家烧锅。”
魏老爷子乐不可支,平时琥珀管得紧,以后有胡麦麦撑腰,每天一小壶烧锅有指望了。
魏远志哭笑不得,“老爷子!”
魏老爷子自知高兴太早,被人看出来了,讪讪道:“家里一团乱,不喝也罢。你回去看好你姐姐,今天你哥送我就好了。”
天冬乖巧地点头,“爷爷,回头您再检查我的功课。”
“你的功课这么好,哪用得着检查,你带《本草纲目》来,我跟你讲。”
“行,谢谢爷爷!”
天冬一鞠躬,转头跑了。
魏远志愣住了,这爷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他们还真赖上不准备走啦?
魏远志回头看了看天冬蹦跳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胡麦麦和天冬虽然号称母子,一点也没母子的样子。胡麦麦除了脸色不怎么好看,年纪不见得很大,这么大个孩子怎么生出来的?
魏老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带着几分笑意低声道:“你和麦麦的事情,什么时候办一办?”
“什么事?”
“你总得让人名正言顺住下来!”
魏老爷子对他的表现向来不满意,看他一脸傻样,更不满意了。
魏远志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这都哪跟哪!
胡麦麦耍赖冲进魏家大院,打得是给天冬找爸爸的名义!
他跟胡麦麦从年纪辈分哪都不合适,几百竿子都打不着!
“老爷子,您这是喝多了吗!”
魏老爷子当然不是喝多了,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很久,家里缺这么一个定海神针,胡麦麦胆粗不怕事,应付那些妖魔鬼怪有经验,有她在,这个家就能定下来。
魏老爷子太着急把胡麦麦安顿下来,又觉得魏远志太孬,琥珀脾气太野,是个定时炸弹,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知道胡麦麦的底细,可这底细说出去就是整条街几十几百户人家的末日,他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冒这个险。
魏远志看他脸色挺难看,在心中叫苦不迭,也懒得跟老爷子一块避那两个母老虎,扭头钻进家门。
四个孩子加上一个裴醒,哪个都舍不得,魏老爷子狠狠心,决定就算让孙子恨自己一回,也得把这事办成。
如果他没记错,魏远志比麦麦就大几个月,是他跟那胡老头子亲口定的娃娃亲,怎么就娶不得!
琥珀骂累了,看在魏老爷子亲自送来的一碗饺子份上终于肯消停下来。
魏老爷子怕撞上郝三黑那个瘟神,诊所都不敢去了,趁着太阳好,拄着拐杖坐在琥珀房间门口,尽职尽责当他的看守。
吃完饺子,琥珀也老实多了,爷孙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胡麦麦则指挥魏远志和天冬一趟趟往家里搬白菜土豆萝卜。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胡麦麦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阳光中,魏老爷子眯缝着眼睛看着她,对自己这招棋满意极了。
忙活一阵,魏家大院回归宁静中,魏远志收拾一番,怀揣着不明不白的小心思找胡麦麦,推开书房一看,胡麦麦和天冬坐在他惯常的大椅子里,背后靠着书架,身上裹着棉被凑一块睡得正香,一本书掉在地上。
空气中有久违的墨香,原来书案上摆着两张纸,一张娟秀漂亮的蝇头小楷,一张明显是依葫芦画瓢学写字。
魏远志看着两人愣住了。
他手痒极了,不由自主伸向笔架,没留神衣袖把桌上的一支铅笔碰掉下去。
魏远志连忙捡起铅笔,胡麦麦惊醒过来,两人四目相对,胡麦麦懒得开口,魏远志准备的满肚子话都没派上用场。
魏远志蹲下来捡起书,是《本草纲目》,两人刚刚抄写的也是这本书。
“看得懂?”他没来由想帮忙。
“马虎。”
“看不懂可以问我。”
“老爷子说他准备教,你忙你的去。”
“你有什么打算?”
胡麦麦警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麦麦,要不……要不把他交给我和老爷子,你去过你自己的生活,找个好男人嫁了。”
天冬醒了,不敢睁开眼睛,躲在被子里偷听。
胡麦麦瞪他,“你说什么呢!”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是认真的。”
“行了行了,见了姓郝那家伙,你吓破胆子是不是。”
“哥,你别怕。”天冬赶紧插了一句。
魏远志苦笑摇头,突然不知道怎么跟这娘俩解释。
要是老爷子开了口,她和天冬肯定会以为是自己使坏,那他真是跳进松花江都洗不清了。
“没什么好怕。”天冬笑了笑,“哥,我们还有裴家撑腰呢。”
一个念头在心头一闪而过,魏远志一拍脑袋,这不还有裴家嘛!
胡麦麦叹了口气,“小魏,你要担心别的,我就跟你交个底。”
魏远志心头咯噔一声,猛地抬头盯着她。
胡麦麦低声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是不会走的,而且老爷子认了天冬这个孙子,我们名正言顺呆在这里,你也别想赶走我们。”
魏远志摇头道:“危险过去了,我们现在有裴家撑腰,你们可以不用走。”
胡麦麦笑道:“那不正好。我们肯定要走,但不是现在,我们在哈尔滨呆一阵子,先借你屋子住,也不白住你的,家里吃喝拉撒的事情都我管,而且明天我就去做点小生意赚钱。”
“天寒地冻的,你会做什么生意。”
“卖手套袜子,卖咸鸭蛋松花皮蛋,卖小吃。”天冬骄傲地抱着胡麦麦,“她就是在上海卖咸鸭蛋松花皮蛋把我养大。”
“别去了,诊所生意还行,我出去找份事情做,总能养活一家人。而且家里屋子这么多,我不怕你们白住。”
“你以后不用管我。”胡麦麦得意地笑,“大家都叫你魏疯子,你能找到活干才怪!”
“你……”魏远志欲言又止,气呼呼走了,“咱们走着瞧!”
天冬悄悄冲着胡麦麦比了个大拇指,“激将法!”
胡麦麦笑容收敛,轻轻点头。
只有他走出家门,这个家才能彻底摆脱悲痛和恐惧,走上正轨。
天冬附耳道:“姐姐,我能照顾自己,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胡麦麦苦笑摇头。
“妈妈没说错,悬壶济世的人家都是好人家。”天冬有些急了,“我在这里乖乖等爸爸,你走吧,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胡麦麦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我,你才危险。你什么都别说了,没有找到你爸爸,我是不会走的。”
“要不要告诉爷爷?”
“不要,千万不要!”
胡麦麦抱紧天冬,笑容凄然。
孤军9-1
琥珀做了一个漫长而痛苦的梦。
梦中的感受实在太真实,以至于她的意识回到身体,浑身仍然在止不住地颤抖。
梦醒后,她猛地睁开眼,发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而雪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窗户上一片亮白。
空气中氤氲着一种熟悉的中药香,这是老爷子自制的养心安神香包,难怪她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胸口缩坐在被窝里回神。
风雪、跟踪、潜伏、杀人、被绑、医院……
无数回忆涌上心头,她惊叫一声,一跃而起,跑去拉门,才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而窗户竟然也被人钉死。
琥珀慌了手脚,大喊道:“爷爷!开门啊!”
无人回应。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姐,哥说要关你一个月反省。”
琥珀大怒,“哪个乌龟王八蛋敢关我!让他出来!”
还是无人回应。
天冬也踩着欢快的步伐走了。
琥珀拼命踢门,“魏远志,开门!放我出来!”
“琥珀,饿不饿,要不是吃点东西?”
这是胡麦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不吃!开门!”
“不吃也行,你饿死了,魏家大院就是我的了!”
“胡麦麦,你臭不要脸!”
“我就臭不要脸怎么着,你要脸,别让老爷子一把年纪替你担心,差点把老人家熬病了!”
“那是我爷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一口一个老爷子,给他添堵。”
“你死了,老爷子跟你有个松花皮蛋的关系。以后他就是我们天冬的爷爷,天冬给他养老送终,你要是再折腾,就去黄泉路上跟你爹作伴去吧……”
“胡麦麦,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野女人!赖在我家不走!”
“我就是要赖,我抢你的爷爷抢你的哥哥抢你的书……”
“你闭嘴!放我出去!”
……
魏老爷子和魏远志停在魏家大院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柳叶小街所有人家全都关门闭户,连最调皮的小孩都一片沉寂,好歹让祖孙俩少了几分尴尬。
“我说远志,你能不能跟麦麦好好说说,让她说话别这么难听。”
这可难倒了魏远志,他见了胡麦麦都是怀揣着三分警惕躲着走,哪里敢去挑衅。
“她也不是坏心眼,这不是激将法嘛。再说了,我们谁都管不住琥珀,她这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魏老爷子直叹气,决定认了,扭头准备去躲一躲。
魏远志正中下怀,赶紧跟上去,“爷爷,您还别说,她好像真有点本事。”
家里兵荒马乱,谁也没心思呆。要不是胡麦麦烧炉子买菜做饭结交邻里教小孩读书,这个家早就垮了。
天冬一路追上来,“爷爷,妈妈说让我安抚你,等劝好了姐姐,她再去买王家烧锅。”
魏老爷子乐不可支,平时琥珀管得紧,以后有胡麦麦撑腰,每天一小壶烧锅有指望了。
魏远志哭笑不得,“老爷子!”
魏老爷子自知高兴太早,被人看出来了,讪讪道:“家里一团乱,不喝也罢。你回去看好你姐姐,今天你哥送我就好了。”
天冬乖巧地点头,“爷爷,回头您再检查我的功课。”
“你的功课这么好,哪用得着检查,你带《本草纲目》来,我跟你讲。”
“行,谢谢爷爷!”
天冬一鞠躬,转头跑了。
魏远志愣住了,这爷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他们还真赖上不准备走啦?
魏远志回头看了看天冬蹦跳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胡麦麦和天冬虽然号称母子,一点也没母子的样子。胡麦麦除了脸色不怎么好看,年纪不见得很大,这么大个孩子怎么生出来的?
魏老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带着几分笑意低声道:“你和麦麦的事情,什么时候办一办?”
“什么事?”
“你总得让人名正言顺住下来!”
魏老爷子对他的表现向来不满意,看他一脸傻样,更不满意了。
魏远志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这都哪跟哪!
胡麦麦耍赖冲进魏家大院,打得是给天冬找爸爸的名义!
他跟胡麦麦从年纪辈分哪都不合适,几百竿子都打不着!
“老爷子,您这是喝多了吗!”
魏老爷子当然不是喝多了,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很久,家里缺这么一个定海神针,胡麦麦胆粗不怕事,应付那些妖魔鬼怪有经验,有她在,这个家就能定下来。
魏老爷子太着急把胡麦麦安顿下来,又觉得魏远志太孬,琥珀脾气太野,是个定时炸弹,根本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知道胡麦麦的底细,可这底细说出去就是整条街几十几百户人家的末日,他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冒这个险。
魏远志看他脸色挺难看,在心中叫苦不迭,也懒得跟老爷子一块避那两个母老虎,扭头钻进家门。
四个孩子加上一个裴醒,哪个都舍不得,魏老爷子狠狠心,决定就算让孙子恨自己一回,也得把这事办成。
如果他没记错,魏远志比麦麦就大几个月,是他跟那胡老头子亲口定的娃娃亲,怎么就娶不得!
琥珀骂累了,看在魏老爷子亲自送来的一碗饺子份上终于肯消停下来。
魏老爷子怕撞上郝三黑那个瘟神,诊所都不敢去了,趁着太阳好,拄着拐杖坐在琥珀房间门口,尽职尽责当他的看守。
吃完饺子,琥珀也老实多了,爷孙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胡麦麦则指挥魏远志和天冬一趟趟往家里搬白菜土豆萝卜。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胡麦麦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阳光中,魏老爷子眯缝着眼睛看着她,对自己这招棋满意极了。
忙活一阵,魏家大院回归宁静中,魏远志收拾一番,怀揣着不明不白的小心思找胡麦麦,推开书房一看,胡麦麦和天冬坐在他惯常的大椅子里,背后靠着书架,身上裹着棉被凑一块睡得正香,一本书掉在地上。
空气中有久违的墨香,原来书案上摆着两张纸,一张娟秀漂亮的蝇头小楷,一张明显是依葫芦画瓢学写字。
魏远志看着两人愣住了。
他手痒极了,不由自主伸向笔架,没留神衣袖把桌上的一支铅笔碰掉下去。
魏远志连忙捡起铅笔,胡麦麦惊醒过来,两人四目相对,胡麦麦懒得开口,魏远志准备的满肚子话都没派上用场。
魏远志蹲下来捡起书,是《本草纲目》,两人刚刚抄写的也是这本书。
“看得懂?”他没来由想帮忙。
“马虎。”
“看不懂可以问我。”
“老爷子说他准备教,你忙你的去。”
“你有什么打算?”
胡麦麦警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麦麦,要不……要不把他交给我和老爷子,你去过你自己的生活,找个好男人嫁了。”
天冬醒了,不敢睁开眼睛,躲在被子里偷听。
胡麦麦瞪他,“你说什么呢!”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是认真的。”
“行了行了,见了姓郝那家伙,你吓破胆子是不是。”
“哥,你别怕。”天冬赶紧插了一句。
魏远志苦笑摇头,突然不知道怎么跟这娘俩解释。
要是老爷子开了口,她和天冬肯定会以为是自己使坏,那他真是跳进松花江都洗不清了。
“没什么好怕。”天冬笑了笑,“哥,我们还有裴家撑腰呢。”
一个念头在心头一闪而过,魏远志一拍脑袋,这不还有裴家嘛!
胡麦麦叹了口气,“小魏,你要担心别的,我就跟你交个底。”
魏远志心头咯噔一声,猛地抬头盯着她。
胡麦麦低声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是不会走的,而且老爷子认了天冬这个孙子,我们名正言顺呆在这里,你也别想赶走我们。”
魏远志摇头道:“危险过去了,我们现在有裴家撑腰,你们可以不用走。”
胡麦麦笑道:“那不正好。我们肯定要走,但不是现在,我们在哈尔滨呆一阵子,先借你屋子住,也不白住你的,家里吃喝拉撒的事情都我管,而且明天我就去做点小生意赚钱。”
“天寒地冻的,你会做什么生意。”
“卖手套袜子,卖咸鸭蛋松花皮蛋,卖小吃。”天冬骄傲地抱着胡麦麦,“她就是在上海卖咸鸭蛋松花皮蛋把我养大。”
“别去了,诊所生意还行,我出去找份事情做,总能养活一家人。而且家里屋子这么多,我不怕你们白住。”
“你以后不用管我。”胡麦麦得意地笑,“大家都叫你魏疯子,你能找到活干才怪!”
“你……”魏远志欲言又止,气呼呼走了,“咱们走着瞧!”
天冬悄悄冲着胡麦麦比了个大拇指,“激将法!”
胡麦麦笑容收敛,轻轻点头。
只有他走出家门,这个家才能彻底摆脱悲痛和恐惧,走上正轨。
天冬附耳道:“姐姐,我能照顾自己,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胡麦麦苦笑摇头。
“妈妈没说错,悬壶济世的人家都是好人家。”天冬有些急了,“我在这里乖乖等爸爸,你走吧,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胡麦麦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我,你才危险。你什么都别说了,没有找到你爸爸,我是不会走的。”
“要不要告诉爷爷?”
“不要,千万不要!”
胡麦麦抱紧天冬,笑容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