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当局者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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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琥珀十分高兴。
天气很好，学校栽培出来的梅花冒出了芽儿，等春风一来，园艺教室所有的盆盆罐罐都能搬到外面享受暖阳，茁壮成长。
还有，这是她第一次拿到薪水，也是第一次得到校长等人的首肯，拿到聘书，成为正式的老师。
这也是杨小七第一次得到家里的允许来学校上课，被琥珀难掩的兴奋感染，一堂课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傻乐个不停。
园艺课是最后一堂课，下课后，杨小七非得送琥珀回家，保镖巴赤海自然拗不过他，琥珀当他是个缠人的弟弟和父亲喜欢的学生，只得约好提前放她下来。
车上，杨小七笑不出来了，又故技重施，抓着钱包往她手里塞，琥珀哪敢要他的东西，看他闹得不像样子，喝道：“你再塞我下车了！”
巴赤海重重咳嗽，杨小七有些慌了，哽咽道：“琥珀姐， 我喜欢魏老师，也喜欢你。”
他说的喜欢是真的，他从小就喜欢跟着琥珀玩，不想娶父亲定下的裴冰冰。
对他来说，裴冰冰实在太烦人，走到哪闹到哪，讲话也不中听，一开口他就头疼。
可琥珀听来，他就是小孩子闹脾气，轻声安抚道：“小七，别闹腾，把握机会好好读书，毕业后去学个商科。”
“你放心，要是学习跟不上，我会帮你。父亲说你你心地好，一直很喜欢你，让我好好护着你长大。”
只要她能跟自己说话，杨小七就跟听到天籁一样，何况她一改从前的母老虎脾气，口气如此温柔。
杨小七幸福得快飘起来，除了点头什么都不会说了。
琥珀看他这个呆样子，知道怎么说也没用，何况杨家开着银楼豪富一方，轮不到自己来说教，在心中苦笑不已。
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杨小七自从被绑票受了惊吓，走到哪都跟着孔武有力的保镖，轮不到她来护着。
杨小七回过神来，琥珀已经要下车了，柳叶小街还有两条街才能到，可她不愿让他出现在柳叶小街上。
杨小七殷勤备至，给琥珀打开车门，一脸傻笑，定定站着目送她离开。
琥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忽而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对了，你怎么今天才来上课？”
杨小七还在嗫嚅，巴赤海探出头来，一边将人塞进车里，一边回道：“禁足了。老板不让他出门。”
“为什么不让出门？孩子好好读着书，哪能三天两头不来，这样多耽误功课，我找他去！”琥珀有些急了。
这句话，魏山岳当年也说过，说的口气一模一样。
作为贴身保镖的巴赤海自然也听到过，顿时神情一黯，钻进车门一溜烟开车走了。
车里，杨小七紧紧捂着嘴，满脸都是泪。
巴赤海来到松花江边停下来，打开车门抽烟。
一只手朝着点燃的烟伸过来，夺了他的烟重重吸了一口，拼命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巴赤海又点了一根烟，看着上了冻的冰面，长长吐了一口，长长叹了一声。
杨小七狠狠擦了擦脸，“老巴！老子有的是钱，去买人！买枪！老子要替他报仇！”
巴赤海笑了笑，钻进车里飞快地远去，留下缕缕轻烟。
魏家大院一片宁静，隔壁传来天冬和蓝小妹的笑声，琥珀在墙边驻足听了听，掂了掂一荷包的薪水，四处钻了一圈，把胡麦麦堵在书房角落。
胡麦麦正伏案疾书，给魏老爷子、天冬和街上孩子们做学习手册和识字卡片。
别的不说，天冬啃下来好几本医书，进步太快，她都快跟不上了。
她写得太认真，并没有注意到琥珀，或者说根本不想跟她有所交流。
琥珀淡淡笑着凑到她面前，“我说，你今年到底几岁？”
“我是你后妈，你说几岁！”胡麦麦头也没抬。
“30？”不等她回答，琥珀又立刻否认，“我看你不像30，倒像是20出头的小姑娘。”
“20、30都行，你高兴就好。”
“到底多少？”
胡麦麦不理她，抓着卡片放在火炉旁晾干墨水。
琥珀紧跟不放，“后妈，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以后要是搅合进来，连天冬都逃不了！”
“行啊！”胡麦麦检查卡片上的字，嘿嘿笑起来，“你要报仇也行，那我先去下毒弄死老爷子。”
“你敢！”
“你放心，我经验丰富，老爷子死在我手里肯定没有任何痛苦，比死在日本人手里强多了。”
琥珀咬牙，转身就走，将一个钱包往后抛过来，“你现在算咱们魏家人，别给我们丢人，买身好看的衣服买点擦脸的……”
胡麦麦接过钱包，轻抚着脸上的涂料，笑容温柔。
魏远志再度登门的时候裴六爷不在，裴玉珏见到他并没有惊讶，马上叫人上饺子。
魏远志胃口大不如以前，吃了七八个就饱了，小心翼翼道：“裴爸爸，你们上次说的那个翻译，就是翻译的职位，还能考吗？”
“翻译？你别给根鸡毛就当令箭，你考得上吗？”
“我日语俄语都很好，英语也还行。”
“你在哪学的？”
“自学。”
裴玉珏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废了呢，没想到你还真没闲着。”
“没废。没废。”
“算了算了，你要去就去吧，那可是龙潭虎穴，有什么事别来找我。”
“裴爸爸，你看，我就是找不到人商量，所以才来冒昧问问你。”
“你跟我客气什么，你不找我找谁啊。先把饺子吃完，我这短不了你吃喝。”
“那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脚步声响起，停在门口。
“去，当然去！俗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去了军队里，见的世面要大得多。多结交一些人，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什么谁干的？”魏远志一脸懵懂。
裴玉珏怒道：“你爹尸骨未寒，你这么快就忘了！你不给他报仇，我来！”
魏远志彻底糊涂了，讪讪道：“裴爸爸，你看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我……我想挪挪窝，也是要先养家糊口。”
“魏远志！魏山岳是你的老子，也是我的兄弟，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魏远志垂下头，呆若木鸡。
裴爸爸跟以前不一样，他完全被绕晕过去了。
裴醒走进来，冷冷道：“爸爸，有话好好说，远志心里已经很难过了，你别刺激他。”
魏远志起身道：“醒哥，你们家的饺子好吃极了。”
“你不用谢我，你这么对琥珀，我不会原谅你，再也不会跟你一桌吃饭。”
裴醒摔门走了。
裴醒跟以前也不一眼，魏远志再一次被绕晕了。
魏远志慢慢坐下来，一字一顿道：“裴爸爸，这次……琥珀的事情多亏了你和六伯，要不然，我……”
裴玉珏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什么也不说了，喝一杯。”
“你看我这记性，我是要问什么来着？”
裴玉珏笑道：“你就别装了，我的回答很明确，我无条件支持你。我知道你一生谨慎，不会乱来。”
魏远志如释重负，哽咽道：“裴爸爸，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裴玉珏笑了笑，起身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今天琥珀十分高兴。
天气很好，学校栽培出来的梅花冒出了芽儿，等春风一来，园艺教室所有的盆盆罐罐都能搬到外面享受暖阳，茁壮成长。
还有，这是她第一次拿到薪水，也是第一次得到校长等人的首肯，拿到聘书，成为正式的老师。
这也是杨小七第一次得到家里的允许来学校上课，被琥珀难掩的兴奋感染，一堂课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傻乐个不停。
园艺课是最后一堂课，下课后，杨小七非得送琥珀回家，保镖巴赤海自然拗不过他，琥珀当他是个缠人的弟弟和父亲喜欢的学生，只得约好提前放她下来。
车上，杨小七笑不出来了，又故技重施，抓着钱包往她手里塞，琥珀哪敢要他的东西，看他闹得不像样子，喝道：“你再塞我下车了！”
巴赤海重重咳嗽，杨小七有些慌了，哽咽道：“琥珀姐， 我喜欢魏老师，也喜欢你。”
他说的喜欢是真的，他从小就喜欢跟着琥珀玩，不想娶父亲定下的裴冰冰。
对他来说，裴冰冰实在太烦人，走到哪闹到哪，讲话也不中听，一开口他就头疼。
可琥珀听来，他就是小孩子闹脾气，轻声安抚道：“小七，别闹腾，把握机会好好读书，毕业后去学个商科。”
“你放心，要是学习跟不上，我会帮你。父亲说你你心地好，一直很喜欢你，让我好好护着你长大。”
只要她能跟自己说话，杨小七就跟听到天籁一样，何况她一改从前的母老虎脾气，口气如此温柔。
杨小七幸福得快飘起来，除了点头什么都不会说了。
琥珀看他这个呆样子，知道怎么说也没用，何况杨家开着银楼豪富一方，轮不到自己来说教，在心中苦笑不已。
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杨小七自从被绑票受了惊吓，走到哪都跟着孔武有力的保镖，轮不到她来护着。
杨小七回过神来，琥珀已经要下车了，柳叶小街还有两条街才能到，可她不愿让他出现在柳叶小街上。
杨小七殷勤备至，给琥珀打开车门，一脸傻笑，定定站着目送她离开。
琥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忽而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对了，你怎么今天才来上课？”
杨小七还在嗫嚅，巴赤海探出头来，一边将人塞进车里，一边回道：“禁足了。老板不让他出门。”
“为什么不让出门？孩子好好读着书，哪能三天两头不来，这样多耽误功课，我找他去！”琥珀有些急了。
这句话，魏山岳当年也说过，说的口气一模一样。
作为贴身保镖的巴赤海自然也听到过，顿时神情一黯，钻进车门一溜烟开车走了。
车里，杨小七紧紧捂着嘴，满脸都是泪。
巴赤海来到松花江边停下来，打开车门抽烟。
一只手朝着点燃的烟伸过来，夺了他的烟重重吸了一口，拼命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巴赤海又点了一根烟，看着上了冻的冰面，长长吐了一口，长长叹了一声。
杨小七狠狠擦了擦脸，“老巴！老子有的是钱，去买人！买枪！老子要替他报仇！”
巴赤海笑了笑，钻进车里飞快地远去，留下缕缕轻烟。
魏家大院一片宁静，隔壁传来天冬和蓝小妹的笑声，琥珀在墙边驻足听了听，掂了掂一荷包的薪水，四处钻了一圈，把胡麦麦堵在书房角落。
胡麦麦正伏案疾书，给魏老爷子、天冬和街上孩子们做学习手册和识字卡片。
别的不说，天冬啃下来好几本医书，进步太快，她都快跟不上了。
她写得太认真，并没有注意到琥珀，或者说根本不想跟她有所交流。
琥珀淡淡笑着凑到她面前，“我说，你今年到底几岁？”
“我是你后妈，你说几岁！”胡麦麦头也没抬。
“30？”不等她回答，琥珀又立刻否认，“我看你不像30，倒像是20出头的小姑娘。”
“20、30都行，你高兴就好。”
“到底多少？”
胡麦麦不理她，抓着卡片放在火炉旁晾干墨水。
琥珀紧跟不放，“后妈，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以后要是搅合进来，连天冬都逃不了！”
“行啊！”胡麦麦检查卡片上的字，嘿嘿笑起来，“你要报仇也行，那我先去下毒弄死老爷子。”
“你敢！”
“你放心，我经验丰富，老爷子死在我手里肯定没有任何痛苦，比死在日本人手里强多了。”
琥珀咬牙，转身就走，将一个钱包往后抛过来，“你现在算咱们魏家人，别给我们丢人，买身好看的衣服买点擦脸的……”
胡麦麦接过钱包，轻抚着脸上的涂料，笑容温柔。
魏远志再度登门的时候裴六爷不在，裴玉珏见到他并没有惊讶，马上叫人上饺子。
魏远志胃口大不如以前，吃了七八个就饱了，小心翼翼道：“裴爸爸，你们上次说的那个翻译，就是翻译的职位，还能考吗？”
“翻译？你别给根鸡毛就当令箭，你考得上吗？”
“我日语俄语都很好，英语也还行。”
“你在哪学的？”
“自学。”
裴玉珏笑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废了呢，没想到你还真没闲着。”
“没废。没废。”
“算了算了，你要去就去吧，那可是龙潭虎穴，有什么事别来找我。”
“裴爸爸，你看，我就是找不到人商量，所以才来冒昧问问你。”
“你跟我客气什么，你不找我找谁啊。先把饺子吃完，我这短不了你吃喝。”
“那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脚步声响起，停在门口。
“去，当然去！俗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去了军队里，见的世面要大得多。多结交一些人，看看到底是谁干的。”
“什么谁干的？”魏远志一脸懵懂。
裴玉珏怒道：“你爹尸骨未寒，你这么快就忘了！你不给他报仇，我来！”
魏远志彻底糊涂了，讪讪道：“裴爸爸，你看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我……我想挪挪窝，也是要先养家糊口。”
“魏远志！魏山岳是你的老子，也是我的兄弟，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魏远志垂下头，呆若木鸡。
裴爸爸跟以前不一样，他完全被绕晕过去了。
裴醒走进来，冷冷道：“爸爸，有话好好说，远志心里已经很难过了，你别刺激他。”
魏远志起身道：“醒哥，你们家的饺子好吃极了。”
“你不用谢我，你这么对琥珀，我不会原谅你，再也不会跟你一桌吃饭。”
裴醒摔门走了。
裴醒跟以前也不一眼，魏远志再一次被绕晕了。
魏远志慢慢坐下来，一字一顿道：“裴爸爸，这次……琥珀的事情多亏了你和六伯，要不然，我……”
裴玉珏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什么也不说了，喝一杯。”
“你看我这记性，我是要问什么来着？”
裴玉珏笑道：“你就别装了，我的回答很明确，我无条件支持你。我知道你一生谨慎，不会乱来。”
魏远志如释重负，哽咽道：“裴爸爸，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裴玉珏笑了笑，起身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