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绝命追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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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逐步清扫日伪军之后，各路人马从各地涌来，齐聚哈尔滨，明里暗里的势力斗争十分激烈，除了跟胡麦麦相关的哈尔滨地下党，最弱的是从苏联归来的李将军等中共这方。
魏远志担心胡麦麦的安全，不让她出来，胡麦麦吵吵归吵吵，其实感情和理智之间做选择，她还是想隐蔽起来，等待时机办大事。
她相信张剑凡会应付一切，没想到会这么快落空。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早已习以为常，然而漫漫长夜之后，胜利的喜悦让众人都有几分麻痹大意。吃一堑长一智，她承受所有的结果，并且不得不预想到最坏的可能，开始行动。
张剑凡死了，她只能自己去中苏友好协会见李将军，向他表明身份，同时汇报这些年在哈尔滨的工作。
国民党接收大员控制市政府大权，哈尔滨党组织所有的活动都处于地下，中苏友好协会是目前唯一合法的组织，李将军担任会长，副会长是一个姓张的共产党员。
李将军和张剑凡以前就认识，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让她留在中苏友好协会负责报刊电台等宣传工作，同时也为了安全起见，让她在这里住下来，尽量减少出外活动。
李将军和同志们对她的保护起到非常好的效果，她从此在哈尔滨销声匿迹，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裴家寻找她的人马屡次落空，渐渐放松了警惕。
人总要吃饭，一条传递情报的秘密通道，在包子饺子里，在饭盒与饭盒之间悄然形成。
日子一天天过去，1945年的冬天来得似乎特别快，作为滨江组本部，国盛楼这些天格外忙碌。
魏远志从进这栋楼开始就恢复了原来蔫呼呼的模样，人家喊一声动一下，不过，作为过目不忘的一个聪明人，他的办事效率倒是奇高，大家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张组长要带两人回重庆述职，汇报材料誊抄的任务自然落在他头上，张组长怕他偷懒，叮嘱他赶紧抄完，明天一大早来取。
魏远志这次没有偷懒，熬夜把材料抄完了，天冬赶来给他送饭，把情报连夜带了出去。
一个清晨，哈尔滨开往长春的头班车正要发出，一个穿着日本军大衣的中国军官带着两个人匆匆从站台跳上列车。
突然，几名苏联军人赶来跳上火车，为首一人冲着一个身穿貂皮大衣的盛装女子微微点头。
女子包裹得非常严实，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目光朝着那个中国军官一飞，苏联军人径自来到三人面前，不由分说把他们全部带走。
女子起身离去，跳下火车，接应的两位同志得到情报，脸色惊惶跑来，不敢惊动军警，不顾自己的安危冲着她拼命挥手。
女子因为身穿得太笨拙，行动不太利索，明明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背后还是中了一枪，扑倒在地。
整栋国盛楼大门紧闭，人人脸色铁青。因为刚刚从车站传来消息，张组长和两名随从在火车站被苏军逮捕。
别动队何队长带着人冲进办公室，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魏远志。
魏远志抖抖索索举起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众人见惯了他这模样，心下都有几分疑惑，觉得何队长这是想杀鸡儆猴，跟裴醒斗一斗。
门被人一脚踹开，裴醒带着人冲进来，正眼都没瞧过何队长，反倒是冲着魏远志怒喝道：“我给你的枪呢！你就白白被人指着脑袋！真是丢人现眼！”
魏远志干笑一声，手放下来在身上到处乱摸。
裴醒抢上前，将一把崭新的手枪拍在他手里，咬牙切齿道：“再找不到枪，小心我劈了你！”
裴醒当然不会劈了魏远志，因为后者是他嫡亲的大舅子。
众人都傻眼了，何队长身后的人纷纷放下枪。
何队长一看，自己这会讨不到什么好处，冷笑道：“我说小裴，你不好好跟着你爹赚钱，跑到我们这清水衙门混日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有！”裴醒冲着外面抡了个圈，“没有目的，谁闲得没事干跑这来。至于可不可告人，得看你算不算人。”
裴醒的手下刻意哄笑，有些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哄笑声声，何队长脸色阴沉，扭头就走。
裴醒喝道：“站住！事情没讲清楚，我哥还冤着，你这就想走？”
魏远志抹了抹脸，一脸茫然环顾众人，“我这是什么冤？”
什么冤没有人跟他交代，走出国盛楼之后，魏远志明显还是受了什么事情影响，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出租车司机身形明显十分瘦小，一脸难看得像是贴上去的络腮胡子，目光锐利，沉默如山。
他就是杨小七。
车停在魏氏诊所，魏远志一声不吭下车，还颇为有礼地举着帽子冲着司机行了个礼。
进了门，看到满地的血迹和坐在血迹里瑟瑟发抖的天冬，他再也撑不住了，一个趔趄，扶着墙整个人软了下来。
门开了，魏老爷子冲着他点点头，闪身避让。
魏远志看这身血迹擦不掉，迅速脱了大衣进了门。
胡麦麦一身盛装躺在小床上，脸上涂抹的眉毛脂粉口红全都乱了，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紫一块，像开了染坊。
“不，你不能死！”魏远志身体里有个人在尖叫呼喊，泪流满面。
突然，她手动了动，试图抓住他的手，他心头一动，反过来和她十指相扣，仿佛这样才能留住她，把她从勾魂小鬼那里抢回来。
他的泪水很快湿透了她的手，她嘴唇微微动了动，他连忙凑上去，清清楚楚听到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这句话应该他来说，他的泪水再度汹涌，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倾诉，直到她含笑睡去。
从一个长长的梦里醒来，胡麦麦才发现已经身在中苏友好协会。
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受伤的自觉，脸上已经擦洗干净，伤口处理得非常完美，最重要的是还不太痛。
她意识一片模糊，忘了怎么受了伤，是不是有人告白，直到杨小七提着一个饭盒来到她面前。
饭盒上面写着五个字：给我的爱人。
1946年3月9日，胡麦麦刚刚痊愈，正在整理宿舍迎接新人，跟随李将军出去的司机跑回来送信，李将军失踪了。
胡麦麦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
李将军失踪的地点水道街9号是一栋楼房，临街是一家服装店。
胡麦麦走进服装店，头发发白的店主正低头忙碌，并没有发现有人进门。
胡麦麦只得凑到他面前，低声道：“大叔，请问今天有没有在这里开会？”
店主斜了她一眼，摇头道：“我哪知道呢，哈尔滨来了这么多人，我忙活儿都忙不过来。”
胡麦麦这才发现他正在做中山装，只好转身往外走。
“刚刚有一个穿洋服大衣的中年男人过来，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
三人都直摇头。
胡麦麦有些急了，中苏友好协会一位同志突然跑来，低声道：“麦麦姐，你快来认一认人。”
请她去认的是刚刚被害的中苏友好协会张副秘书长，他早上跟胡麦麦和李将军说要搬到中苏友好协会，晚上就被人打死在所住的客栈旁边。
胡麦麦查找完线索，坐在窗口办公桌前发了一会呆，捋清楚一些问题。
紧绷的这根弦告诉她，这会不是发呆的时候，她随即起身，领着众人回到水道街继续搜索。
忙碌一晚上，大家一无所获，失踪的消息汇报到上级，市委察觉事情严重，连忙上报苏军司令部。
胡麦麦带人连夜来到杨市长家，不顾拦阻闯了进去。
杨市长家热闹非凡，裴家兄弟和几位高官正围在一起赌钱，一个个满面红光。
正是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裴玉珏冲裴六爷递个眼色，裴六爷早就忍不住站起来，喝道：“你来干什么！”
“李将军失踪，你们要负责！”胡麦麦环顾众人，毫无惧色。
“什么失踪不失踪，你们女人就是沉不住气，喜欢咋咋呼呼，他没回来，说不定他跟人喝酒打牌去了。”
裴六爷话音未落，众人一阵哄笑。
胡麦麦冷冷道：“请您下令，第一，交还遗体；第二，捉拿凶手，四门紧闭，火车停，汽车停，盘查一切可疑过往行人和车辆！”
“这么大的动静，哪有这种可能！”杨市长不耐烦了。
裴六爷喝道：“对，没有这种可能，我们没干过这等事！”
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胡麦麦怒道：“就是你们干的！你们非交出凶手不可！李将军是苏联少将，中苏友协会会长，不然我们一块去苏军司令部去！”
一片沉寂。
大家都明白，全市武装都掌握在苏联红军手里，那里可去不得。
“对了，你们有180人对不对，你们这个180人是什么武装，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昨天还是伪兵，摇身一变就成了国军，这让百姓怎么信服。”
“你们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这些人是吓不倒的，今天必须搜查！”
杨市长低声道：“你刚说哪里？”
“水道街9号！”
裴六爷和裴玉珏交换一个眼色，裴玉珏点点头，表示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我负责组织给李将军治丧，杀了人不认，但遗体你们得交出来。”
裴六爷冷冷道：“这么多年，我们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能耐。”
“杨市长，下命令吧！”胡麦麦根本不打算搭理他。
众人面面相觑，杨市长和警察局长只好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裴醒和魏远志来到水道街附近，才发现这里全都是苏军，何队长带着人赶来，同样发现无从下手，和两人打个照面，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一个女同志搀扶着胡麦麦走来，胡麦麦连续奔波，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脸色一片煞白。
裴醒和魏远志默然让路，低着头匆匆往回走。
裴醒用力拍在魏远志肩膀，“走，喝一杯。”
很快，一个在警察局任督察长的中共党员得到可靠情报，带着侦缉队再次来到水道街，一行人来到一间房子，搬开门前的一堆转头，打开门一看，一个人倒在血泊里，背上一把锋利的匕首。
胡麦麦认了出来，这就是李将军。
第二十五章完
大家逐步清扫日伪军之后，各路人马从各地涌来，齐聚哈尔滨，明里暗里的势力斗争十分激烈，除了跟胡麦麦相关的哈尔滨地下党，最弱的是从苏联归来的李将军等中共这方。
魏远志担心胡麦麦的安全，不让她出来，胡麦麦吵吵归吵吵，其实感情和理智之间做选择，她还是想隐蔽起来，等待时机办大事。
她相信张剑凡会应付一切，没想到会这么快落空。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早已习以为常，然而漫漫长夜之后，胜利的喜悦让众人都有几分麻痹大意。吃一堑长一智，她承受所有的结果，并且不得不预想到最坏的可能，开始行动。
张剑凡死了，她只能自己去中苏友好协会见李将军，向他表明身份，同时汇报这些年在哈尔滨的工作。
国民党接收大员控制市政府大权，哈尔滨党组织所有的活动都处于地下，中苏友好协会是目前唯一合法的组织，李将军担任会长，副会长是一个姓张的共产党员。
李将军和张剑凡以前就认识，对她的到来表示欢迎，让她留在中苏友好协会负责报刊电台等宣传工作，同时也为了安全起见，让她在这里住下来，尽量减少出外活动。
李将军和同志们对她的保护起到非常好的效果，她从此在哈尔滨销声匿迹，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裴家寻找她的人马屡次落空，渐渐放松了警惕。
人总要吃饭，一条传递情报的秘密通道，在包子饺子里，在饭盒与饭盒之间悄然形成。
日子一天天过去，1945年的冬天来得似乎特别快，作为滨江组本部，国盛楼这些天格外忙碌。
魏远志从进这栋楼开始就恢复了原来蔫呼呼的模样，人家喊一声动一下，不过，作为过目不忘的一个聪明人，他的办事效率倒是奇高，大家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张组长要带两人回重庆述职，汇报材料誊抄的任务自然落在他头上，张组长怕他偷懒，叮嘱他赶紧抄完，明天一大早来取。
魏远志这次没有偷懒，熬夜把材料抄完了，天冬赶来给他送饭，把情报连夜带了出去。
一个清晨，哈尔滨开往长春的头班车正要发出，一个穿着日本军大衣的中国军官带着两个人匆匆从站台跳上列车。
突然，几名苏联军人赶来跳上火车，为首一人冲着一个身穿貂皮大衣的盛装女子微微点头。
女子包裹得非常严实，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目光朝着那个中国军官一飞，苏联军人径自来到三人面前，不由分说把他们全部带走。
女子起身离去，跳下火车，接应的两位同志得到情报，脸色惊惶跑来，不敢惊动军警，不顾自己的安危冲着她拼命挥手。
女子因为身穿得太笨拙，行动不太利索，明明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背后还是中了一枪，扑倒在地。
整栋国盛楼大门紧闭，人人脸色铁青。因为刚刚从车站传来消息，张组长和两名随从在火车站被苏军逮捕。
别动队何队长带着人冲进办公室，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魏远志。
魏远志抖抖索索举起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众人见惯了他这模样，心下都有几分疑惑，觉得何队长这是想杀鸡儆猴，跟裴醒斗一斗。
门被人一脚踹开，裴醒带着人冲进来，正眼都没瞧过何队长，反倒是冲着魏远志怒喝道：“我给你的枪呢！你就白白被人指着脑袋！真是丢人现眼！”
魏远志干笑一声，手放下来在身上到处乱摸。
裴醒抢上前，将一把崭新的手枪拍在他手里，咬牙切齿道：“再找不到枪，小心我劈了你！”
裴醒当然不会劈了魏远志，因为后者是他嫡亲的大舅子。
众人都傻眼了，何队长身后的人纷纷放下枪。
何队长一看，自己这会讨不到什么好处，冷笑道：“我说小裴，你不好好跟着你爹赚钱，跑到我们这清水衙门混日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有！”裴醒冲着外面抡了个圈，“没有目的，谁闲得没事干跑这来。至于可不可告人，得看你算不算人。”
裴醒的手下刻意哄笑，有些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哄笑声声，何队长脸色阴沉，扭头就走。
裴醒喝道：“站住！事情没讲清楚，我哥还冤着，你这就想走？”
魏远志抹了抹脸，一脸茫然环顾众人，“我这是什么冤？”
什么冤没有人跟他交代，走出国盛楼之后，魏远志明显还是受了什么事情影响，叫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之后，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出租车司机身形明显十分瘦小，一脸难看得像是贴上去的络腮胡子，目光锐利，沉默如山。
他就是杨小七。
车停在魏氏诊所，魏远志一声不吭下车，还颇为有礼地举着帽子冲着司机行了个礼。
进了门，看到满地的血迹和坐在血迹里瑟瑟发抖的天冬，他再也撑不住了，一个趔趄，扶着墙整个人软了下来。
门开了，魏老爷子冲着他点点头，闪身避让。
魏远志看这身血迹擦不掉，迅速脱了大衣进了门。
胡麦麦一身盛装躺在小床上，脸上涂抹的眉毛脂粉口红全都乱了，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紫一块，像开了染坊。
“不，你不能死！”魏远志身体里有个人在尖叫呼喊，泪流满面。
突然，她手动了动，试图抓住他的手，他心头一动，反过来和她十指相扣，仿佛这样才能留住她，把她从勾魂小鬼那里抢回来。
他的泪水很快湿透了她的手，她嘴唇微微动了动，他连忙凑上去，清清楚楚听到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这句话应该他来说，他的泪水再度汹涌，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倾诉，直到她含笑睡去。
从一个长长的梦里醒来，胡麦麦才发现已经身在中苏友好协会。
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受伤的自觉，脸上已经擦洗干净，伤口处理得非常完美，最重要的是还不太痛。
她意识一片模糊，忘了怎么受了伤，是不是有人告白，直到杨小七提着一个饭盒来到她面前。
饭盒上面写着五个字：给我的爱人。
1946年3月9日，胡麦麦刚刚痊愈，正在整理宿舍迎接新人，跟随李将军出去的司机跑回来送信，李将军失踪了。
胡麦麦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
李将军失踪的地点水道街9号是一栋楼房，临街是一家服装店。
胡麦麦走进服装店，头发发白的店主正低头忙碌，并没有发现有人进门。
胡麦麦只得凑到他面前，低声道：“大叔，请问今天有没有在这里开会？”
店主斜了她一眼，摇头道：“我哪知道呢，哈尔滨来了这么多人，我忙活儿都忙不过来。”
胡麦麦这才发现他正在做中山装，只好转身往外走。
“刚刚有一个穿洋服大衣的中年男人过来，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
三人都直摇头。
胡麦麦有些急了，中苏友好协会一位同志突然跑来，低声道：“麦麦姐，你快来认一认人。”
请她去认的是刚刚被害的中苏友好协会张副秘书长，他早上跟胡麦麦和李将军说要搬到中苏友好协会，晚上就被人打死在所住的客栈旁边。
胡麦麦查找完线索，坐在窗口办公桌前发了一会呆，捋清楚一些问题。
紧绷的这根弦告诉她，这会不是发呆的时候，她随即起身，领着众人回到水道街继续搜索。
忙碌一晚上，大家一无所获，失踪的消息汇报到上级，市委察觉事情严重，连忙上报苏军司令部。
胡麦麦带人连夜来到杨市长家，不顾拦阻闯了进去。
杨市长家热闹非凡，裴家兄弟和几位高官正围在一起赌钱，一个个满面红光。
正是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裴玉珏冲裴六爷递个眼色，裴六爷早就忍不住站起来，喝道：“你来干什么！”
“李将军失踪，你们要负责！”胡麦麦环顾众人，毫无惧色。
“什么失踪不失踪，你们女人就是沉不住气，喜欢咋咋呼呼，他没回来，说不定他跟人喝酒打牌去了。”
裴六爷话音未落，众人一阵哄笑。
胡麦麦冷冷道：“请您下令，第一，交还遗体；第二，捉拿凶手，四门紧闭，火车停，汽车停，盘查一切可疑过往行人和车辆！”
“这么大的动静，哪有这种可能！”杨市长不耐烦了。
裴六爷喝道：“对，没有这种可能，我们没干过这等事！”
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胡麦麦怒道：“就是你们干的！你们非交出凶手不可！李将军是苏联少将，中苏友协会会长，不然我们一块去苏军司令部去！”
一片沉寂。
大家都明白，全市武装都掌握在苏联红军手里，那里可去不得。
“对了，你们有180人对不对，你们这个180人是什么武装，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昨天还是伪兵，摇身一变就成了国军，这让百姓怎么信服。”
“你们杀了我们的人，我们这些人是吓不倒的，今天必须搜查！”
杨市长低声道：“你刚说哪里？”
“水道街9号！”
裴六爷和裴玉珏交换一个眼色，裴玉珏点点头，表示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我负责组织给李将军治丧，杀了人不认，但遗体你们得交出来。”
裴六爷冷冷道：“这么多年，我们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能耐。”
“杨市长，下命令吧！”胡麦麦根本不打算搭理他。
众人面面相觑，杨市长和警察局长只好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裴醒和魏远志来到水道街附近，才发现这里全都是苏军，何队长带着人赶来，同样发现无从下手，和两人打个照面，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一个女同志搀扶着胡麦麦走来，胡麦麦连续奔波，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脸色一片煞白。
裴醒和魏远志默然让路，低着头匆匆往回走。
裴醒用力拍在魏远志肩膀，“走，喝一杯。”
很快，一个在警察局任督察长的中共党员得到可靠情报，带着侦缉队再次来到水道街，一行人来到一间房子，搬开门前的一堆转头，打开门一看，一个人倒在血泊里，背上一把锋利的匕首。
胡麦麦认了出来，这就是李将军。
第二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