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月亮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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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现在情势是一点都不乐观，就连要到N市的另一个地方去都是困难重重，白天有行尸，晚上有丧尸鸟，道路还一点都不好走。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完好地、安全地跑到封锁线上，负责封锁的军警又怎么可能放出去？
肖锋叹了口气：“看来，想不跟你们两位美丽的女孩子一起度过一段难忘时光，都不太可能了！”
歌兰蒂斯白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以你的脾性，遇上这样的好事，不应该是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嘛！怎么还反而在这里一脸嫌弃的神情！”
肖锋道：“这叫谦虚，谦虚！真是的，你一个从小就在美国长大的人，连老祖宗遗传下来的美好品德都不懂，真是愧对你身上流着的那一半炎黄子孙的血！”
歌兰蒂斯又呸了一声，伸脚踢了他一脚：“去！在两个美丽的女孩子面前赤着上身一点都不礼貌和雅观，还不赶紧去换一件衣服！超市里应该有T恤之类，想穿哪件就穿哪件！”
夏望曦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就听得肖锋说道：“嘿！你以为这是你家，还是你的据点？想穿哪件就穿哪件？超市老板应该还活着，你瞧，这监控摄像头还在运转呢！”
歌兰蒂斯道：“笨！超市最大的特征是什么？就是所有商品都陈列在货架上，供顾客自由挑选，出门再付款。虽然现在超市老板不在，但是难道我们就不能买东西了？相信那都是明码标价的，我们大可以先用，等到走的时候，再根据我们拿走和使用的商品价值，把钱留在柜台上，这样不就好了吗？反正他的监控摄像头还在工作，相信也能拍下这些。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为拿走的货品付了款，怕什么！”
虽然美国的末日行尸影视里，主角们基本上都可以到处乱窜，搜集生存物资，从商店这样的地方拿走东西都不但不用付款，还会为寻找到超市商品而高兴，但是——现在N市才第一天遭到行尸袭击，虽然情况严重，但是政府机关仍然在运作，法律和秩序仍然存在并起作用，所以，三人打开门锁进来躲避可以说是出于无奈可以理解，但是直接拿走人家超市的商品而不给钱，明显是有违法律和秩序的。
肖锋嘿嘿笑了笑，左手冲歌兰蒂斯翘了翘大拇指，自己在超市的货架上找到男式T恤，拿起一件换上。夏望曦转了转，确认了一下超市里没有其他开启的能进来的入口和通道，然后找到一些破布和纸，把之前拍死的丧尸鸟围在一起，烧了一把火，把它们烧成了灰烬。
超市里也有口罩之类物品，三人都戴着口罩，看着焚烧丧尸鸟的火焰渐渐低落，慢慢熄灭，都有些兔死狐悲的异样感觉。这些鸟是因为吃了行尸的肉而被感染的，最后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而在行尸横行的末日世界里，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完好无损地存活到最后？会不会也在某一天被感染，然后被杀死，最后被烧成灰烬？
肖锋默然了一阵，看见两个女孩子都有些黯然，便主动打破了沉寂：“忙碌了一天，都是又饿又累了吧？超市里多的是吃的喝的，喜欢什么拿起来就吃，完了我付账，我请你们！不用理会美国人的AA制，现在我们都是……华人！”
歌兰蒂斯掠了掠头发，说道：“说得对！我还真是又饿又累，上午喝了几口咖啡，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吃喝。既然你阿七请客，不狠狠宰你一顿都对不起你！”说着拎起一桶饮用水，招呼两人一起去洗手。大家都已经知道自来水有问题，自然不会使用自来水，这些桶装水应该是没问题的。
洗过手之后，歌兰蒂斯推了一个小推车，在超市的食品区转了一圈，把牛肉罐头、沙丁鱼罐头、火腿肠、热狗、薯条、饼干、蛋黄派、可乐之类装了小半车。夏望曦和肖锋在监控摄像头下面清理出一小片区域，拿面粉袋垒起来作为桌椅，把饮食摆上去，老实不客气地饱餐了一顿。虽然都是些零食之类，但是没办法，美国人的超市里，能直接吃的就是这些东西，哪里有国内的那么丰富多样？
三人吃东西的时候，外面丧尸鸟的扑击越来越稀疏，估计是一次又一次的扑击都没有任何效果，它们也失去了兴趣，转而寻找其他食物去了，外面重归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寂静，没有汽车声，没有说话声，没有广播声。外面的世界，现在对三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片死寂，超级大都市本来不应该存在的死寂。
吃饱喝足，三人坐着闲谈了一会，议论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夜晚既然出现了那么多难缠的丧尸鸟，而道路又不畅通，无法驾驶全封闭车型连夜赶路，十分不安全，那就只能寄希望于白天不会遇到那些丧尸鸟，白天可以赶路了。
肖锋听着外面的寂静，叹气道：“这一晚是有月亮的，清冷的月辉洒在N市的大地上，可惜照亮的却未必是活人。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披着月光行走的，恐怕绝大多数都是那些只会走来走去寻找吃食的行尸。想起柔和美丽的月辉照在它们那残缺而恶心的脸上，蒙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神秘美感，我都觉得实在是矛盾而尴尬的画面，大煞风景。试想一下，假如你站在高处，在不借助望远镜的情况下看着不远处，看到有个披着披肩长发身材窈窕的女子身影在月下踟蹰，也许你的心中会涌上一大股诗情画意，才思源源涌出，七步成诗，把月下美人好好赞美了一番。结果呢，别人拿望远镜给你一看，原来那月下美人是半边脸都没了的，是不是很刺激？是不是恨得立即就把刚刚做的诗撕了？”
两女都笑了起来。夏望曦微笑道：“远远看起来神秘而美丽，看清楚时却发现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这样的故事也不在少。你知道美人鱼的传说吧？在西方的神话中，一开始，远远看去，美人鱼是一种在月夜下的大海上半边身子浮出水面，用美妙的歌喉唱歌给水手听的美丽人鱼。但在实际上呢，或者靠近了看时，会发现那些美人鱼一点也不美丽，而是十分丑恶，尖嘴獠牙，唱歌给水手听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们跳下海里，给美人鱼做点心。”
歌兰蒂斯道：“嘿，你啊，没听出来阿七是在调侃我吗？什么月下踟蹰的长发披肩身材窈窕的美丽女孩的背影，那就是在暗指我。这家伙是存心不良，是在故意奚落我！”
肖锋道：“冤枉！我可以指着我鞋子上的破洞发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三人闲聊了一阵，见左右无事，便用面粉袋铺成床铺，熄了大部分的灯，各自睡觉。两个女的睡一起，肖锋自己睡到门口去。三人奔了一天的命，此时都十分疲累，躺下后不久就都睡着了。
不知道几点的时候，肖锋在睡梦中突然觉得心中涌上一阵恐惧的感觉，一下就惊醒过来，坐起了半身，仍然觉得身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看了看手表，是凌晨3点，理论上一个人睡觉睡到最深沉的时候，但他却偏偏被惊醒了。
超市里仍然亮着少数几支日光灯，光线有些晦暗，四下里一片沉寂，依稀可以听到睡在另一边的两个女孩发出的微微鼻息声。肖锋舒了一口气，抬起左手，擦去脸上的冷汗。
擦到一半，他突然听到外面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传来了嗒的一声响，随后又是一声。他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身体一下僵直，竖起耳朵，继续倾听。
在这个点，这个地方，这种形势，谁还在街上走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现在情势是一点都不乐观，就连要到N市的另一个地方去都是困难重重，白天有行尸，晚上有丧尸鸟，道路还一点都不好走。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完好地、安全地跑到封锁线上，负责封锁的军警又怎么可能放出去？
肖锋叹了口气：“看来，想不跟你们两位美丽的女孩子一起度过一段难忘时光，都不太可能了！”
歌兰蒂斯白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以你的脾性，遇上这样的好事，不应该是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嘛！怎么还反而在这里一脸嫌弃的神情！”
肖锋道：“这叫谦虚，谦虚！真是的，你一个从小就在美国长大的人，连老祖宗遗传下来的美好品德都不懂，真是愧对你身上流着的那一半炎黄子孙的血！”
歌兰蒂斯又呸了一声，伸脚踢了他一脚：“去！在两个美丽的女孩子面前赤着上身一点都不礼貌和雅观，还不赶紧去换一件衣服！超市里应该有T恤之类，想穿哪件就穿哪件！”
夏望曦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就听得肖锋说道：“嘿！你以为这是你家，还是你的据点？想穿哪件就穿哪件？超市老板应该还活着，你瞧，这监控摄像头还在运转呢！”
歌兰蒂斯道：“笨！超市最大的特征是什么？就是所有商品都陈列在货架上，供顾客自由挑选，出门再付款。虽然现在超市老板不在，但是难道我们就不能买东西了？相信那都是明码标价的，我们大可以先用，等到走的时候，再根据我们拿走和使用的商品价值，把钱留在柜台上，这样不就好了吗？反正他的监控摄像头还在工作，相信也能拍下这些。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为拿走的货品付了款，怕什么！”
虽然美国的末日行尸影视里，主角们基本上都可以到处乱窜，搜集生存物资，从商店这样的地方拿走东西都不但不用付款，还会为寻找到超市商品而高兴，但是——现在N市才第一天遭到行尸袭击，虽然情况严重，但是政府机关仍然在运作，法律和秩序仍然存在并起作用，所以，三人打开门锁进来躲避可以说是出于无奈可以理解，但是直接拿走人家超市的商品而不给钱，明显是有违法律和秩序的。
肖锋嘿嘿笑了笑，左手冲歌兰蒂斯翘了翘大拇指，自己在超市的货架上找到男式T恤，拿起一件换上。夏望曦转了转，确认了一下超市里没有其他开启的能进来的入口和通道，然后找到一些破布和纸，把之前拍死的丧尸鸟围在一起，烧了一把火，把它们烧成了灰烬。
超市里也有口罩之类物品，三人都戴着口罩，看着焚烧丧尸鸟的火焰渐渐低落，慢慢熄灭，都有些兔死狐悲的异样感觉。这些鸟是因为吃了行尸的肉而被感染的，最后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而在行尸横行的末日世界里，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完好无损地存活到最后？会不会也在某一天被感染，然后被杀死，最后被烧成灰烬？
肖锋默然了一阵，看见两个女孩子都有些黯然，便主动打破了沉寂：“忙碌了一天，都是又饿又累了吧？超市里多的是吃的喝的，喜欢什么拿起来就吃，完了我付账，我请你们！不用理会美国人的AA制，现在我们都是……华人！”
歌兰蒂斯掠了掠头发，说道：“说得对！我还真是又饿又累，上午喝了几口咖啡，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吃喝。既然你阿七请客，不狠狠宰你一顿都对不起你！”说着拎起一桶饮用水，招呼两人一起去洗手。大家都已经知道自来水有问题，自然不会使用自来水，这些桶装水应该是没问题的。
洗过手之后，歌兰蒂斯推了一个小推车，在超市的食品区转了一圈，把牛肉罐头、沙丁鱼罐头、火腿肠、热狗、薯条、饼干、蛋黄派、可乐之类装了小半车。夏望曦和肖锋在监控摄像头下面清理出一小片区域，拿面粉袋垒起来作为桌椅，把饮食摆上去，老实不客气地饱餐了一顿。虽然都是些零食之类，但是没办法，美国人的超市里，能直接吃的就是这些东西，哪里有国内的那么丰富多样？
三人吃东西的时候，外面丧尸鸟的扑击越来越稀疏，估计是一次又一次的扑击都没有任何效果，它们也失去了兴趣，转而寻找其他食物去了，外面重归安静，甚至可以说是寂静，没有汽车声，没有说话声，没有广播声。外面的世界，现在对三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片死寂，超级大都市本来不应该存在的死寂。
吃饱喝足，三人坐着闲谈了一会，议论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夜晚既然出现了那么多难缠的丧尸鸟，而道路又不畅通，无法驾驶全封闭车型连夜赶路，十分不安全，那就只能寄希望于白天不会遇到那些丧尸鸟，白天可以赶路了。
肖锋听着外面的寂静，叹气道：“这一晚是有月亮的，清冷的月辉洒在N市的大地上，可惜照亮的却未必是活人。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披着月光行走的，恐怕绝大多数都是那些只会走来走去寻找吃食的行尸。想起柔和美丽的月辉照在它们那残缺而恶心的脸上，蒙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神秘美感，我都觉得实在是矛盾而尴尬的画面，大煞风景。试想一下，假如你站在高处，在不借助望远镜的情况下看着不远处，看到有个披着披肩长发身材窈窕的女子身影在月下踟蹰，也许你的心中会涌上一大股诗情画意，才思源源涌出，七步成诗，把月下美人好好赞美了一番。结果呢，别人拿望远镜给你一看，原来那月下美人是半边脸都没了的，是不是很刺激？是不是恨得立即就把刚刚做的诗撕了？”
两女都笑了起来。夏望曦微笑道：“远远看起来神秘而美丽，看清楚时却发现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这样的故事也不在少。你知道美人鱼的传说吧？在西方的神话中，一开始，远远看去，美人鱼是一种在月夜下的大海上半边身子浮出水面，用美妙的歌喉唱歌给水手听的美丽人鱼。但在实际上呢，或者靠近了看时，会发现那些美人鱼一点也不美丽，而是十分丑恶，尖嘴獠牙，唱歌给水手听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们跳下海里，给美人鱼做点心。”
歌兰蒂斯道：“嘿，你啊，没听出来阿七是在调侃我吗？什么月下踟蹰的长发披肩身材窈窕的美丽女孩的背影，那就是在暗指我。这家伙是存心不良，是在故意奚落我！”
肖锋道：“冤枉！我可以指着我鞋子上的破洞发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三人闲聊了一阵，见左右无事，便用面粉袋铺成床铺，熄了大部分的灯，各自睡觉。两个女的睡一起，肖锋自己睡到门口去。三人奔了一天的命，此时都十分疲累，躺下后不久就都睡着了。
不知道几点的时候，肖锋在睡梦中突然觉得心中涌上一阵恐惧的感觉，一下就惊醒过来，坐起了半身，仍然觉得身上冷汗涔涔而下。他看了看手表，是凌晨3点，理论上一个人睡觉睡到最深沉的时候，但他却偏偏被惊醒了。
超市里仍然亮着少数几支日光灯，光线有些晦暗，四下里一片沉寂，依稀可以听到睡在另一边的两个女孩发出的微微鼻息声。肖锋舒了一口气，抬起左手，擦去脸上的冷汗。
擦到一半，他突然听到外面不知道多远的地方，传来了嗒的一声响，随后又是一声。他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身体一下僵直，竖起耳朵，继续倾听。
在这个点，这个地方，这种形势，谁还在街上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