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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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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死亡之海大沙漠的第一天,徐紫翎和徐诗寒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戈壁行车,那一路颠簸的酸爽真是令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不过其实这样的自驾游也挺无聊的,因为从一开始,你就会发现你的前后左右都是车辆,而且有好多是跟你一模一样的车辆。这个地方的游客太多了,现在网上有一种说法,就是说再凶的灵异场所,只要发展了旅游产业,那么所谓的恶鬼厉魂都得扯淡去,中国游客的人气,简直碾压一切邪祟。

    “二哥,你对罗布泊的各种传说怎么看?”两辆劲畅的驾驶位都打开了步话呼叫系统。

    “如果是老爹亲自要求我们去,这里面的种种传说,倒真有可能有几分客观性。其实吧,”徐紫翎一边开车,一边对着步话机说,“我最怕的就是,一堆驴友或者网文写手,为了给自己涨粉,纯粹瞎掰乱扯地造谣。”

    “步摇发来消息,他已经破解了‘楼兰美女’身上的虱子之谜,看起来,至少华佗、于禁的传说是有极高可能性了。”徐诗寒说道,“二哥,我们是先从彭加木教授最后离开的那个临时驻扎点查起吧?”

    所谓“临时驻扎点”,充其量也就是彭加木失踪前一天,科考队员们支起若干个帐篷,安营休息那晚的一处地方。这种光秃秃的沙漠戈壁上的一个点,实在没什么东西,但就算是如此空荡荡的所在,一旦被旅游产业瞄中,那就不得了,读者们应该还记得,在上一个卷宗里,阿房宫地面上那些错综复杂,各种高大上的人工复原建筑群,端的大气磅礴。同样的道理,在这个原本光秃秃的戈壁上,冲着“著名植物学家彭加木教授失踪点”的商业潜力,各种石碑、小型展馆,甚至还有用砖混结构复原的“科考队帐篷”,应有尽有,令人乍舌。

    “照这么说的话,步摇暂时不会来罗布泊了?”徐紫翎问道。

    “是的,在湖南省检验检测特色产业园专家团队的帮助下,‘楼兰美女’古尸上那些虱子已经全部分离出来,现在专项针对虱子体内的疑似噬菌体进行研究。”徐诗寒紧紧跟著徐紫翎的车,“步摇现在正开始用狂犬病毒做测试,他已经植入了自己的体内,尝试去融合、控制病毒体,不过嘛,目前效果并不理想。”

    徐诗寒叹了口气,想想弟弟对爱情的执着也真是服了。

    沙漠行车是一件相当无聊的事情,因为你的前方、左方、右方,乃至后方、上方和下方,连续很多个钟头都是一模一样的画面,很容易令驾乘人员心绪焦躁、烦闷以及出现驾驶疲劳。因此罗布泊自驾游的人们,多选择结伴式的车队出行,也就是这个原因,至少途中可以互相喊喊话,解除一下枯燥的心情。

    不过等终于到了目的地之后,两人的头就更大了。

    一望无际的……帐篷海!

    “这花花绿绿的,起码上百顶啊!”徐诗寒傻了。

    “你们好,也是来丢人区过夜的吗?”一个甜美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丢人区?

    弄了半天,这个自称“倒斗贴吧驴友社团”的叫做姚瑞雪的九零后女孩告诉两人,彭加木科考队最后驻扎点,已经成为罗布泊自驾游的重点环节,来自全国各地各个自驾游团队的车友们,都在这里支起帐篷,一定要睡上一晚才感到满足。

    “因为彭加木是个人嘛,他又是从这里走丢的,所以这个地方就被驴友们命名为‘丢人区’了。”姚瑞雪笑着说。

    “你们这个倒斗贴吧的驴友,来了多少人啊?”徐紫翎一边停好车子,一边开始卸货。

    “我们吧今天来了十二个人,我带队,你们看,绿色印花帐篷就是我们的人了,其他各个团队的帐篷,基本也都是统一的颜色或标签,这样方便辨认。”

    “话说‘倒斗’不就是盗墓的意思么?你们为啥不去太阳墓或楼兰遗迹,跑这里来干啥?”徐诗寒问道。

    “帅哥你说得没错,我们贴吧里的网友都是对盗墓文化感兴趣的人,不过票友归票友,并不是专业人士啦,像你说的太阳墓、楼兰古城,那些都有国家专门的技术人员在发掘,我们这些业余看客,纯粹是旅游,当然什么刺激就寻什么啦。再说了,彭加木失踪这么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网上除了前几年疯传的‘双鱼玉佩’外,去年又兴起了一种‘科考队员内部谋杀’的新版假说。其实来这里的疯狂粉丝们,如果谁能在大漠里第一个发现彭教授的尸体,那就真是一鸣惊人了。”突然,远处有人在呼喊姚瑞雪的名字,“哎呀,我们要搞活动了,我先过去,你们安顿好以后欢迎来我们贴吧的帐篷这边玩啊。”

    留给了两人一张精致的小卡片,姚瑞雪蹦蹦跳跳就去找同伴了。

    “要不要这么高素质啊,现在的贴吧社团也开始印名片了么?”徐紫翎有些不解。

    “倒斗贴吧……四星尸探姚瑞雪?尼玛还‘尸探’!改天咱们用纸人幻化个尸体搁丫帐篷里,看她能探出几颗星……咦,这卡片的背面是什么啊?——卧槽!”徐诗寒翻过社团信息卡,只见背面用整齐的仿宋体印刷着《彭加木教授失踪之谜十大假说》。

    第一种:被外星人接走(可能性:4%);

    第二种:被双鱼玉佩复制后政府为封锁消息而宣布其失踪(可能性:6%);

    第三种:被直升机接到原苏联(可能性:6%);

    第四种:逃往美国(可能性:9%);

    第五种:被与彭加木有分歧的同行人员杀害(可能性:9%);

    第六种:迷失方向找不到宿营地(可能性:9%);

    第七种:被突然坍塌的雅丹地貌砸住(可能性:9%);

    第八种:被狼群吃掉(可能性:12%);

    第九种:不幸陷入沼泽被吞没(可能性:18%);

    第十种:芦苇包中躲避炎热晕倒,风沙掩埋(可能性:18%)。

    徐诗寒无语地看了半晌,“二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徐紫翎飞快地也依着停靠车辆架起两座帐篷,“先休息,看看段天鸣传过来的材料再说。”

    据段天鸣“去伪纯真”后筛选出来的材料显示,彭加木教授于解放前毕业于国民政府中央大学(也就是解放后的南京大学)农学院,专攻生物化学,是我国著名的植物学家。

    不过说来奇怪,这个植物学家自从开始了对罗布泊的兴趣,就变得有些“不务正业”了,从1964年到1980年,也就是包括了他最后失踪的这一次,彭加木教授总共三次探险罗布泊。他的动机,却并非为了植物研究,1964年3月5日至3月30日, 彭加木和几个科学工作者环绕罗布泊一周,这是他第一次探险罗布泊,他们采集了水样和矿物标本,对当时流入罗布泊的三条河流(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河水中的钾含量做了初步的研究,认为罗布泊是块宝地,可能有重水等资源。

    虽然不像李扬队长在地下空间对付康秀娟的“超重水”那么夸张,但“重水”也是制造核能源不可缺少的物质,六十年代我国需花大量外汇购买。彭加木教授不顾身患癌症的身体,主动请缨为国家找天然重水,但由于时间短促,一无所获,但他的献身精神却感动了人民,其被推选为全国人大代表。

    “确实很奇怪,一个植物学生化专家,怎么会对重水有这么大兴趣?”徐诗寒念叨着。

    “恐怕他要找的并不只是‘重水’这么简单。”徐紫翎扯出一份材料,“这是阴阳家总部发过来的报告,他们详细筛查之后发现,彭加木教授早年确实和我们接触过,对于广义相对论下的阴阳五行生克理论有极高的认同。”

    “重水也好、超重水也罢,这些东西对植物都是有毒的,一个农学出身的专家不应该去思考这些东西。”徐诗寒点点头,“除非像你们说的,他是来寻找‘极重水’——这种可以赋予微中子灵魂的东西,探寻生命的奥秘,这才是一个植物学家符合逻辑的行为。”

    徐紫翎从百度上下载了彭加木最后的失踪路线图。

    “我说,他既然是‘失踪’,又怎么会有‘路线图’放在网上呢?”徐诗寒不解。

    徐紫翎解释说,“虽然彭加木是一个人离开科考队的帐篷群,独行找水,但是同伴们发现的快,又没有起大风,当然可以沿着脚印寻找,你看——”

    网上下载的图,显示彭加木一开始的确是从帐篷营地出来后,就直线向右,也就是正东方向,标准直行,可见他是带了指南针的,不然足迹不会这么笔直。

    “这里,当他步行了5.8公里后,突然停住了,原地逆时针旋转九十度,然后向北开始直行。”徐紫翎指着地图说。

    “向北又直行了3.8公里啊,这样就走成了一个‘┛’形的路线。”徐诗寒点点头。

    “不止,北行3.8公里后,人们在这个位置发现了包裹‘大白兔奶糖’的糖纸,这是当时科考队的标配,就在发现奶糖包装纸的位置,彭加木继续逆时针旋转九十度,向西行走。”

    徐诗寒奇了:“那这不是又走回来了么?怎么他是想在地图上画一个矩形?”

    “往西走了不到东行距离的一半,脚印就突然消失了,这个位置就是彭加木痕迹的最后消失点。”徐紫翎沉吟道,“这个矩形并没有画完,当时有人推断彭加木教授是因为实在受不了燥热,于是想返回了,可是由于高温刺激头脑,所以没有选择对角线直行。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三条线路的形态,不管是东行、北行、西行,都是基本保持直线,这说明指南针一直在他手里,按照他这种素质的专家,又是曾经两进两出罗布泊的人,不可能找不到最快捷的直线返回。”

    “为什么这个地图是两种颜色呢?”徐诗寒用手指着彭加木向西“回走”的路线,就像是一条颜色分界线一样,西行路线南侧,都是淡黄色,而西行路线北侧,都是深黄色。

    “淡黄色的是‘沙漠地带’,深黄色的都是‘盐壳地带’,想必彭加木也是在北行3.8公里后,看到了盐壳,所以才扭头向西,沿着沙漠的边缘步行吧。”徐紫翎推测,“这也是更让人匪夷所思的,‘盐壳地带’是罗布泊的一种独特地貌。这是因为湖水干涸后,水中的盐碱沉积,凝结成坚硬的盐壳。罗布泊的高温使得这些盐壳热胀冷缩,盐壳突然隆起。高的盐壳达一米多,低的也有30厘米,质地坚硬。罗布泊的盐壳地貌形成有着上百年的历史,面积达上百平方公里。”

    “也就是说,沙漠如果是‘肯定没水’的话,那么盐壳地带至少是‘曾经有过水’,可彭加木并不进入一探生机,反而继续在沙漠里晃荡?”徐诗寒糊涂了。

    休息一晚,明日弃车步行,重走彭加木这个未完成的矩形路线,这就是徐紫翎做出的决定。

    ====

    “呜呜——吼!”

    徐步摇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汗水已经湿透了全身的衣襟。

    寝室里,申莹和施良不停地用湿毛巾帮他擦拭。

    “还是不行吗?”徐一飞站在书桌旁,淡淡地问了一句。

    徐步摇喘着粗气:“根本无法沟通,这些狂犬病毒进入身体后,完全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别说我去操控它们了,现在没让它们把我操控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检测园的老专家此时也在寝室里,用各种检测设备接上了徐步摇的身体。“不愧是蛊师,被这么大剂量植入狂犬病毒,竟然还能维持神志清醒,生命指标正常。不过步摇啊,你这样纯粹是在‘抵抗’狂犬病毒,跟你所希望的效果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呢。”

    “会不会是方法错了啊?”段天鸣接口道。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申莹皱着眉头,“病毒一进入体内,就疯狂攻击他的筋脉,按照我们道家医字脉的说法,这东西就好比两国交战,一点儿谈判的余地都没有,一上来就要你命,他当然就只能抵御了。”

    “这样试验太草率了,尹老师,”徐一飞对老专家说到,“给他注射疫苗吧,结束这一轮的试验,我觉得还是要先想个对路的法子再开始为妥。”

    老专家点点头,开始给徐步摇注射疫苗。

    片刻之后,徐步摇如释重负般的躺了下来,施良一脸心疼,小心呵护着。

    老专家打开了电脑,接驳仪器后开始放映刚才的实验阶段,特别放大了徐步摇体细胞与狂犬病毒颗粒的相互作用过程。

    “你自己看看你的整个试验过程,你太执着于抗体了,你这哪里有半点融合的境界,整个就是杀气腾腾要剿灭狂犬病毒的架势嘛。”老专家不满的说。

    “确实,我刚才太先入为主了。”徐步摇苦笑着承认。施良倒是特别心疼,又劝徐步摇放弃尝试,徐步摇抚摸着施良的脸庞,安慰说,“没事的,知道方法就可以了,再说了,这屋子里佛道两大高手盯着,还有尹老师这样的生化专家,疫苗、药剂一应俱全,这种情况下我还不敢拼一把就太没用了。”

    狂犬病毒“融合-控制”试验,再次就绪,尹专家这回干脆在墙上挂了一张纯色的毛毯,将显示器的投影打在上面,随时指导徐步摇。而申莹也打开了茅山宗寄来的药箱,各类中草药和中成药剂也已待命。

    徐一飞冷冷下令:“第四轮试验,开始。”

    段天鸣掏出手术刀,在培养基皿里蘸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在徐步摇手臂上划出一条伤口。

    投影画面上,外形呈弹状,核衣壳呈螺旋对称,表面具有包膜,内含有单链RNA的狂犬病毒,自段天鸣划伤部位侵入后,于伤口的横纹肌肌梭感受器神经纤维处聚集繁殖。

    “忍住!申莹,快麻痹他伤口处的神经!”尹专家高喊。

    一支微小的注射器被申莹抓起打了进去,微量的杜冷丁迅速麻醉伤口。

    狂犬病毒从局部伤口至侵入周围神经的间隔时间一般为3日,也有的可以在入侵处停留2周之久甚至更长,但本次试验是耗不起这么长时间的,徐步摇努力适应各种难受的感觉,加速催化这一进程。

    投影下,一股如洪流般的浆液被徐步摇从体内催化出来。

    “很好!”尹专家赞赏道,“病毒开始沿周围神经的‘轴索浆’向心性扩散了,正常情况下的速度大约是每小时3毫米,步摇你要加速这个进程。注意,到达背根神经节后,病毒会在你的内大量繁殖……这个时候你要提醒一声,我让申莹用金针封住你的经络。”

    徐步摇紧咬牙关,看得出这个过程相当辛苦,他既要加快轴索浆的传输,又要避开关键神经元。片刻之后,他向申莹发出了信号。

    嗖嗖——几根金针从申莹手上飞出,封住了徐步摇的几处穴位。

    老专家死死盯住投影幕,“步摇,现在是最困难的一步,你准备好之后再喊开始。下一步,病毒会从中枢神经系统向周围神经,进行离心性扩散,侵入各组织与器官,其中尤以唾液神经核、舌咽神经核和舌下神经核最为突出,这也是狂犬病毒侵染人体最突出的一环,完成之后,你在临床上会出现恐水、呼吸困难、吞咽困难等症状。同时,交感神经受刺激会导致你唾液分泌和出汗增多,你要有心理准备,在这个过程中,你一定要隔离心脏神经节、小脑和大脑的受损,否则你随时会心血管功能紊乱或突然死亡。准备好了就告诉我们。”

    “未来大嫂,快,封住我的四肢和下颌。”徐步摇对申莹说,看来他已经准备好要进行最危险的一步了。

    又是几根金针封穴之后,徐步摇除了牢牢隔离心脏神经节、小脑和大脑外,已经放开了全身的束缚。

    “步摇,你,你这……尹专家,他这样不要紧吧?”施良慌了,因为此刻的徐步摇,已经双眼变得通红,双唇无法闭合,一汪清亮的唾液淌了出来,口里还发出阵阵野兽般的低吼。

    老专家拍了拍施良的肩膀,“别害怕,常规的狂犬病感染,分为三个时期,临床症状也不同,不过徐步摇用蛊术加快了这个过程,步摇,步摇?你现在还能把控自我不?”

    “放心,我没事。”口虽然没有开合,但清晰的话语却回响在屋内,徐步摇已经开始启用“腹语”跟大家对话了。“段叔,拉上窗帘吧,我现在应该进入到感染的第三期了,怕风、怕光、怕水、怕声音,嘿嘿,虽然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但能缓解一点儿算一点儿吧。”

    段天鸣赶紧拉上窗帘,关掉日光灯,只把寝室里四盏台灯打开。不过这样,投影幕的效果反而更加清晰了。

    “步摇,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狂犬病毒已经完全侵染你的身体,现在你要开始融合它们,而不是杀死他们。”尹专家严肃的说。

    随着一串苗语的节奏以腹语形式回荡,一个个巨大的细胞结构出现在投影幕中。

    “步摇体内还有这么大的细胞啊?”申莹愣了。

    “这是淋巴白细胞,”尹专家说,“不过步摇不是操作他们来扫荡狂犬病毒的,每一个白细胞都在尝试接触和沟通狂犬病毒,你们看,每一个白细胞的身后,都是我们上一轮试验后给他注射的免疫血清疫苗分子团。恩威并施啊,步摇这手真绝。”

    画面不停地变换,很显然,淋巴白细胞的“招抚”成效不大,凶狠的狂犬病毒颗粒依然亮剑以对,部分白细胞面对穷凶极恶的病毒,不得已只能让路给疫苗分子,一场大战已经零星开打。

    “步摇,你不要把病毒当成人来看待,它们没有人性的。”一直沉默的徐一飞突然开了口。

    “啊?”众人不解。

    “如果把细菌看成一个战士的话,那么它勉强还能算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能感化他、策反他。但是病毒根本就连人都算不上,它只是一个战争机器,所以我说它根本就没有人性,你用傩音催眠也好,你用别的什么手段沟通和驯化也好,都是不成立的!”徐一飞冷冷地说,“你忘了父亲跟你说的么?不能用傩音!”

    “大……哥……那你……的……意思……是?”徐步摇吃力地询问。

    “机器就是机器,你要改变一个机器的运作,不是同它讲道理,而是修改它的源代码。你现在,在控制不灭活的基础上,释放少量疫苗分子,缠住这些病毒,然后你用别的办法,修正狂犬病毒的基因!”

    “好办法!”尹专家一拍脑袋,“步摇,听你大哥的,真是天才!狂犬病毒的基因不是脱氧核糖核酸DNA,而是单链RNA,你操作起来更加简单!”

    “可我……用……什么……媒介……做……呢?淋巴……细胞……办不到……”

    “用激素!”尹专家指导说,“调动你的内分泌系统,用激素来操作,多种激素人工合成制剂,反向感染狂犬病毒,修正它们RNA的野性,使它们成为听从你号令的病毒大军。”

    一股极强的绿芒从徐步摇颈上的吊坠爆发出来,霎时照亮了整间寝室。

    投影幕上,几股“清泉”如山洪般从四面八方扑向感染组织里的狂犬病毒。

    “现在可以把疫苗分子往后撤,先看看情况!”尹专家大声喊道。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飞速繁殖的狂犬病毒颗粒,竟然瞬间停止了增长,徐步摇皱着眉头,开始艰难地催动。

    “申莹,拔掉他四肢的封穴金针!”

    随后,徐步摇缓缓握紧了拳头,在片刻的操作之后,投影幕中的狂犬病毒颗粒,开始像参加军训的学生一样,它们在“列队”?

    咔擦!段天鸣的手机开始闪烁着灯光,“这一幕太炫了,我一定要记录下来!”他兴奋地嘶喊,“蛊师真是太了不起了!”

    病毒已经完全接受宿主的控制,申莹已经拔去了全部的金针,徐步摇擦干了下巴上淌出的涎水,认真操作病毒群聚集,在身体各处规范地游走。

    “成功了?”施良带着满脸的泪花,欣喜地问。

    “这只能算成功了一半,病毒在步摇体内已经被驯服,现在要看他能否在他人体内顺利作业了……”尹专家的话音未落,徐步摇突然回身抱住了施良,一口咬在了施良的嘴唇上。

    “哇——唔唔,痛!”施良无力地抗议着,只见一条血痕已经被徐步摇咬破。

    噼啪,噼啪,段天鸣和尹专家手脚麻利地又给施良身上接入一套设备,投影幕上一张新图展现了出来。

    “很好,大家看!”尹专家指着投影幕,“狂犬病毒颗粒正在有秩序的进出施良体内,好了,步摇,放开一部分病毒,看看它们的机能是否正常。”

    “哇……”随着一声惨叫,施良痛苦地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可以了可以了,看来狂犬病毒的毒害特性并未减损,你的RNA改造非常成功,我们做最后一步吧!”尹专家掏出一个培养皿,“现在,全部,安全的撤离你和施良体内的所有狂犬病毒。”

    “为什么要撤离啊?直接给两人注射疫苗灭杀不就行了?”申莹不解。

    “我们现在是做试验,用的是狂犬病毒当然可以这样来收尾。但真正操作的时候,要用艾滋病毒的,你如果不能全部撤场的话,他俩岂不是成了艾滋病人?难道你有所谓的‘疫苗’能灭杀艾滋病毒吗?”

    徐步摇再次咬住施良嘴唇上的伤口,开始吮吸。

    啪嗒——啪嗒——淡红色的奇怪血液,从徐步摇手上的伤口流入培养皿。

    当徐步摇再次睁开双眼,那股子诡异的红色光芒已经消失殆尽。

    “咳咳,干得不错。”尹专家也抑制不住一脸的兴奋,不过他还是弱弱的说,“那个,你们俩的嘴,可以分开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