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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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秦素的介绍，这个投案自首的“秘社”骑士，还真是棘手。
“他叫‘刘煮’，唉，也不知道当初他爹是不是在玩他。”第三厅办公室里，秦素黑着一张脸向李扬介绍案情，“据说原本是想给他起名叫‘刘焘’的，结果那个年代的户籍管理部门——从村委会到派出所，都是一群文盲，抄来誊去的过程中，居然就把‘焘’错写成了‘煮’，还给录入系统了。”
“那他们发现错误了，应该可以申请去派出所修改过来啊。”李扬皱着眉头。
“问题是，他们两边杠上了！”美女助理给李扬和秦素分别沏了一杯红茶，“十几二十年来，他们一直称呼自己的儿子叫‘刘焘’，村里的街坊邻居也都这么叫，可是后来成年了，要办身份证了，跑派出所去办手续，这才发现户籍系统里居然录错了字。”
“那就改呗。”李扬品了一口茶。
“改的话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更正’，李队你也是警察，你知道公安户籍管理系统对这种操作失误是要追责的，好吧，那就追吧，一级一级查下去，可是当年村委会那个给他们手工登记名字的小姑娘，早就调到别的城市当民政局副局长了，这会儿你千里迢迢跑去兴师问罪要人家承认早年的过失？”美女助理笑道。
“本位主义，地方保护。”秦素也淡淡的说，“现如今这个局长大妈当然死活不承认自己早年的没文化过失了，她一再坚持自己没有录错，还大骂刘煮的父亲无理取闹啥的。”
美女助理接道：“后来公安部门就当起了和事老，说可以尝试第二种改的方法，那就是‘改名’——在户口本的‘曾用名’一栏写上‘刘煮’，再在‘姓名’一栏写上‘刘焘’。”
“这个意思就是说，要他老爸承认自己当初生孩子的时候确实是脑子犯傻，真的给自己儿子起名叫了‘刘煮’这么个破烂名字，等到十几二十年后呢，自己又良心发现觉得还是要把儿子的名字改得像个人样儿，所以就来派出所‘改新名字’叫‘刘焘’？”李扬火了，“这就叫和事老？这尼玛是民人公仆吗？”
“所以啊，刘煮他爹就不干了，火冒三丈大闹派出所，完事之后派出所也毛了，不欢而散呗，”秦素叹了一口气，“总之名字没改成，他们家里呢，依然用‘刘焘’这个名字，只是遇到买机票啊，银行开户啊什么的，就写‘刘煮’。”
“那么，这个刘煮，他到底交代了些什么呢？”李扬也不耐烦了。
“所以问题来了，刘煮要求明确获得赦免为他坦白交代的先决条件。”美女助理也颇为无奈。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
开始的章节已经说过，“秘社”的总部并不在国内嘛。
所以这些高层分子，习惯了海外那些西方国家的制度和生活。
那么这个问题出在哪里呢，就出在法理上的差异。
要知道，在中国大陆地区，是不存在“污点证人”一说的。
我们在TVB的警匪片里，经常可以看到某某黑帮恶人高呼“我要转做污点证人”，这里“污点证人”是指犯罪活动的参与者，为减轻或免除自己的刑事责任，与国家追诉机关合作，作为控方证人，指证其他犯罪人犯罪事实的人。污点证人是较为特殊的一种证人，与一般证人的区别在于，他是犯罪活动的参与者，有犯罪污点，不是清白的人，其行为已具有刑法上犯罪的构成要件。
在西方国家，还有我国的港澳台地区，污点证人具有三个基础特征：首先污点证人是了解案件情况的人；其次，污点证人犯有符合刑事法规定的罪行，并且是未受刑罚处罚的现实犯罪；最后，在国家控诉机关承诺减轻对其指控或免除其刑事责任基础上，充当控方证人指证他人——注意顺序：这里写明了，是公诉机关“先”承诺，然后这个污点证人“再”反水。即该人为国家公诉机关作证，以换取免受刑事追诉或减轻、从轻指控的待遇。
那么，中国大陆是没有这方面的安排吗？
也不是啦，中国大陆讲究的，叫做“投案自首”和“坦白从宽”。
先说投案自首吧，投案，是指刘煮作为犯罪嫌疑人，自行前往司法机关或公安机关报告作案情况听候处理。
看清楚了吧，“听候处理”——那么意思就是说你不要想着跟公安局讨价还价，你要心悦诚服地认识到，自己是伸出了脖子准备挨刀才对。
所以说“投案自首”根本就达不到刘煮要求被豁免的先决条件，OK，那我们再来看看“坦白从宽”。
根据2009年3月19日，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发布的《关于办理职务犯罪案件认定自首、立功等量刑情节若干问题的意见》中，对依法不成立自首，但如实交代犯罪事实的犯罪分子，区分不同情况提出了具体处理意见。
最高人民法院有关负责人是这样说明的，《意见》规定的情况属于坦白范畴，但较通常理解的坦白范围要窄一些。“一般而言，犯罪分子在被动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不管司法机关掌握程度如何，均应视为坦白。《意见》仅列举了四种情形，这主要是出于量刑方面的考虑。也就是说，具有本条规定的坦白情节的，量刑上均应不同程度地加以考虑。”
两种结果——酌情从轻处罚、从轻处罚。
第一种情况就是刘煮并没有投案自首，而是被秦素他们抓回来的，经过自己反省也好，经过徐诗寒变态的审魂也好，他的交代内容可以达到两类作用：第一，秦素他们已经掌握了“秘社”部分的犯罪事实，但刘煮却交代了同种其他犯罪事实的；第二，秦素他们掌握的证据并不充分，但是刘煮的如实交代是有助于收集定案证据的。
这种情况，就属于“酌情从轻处罚”。
第二种情况，也取决于刘煮的交代内容所起作用，这里面也有两类：第一类，秦素他们很没用，仅仅只掌握了“秘社”小部分的犯罪事实，但刘煮却交代了大部分未被掌握的同种犯罪事实的；第二类，刘煮如实交代的内容，对于定案证据的收集起到了重要作用。
第二种情况就不用“酌情”了，可以直接认定“从轻处罚”。
这里补充一下，根据2011年2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的规定，《刑法》第六十七条还增加了一款，按照新增的内容，刘煮作为犯罪嫌疑人即便不具有前两款规定的自首情节，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也可以从轻处罚；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轻处罚。
“从法理上来讲，我们现在就是陷入了究竟应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死循环了。”秦素翻开各种法律条文，皱着眉头说，“刘煮要求首先明确豁免权，他才肯说话，可是按照我国现行法律制度来讲，必须他先坦白交代，然后才能视其交代内容进行减轻惩处。”
“的确头疼，”李扬也无计可施，“那个，要不要通知徐诗寒过来一趟？”
“又玩刑讯逼供啊？”秦素一阵苦笑，“算了吧，人家犯罪嫌疑人都自己走进我们第三厅大门了，我们还要玩这一套？传了出去我这个厅长也不要干了。再说，现在已经开学了，我也不忍心老是去打断他们的学业啊。行了，你先回大连吧，我还是给上头打报告，让他们头疼去算了。”
＝＝＝＝
荆楚大学……读者们别百度了，长沙并没有这样一所学校，虽然我描述的很多机构你们都能查到，但是这个学校是我虚构的。
我倒是想写实，所有情节细节也是按照我以前念书的那所高校设定的，但是我不敢啊，他们太牛叉了，而且特别矫情，记得我毕业十周年的时候，我还大模大样地溜回了学校，虽然不能像那些官僚权贵的发达校友，返校的时候，还能满园子拉横幅、挂空飘，大书“热烈欢迎XXXX级校友XXX返回母校考察指导工作”之类，但是让我一个人满怀青春梦想和怀念的心情，回到公寓楼道里各种摆拍炫炫朋友圈和QQ空间还是可以的吧。
可以个屁啊，我特么下楼的时候就被保洁阿姨拦截了。
气得我要死，因为她怀疑我是可疑分子。
你妹，可疑分子？那我进来的时候你为啥不拦我？
我伸手对着墙上一大堆照片一指，我说你去找这些保安保洁打听打听，他们全都认识我啊，我就不信了，十年而已，这些人都把当初热情洋溢，整栋骚浪炫的那个小生的嫩脸给忘了么。
然而眼前这个“阿姨”气势汹汹地表示，不要指望他们，物业公司已经离开了，现在由她们校方钦派的“舍管老师”团队进行管理。
后来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差点儿报警。
算了，懒得提他们了，总之开学迎新的这个礼拜呢，荆楚大学的校园那是热闹至极，不说那些猴急着泡鲜嫩师弟师妹的学长学姐们，一个个主动跑上跑下帮着人家大包小包拎东西带路。就说学生会下属的各种兴趣社团吧，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豪气干云，出了大价钱抢地段，做物料，摆在校园的各个主干道两侧玩儿命拉人入伙发展会员。
光靠物料光鲜是没用的，其实最好就是要有长相甜美的学长学姐来站台就更好了。每年开学的时候，徐家四兄弟，就总是被各种学生社团借来借去的。
今年更夸张，一个叫做“证券投资爱好者协会”的学生社团，就拉了徐一飞、申莹站在路口做代言人，巨大的桁架喷绘背景还夸张地写着“全省高校第一对校园夫妇倾情代言”……别说吸引了无数新生的仰慕，居然还请了好多媒体，各种型号的摄像头一顿狂闪。
其实，类似这种“证券投资爱好者协会”的学生社团在荆楚大学已经存在很久的时间了，他们早就了解了徐家四兄弟的个性，你说尽好话请他们过来“形象代言”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万不要妄想他们会加入你的社团组织。
所以凡是来拉他们四个入伙的，那肯定是刚成立不久的学生组织了。
比如说——
“你好，请问你是诗寒学长吗？”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
徐诗寒回身一看，嗯，虽然比自己矮了点儿，目测大概一米五九的样子……
梳着短发的一个小女生。
“哦，我是徐诗寒，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诗寒学长你好，我们‘推理协会’是暑假期间成立的，一开学就报学生会登记注册了，今天我是来邀请诗寒学长入会的！”小女生恭恭敬敬递上来一份简朴的A4纸打印的入会邀请函。
不是吧，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学校可以暂时摆脱第三厅那些破案子的纠缠……还“推理协会”呢，尼玛不就是个文学社团吗，没事做就搞搞推理破案题材的小说征文比赛，或者一群人聚在桌子上玩什么桌游杀人游戏啥的。
无聊。
徐诗寒就如同往常那般拒绝了：“对不起，我今天只是来帮同学的忙，给他们的学生社团做宣传的时候站站台罢了，其实我个人对学生组织没有什么兴趣，实话跟你说，我至今没有加入过任何社团的。”
“我知道，我做过资料搜集了，”小女生坚定地说，“不光是诗寒学长，还有你的兄弟们，一飞学长、紫翎学长还有步摇学长，你们全都没有加入过任何学生社团，我知道，你们除了跟其他学生一样有着繁重的学业，还要给很多特殊部门打工，所以认为在学校生活的精力上呢就……”
“等一下，你到底是谁啊，从什么地方打听这么多东西？”徐诗寒皱着眉头。
“是我老爹说的啦，”小女孩突然笑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段，名字跟你一样也带个‘诗’字，我叫‘段诗萌’，湖南省博物馆段天鸣馆长是我爸爸。”
啥？
兄弟几个，包括申莹、施良都把脑袋凑上来了，徐步摇最夸张，瞪着一对鱼眼儿把人小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总算飙出来一句：“妹子，你是段叔亲生的么？不是，那个猥琐大叔也能生出这么水灵的闺女吗？”
刷——
寒芒一闪而过，段诗萌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刃上带血的小裁纸刀。
“是步摇学长吧，早就听爸爸说过，你是最顶级的生化专家了，来来来，尽管拿刀子上的血去验DNA吧。”段诗萌笑吟吟地说，“不过，步摇学长，你可是把我害得不浅。”
徐步摇慌了神，没想到竟然遇到一个比自己还疯癫的货，手忙脚乱掏出各种止血道具给段诗萌包扎：“我？我啥时候害你了啊？”
“就是上次你在博物馆办公室给我老爸做的足底按摩呗，”段诗萌气呼呼地说，“你不知道，我老爹被你按上瘾了，天天晚上逼着我给他按摩脚底板，不过你那个到底是什么变态指法啊，连续一个多月了，爸爸老是说我按得不对。”
按照秦素的介绍，这个投案自首的“秘社”骑士，还真是棘手。
“他叫‘刘煮’，唉，也不知道当初他爹是不是在玩他。”第三厅办公室里，秦素黑着一张脸向李扬介绍案情，“据说原本是想给他起名叫‘刘焘’的，结果那个年代的户籍管理部门——从村委会到派出所，都是一群文盲，抄来誊去的过程中，居然就把‘焘’错写成了‘煮’，还给录入系统了。”
“那他们发现错误了，应该可以申请去派出所修改过来啊。”李扬皱着眉头。
“问题是，他们两边杠上了！”美女助理给李扬和秦素分别沏了一杯红茶，“十几二十年来，他们一直称呼自己的儿子叫‘刘焘’，村里的街坊邻居也都这么叫，可是后来成年了，要办身份证了，跑派出所去办手续，这才发现户籍系统里居然录错了字。”
“那就改呗。”李扬品了一口茶。
“改的话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更正’，李队你也是警察，你知道公安户籍管理系统对这种操作失误是要追责的，好吧，那就追吧，一级一级查下去，可是当年村委会那个给他们手工登记名字的小姑娘，早就调到别的城市当民政局副局长了，这会儿你千里迢迢跑去兴师问罪要人家承认早年的过失？”美女助理笑道。
“本位主义，地方保护。”秦素也淡淡的说，“现如今这个局长大妈当然死活不承认自己早年的没文化过失了，她一再坚持自己没有录错，还大骂刘煮的父亲无理取闹啥的。”
美女助理接道：“后来公安部门就当起了和事老，说可以尝试第二种改的方法，那就是‘改名’——在户口本的‘曾用名’一栏写上‘刘煮’，再在‘姓名’一栏写上‘刘焘’。”
“这个意思就是说，要他老爸承认自己当初生孩子的时候确实是脑子犯傻，真的给自己儿子起名叫了‘刘煮’这么个破烂名字，等到十几二十年后呢，自己又良心发现觉得还是要把儿子的名字改得像个人样儿，所以就来派出所‘改新名字’叫‘刘焘’？”李扬火了，“这就叫和事老？这尼玛是民人公仆吗？”
“所以啊，刘煮他爹就不干了，火冒三丈大闹派出所，完事之后派出所也毛了，不欢而散呗，”秦素叹了一口气，“总之名字没改成，他们家里呢，依然用‘刘焘’这个名字，只是遇到买机票啊，银行开户啊什么的，就写‘刘煮’。”
“那么，这个刘煮，他到底交代了些什么呢？”李扬也不耐烦了。
“所以问题来了，刘煮要求明确获得赦免为他坦白交代的先决条件。”美女助理也颇为无奈。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
开始的章节已经说过，“秘社”的总部并不在国内嘛。
所以这些高层分子，习惯了海外那些西方国家的制度和生活。
那么这个问题出在哪里呢，就出在法理上的差异。
要知道，在中国大陆地区，是不存在“污点证人”一说的。
我们在TVB的警匪片里，经常可以看到某某黑帮恶人高呼“我要转做污点证人”，这里“污点证人”是指犯罪活动的参与者，为减轻或免除自己的刑事责任，与国家追诉机关合作，作为控方证人，指证其他犯罪人犯罪事实的人。污点证人是较为特殊的一种证人，与一般证人的区别在于，他是犯罪活动的参与者，有犯罪污点，不是清白的人，其行为已具有刑法上犯罪的构成要件。
在西方国家，还有我国的港澳台地区，污点证人具有三个基础特征：首先污点证人是了解案件情况的人；其次，污点证人犯有符合刑事法规定的罪行，并且是未受刑罚处罚的现实犯罪；最后，在国家控诉机关承诺减轻对其指控或免除其刑事责任基础上，充当控方证人指证他人——注意顺序：这里写明了，是公诉机关“先”承诺，然后这个污点证人“再”反水。即该人为国家公诉机关作证，以换取免受刑事追诉或减轻、从轻指控的待遇。
那么，中国大陆是没有这方面的安排吗？
也不是啦，中国大陆讲究的，叫做“投案自首”和“坦白从宽”。
先说投案自首吧，投案，是指刘煮作为犯罪嫌疑人，自行前往司法机关或公安机关报告作案情况听候处理。
看清楚了吧，“听候处理”——那么意思就是说你不要想着跟公安局讨价还价，你要心悦诚服地认识到，自己是伸出了脖子准备挨刀才对。
所以说“投案自首”根本就达不到刘煮要求被豁免的先决条件，OK，那我们再来看看“坦白从宽”。
根据2009年3月19日，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发布的《关于办理职务犯罪案件认定自首、立功等量刑情节若干问题的意见》中，对依法不成立自首，但如实交代犯罪事实的犯罪分子，区分不同情况提出了具体处理意见。
最高人民法院有关负责人是这样说明的，《意见》规定的情况属于坦白范畴，但较通常理解的坦白范围要窄一些。“一般而言，犯罪分子在被动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不管司法机关掌握程度如何，均应视为坦白。《意见》仅列举了四种情形，这主要是出于量刑方面的考虑。也就是说，具有本条规定的坦白情节的，量刑上均应不同程度地加以考虑。”
两种结果——酌情从轻处罚、从轻处罚。
第一种情况就是刘煮并没有投案自首，而是被秦素他们抓回来的，经过自己反省也好，经过徐诗寒变态的审魂也好，他的交代内容可以达到两类作用：第一，秦素他们已经掌握了“秘社”部分的犯罪事实，但刘煮却交代了同种其他犯罪事实的；第二，秦素他们掌握的证据并不充分，但是刘煮的如实交代是有助于收集定案证据的。
这种情况，就属于“酌情从轻处罚”。
第二种情况，也取决于刘煮的交代内容所起作用，这里面也有两类：第一类，秦素他们很没用，仅仅只掌握了“秘社”小部分的犯罪事实，但刘煮却交代了大部分未被掌握的同种犯罪事实的；第二类，刘煮如实交代的内容，对于定案证据的收集起到了重要作用。
第二种情况就不用“酌情”了，可以直接认定“从轻处罚”。
这里补充一下，根据2011年2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的规定，《刑法》第六十七条还增加了一款，按照新增的内容，刘煮作为犯罪嫌疑人即便不具有前两款规定的自首情节，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也可以从轻处罚；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可以减轻处罚。
“从法理上来讲，我们现在就是陷入了究竟应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死循环了。”秦素翻开各种法律条文，皱着眉头说，“刘煮要求首先明确豁免权，他才肯说话，可是按照我国现行法律制度来讲，必须他先坦白交代，然后才能视其交代内容进行减轻惩处。”
“的确头疼，”李扬也无计可施，“那个，要不要通知徐诗寒过来一趟？”
“又玩刑讯逼供啊？”秦素一阵苦笑，“算了吧，人家犯罪嫌疑人都自己走进我们第三厅大门了，我们还要玩这一套？传了出去我这个厅长也不要干了。再说，现在已经开学了，我也不忍心老是去打断他们的学业啊。行了，你先回大连吧，我还是给上头打报告，让他们头疼去算了。”
＝＝＝＝
荆楚大学……读者们别百度了，长沙并没有这样一所学校，虽然我描述的很多机构你们都能查到，但是这个学校是我虚构的。
我倒是想写实，所有情节细节也是按照我以前念书的那所高校设定的，但是我不敢啊，他们太牛叉了，而且特别矫情，记得我毕业十周年的时候，我还大模大样地溜回了学校，虽然不能像那些官僚权贵的发达校友，返校的时候，还能满园子拉横幅、挂空飘，大书“热烈欢迎XXXX级校友XXX返回母校考察指导工作”之类，但是让我一个人满怀青春梦想和怀念的心情，回到公寓楼道里各种摆拍炫炫朋友圈和QQ空间还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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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我要死，因为她怀疑我是可疑分子。
你妹，可疑分子？那我进来的时候你为啥不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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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前这个“阿姨”气势汹汹地表示，不要指望他们，物业公司已经离开了，现在由她们校方钦派的“舍管老师”团队进行管理。
后来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差点儿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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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类似这种“证券投资爱好者协会”的学生社团在荆楚大学已经存在很久的时间了，他们早就了解了徐家四兄弟的个性，你说尽好话请他们过来“形象代言”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万不要妄想他们会加入你的社团组织。
所以凡是来拉他们四个入伙的，那肯定是刚成立不久的学生组织了。
比如说——
“你好，请问你是诗寒学长吗？”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
徐诗寒回身一看，嗯，虽然比自己矮了点儿，目测大概一米五九的样子……
梳着短发的一个小女生。
“哦，我是徐诗寒，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诗寒学长你好，我们‘推理协会’是暑假期间成立的，一开学就报学生会登记注册了，今天我是来邀请诗寒学长入会的！”小女生恭恭敬敬递上来一份简朴的A4纸打印的入会邀请函。
不是吧，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学校可以暂时摆脱第三厅那些破案子的纠缠……还“推理协会”呢，尼玛不就是个文学社团吗，没事做就搞搞推理破案题材的小说征文比赛，或者一群人聚在桌子上玩什么桌游杀人游戏啥的。
无聊。
徐诗寒就如同往常那般拒绝了：“对不起，我今天只是来帮同学的忙，给他们的学生社团做宣传的时候站站台罢了，其实我个人对学生组织没有什么兴趣，实话跟你说，我至今没有加入过任何社团的。”
“我知道，我做过资料搜集了，”小女生坚定地说，“不光是诗寒学长，还有你的兄弟们，一飞学长、紫翎学长还有步摇学长，你们全都没有加入过任何学生社团，我知道，你们除了跟其他学生一样有着繁重的学业，还要给很多特殊部门打工，所以认为在学校生活的精力上呢就……”
“等一下，你到底是谁啊，从什么地方打听这么多东西？”徐诗寒皱着眉头。
“是我老爹说的啦，”小女孩突然笑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段，名字跟你一样也带个‘诗’字，我叫‘段诗萌’，湖南省博物馆段天鸣馆长是我爸爸。”
啥？
兄弟几个，包括申莹、施良都把脑袋凑上来了，徐步摇最夸张，瞪着一对鱼眼儿把人小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总算飙出来一句：“妹子，你是段叔亲生的么？不是，那个猥琐大叔也能生出这么水灵的闺女吗？”
刷——
寒芒一闪而过，段诗萌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刃上带血的小裁纸刀。
“是步摇学长吧，早就听爸爸说过，你是最顶级的生化专家了，来来来，尽管拿刀子上的血去验DNA吧。”段诗萌笑吟吟地说，“不过，步摇学长，你可是把我害得不浅。”
徐步摇慌了神，没想到竟然遇到一个比自己还疯癫的货，手忙脚乱掏出各种止血道具给段诗萌包扎：“我？我啥时候害你了啊？”
“就是上次你在博物馆办公室给我老爸做的足底按摩呗，”段诗萌气呼呼地说，“你不知道，我老爹被你按上瘾了，天天晚上逼着我给他按摩脚底板，不过你那个到底是什么变态指法啊，连续一个多月了，爸爸老是说我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