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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泡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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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拆解了九连环的“魂球”之后,徐诗寒就拉上贺武能、冯非凡和莫少君,连夜乘班机赶回西安救人去了。

    邓甬力的心情不是太好,几轮排查下来,根本连计罗侯、马甜甜夫妇的影子都查不到。“估计是躲起来了,要不就是逃出去了。”卢永恒恨恨地说。

    这也是显而易见的,连“魂球”都被你们破解了,她俩要是再不躲起来,那就真成了脑残加混球了。

    徐一飞倒是显得很豁然,为了舒缓心情,拉上邓甬力就去西昌那些佛寺里礼佛散心。

    什么佛寺啊,这里是川西,全都是藏传佛教的密宗喇嘛庙。

    徐步摇这次倒是很奇怪,没有猴急地拉着旺财满山别野地打野仗,而是从卢永恒手中要过了那两块全身鳞片炸得焦黑的鱼肉,然后每天闷在了实验室里。

    “说说吧,我们现在还能做些什么?”最沮丧的就是王球儿了,这次作为长沙云天通专案组的牵头人,毛都没有捞着,双手插在衣兜里,委屈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

    “来,跟我走。”徐紫翎突然从座凳上站了起来,牵着王球儿的手就往门外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出了公安局大门,徐紫翎就一屁股坐上了车,然后指着驾驶位对王球儿说:“开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等一下,你带我去个地方,为什么是我来开车啊?”王球儿不解。

    徐紫翎用一种“蹲坐”的奇葩体位坐上了车子,然后冲着王球儿说,“我来给你指路啊,这种车子难道你想和我换位子么?”

    王球儿笑了,那确实,西昌公安局的这种骨灰级车辆她确实不愿意上乘坐位。

    这不是汽车,而是一种摩托车,大名鼎鼎的“边三轮”!

    现如今别说是公安局和派出所,恐怕就是在警匪片里都看不到了。

    包括现如今新拍的一批抗日神剧,日本大兵也很少用边三轮摩托车出演了。

    因为演员们的职业素养一代不如一代,这玩意儿对驾驶技术的要求太高了。

    不相信的话读者朋友们可以自己去试试看,如果你在军警部门有熟人的话,就去他们的车库里找一辆那种老式的边三轮摩托车骑骑看吧,不把你摔个生活不能自理算你命大。

    据说中国警方弃用这种装备,倒不完全是因为财政资金充裕可以尽量买汽车,而是这种摩托车在设计上太不人性化。

    和汽车的原理一样,本来就应该是小兵开车,领导坐车的。

    这里有个心理问题,也就是驾驶位和挎斗位的人员乘坐地位和形象问题。你看啊,设计之初,挎斗位是为乘客而设,座位舒适,无驾驶任务,一般应是长官的座位。而驾驶位无靠背,乘员还须操纵油门刹车等驾车设施,很是辛苦,一般是下级士兵的座位。

    但是,实际运用起来久而久之就发现了问题,驾驶员高人一头,行车过程一路拉风,一路潇洒,一路威武,简直风光到了极点。而挎斗座呢?当官的无驾车任务,座位又矮,像个宠物矮人一头的杵在那儿,无任何潇洒动作可以施展,一路下来,形象对比脸面全无,心里不憋屈不窝火才怪!现在时过境迁,当官的都坐小车了,边三轮你就滚蛋吧!

    所以真是想不到,西昌市局居然还有这种奇葩装备。

    再加上王球儿现在满脑子的沮丧,你还让她窝在那个“挂兜”里头,她还不得憋屈死?

    所以还是骑车好啊。

    你看,王球儿修长的身材曲线被警服这么一勾勒,双腿分开往摩托车上一骑,秀美的长发从警用头盔下飘洒而出,身边的挂兜里面还装着一绝世美男,跟宠物似的拖着满大街拉风,多爽啊!

    突突突……

    不愧是在警校练过的,这妹子一脚下去,油门就轰着了。

    “开车吧,我来给你指路。”徐紫翎蹲在挂兜里,表情特别淡定。

    果然,这种美女乘骑美男蹲的超级风骚体位,在西昌市的大街小巷一晃荡,那回头率简直是爆棚了。

    或许是心里还添着堵,王球儿一路上也顾不着看两边的风景,按照徐紫翎的指路,一个劲儿猛加油门狂飙。

    妹子发泄起来,那也是很要命的啊。

    直到一大片漫无天际的湖水呈现在她俩眼前。

    “吱——”

    这一把急刹捻的,徐紫翎差点儿从那个挂兜里面倒飞出去。

    “太美啦!”摘下头盔,王球儿仰天长啸。

    呕——

    这回真的是晕车了,徐紫翎趴在湖水边的一颗大树下开始掏心捣肺。

    真的很美,我自认也见识过很多淡水湖了,甚至还有全国最大的咸水湖青海湖,那种水天一色的感觉总是能让人很空灵。

    不过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它是用山“夹”出来的一汪湖泊。

    所谓两山夹一水,川西的山都是猛山峻岭,偏偏这中间的水,却并不是狭窄湍急的江河,而是湖,大湖!所以即便都是两山夹一水,在这里你感受不到长江三峡、雅鲁藏布江的那种威压气场,在这里,你依然能在宽广的湖面上放空心灵,却又因为山的临近,让你达到一种很有安全感的放肆。

    王球儿将身子倚靠在湖边的钢护栏上,柔美的双眼泛起一层金色的异彩,“紫翎,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里是川西地区的一个断陷湖,名字叫‘邛海’,诞生于更新世早期,至今差不多一百八十万年了。”徐紫翎不知何时已经面色如常地站在了王球儿身边,这小子身体恢复得倒是挺快,“邛海,远望山光云影,一碧千倾,水质清澈透明。蔚蓝的湖水,深不可测。没有风时,天净水明,和蓝天融为一体。湖面像一面镜子,可以倒映出每一座山、每一朵云、每一棵树,清清楚楚。现在入冬不久,正是枫叶红得最艳最灿烂,水中的倒影又是一副色彩斑斓的油画。无风时,波澜不惊,只见一群水鸟悠然飞过。如果这时倒映着白云,再来一丝微风,会出现这样一副奇特的画面:天空中的白云没有飘动,水中的白云悄悄挪起脚掌,慢慢的走着。你再看,现在微风停下了,天上的云朵发现水中的自己正在逃跑,很是恼火,又没有办法,最后灵机一动,请微风换一个方向吹拂,把逃跑的倒影抓了回来。”

    徐紫翎微笑着,用手指着湖面四周的山山水水,语速放缓,轻轻地给王球儿细说着邛海的美。

    醉了,真的是醉了,王球儿倒是不客气,身子一斜干脆靠在徐紫翎身上。

    哗——“啪!”

    “你看,现在风大了,湖中的浪花后浪推着前浪,涌向远处。没有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气势,不似那般的壮阔,却有另一番阴柔之美,轻柔拍打着两岸,溅起点点水花。这会儿的邛海正在忙碌着,挽起袖子,活泼地指挥着一朵朵浪花让它们晃荡着,时起时落。”徐紫翎挽住王球儿,低头在她耳边配合着湖浪的声波,轻声呢喃着。

    “你中午吃的啥?”王球儿突然一激灵。

    “跟你一样,忙活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徐紫翎皱着眉头,“刚才你骑得那么火爆,我一晕车,全都是干呕。”

    “那我怎么闻到……”

    “哈——”一团热气从徐紫翎口中扑了出来,的确,就是一股子小清新男孩的口气罢了。

    “不是啊,我好像真的闻到了……”

    “来,”徐紫翎从背后挽住王球儿的双腕,让她整个后背靠在自己怀里,“面对邛海,张开双臂,深呼吸——别闭眼。”

    吸——

    “啊!”

    一种略带海腥味的清香扑面而来。

    “是不是有一种忘乎所以,流连忘返的感觉?”徐紫翎松开了双手,王球儿已经完全放空身心,沉醉在迷人的湖风里。

    “谢谢你,现在感觉好多了。”王球儿泛起迷人的笑容,“真是,突然有一种冲动,要是下半辈子能把坟埋在这里多好。”

    “不是吧,爱上这里了?”徐紫翎笑道。

    “刚才深呼吸的一瞬间,真是把脑子里的一切都抛得粉碎,”王球儿拉起徐紫翎的手,两个人沿着湖岸散着步,“就像过电影一样,前十几年,把自己泡在学术堆里熬学霸,当上刑警之后天天面对各种阴暗丑恶的犯罪,还有各种繁重的工作压力排山倒海,早就忘了人活着该去追求什么美好的东西。唉,可惜啊,现在都不让土葬了。”

    王球儿顽皮地一笑。

    “这倒是不难,还记得我哥哥嫂子胸口的吊坠么?那都是出自我的手艺呢,大不了将来我把你的骨灰也压成一颗钻石出来,你看是埋在这邛海湖边的泥土里好呢?还是沉进湖中央的水底?”

    “切,好像说得我一定会死在你前头似的。”王球儿撇撇嘴,不过心里倒是一乐,“嗯,不过,说起来我好像是大你七岁啊。”

    “那就好办了,正所谓长幼有序,球球姐,今天中饭你请。”徐紫翎坏笑一声,拉着王球儿就往湖边一处农家乐饭庄奔去。

    两个理科男女玩起浪漫来也真是吓人,饭馆弄上了一桌美食之后,徐紫翎就直接将各种碗碟换到一张矮桌,然后整桌架在一叶小舟的上面,两个人美滋滋的一边吃喝,一边泛舟游湖去了。

    不要以为全四川人就是泡在火锅麻辣里的,真要玩起清新来人家西昌一点儿都比江浙水乡逊色。

    邛海美食叫做“湖中海鲜”,你听这名字就叫做一个霸气。

    不去说那特产于邛海的邛海鲤鱼、邛海白条鱼等,就说那些优质的虾蟹吧,仅虾就有白虾、米虾、青虾三种,中华绒毛蟹是邛海仅有的蟹类,俗称河蟹,是珍贵的餐中上品。到了邛海,无论是在海边的渔家乐、餐馆酒店还是在渔舟游轮上,都能品尝到邛海鱼虾蟹的美味。其中邛海米虾做的“醉虾”,还有烤鱼片、鱼肚、中华绒毛蟹等都是邛海边不可不尝的风味,徐紫翎和王球儿荡漾在渔舟上,用渔家的炭火、佐料来烹刚刚从邛海里打捞上来的湖中海鲜,味道更是不得了。

    马湖莼菜也是这里特产的一种珍贵水生蔬菜,只能生长在完全无污染的水面上。质地柔嫩,色泽碧绿,附着厚重的透明胶质,以其未展开的卷叶和嫩梢食用,再加上一壶温热的西昌苦荞茶,王球儿觉得真是身处仙境般的感觉。

    “来吧,给你的五感来个全套。”徐紫翎草草吃了一些,就信步走向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口琴,悠扬的曲调顿时回荡在整个邛海上空。

    不用说,又是空间结界的声波回旋效果。

    “高音1 7 高音1 高音3 7 6 5 6 高音1 5 4 3 4 高音1 7 5 6 7 高音1 ……”王球儿一边闭上眼享受着这股超然的韵味,一边默默地和着弦音的节奏,“《星之所在》?不对吧,这不是那首被称为‘不可能存在的口琴曲’么?你,你是怎么吹出来的啊?”

    日本的著名游戏公司法尔空——Falcom株式会社,在其《英雄传说》的系列主角扮演游戏中,开发了一款《空之轨迹》的作品,男主角约修亚就是用口琴吹奏着这首名为《星之所在》的悠扬乐曲泡姐姐的。

    不过后来全世界的死忠游戏粉丝们尝试了无数次,各种口琴吹到舌头起泡,都完全奏不出这首曲子。

    其实吧,很多人喜爱这个曲子,都希望能像游戏故事里的男主角约修亚一样用口琴吹奏它,甚至有为了他学口琴的想法。但是对于口琴演奏你会遇到一个很郁闷的问题,有些音吹不出来,音色也不对。那么,我作为一个略微懂行的游戏迷和口琴爱好者跟大家解释一下:Falcom株式会社雇来谱曲的那个人,很可能是用钢琴谱曲的。而口琴是一种很特殊的乐器,没有玩过口琴的读者可以去百度一下,口琴的气孔排列,根本不是从简谱的1排到7,它的顺序乱到你无法想象。而在游戏中,由于剧情需要用口琴来表达,所以制作音乐时,我估计程序员是用电子合成的模拟口琴音。所以就有了大家在玩的时候明明听到的是口琴曲,可现实中你根本吹奏不出来。

    “很简单,这是一把错位口琴。”徐紫翎笑着说。

    “错位?你,你是说这把口琴的发音簧片,根本不是按照正规口琴的排列?”王球儿吃了一惊。

    “是的,这是我定制的,专门为了吹奏这首曲子,我尝试了很多种合成金属材料来制作簧片,”徐紫翎叹了口气,“光是设计簧片和气孔排位,我就反复测试了整整一个礼拜,不过嘛,这把琴从制造出来,就只能演奏这首曲子了。来,你试试。”

    王球儿好奇地接过这把镀了一层亮红色钢琴漆的口琴,一个孔一个孔地试了试呼吸音,果然,这排序也真是奇葩,然后,她放在嘴里也吹了起来。

    曼妙!悠扬的《星之所在》旋律开始回荡起来。

    “喜欢吗?送给你吧。”

    王球儿笑了,“那姐姐我就不客气了,礼尚往来,以后我的骨灰就送给你了。”

    所以说理科生的思维就是常人无法领略,好好的浪漫定情物,交换得竟然如此奇葩。

    呼——

    一阵湖风袭来,船体轻晃,两个人又坐回到桌案边。

    “紫翎,你怎么了?”王球儿突然发现,徐紫翎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

    “等一下,刚才这船……”徐紫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出右手贴在船舷,八尺琼勾玉微微闪烁着红光,他闭目凝神感应着。

    “这船有问题,我们靠岸,姐,你吃饱了没有?恐怕马上咱就有事情要做了!”徐紫翎突然脸色大变。

    “不是吧?”王球儿愣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阴气!”徐紫翎冷冷地说,“姐,你赶紧给卢队打电话,通知他带痕检员和法医过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艘小船上,不仅发生过命案,而且还运过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