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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制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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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做一下自我批评。

    上一卷我收得太急了。

    事实上,关于那面镜子的故事,我只讲了一半。

    这样吧,这两天我打算把那面铜镜的完整历史跟大家掰完,就当是补作业了。

    ====

    每到礼拜一、礼拜三,啊,还有今天,星期五。

    我的各种社交软件里,各种“群”里面,就会怨天尤人各种哀号声不断。

    因为这些日子的前一天,也就是每周日、每周二和每周四,到了晚上21:30,中国福彩中心就会开出当期的双色球中奖号码。

    你中过吗?反正我是没有。

    这帮孙子们不知道扔了多少钱到水里,响都没听着,只会第二天跑到群里来骂街。

    其实各位读者,我跟你们说啊,双色球这东西玩起来是有难度,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

    有素质、懂艺术的人,他才能玩双色球呢。

    你比方说我们网易云阅读有一本热书《我才是大神》,它的作者“萧兮”那就是一个艺术家。

    每个礼拜的周二、周四、周日,反正就是开奖的那几天吧,早晨七点二十,准时撒尿。一边撒,一边还用手指压住小腹挤膀胱,就跟曹植写七步诗一样,她是每挤一下膀胱,嘴里就能哼出一个字来。等到四七二十八,她一膀胱的尿全都挤出去了,那嘴里就已经是念出一首完整的七言绝句诗。

    合仄押韵。

    有板有眼。

    据说啊,当天夜里九点半,中国福彩中心开双色球的中奖号码,就藏在她这首诗里。

    多艺术,多有智商啊,一般的人你没文化能看得懂吗?当然了,没文化你可以谦虚,可以向萧妈妈请教,但是现在不要去,因为她要早晨八点才会醒过来。

    所以我常说,买福彩,是一门艺术,并非赌博那么下作的东西。

    我就想起前几天跟大家一起研究的那个六博棋,那根本就不是纯拼智商的玩意儿,俩轮盘骰子搁那儿晃着,你还得凭运气。

    徐紫翎这段时间就一直在琢磨“中国大宁”铜镜背面的六博局,他老觉得除了映射海底的那场棋局之外,自己老爸弄这么个东西,肯定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难道说是这铜镜上的棋局,还要告诉自己一些别的什么吗?

    相子尚这回也是遇见了鬼!

    当初他们方相堂百货的那个前台接待员,叫做小邝的姑娘,不就是被罗杰斯和伍继芳给封印了记忆么?人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开了。

    这回出鬼了,他,还有他哥哥相子谦,两个人围着段天鸣忙活了一上午。

    愣是毛线反应都没有。

    “我不行了!”相子尚浑身汗湿透了,本来这写字楼里的空调暖气就轰得人像在桑拿房,现在又连续忙活了四个多钟头,整个人全都汗湿透了,往沙发上一瘫,那件白衬衣就跟没穿一样。

    “虽然忙活了半天没有效果,但至少我们哥俩已经搞清楚了一件事。”相子谦喘着粗气,“段馆长的体内,的确被一道诡异的术法封印给缠住了,我们的追傩术侵入他体内后,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四个钟头了,别说攻不攻得破,根本就连下手之处都没有。”

    徐紫翎几乎绝望。

    方相氏的追傩术都连门也摸不到,那么就算徐步摇在这里,傩音的效果能有多大也是可想而知了。

    “紫翎学长,”段诗萌想了想,“要不然,咱还是先从这面镜子入手?”

    “可是,”徐紫翎把铜镜掏出来摆在了桌子上,“你们看看,这镜子背面的六博棋纹路,只有棋盘,没有棋子儿啊!”

    是啊,这尼玛怎么入手?

    “我是说,”段诗萌用手指着镜子背面,最外围的那一圈铭文,“这上面的字?”

    是啊,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这面镜子为什么叫做“中国大宁”?就是因为这圈字嘛。

    不过段天鸣倒是没有显得多兴奋,“这圈字能有什么含义啊,你们自己去网上搜搜,都是一些乏味的鸡汤话。”

    是的,古时候的人们虽然没有微信朋友圈,也没有QQ空间,但是这种“刷鸡汤”的习惯,真是有着悠久的历史。

    这上面的铭文的确很普通,虽然是两汉中间过渡的那个“新朝”的东西。

    中国大宁,子孙益昌。

    黄裳元吉,有纪纲。

    圣人之作镜兮,取气于五行。

    生于道康兮,咸有文章。

    光象日月,其质清刚。

    以视玉容兮,辟去不祥。

    “我来给你们翻译翻译,”段天鸣无趣地说,“你们随便去哪个网站查吧,翻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是官方的正规版本。”

    圣贤冶铸铜镜啊,吸取金木水火土之精气。

    在博大的“道”中产生,包含了所有的奇妙图文。

    镜子光明如日月,它的质地清脆刚硬。

    用它照视你的玉颜啊,可以驱除不吉祥的东西。

    祈盼中国和平与安宁啊,世世代代日益昌盛。

    遵守自然秩序大吉大利啊,世界万物都有纲常规律。

    “这么个官样文章,你也信啊?”徐紫翎一脸的嘲讽。

    这倒是句实话。

    其实不光是这面镜子,大家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网上看看各种各样的出土文物,很多东西上面都刻了字写了字的。

    隋唐以后的东西咱先不去说它了,因为差不多那个时候起,这些个刻在器物上的文字,咱们现在稍微有点儿文化的读者也能看得懂一些。

    我们就说南北朝之前的吧。

    很多东西,那上面的字,即便能转化成现代简体字,你从意思上去理解,也是十分十分费解的。

    这个时候怎么办?博物馆的导游小姐就会说好办,咱们专家已经将这些字翻译成现代语言了。

    然后拿给你看的时候,就是刚才类似段天鸣翻译中国大宁铜镜铭文的那种段子。

    超级乏味。

    超级无聊。

    我以前读那些宗教经书都觉得很无趣了,尼玛如果跟这些东西相比,我还是愿意去读地藏菩萨本愿经。

    咱们国家几千年来的古人就是这么生活的?

    每天人前人后念叨的,每天穿的用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就是这些文字垃圾啊?

    “你觉得这圈铭文有问题吗?”段天鸣狐疑地瞅着自己女儿。

    段诗萌摇摇头:“我觉得你的翻译有问题。”

    “你说什么!”段天鸣恼了,“都说了这不是我的翻译,你们自己去网上……”

    “问题就是在这里了,段叔,”徐紫翎看着段天鸣,“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翻译,段叔,是你自己对这段铭文的翻译,而不是从网上复制过来的东西。”

    本来就是嘛,咱这是网易云阅读原创小说,你什么东西都去网上抄那还有个屁的意思。

    段天鸣为难的点点头。

    “我的确,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对这件东西的官方说法,的确存在很多的疑问,不过我自己也没有想得太明白,所以也一直没有比较系统地提出来。”

    段天鸣对铭文的第一个疑问,就是“圣人之作镜兮,取气于五行”。

    “圣人”是谁?

    孔孟老庄?

    你们要知道,这面镜子所处的历史年代,是“新朝”。

    就算是董仲舒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在西汉的时候就搞“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那应该是公元前一百四、五十年的样子,那个时候,通讯不像今天这样发达,民众教育,用的是汉朝的“太学”系统,连隋唐科举都不如,公务员没有考试,而是靠什么鬼“孝廉”去推举。

    我说这一切是要告诉你们,到公元8年左右,王莽篡汉建立新朝,儒学的所谓“主流思想化”在这一百五十年里,还普及不了那么深,老百姓还不至于把孔子孟子当圣人去称呼。

    孔孟“入圣”,最起码也是隋朝科举制创建才开始,到宋明程朱理学问世后达到极端。

    那么“新朝”年代的人们,在他们心中,“圣人”又是谁呢?

    三皇五帝+尧舜禹呗!

    段天鸣的疑惑,就是从这里开始。

    虽然1924年,国民政府在甘肃广河齐家坪进行考古工作,发现了距今4000多年的“齐家文化遗址”。从年代来看,当然是属于原始社会新石器晚期,很多古物都是石、铜、玉并用。并且还发现了一面铜镜,从全国考古数据来排列的话,如果这是一面铜镜,那就是迄今为止中国境内发现的最早一面铜镜了。

    但是这里面有个问题,虽然齐家文化是新时期晚期的“石铜混合型文明”,但是他们使用的并非青铜——铜锡合金,当然也不是合金工艺更高的黄铜——铜锌合金,齐家文化的铜器,用的是红铜。

    红铜从金属比例来看,你们可以基本上认定是纯铜了。

    你想想它的表面硬度和光泽度能有多少。

    不光如此,4000多年前的工艺,那些原始人懂个屁的防腐技术啊。

    这红铜一暴露出来,要不了多久,表面就会被氧化,变成更加黯淡的“紫铜”,你别说反光当镜子使,就算拿着火把照,都需要一定的眼神。

    “所以这种东西,考古界认为,要用来做一面镜子,实在是太牵强。”段天鸣解释说,“再加上它的表面造型,还有平面的弧度,最终,我国考古界下了定论,那并不是一面铜镜,而是一个红铜的其他制品,譬如盘子、托台之类的器物。”

    段天鸣提起这个考古发现,为的就是论证“镜”在中国出现的准确历史时间。

    自齐家文化之后,一直到商朝,这中间上千年,都是“镜”这种东西的空白期,也就是说,从现在的考古发现来看,中国的铜镜工艺,应该是在商朝之后才出现的,而且那个时候肯定还没有普及到民用。

    现在问题来了。

    “圣人”——三皇五帝尧舜禹,他们怎么“作镜”?

    “可是段馆长,”小邝送进来一套干净的白衬衫给相子尚换上,他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那铜镜发明之前,古代人是怎么照自己的脸啊?”

    “鉴!”段天鸣从牙缝里飙出来一个字。

    “贱?”相子谦和相子尚同时愣了。

    “是‘鉴定’的‘鉴’啦。”段诗萌急忙解释。

    商朝以前的古代人,打理自己颜值的时候,用的就是“临水自鉴”。

    俗称“撒泡尿照照自己”。

    拿个盆子,打满水,等水面平静下来之后,就可以当镜子使了。

    说起来,这还是铜镜发明的前奏呢。

    因为最开始的盛水器具,都是石器、陶瓷什么的,人们就是用这些东西装满水当镜子用。

    等工业开始进步一些的时候呢,为了让盆子更加结实,人们用铜做脸盆了。

    在使用的过程中,古人们忽然发现,哎呀,这铜做的脸盆,即便不装水,好像也能照出自己的脸呀?

    而且还更加方便,这东西可以立起来,咱将来照自己的脸就不用弯着腰跟捡肥皂似的了。

    铜镜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段叔您的意思是说,这铭文里面的‘圣人之作镜兮’,其实做的不是‘镜’,而是‘鉴’?”徐紫翎问道。

    “你们是不是太钻牛角尖了啊。”相子谦不以为然,“这就是普通老百姓家里的一面镜子嘛,那些个民间工匠又怎么会去思考圣人生活的年代有没有铜镜呢?”

    是啊,所谓的民间工匠,就跟现在很多脑残网络小说的作者一样,从来不做基础研究,把身子往键盘上一趴就开始码字儿了,那乌龙闹得,哪儿哪儿都是。

    “取气于五行。”段天鸣接着说,“我一直怀疑,制作这面镜子的那个古代工匠,可能是想把什么想说又不敢明说的话,藏在这段铭文里面。”

    “那反正这里的‘五行’总不可能是我们阴阳家的五行吧。”徐紫翎撇撇嘴,当然了,那个时候阴阳家在中国内地已经失传了。

    “汉朝自开国以来,到董仲舒之前,一直奉行的是黄老之学,无为而治。”段诗萌接口道,“所谓的文景之治,就是这种天人合一的道家养生方,放在了治国上面,与民休养生息,聚集民力。所以两汉时代的文化主旋律,还是道家。”

    也就是说,这面镜子上的“五行”,应该是道家概念。

    那就太多了,不光是一个金木水火土吧?

    “再说了,您说这‘圣人’生活的年代没有铜镜,他是弄一缸子水来做‘鉴’,那也犯不着‘取气于五行’吧?”相子谦也想不通,“‘水’自然是少不了,‘土’和‘火’也可以算一个吧,毕竟你就算是陶瓷的容器,那也要去挖高岭土,然后用火烧。可是这‘金’跟‘木’在哪儿,他那年月要是有‘金’不就直接做镜子了,哪里还需要做‘鉴’?”

    “如果,这里说的是道家医字脉的‘五行’呢?”段天鸣抬起头。

    中医的五行!

    那不就是人的心、肝、脾、肺、肾?

    “做一个‘鉴’,需要用活人的心、肝、脾、肺、肾?”徐紫翎听着头皮有些发麻,这也太惊悚了。

    “你看我干嘛啊?”王笑笑嘟囔着,“我只是吃过这些东西,但我没有无聊到要用这些东西去折腾一缸水啊。”

    “生于道康兮,咸有文章。”段天鸣继续说,“官方的翻译是:在博大的‘道’中产生,包含了所有的奇妙图文。”

    是的,这句话更加明显了。

    道术、奇妙的图文。

    尼玛这不是法阵符咒又是啥?

    “不对啊,光象日月,其质清刚。”徐紫翎问道,“镜子光明如日月,它的质地清脆刚硬。我说段叔,就算是有人用邪术,杀人放血,以人血制鉴,那也不至于‘其质清刚’吧?而且这人血凝固之后,是暗红偏黑色,怎么会‘光象日月’呢?”

    “如果他用的,不是人血呢?”段天鸣反问。

    “不是,您刚才自己猜的啊,您说这用来做鉴的,是心肝脾肺肾,那都是人的内脏啊。”徐紫翎有些晕,“那能流动的液体,不是血还能是什么啊?”

    “全部体液!”

    啊?

    “人体有70%是水,严格来说,婴儿期水占80%~85%,成人期占70%~75%,中老年期占60%~65%,老年期在60%以下,最低不会低于50%。”段天鸣用手托着下巴,“至于‘光象日月,其质清刚’,你们昨天不就见识过吗?”

    “昨天?什么啊?”

    “王笑谈提去你们家的那两玻璃坛子的酒啊,玉冰烧!”段天鸣的提醒真是振聋发聩。

    是啊,一个人全身的体液,再加上因加热而可以流动的油脂,混合在一起,汇集成为一个“鉴”,这东西冷凝之后,那还真是“光象日月,其质清刚”。

    “那么,‘以视玉容兮,辟去不祥’?”段诗萌也问道,“搞这么重口味,这么邪恶的事情,就是为了做一面镜子……啊不对,是鉴,做一面鉴来照自己的脸吗?”

    “所以你们之前问我,我就是告诉你们官方的翻译嘛。”段天鸣委屈的说,“我自己的确对这东西有疑问,但是我又不是道士,我怎么可能把所有的逻辑都给说清楚……”

    等一下,道士?

    徐紫翎拿起手机,噼噼啪啪地把这边的情况,连图带文编了一大段微信就给徐诗寒发出去了。

    是啊,你找专业人士嘛。

    当当当——

    视频通话请求。

    徐诗寒的脸,伴随着火车车厢里的嘈杂声,一同出现在了画面里。

    还没等徐紫翎开口,徐诗寒就直接说:

    “段叔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啊!

    “这是丹鼎派制作法器的方式,不过很古老的时候,这种方式已经被列入禁止行为。”

    废话。

    “取气于五行,的确是和医字脉的五脏有关,但你们理解得太简单,这里并不是一个人的五脏,而是五个生辰八字阴阳五行互相生克的大活人,各闭五感之四,然后在同一天之内的五个不同时辰,活体取出各不相同的一组脏器来淬炼法器。”

    卧槽!这么玩的啊?

    “那个,诗寒学长,什么叫做‘各闭五感之四’啊?”段诗萌忍住自己的一阵反胃。

    “人有五感,也是对应五行的,视、听、嗅、味、触。这门邪术在使用的时候,必须把那五个活人的全部灵识,全部集中到某一个感觉系统上去。比方说第一个人,我们要留下他的触感,那就要挖掉他的双眼,刺破他的耳膜,割掉他的舌头,然后用胶泥封住他的鼻子,只能嘴呼吸,不能闻气味,这样一来,他全身就只剩下了触觉。”

    好可怕……

    “可是,那么,其他四个人就要留下别的一种感觉?”相子尚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个漏洞,“那比方说,第二个人要留下视觉,而听、嗅、味、触就要抹杀掉,可是,这触觉怎么抹杀啊?难道把全身的皮肤扒掉?”

    “不用那么麻烦,在道家术法原理中,只要剁掉他的四肢就可以了。”

    “请不要再说了好吗?”段诗萌已经快要吐出来了,“诗寒学长,你还是站在道术的角度,完整分析一下这铜镜上的铭文好吗?”

    “其实段叔分析出来的三句,我觉得都是基本成立的,而且从道家禁术的角度来看,段叔的推断可能性也非常高。这个制作铜镜的手工匠人,是在用一种非常隐晦的办法,在记录某种很恶毒的事件。”

    是的,就跟萧兮将双色球的号码隐藏在一首诗里面一样,充满着文学创意。

    “我爸翻译了三句,剩下三句还没有弄明白呢。”段诗萌急急地问。

    “以视玉容兮,辟去不祥。”申莹突然把脸挤进了镜头里,“道家理论中,人的魂魄才是纯净的,肉身都是有肮脏和不洁,所以道家修炼的终极目标,羽化飞升也好,天地同寿也罢,都是要‘灵魂提纯并升华’,把‘不详’的东西要摈弃掉的。所以这个‘以视玉容兮,辟去不祥’所隐晦的意思就应该是……”

    “摄魂!”相子谦咬着牙。

    “中国历史上,真的存在过这样的东西吗?”王笑笑突然皱着眉头问。

    “在商朝末年出现过一次。”申莹嘟囔着说,“商纣王的小儿子殷洪,学艺下山之后,手上就带着一件昆仑山的法宝——阴阳镜。”

    阴阳镜是这么练成的啊?

    “是啊,严格来说,那一圈框子里面镶嵌的,既不是玻璃,也不是铜板,而是这种复合型的‘人油’——严格来说这东西不应叫‘阴阳镜’,而应该叫做‘阴阳鉴’,只不过原本的液体物它处于冷凝的固态,可以让使用者拿起来罢了。在外框符咒法阵的驱动下,形成了一件勾魂摄魄的法宝,相当辛辣。传说中西周部队里面只有哪吒能免疫。”

    那是自然,哪吒是瑶池之水缔造的变态生物,怎么会怕灵魂系的法器。

    “那就是说,在两汉之交的‘新朝’时代,有人复原了古代道家禁术,又造了一面阴阳镜出来?”徐紫翎震惊了,“可是大嫂,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就是头两句的意思了,”申莹想了想,“‘中国大宁’,还有那句‘有纪纲’,虽然新朝也是一个统一的王朝,但他是外戚夺权,极不稳定,十五年时间就完蛋了。可以想象当时的中原大地有多混乱。”

    “难道说,这个人,他想要恢复汉室江山,平定新朝时代群雄混战的局面?那他……”段诗萌一下子联想爆棚。

    “别急别急,我好好想想。”段天鸣也是一头的汉,“结束王莽乱政‘新朝’,并建立东汉王朝的开国皇帝是刘秀,这个刘秀……哎呀!”

    “怎么了?”众人急急的问。

    “他,他是长沙人啊!这面镜子也是在长沙出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