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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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听真话吗？”
接到李扬发来的视频会议请求，徐一飞接通了手机上的按键。
南京、长沙、常州三地开始了在线通话。
而聆听了姜老师的检测报告之后，徐一飞开始回答龚琪和梁庆对“佛法”的疑惑。
“我们国家，包括世界上的很多国家和地区，传承下来的佛学，并非原始的版本，”徐一飞淡淡的说，“包括我自己所修炼的宗派在内，都不是释迦牟尼原创的佛法了。”
是的，这个世界上的主流宗教，除了伊斯兰教之外，都也已经不是“原生版本”了。
它们，都经历了被政治改造的过程。
比方说中国的道教吧，东周时期李耳老先生刚刚创建的时候，哪一个诸侯国愿意采纳用来治国理政、教化民风了？若不是他们倡导低调无为，恐怕也被秦始皇那把火给焚掉了吧。至于后来唐朝皇室将自己的“李”姓，不知廉耻地和李耳挂靠起来，推崇道教为国教，以及我们在《明朝那些事儿》里面所看到的，明朝嘉靖皇帝痴迷炼丹，推崇道教——这些时候的道教，早已被统治阶级改得面目全非了。
西方人也是一样的，还记得耶稣刚刚创立基督教，或者说犹太教的时候吧？那可是比道教悲催多了，满世界都是黑白两道追杀他，最后还被自己的门徒犹大给反了水，被罗马帝国几枚铁钉给戳死在了十字架上。而到了后来呢，统治阶级发现，这个东西貌似只要小修小改，拿来就可以用，既有民众接受的基础，而且改过之后的版本，还有稳固统治的效果，多好啊。于是便千百年来的拿着用了。
佛教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全球各地的佛学宗派差别那么大，其实并不是佛法本身在搞百花齐放，而是各个地区，各个历史阶段的统治集团他们的特征和需求不一样，因而佛学在当地、当时期就进行了形态不同的各种后期改造。”
就拿佛教诞生的印度半岛来说吧，其实古印度人原本不信佛的，早在释迦摩尼创立学说之前，这个地方就有了最原始的宗教——印度教。我们有时候也可以称为“婆罗门教”。
孔雀王朝之后，佛法被古代印度人立为国教，如前所述，宗教的改造工作随之开始。
你们要知道，释迦摩尼也好，耶稣也好，李耳也好，这些个“创始人”们，他们更多意义上来讲，是“哲学家”，而不是“小说家”。这些人最原始亲手著述的典籍里面，即便会牵扯到一些神学的虚拟人物，但绝对不会像那些个脑残写手在网易云阅读写玄幻小说那样，还把各种神仙像国家公务员一样，各种编制、级别、待遇、岗位权限掰扯得无比细致，一看就是从体制内混出来的。
所以这些个后人进行的改造工作，也真是令人无比佩服。
现在大家知道，诸佛之中，为什么会有个“佛母孔雀明王”了吧？
是的，这就是对几千年前，佛教首先被立为国教的孔雀王朝的记忆。
最核心的改造内容，并不是真像写小说编故事这样简单的，你随便设定几个人物进去就行了？你一通胡编乱造的话，就算你是统治者，群众也没法子快速习惯来跟你潜移默化啊？
那么怎么做才最有效率呢？
抄！
早先的卷宗里我跟大家介绍过，关于日本的阴阳家，是怎么将中国宗教进行改造的，它在其中大量套用了日本本土原生的“神道教”的东西。
佛学也一样。
当孔雀王朝决定扶持佛教的时候，南亚半岛本土原生的“婆罗门教”就变成了最好的素材，抄呗！
于是乎就成了后来由南亚发祥，传往世界各地的改造版佛教。
而不光如此，这个改造版本又以中国为中心，再向东亚、东南亚各国辐射，这个二次辐射的过程中，中国的儒学也糅合了进去。
东亚、东南亚各国在接收的过程中，又进行了三次改造，各种本土的古老宗教也是毫不吝啬地往里面加。
我敢说，如果释迦摩尼此时复活的话，看到这个世界上花花绿绿的佛教，他自己都会认不出来。
“你那个《毗尼日用切要》背得不对，”徐一飞对李扬的推测直摇头，“不是‘佛观一滴水’，而是‘佛观一钵水’，你也把修行者的胃口想得太低了。”
作为一名高层次的哲学家，释迦牟尼在创立佛学的时候，当然不会在各种理论里面去扯那些个人类下半身的事情。
但是我们现在见诸佛家的一些仪轨，包括欢喜佛啊，瑜伽啊，等等跟啪啪啪有关的玩意儿，其实都是在改造过程中，揉入的南亚“印度教”的玩意儿。
其实现在知道的人也很多了，还有些生疏的读者可以去网上查，从印度舶来的瑜伽，最早就是那些将身体奉献给“活佛”、“上师”们享用的印度女孩们，日常锻炼体位用的功法罢了。
都是早期婆罗门教传承下来的东西。
“我是真没有想到，‘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居然指的是女人的水和滴虫！”李扬愤愤地说，“一飞，这个印度教的原始法门到底啥意思啊？”
“‘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就是这么个意思，”徐一飞淡淡的说，“因为那娘儿们‘持咒’了，所以她就没有‘食众生肉’，她水里面的八万四千条滴虫，就非常和谐地和她自身共存了下来。”
“有这么神奇？”龚琪顿时有些羡慕的感叹。
按照徐一飞的说法，人体，在佛家原始密宗看来，并非一个单纯的机体，这在医学上也有论证，即便你是背着氧气瓶生活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没有细菌，没有动植物，但是你的体内呢？口腔菌群、肠道寄生虫、血液寄生虫、肠道菌群、泌尿道菌群……就说你毛发和皮肤里的那些个螨虫吧，随便一个群落在你身体上的聚集数量，那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修炼佛法，持咒，跟道家的养生方发生了极大的区别。
道家医字脉，也就是中医，他其实目的跟西医一样，会把你当成一个“人”，教会你怎样让人活得更加长命，在这个过程中，一些对你身体有害的微生物，绝对是会被道家法门所灭杀的。
无论是烧符烧艾的熏蒸，还是通过锻炼提升免疫力，都是如此。
这里面就无可避免地充斥了杀伐戾气。
佛法则会把你看成一种“人体环境”，如何让整个“环境”和谐共生呢？
杀气，当然是要戒除的。
“当然了，能够修炼到她这种水平，人虫共生，那也真是不易。”徐一飞说，“姜老师，你那一手指的口感也是符合的吧？”
“是啊，一股子檀香味儿。”姜老师点点头，“小唐那厮开始还遮遮掩掩，后来我严厉逼问之下他也坦承了，给那妞做69的时候，确实也是檀香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她的右手还纹着一个耶稣呢？”梁庆始终纠结这一点。
“你们已经说了十几遍这个事情了，不过光说我也没法子分析，这样吧，如果唐笑雨记忆力好的话，请他画下来我看看。”
“已经画过了。”梁庆掏出一张纸，展开呈现在摄像头前。
“这是耶稣受难的标准形象啊。”徐一飞沉吟着，“佛珠圆润有光泽，而且还是蜜蜡这种饱满正气之象，自己本人又是修炼的佛法，还是生灵共修的法门。反观右手的基督，是标准的耶稣受难，而且并非什么昂贵华美的配饰，是一个暗淡深沉的纹身，难道是佛法压制基督的意思？”
这倒是新鲜事。
古今中外，其他宗教压制佛门的事情见得多了，这个用佛法反制基督倒是没怎么见过。
比方说大家最耳熟能详的邻国阿富汗，他所处的地理位置，便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要冲，自然也就是唐玄奘西行取经的必经之地，因此从古代一直传承下来大量的佛教遗产。
然而塔利班执政之后，极端伊斯兰的行为对阿富汗全境彻底“灭佛”，包括那尊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巴米扬大佛，也被他们一顿炸药给轰了。
“这……极端的佛学狂热徒？仇视基督？”龚琪也想不明白。
“或许，这姑娘身体有病。”
徐一飞这句话一蹦出来，大家都是一愣，这思维怎么跳跃的？咋又扯到病痛上来了。
“梁庆，你是天主教徒，在整个教庭的术法体系，包括那些禁咒和异端的术法在内，有没有会对人体形成禁锢的东西？”徐一飞突然问。
“那当然有了。”梁庆顿了顿，“包括罗马教廷圣殿骑士们所使用的一些秘术在内，有一些都是会对对手形成强大制约力的杀伤，按照大主教们的说法，那些个东西似乎都是掺杂了欧洲的黑魔术、血族妖术在内的改良品种……啊，您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曾经被教会术法重创过？”
“看起来这是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了，”李扬总算是想明白了，“秘社是全球性的术法组织，他们的人，也不见得就是一辈子死守在一个地区，这里面肯定也存在人员的调动。如果说，这个叫做初春雪的女人，曾经在国外活动，被罗马教廷的执法者攻击或在抓捕过程中，以术法重创，比方说就是那种带有禁锢性的伤害吧，那么就会对她未来的术法修为造成很大的影响。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初春雪为了重新恢复自己的灵力，选择佛法修习来压制另一个术系对自己身子造成的伤害，那也是合情合理。”
“我立刻寻求罗马教廷的协助，查询一下他们处理的案件中是否有过这个女人。”梁庆退出了视频会议模式。
“一飞啊，你能确定她具体修行的宗派么？”姜老师问道。
“人虫共生，以体为境，境界之内无杀戮，无戾气，万物共荣，如果按照这样来推测，她修炼的应该是苯教。”徐一飞点点头。
苯教，就是藏传佛教的原始版。
早在石器时代，苯教的巫术雏形就已经在藏区发祥，照这样一个算法，似乎比佛教都早。
而佛教向中国传播的过程中，我之前也说过了，藏区选择将佛法留在当地，那就一定要结合本土信仰进行改造。
苯教，就是唯一的素材抉择。
并且，根据这样的可选素材，他们能够加以继承和发扬的佛法，自然也就只有崇拜辛饶弥沃佛的雍仲本密宗了。
因此藏传佛教，又称为“藏密”。其实就是佛教密宗和藏区苯教的结合体。
原始苯教，Srid pa rgyud kyi bon，又称为“斯巴本”，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无法确定原始斯巴本教的创始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苯教”一词并非和辛饶弥沃佛的雍仲本密宗教理同时产生，大概在石器时代，辛饶弥沃佛出生之前，中亚地区就已经盛行着各种各样的原始信仰，那就是被统称为原始苯教的多神崇拜，这个时期被藏地学者称为“多苯时期”或“笃本时期”。有：“龙苯”、“赞苯”、“祭苯”、“占卜苯”、“招财苯”、“魔苯”、“沐浴苯”等三十多种原始苯教——我个人特别酷爱“沐浴苯”。原始苯教的巫师们为民众禳解灾祸，祛除病邪，拥有众多的信徒。这证明“苯教”一词其含义涵盖范围非常广。
“我查到了！”梁庆重新加入到视频会议，“教廷那边记录，2015年底，他们曾经在俄罗斯捣毁了一个秘社据点，因为反抗激烈，动用了圣殿骑士镇压，其中就有一些看似东亚人种的秘社分子，也不是全都捕获，其中就有一些逃脱的，但是因为没有详细的据点资料，他们也没有抓到领头人，自然也无法确认是不是就有这个初春雪。但是据他们说，圣殿骑士的确使用了‘净化’术式攻击那些人，即便是逃走的残余分子，那也是身受重伤，不说生活自理能力，但是想要继续术法修行的话，就应该是很有难度的了。”
“梁庆，你还是介绍一下，教会的这种‘净化’攻击究竟是怎么个意思？”龚琪提醒说。
“‘净化’攻击起源于中世纪十字军东征期间，罗马教廷执法机构对异教徒处刑的一种术式，后来的岁月中经过了改良，就可以变成有足够修炼基础的骑士，在战场上也能使用的对敌手段了。”梁庆解释说，“这种攻击的效果会让异教徒的精神力受到严重影响，凡是与教会信仰偏离的精神运行系统将受到很大痛苦的干扰，使得其无法完成术法。举例来说，一个佛教僧侣，如果被‘净化’术式伤害过，那么他重新凝聚法力开始诵经的时候，就会全身剧痛难当，无法集中精力做法。”
“如果说初春雪曾经经受过这种攻击，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还真是可怕。”李扬点点头，“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或许是通过了外力，比如说功力比攻击她的圣殿骑士更强悍的佛学大师的帮助，以更加高深的藏密苯教术法，成功反制住了体内的‘净化’之力，那么我们今天所见到的现象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是‘反制’，而是被‘和谐’了。”徐一飞纠正道，“我之前反复讲过了，苯教的教义是多元共生，全境共荣，所以圣殿骑士的‘净化’之力，并没有从她体内消除掉，而是像姜老师检测到的这些滴虫一样，既仍然存在于她的体内，却并不妨碍她的佛法修行。不过，知道了这个人的特点之后，我倒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
“狱警”又被称为“欲警”。
听不懂不要紧，网易云阅读有一本热书，就是唐笑雨撰写的《佣兵之杀出重围》，你们看一看就明白了。
注意：阅读之前少喝水，阅读过程中请多备卫生纸。
常州这个地方，就是全江苏省狱警们的大本营。
不光监狱系统发达，而且之前的章节我介绍过，全江苏省的狱警培训基地，就设在常州境内，溧阳市的丫髻山。
而且，全省唯一的，用来关押艾滋病服刑人员的专属监区，也设立在常州。
按照道家风水学的观点，常州这个地方，将全省的服刑系统高度集中，真是一个充满了鬼气、戾气、怨气，和煞气的所在。
焉能不出幺蛾子！
不过具体的案发地点倒是很容易找，毕竟已经案发半个月了嘛，所以太子和蒋方赶到地头上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从盘山公路向小树林里拉伸的各种警戒线和引导标牌。
因为最近一直没下雨，所以这林子里面，一下子就能精准定位。
连那泥土上，柳思华那夜和男人野战时，俩屁股蛋子压出来的印痕还是历历在目。
“痕检有什么发现吗？”太子环视四周，果然，一点儿环境灼烧的痕迹都不见，难不成还真的是“烫伤”？
“没什么特别的，”一名痕检员回答，“就是两个人的衣裤鞋袜，还有一些包包之类的随身物品。”
“那就再检一次吧，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点儿有价值的东西出来。”太子冷冷地说。
“再检？”痕检员有些不明白，“可这现场确实是没有什么东西了啊？”
“这一次不要做漫无目的的痕迹排查了，你们只需要帮我找一样东西即可。”太子笑着说。
“什么东西？”痕检员问。
“头发，”太子看着泥土地面，“找这一男一女的头发，能找到多少算多少，全部送到市局法医科，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
“你们想听真话吗？”
接到李扬发来的视频会议请求，徐一飞接通了手机上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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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聆听了姜老师的检测报告之后，徐一飞开始回答龚琪和梁庆对“佛法”的疑惑。
“我们国家，包括世界上的很多国家和地区，传承下来的佛学，并非原始的版本，”徐一飞淡淡的说，“包括我自己所修炼的宗派在内，都不是释迦牟尼原创的佛法了。”
是的，这个世界上的主流宗教，除了伊斯兰教之外，都也已经不是“原生版本”了。
它们，都经历了被政治改造的过程。
比方说中国的道教吧，东周时期李耳老先生刚刚创建的时候，哪一个诸侯国愿意采纳用来治国理政、教化民风了？若不是他们倡导低调无为，恐怕也被秦始皇那把火给焚掉了吧。至于后来唐朝皇室将自己的“李”姓，不知廉耻地和李耳挂靠起来，推崇道教为国教，以及我们在《明朝那些事儿》里面所看到的，明朝嘉靖皇帝痴迷炼丹，推崇道教——这些时候的道教，早已被统治阶级改得面目全非了。
西方人也是一样的，还记得耶稣刚刚创立基督教，或者说犹太教的时候吧？那可是比道教悲催多了，满世界都是黑白两道追杀他，最后还被自己的门徒犹大给反了水，被罗马帝国几枚铁钉给戳死在了十字架上。而到了后来呢，统治阶级发现，这个东西貌似只要小修小改，拿来就可以用，既有民众接受的基础，而且改过之后的版本，还有稳固统治的效果，多好啊。于是便千百年来的拿着用了。
佛教也是一样的。
“为什么全球各地的佛学宗派差别那么大，其实并不是佛法本身在搞百花齐放，而是各个地区，各个历史阶段的统治集团他们的特征和需求不一样，因而佛学在当地、当时期就进行了形态不同的各种后期改造。”
就拿佛教诞生的印度半岛来说吧，其实古印度人原本不信佛的，早在释迦摩尼创立学说之前，这个地方就有了最原始的宗教——印度教。我们有时候也可以称为“婆罗门教”。
孔雀王朝之后，佛法被古代印度人立为国教，如前所述，宗教的改造工作随之开始。
你们要知道，释迦摩尼也好，耶稣也好，李耳也好，这些个“创始人”们，他们更多意义上来讲，是“哲学家”，而不是“小说家”。这些人最原始亲手著述的典籍里面，即便会牵扯到一些神学的虚拟人物，但绝对不会像那些个脑残写手在网易云阅读写玄幻小说那样，还把各种神仙像国家公务员一样，各种编制、级别、待遇、岗位权限掰扯得无比细致，一看就是从体制内混出来的。
所以这些个后人进行的改造工作，也真是令人无比佩服。
现在大家知道，诸佛之中，为什么会有个“佛母孔雀明王”了吧？
是的，这就是对几千年前，佛教首先被立为国教的孔雀王朝的记忆。
最核心的改造内容，并不是真像写小说编故事这样简单的，你随便设定几个人物进去就行了？你一通胡编乱造的话，就算你是统治者，群众也没法子快速习惯来跟你潜移默化啊？
那么怎么做才最有效率呢？
抄！
早先的卷宗里我跟大家介绍过，关于日本的阴阳家，是怎么将中国宗教进行改造的，它在其中大量套用了日本本土原生的“神道教”的东西。
佛学也一样。
当孔雀王朝决定扶持佛教的时候，南亚半岛本土原生的“婆罗门教”就变成了最好的素材，抄呗！
于是乎就成了后来由南亚发祥，传往世界各地的改造版佛教。
而不光如此，这个改造版本又以中国为中心，再向东亚、东南亚各国辐射，这个二次辐射的过程中，中国的儒学也糅合了进去。
东亚、东南亚各国在接收的过程中，又进行了三次改造，各种本土的古老宗教也是毫不吝啬地往里面加。
我敢说，如果释迦摩尼此时复活的话，看到这个世界上花花绿绿的佛教，他自己都会认不出来。
“你那个《毗尼日用切要》背得不对，”徐一飞对李扬的推测直摇头，“不是‘佛观一滴水’，而是‘佛观一钵水’，你也把修行者的胃口想得太低了。”
作为一名高层次的哲学家，释迦牟尼在创立佛学的时候，当然不会在各种理论里面去扯那些个人类下半身的事情。
但是我们现在见诸佛家的一些仪轨，包括欢喜佛啊，瑜伽啊，等等跟啪啪啪有关的玩意儿，其实都是在改造过程中，揉入的南亚“印度教”的玩意儿。
其实现在知道的人也很多了，还有些生疏的读者可以去网上查，从印度舶来的瑜伽，最早就是那些将身体奉献给“活佛”、“上师”们享用的印度女孩们，日常锻炼体位用的功法罢了。
都是早期婆罗门教传承下来的东西。
“我是真没有想到，‘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居然指的是女人的水和滴虫！”李扬愤愤地说，“一飞，这个印度教的原始法门到底啥意思啊？”
“‘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就是这么个意思，”徐一飞淡淡的说，“因为那娘儿们‘持咒’了，所以她就没有‘食众生肉’，她水里面的八万四千条滴虫，就非常和谐地和她自身共存了下来。”
“有这么神奇？”龚琪顿时有些羡慕的感叹。
按照徐一飞的说法，人体，在佛家原始密宗看来，并非一个单纯的机体，这在医学上也有论证，即便你是背着氧气瓶生活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没有细菌，没有动植物，但是你的体内呢？口腔菌群、肠道寄生虫、血液寄生虫、肠道菌群、泌尿道菌群……就说你毛发和皮肤里的那些个螨虫吧，随便一个群落在你身体上的聚集数量，那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修炼佛法，持咒，跟道家的养生方发生了极大的区别。
道家医字脉，也就是中医，他其实目的跟西医一样，会把你当成一个“人”，教会你怎样让人活得更加长命，在这个过程中，一些对你身体有害的微生物，绝对是会被道家法门所灭杀的。
无论是烧符烧艾的熏蒸，还是通过锻炼提升免疫力，都是如此。
这里面就无可避免地充斥了杀伐戾气。
佛法则会把你看成一种“人体环境”，如何让整个“环境”和谐共生呢？
杀气，当然是要戒除的。
“当然了，能够修炼到她这种水平，人虫共生，那也真是不易。”徐一飞说，“姜老师，你那一手指的口感也是符合的吧？”
“是啊，一股子檀香味儿。”姜老师点点头，“小唐那厮开始还遮遮掩掩，后来我严厉逼问之下他也坦承了，给那妞做69的时候，确实也是檀香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她的右手还纹着一个耶稣呢？”梁庆始终纠结这一点。
“你们已经说了十几遍这个事情了，不过光说我也没法子分析，这样吧，如果唐笑雨记忆力好的话，请他画下来我看看。”
“已经画过了。”梁庆掏出一张纸，展开呈现在摄像头前。
“这是耶稣受难的标准形象啊。”徐一飞沉吟着，“佛珠圆润有光泽，而且还是蜜蜡这种饱满正气之象，自己本人又是修炼的佛法，还是生灵共修的法门。反观右手的基督，是标准的耶稣受难，而且并非什么昂贵华美的配饰，是一个暗淡深沉的纹身，难道是佛法压制基督的意思？”
这倒是新鲜事。
古今中外，其他宗教压制佛门的事情见得多了，这个用佛法反制基督倒是没怎么见过。
比方说大家最耳熟能详的邻国阿富汗，他所处的地理位置，便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要冲，自然也就是唐玄奘西行取经的必经之地，因此从古代一直传承下来大量的佛教遗产。
然而塔利班执政之后，极端伊斯兰的行为对阿富汗全境彻底“灭佛”，包括那尊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巴米扬大佛，也被他们一顿炸药给轰了。
“这……极端的佛学狂热徒？仇视基督？”龚琪也想不明白。
“或许，这姑娘身体有病。”
徐一飞这句话一蹦出来，大家都是一愣，这思维怎么跳跃的？咋又扯到病痛上来了。
“梁庆，你是天主教徒，在整个教庭的术法体系，包括那些禁咒和异端的术法在内，有没有会对人体形成禁锢的东西？”徐一飞突然问。
“那当然有了。”梁庆顿了顿，“包括罗马教廷圣殿骑士们所使用的一些秘术在内，有一些都是会对对手形成强大制约力的杀伤，按照大主教们的说法，那些个东西似乎都是掺杂了欧洲的黑魔术、血族妖术在内的改良品种……啊，您的意思是说，这个女人曾经被教会术法重创过？”
“看起来这是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了，”李扬总算是想明白了，“秘社是全球性的术法组织，他们的人，也不见得就是一辈子死守在一个地区，这里面肯定也存在人员的调动。如果说，这个叫做初春雪的女人，曾经在国外活动，被罗马教廷的执法者攻击或在抓捕过程中，以术法重创，比方说就是那种带有禁锢性的伤害吧，那么就会对她未来的术法修为造成很大的影响。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初春雪为了重新恢复自己的灵力，选择佛法修习来压制另一个术系对自己身子造成的伤害，那也是合情合理。”
“我立刻寻求罗马教廷的协助，查询一下他们处理的案件中是否有过这个女人。”梁庆退出了视频会议模式。
“一飞啊，你能确定她具体修行的宗派么？”姜老师问道。
“人虫共生，以体为境，境界之内无杀戮，无戾气，万物共荣，如果按照这样来推测，她修炼的应该是苯教。”徐一飞点点头。
苯教，就是藏传佛教的原始版。
早在石器时代，苯教的巫术雏形就已经在藏区发祥，照这样一个算法，似乎比佛教都早。
而佛教向中国传播的过程中，我之前也说过了，藏区选择将佛法留在当地，那就一定要结合本土信仰进行改造。
苯教，就是唯一的素材抉择。
并且，根据这样的可选素材，他们能够加以继承和发扬的佛法，自然也就只有崇拜辛饶弥沃佛的雍仲本密宗了。
因此藏传佛教，又称为“藏密”。其实就是佛教密宗和藏区苯教的结合体。
原始苯教，Srid pa rgyud kyi bon，又称为“斯巴本”，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无法确定原始斯巴本教的创始人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苯教”一词并非和辛饶弥沃佛的雍仲本密宗教理同时产生，大概在石器时代，辛饶弥沃佛出生之前，中亚地区就已经盛行着各种各样的原始信仰，那就是被统称为原始苯教的多神崇拜，这个时期被藏地学者称为“多苯时期”或“笃本时期”。有：“龙苯”、“赞苯”、“祭苯”、“占卜苯”、“招财苯”、“魔苯”、“沐浴苯”等三十多种原始苯教——我个人特别酷爱“沐浴苯”。原始苯教的巫师们为民众禳解灾祸，祛除病邪，拥有众多的信徒。这证明“苯教”一词其含义涵盖范围非常广。
“我查到了！”梁庆重新加入到视频会议，“教廷那边记录，2015年底，他们曾经在俄罗斯捣毁了一个秘社据点，因为反抗激烈，动用了圣殿骑士镇压，其中就有一些看似东亚人种的秘社分子，也不是全都捕获，其中就有一些逃脱的，但是因为没有详细的据点资料，他们也没有抓到领头人，自然也无法确认是不是就有这个初春雪。但是据他们说，圣殿骑士的确使用了‘净化’术式攻击那些人，即便是逃走的残余分子，那也是身受重伤，不说生活自理能力，但是想要继续术法修行的话，就应该是很有难度的了。”
“梁庆，你还是介绍一下，教会的这种‘净化’攻击究竟是怎么个意思？”龚琪提醒说。
“‘净化’攻击起源于中世纪十字军东征期间，罗马教廷执法机构对异教徒处刑的一种术式，后来的岁月中经过了改良，就可以变成有足够修炼基础的骑士，在战场上也能使用的对敌手段了。”梁庆解释说，“这种攻击的效果会让异教徒的精神力受到严重影响，凡是与教会信仰偏离的精神运行系统将受到很大痛苦的干扰，使得其无法完成术法。举例来说，一个佛教僧侣，如果被‘净化’术式伤害过，那么他重新凝聚法力开始诵经的时候，就会全身剧痛难当，无法集中精力做法。”
“如果说初春雪曾经经受过这种攻击，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还真是可怕。”李扬点点头，“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或许是通过了外力，比如说功力比攻击她的圣殿骑士更强悍的佛学大师的帮助，以更加高深的藏密苯教术法，成功反制住了体内的‘净化’之力，那么我们今天所见到的现象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是‘反制’，而是被‘和谐’了。”徐一飞纠正道，“我之前反复讲过了，苯教的教义是多元共生，全境共荣，所以圣殿骑士的‘净化’之力，并没有从她体内消除掉，而是像姜老师检测到的这些滴虫一样，既仍然存在于她的体内，却并不妨碍她的佛法修行。不过，知道了这个人的特点之后，我倒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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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又被称为“欲警”。
听不懂不要紧，网易云阅读有一本热书，就是唐笑雨撰写的《佣兵之杀出重围》，你们看一看就明白了。
注意：阅读之前少喝水，阅读过程中请多备卫生纸。
常州这个地方，就是全江苏省狱警们的大本营。
不光监狱系统发达，而且之前的章节我介绍过，全江苏省的狱警培训基地，就设在常州境内，溧阳市的丫髻山。
而且，全省唯一的，用来关押艾滋病服刑人员的专属监区，也设立在常州。
按照道家风水学的观点，常州这个地方，将全省的服刑系统高度集中，真是一个充满了鬼气、戾气、怨气，和煞气的所在。
焉能不出幺蛾子！
不过具体的案发地点倒是很容易找，毕竟已经案发半个月了嘛，所以太子和蒋方赶到地头上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从盘山公路向小树林里拉伸的各种警戒线和引导标牌。
因为最近一直没下雨，所以这林子里面，一下子就能精准定位。
连那泥土上，柳思华那夜和男人野战时，俩屁股蛋子压出来的印痕还是历历在目。
“痕检有什么发现吗？”太子环视四周，果然，一点儿环境灼烧的痕迹都不见，难不成还真的是“烫伤”？
“没什么特别的，”一名痕检员回答，“就是两个人的衣裤鞋袜，还有一些包包之类的随身物品。”
“那就再检一次吧，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点儿有价值的东西出来。”太子冷冷地说。
“再检？”痕检员有些不明白，“可这现场确实是没有什么东西了啊？”
“这一次不要做漫无目的的痕迹排查了，你们只需要帮我找一样东西即可。”太子笑着说。
“什么东西？”痕检员问。
“头发，”太子看着泥土地面，“找这一男一女的头发，能找到多少算多少，全部送到市局法医科，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