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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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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管什么烟,一定是非气态的小颗粒悬浮并有一定聚集的出现在空气中,能够为人眼所见,便成了烟。

    我这样说可能并非所有人都能明白。

    比方说吧,一种叫做“烟雾”。

    它是液态的小颗粒,充斥到空气中,比方说洗澡的时候从水流上腾起来的滚滚白雾,或者说你在家做饭,煎饺煎饼煎蛋子,那些个滚滚油烟。

    第二种就是“烟尘”,它是固态的小颗粒,充斥到了空气中,你比方说沙尘暴,或者你乘飞机去北京,降落的时候,飞机从平流层降回到对流层,这时候你把脑袋贴到窗子上面向下空看,你就会瞅见那种说不出多么恶心颜色的浓浓的雾霾团子,在翻滚着往上涌,而你和你所乘坐的这架飞机,则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栽了进去。

    这些个PM2.5聚集成团的玩意儿,就叫做“烟尘”。

    甘泽尘瞧真切了,这回石磨盘上,冒出来的那缕青烟,其实是烟尘。

    走近了伸手一模,好嘛,如同粉粉面面般的碎石渣沾了一手。

    难道说刚才这一下,又是什么东西将石头磨盘给砸坏了?

    “妈呀——”周经理如同见了鬼,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原本一片烟熏黄的脸,此时却是惨白惨白的。

    没有人笑话他大惊小怪,因为顺着周经理的眼神,大家都瞧明白了。

    石磨盘上,那只“混沌”的刻纹,居然“鼓出来了”!

    是的,原本“阴文”的图案,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丫就变成了“阳文”。

    “卧槽,这到底是花岗石还是硅胶啊?”徐步摇骂上了,“又不是吹气球,尼玛那剩下的两个图案,穷奇和梼杌,是不是也要鼓出来啊?”

    嘭——

    一条巨大的水柱突然从地下猛冲而起。

    不光是水压有点儿可怕,关键是,这水柱基本上是整个水井的口径那么粗,所以这么一冲击,那些个原本用来填埋水井的碎石块、泥巴砂石之类的东西,一下子都被冲向了天空。

    “危险!”徐步摇大喊一声,左手拉着王球儿,右手拉着周经理就往旁边一台挖掘机的边上推。

    “所有人都快避开——”徐诗寒大声喊着,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市政公司的工人师傅们被砸了个鼻青脸肿。

    “尼玛这是挖断了主水管吗?自来水公司,快呼叫自来水公司!”周经理慌了。

    “自来水你妹啊!”徐诗寒骂到,“消防支队的灭火栓也没这么大流量和压强吧!”

    还算好啊,这股子水柱喷了没多久,“水色”便清澈起来了。

    意思就是那些个夹杂着冲向天空的砂石泥砖,都没有了。

    起码站在地面的人,人身安全没有大问题了。

    又继续“纯水”状态地喷了几分钟之后,水柱便消失了,大家小心翼翼地围上来仔细查看。

    好嘛,市政公司这下轻省了,整口井里的填充物都被这股子大水柱冲了个干干净净。

    周经理就跟见了鬼一样,丢了句“老子的活干完啦!”,头也不回地拉着队伍就下班了。

    还算有点儿道义,他将各种工程机械设备留在了现场,钥匙什么的也都交给了王球儿,那意思是你们刑警队想用就自个儿用吧。

    王球儿对着周经理的背影痛骂了一顿之后,转过身来和其他人商量。

    “甘道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下井吗?”

    甘泽尘也没了主意,他倒是想省事儿,反正这水已经退了嘛,再找东西重新堵上……“不对不对,万一哪天又尼玛管涌怎么办,这种冲击力,完全可以将何风住的屋子冲个稀烂。要不然,我干脆将这口古井重新修好,让它重现地面?管它出水不出水,干脆就做成咱们东岳宫的一处景点算了?”

    其实吧,徐诗寒和徐步摇都不想下井,开玩笑,刚才那么恐怖的高压水柱,这万一下井探查的时候再喷上一家伙,那真是人畜不存。

    “小林,”王球儿喊过来一个警员,“把现场封锁,这个水井的状态太危险了,拉好警戒线,千万别让行人、车辆从这里经过,还有,帮我起草一份报告,我需要地质队和城建局那边协助了。”

    ====

    好嘛,距离毕业论文答辩和实习报告递交已经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现如今好不容易想安静致力于创业的四兄弟,已经有一大半又被各种古怪案件给纠缠。

    “到底有完没完啊?”国侍无双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徐一飞正对着手机咆哮,“秦厅长,算我求求你,再有个把月我们就要毕业了,你能不能抬抬手,好歹留个独苗在公司处理业务好不好?”

    感情这又是秦素从广州打来电话给徐一飞揽活了。

    “什么独苗不独苗的,你们公司里那么多能人,我又不是要把你们国侍无双给掏空,施良、陈葭他们不是都在吗,你把活都交给他们嘛。你放心,学校教务处那边我都已经打过招呼了,给你们几个的毕业手续开绿色通道。”秦素在电话那头厚颜无耻的说,“再说了,你看紫翎两口子,还有诗寒和步摇,他们这会儿都有案子在身,你和申莹这个当大哥,当大嫂的,总不好意思独善其身吧?”

    “你才有案子在身呢,你全家都有案子在身!怎么说话呢!”徐一飞气呼呼的,“我说,这外省的一个狗屁文物失窃,你让当地公安先查嘛,如果说有什么术法力量参与,那你也可以在当地征调第三厅和宗教事务管理局介入啊。上一次在江苏,越王勾践剑不也是文物失窃案吗,还是二十三年的悬案呢,他们南京当地部门不是处理得很好?”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耗。

    最后秦素扛不住了,干脆放大招。

    “我这次直接政府采购好不好?我动军费预算委托你们干活行不行?我亲自签合同,先付全款,银子到账你们再开工可以不?”

    唉,话都讲到这个份上,申莹一把抢过手机,爽快地“接单”了。

    可现在徐一飞头疼的是,徐紫翎,徐诗寒和徐步摇,他们各自在办两个不同的案子,这会儿秦素又要加第三起案件进来,他得先全盘统筹一下,分派好人手才行。

    这天夜里,国侍无双公司的大会议室人头攒动,相关人士都聚过来了,徐一飞坐在主座上,双眼不禁有些恍惚。

    “我这到底是在创业实习开公司,还是在开国防部第三厅分支机构办事处啊?”

    兄弟几个都没说话,这两天太累,趴在会议桌上半眯着眼睛打盹。

    两组人马分别由林永达和甘泽尘汇报基本案情。

    有些技术性的东西,段天鸣是不是插话进行补充。

    讨论很热烈,两组人马都对对方这两天的遭遇充满了好奇。

    可徐一飞一边聆听,表情越发凝重。

    “一飞,你怎么了?”申莹似乎发现了丈夫表情的不对。

    “大家先停一停,特别是段叔和林老师,你们注意听一下,我现在转达秦厅长发来的案情通报,也就是需要我们协助办理的第三起案子。”徐一飞敲了敲桌子,“五天前,山东省博物馆开始举办国家文物巡展,当然,是在他们山东省内的一些城市进行巡展,除了本馆收藏的文物外,还有曾经在山东出土,但是后来经国家博物馆收藏的重量级国宝。”

    “不会吧,难道又是像越王勾践剑一样,国宝失窃?”段天鸣一脸的鄙夷。

    “可以算是一种暂时的失窃吧。”徐一飞淡淡的说。

    啥?

    失窃还有“暂时”的?

    情况是这样的,五天前,巡展第一站在省会济南市举行,结束之后呢,所有文物就开始打包装车,准备赴烟台进行第二场巡展。

    结果到了烟台,开始布展的时候却发现,运送过来的展品少了一件。

    “少的是一件国家一级文物,也就是刚才段叔叔提到过的,战国人形青铜灯的其中一件,1957年于山东省诸城葛埠村出土的,那个小铜人的脚下,是一条蟠龙的那盏。”

    林永达、黎坚、段天鸣的眼睛都直了。

    “别那么急,”徐一飞摆摆手,“我说了,是暂时性的失窃,其实就在今天下午,那盏灯居然出现在了展馆的公共厕所里。”

    卧槽,这是熊孩子的恶作剧吗?

    “是不是熊孩子干的不知道,但情节确实有够‘恶’,不是恶劣,而是恶心。”徐一飞顿了顿说,“发现那盏灯的时候,两个灯盘里面不知道是被谁加了油料和棉芯,点着火在那儿发光呢。”

    还算好,毕竟是文物展馆嘛,因此所有来上厕所的观展群众都没有将放在洗手台上的这盏点着火的古灯当回事,还以为是主办方为了营造气氛,故意弄来的什么古风艺术品在男厕所装点呢。

    有些好事的熊孩子倒是真想去摸一摸,都被厕所里的大人们给阻止了。

    不得不说,这烟台市民的素质还挺高。

    最后发现也是因为有人撒尿的时候发现厕所里的这展“装饰灯”油尽灯枯了,所以非常热心的跑去服务台找工作人员说:

    “男厕所的灯灭了,你们得过去添油啦。”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地跑进男厕所一看,差点儿疯了。

    “那这个,会不会真的是什么人恶作剧呢?”相子谦弱弱的问,“你看,如果真是什么江洋大盗的话,那就应该得手之后,带着青铜灯偷越国境,拿去卖钱啊。可这厮居然是将灯点亮,还放在了男厕所,这不是故意让人发现好被博物馆回收么?等一下,就这种无聊的案子,为什么会惊动了亲厅长啊?”

    “因为国家一级文物嘛,失而复得之后当然要仔细检查,看看除了被灌油插芯点火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损伤,顺便也要做仔细的清洗。”徐一飞继续说,“巧的很,负责清洗油渍的工作人员,是一位曾在青岛崂山修行过的道家弟子,他感觉到了非常诡异的阴气,一查之下发现,那盏灯的灯盘里面燃烧的,居然是人类的尸油。”

    我去!

    所有人都激动了,这不就跟那个将自己榨成油渣的岳敬远干的事情一样么?

    “都别急,听我说完。”徐一飞又转眼看向甘泽尘,“人形青铜灯失而复得就发生在今天下午,那位崂山弟子发现事情不对立刻上报,山东省博物馆的专家们对油灯进行了专业检测,根据灯芯、灯油、灯盘的灼烧痕迹,他们反向推断出了点火的时间,而这个时间点,甘大叔,就跟你们刚才报告的,东岳宫地下古井突然发生大水柱喷涌的时间点一模一样,分秒不差!”

    啊?

    这下轮到甘泽尘和王球儿懵逼了,就连一开始趴在桌上打盹的徐诗寒和徐步摇也都一激灵坐了起来。

    “我现在还无法推测,这两者之间究竟是巧合呢,还是有什么联系,毕竟烟台和长沙的空间距离也太遥远了一点,咱们权且就当他是巧合吧。”徐一飞又看了看大家,“可是刚才听你们两组人汇报,这个岳敬远,他是四天前跑去土丘顶上挖洞的吧?”

    “没错。”徐紫灵也不睡了,坐直了点点头。

    “根据你们对那个地下空间和公鸡血传送法阵的描述,如果他四天前开挖,当天夜里,或者说第二天凌晨,有没有可能顺利到达二号地厅下方的石棺殿堂,完成点火榨油的全套动作?”

    “这个,当然可以了,整个过程并不复杂,而且大哥你这么想也是很正常的,他没有理由下到一半还打个地铺,抱着一布袋子的隔几个小时就能变质发臭的鸡血豆腐先睡上一晚,等精神充沛了再接着干,整个过程当然是可以一气呵成的。”徐紫翎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懂了!”小道童何风突然一拍桌子,“一飞老师,您是不是想说,这个脚踏朱雀的人形铜灯,它有可能是在四天前的午夜凌晨被点燃,继而灌注尸油。而同时,在凌晨时分,我们东岳宫主殿的水神杨泗像发生了爆炸?”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这个猜想有些太……

    不是太假,而是太有可能是真的!

    “诗萌,你们之前推断过,战国时代的人形青铜灯,很有可能基于四大天象,一共存在五盏是不是?”徐一飞接着问。

    “是的,一飞学长,”段诗萌脸色凝重,“长沙金霞经济开发区发现的人形铜灯,脚踏朱雀;山东诸城葛埠村出土的人形铜灯,脚踏青龙;而河北平山出土的银首人形铜灯,还有绍兴西施山出土,先被收藏在日本的人形铜灯,则是脚踏大龟手持巨蛇,是玄武之象。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东周战国时代,很可能还存在一盏脚踏白虎的人形青铜灯。”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每用死人尸油点燃一盏青铜灯,长沙市的东岳宫,就会发生一次诡异的现象。

    这说明了什么?

    “大哥,你是不是想说,东岳宫本身隐藏了什么古代的术法隐秘,而这个隐秘和这五盏四象铜灯有关联,现在可能有人发现了这个隐秘,正在组织人用尸油逐步燃灯,从而激活东岳宫的古代秘密?”王球儿整理了一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