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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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成语“卧薪尝胆”居然说的是中日甲午战争。
我去！甲午战争不是日本在侵略中国吗？搞得慈禧老佛爷又割地又赔款还把整条北洋舰队都搭了进去。
怎么你这里立个展板给日本叫起屈来了？
那个展板上详细写清楚了，甲午战争，是纯洁的日本，遭到了西方列强联合凌辱的一次战争，是日本的国耻。
原因是，最早打完之后，原始版的《中日马关条约》在割地这个方面，并非只有东山和澎湖列岛，还有一块更大的地盘，便是辽东半岛。
其实到1895年4月17日，中日双方都已经谈妥了，化干戈为玉帛，签约的当天，打劫的来了。
俄国首先发难。
当时的俄国外交大臣叫做“罗拔诺夫”，他找到德、法两国驻俄公使说：“俄国政府决定，立即以友谊方式，直接向日本政府提出不要永久占领中国本土的请求。我们的计划是，如果日本不接受此项友谊的忠告，俄国正考虑三国对日本在海上采取共同军事行动——切断日军在中国大陆与本国间的一切交通。”
罗拔大叔不是一个人在行动，也是签约的当天，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下令，将一艘装甲舰、一艘巡洋舰开赴远东。同时德国外交大臣马沙尔同其驻日公使哥特斯米德发出电训：“现在日本的和平条约是无耻的，损害了欧洲和德国的利益，尽管这种损害很小，但我们也不得不抗争。日本必须让步，因为你一个弹丸岛国对咱们欧洲三国打群架是没有希望的。”
法国驻华公使叫“蒙得培罗”，也是第一时间，就给俄国人发了回复函：法国决定参加俄国的计划。
这样，本馆里面所说的“邪恶的三国联盟”正式成立了。
1895年4月23日，三国政府向日本政府发了个通知：
“小日本注意了，你要割占辽东，你也不看看地图，辽东距离北京还有多远？这不是将大刀片子架在中国人的脖子上吗？你让人家中国老百姓还怎么过日子？再说了，你这么一占，左边是日属辽东半岛，右边是日本列岛，两边这么一夹，你把人朝鲜国强行抱进怀里了？你也不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跟你睡啊？所以呢，为了维持东亚的和平，你小子还是听我们好言相劝，放弃占领辽东半岛的好。”
丝毫没有提到三个国家的自身利益，字字句句都是为中、朝两国人民谋福祉，俄德法三国一派正义凛然的形象跃然纸面。
通知里面写的很清楚，日本归还辽东予中国，并限定在十五日之内答复；三国甚至准备派出海军舰队前往东北。
当时的首相大人是伊藤博文，接到这份突如其来的三国联名通知后，完全乱了阵脚，没法子，只能把天皇拖下水，折腾文武阁僚开御前会议。
伊藤首相提出了三个解决方案：
一、断然拒绝俄、德、法三国之劝告，跟他们开打；
二、你们联合起来是吧，那老子也去找几个国际友人，咱们召开国际会议，将辽东半岛问题交该会议处理；
三、接受三国劝告，将辽东半岛还给中国。
讨论三个方案的时候，伊藤首相一上来就问：同志们，如采取第一个方案，你们谁愿号令三军，一下子将俄法德三国联军干死在太平洋？
一个钟头，这帮子在黄海大战中耀武扬威的日本军人集体阳痿，全都看着伊藤博文发呆。
这就是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其实就是一帮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伊藤博文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好说：那要是大家都觉得打不过的话，咱就把第一个方案否定掉。那么第三个方案呢？
内阁大臣们不愧是知识分子，讲话都有艺术感，他们说：第三个方案虽然足以表示我国气度宽容，但未免过于示弱，不可取。
一帮子傻逼从清早讨论到中午，就是围绕方案一和方案三打转，始终拿不出什么良策可就是不去讨论方案二。
御前会议，天皇陛下也是要出席的啊。
他老人家实在是肚子饿或者大便憋不住了，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诸位爱卿，那么采取第二个方案，怎么样？”
对，这帮官场老油条，就是折腾了这么个选择题的套路来让您决策的，您倒好，那么大年纪了一把屎愣是憋了四个钟头，早拍桌子多好啊，咱几个也可以早下班回家啊。
这样就形成了后来那个对应方案：对三国可以让步，对中国则寸步不让。
方案二的核心在于，你得找到足够的国际盟友站在你这一边才行，随后，日本采取拉拢英国，瓦解三国联盟的方针——
结果失败了。
英国人又不是白痴，直接丢句话照会日本说：“英国对日本抱有最诚笃之友情，同时也不能不考虑本国的利益。因此不能应日本之请而援助日本。”
好了，既然说到了这里，我索性一口气讲完，让您各位知道点儿跟历史教科书上不同的东西。
小时候念书，历史教材上说到甲午马关条约，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最后的结果是日本拿走了东山，同时辽东半岛中国政府花了三千万两白银算是赎回来。
其实这是一笔冤枉债。
1895年5月2日，光绪帝批准和约的那一天，俄国公使来总理衙门说：“日本人的那个狗屁条约还可以纠结的，你们先别急着签啊。”
1895年5月3日，法国政府打来电报说：“日本马关条约是扯淡的，不要相信他们，我法兰西帝国拼死保护东山，兄弟你千万别急着签啊。”
1895年5月3日，俄国政府拍来加急电报：“老子搞定日本猪了，退还辽南地方，你们给我拖住签约，能拖多久算多久，老子不信他敢不改条款！”
1895年5月3日，美国公使田贝说：“光绪陛下，您稍候，且看老夫摆平不要脸的小日本。”
本来形势一片大好，然而光绪帝被身边的几个主和大臣给忽悠了，大家记着这两个孙子——恭亲王奕欣、庆亲王奕劻，一夜之间反悔，不顾欧美四国调停，急于换约。
这样，中国白费了白银3000万两作为日本交还辽东半岛的报酬。
事后四国首脑止不住的骂街：光绪你个二傻，这笔钱完全可以不付的，我们联合挤兑日本要的是他无条件归还啊！
这还不算，光绪皇帝被那两个不要脸的亲王忽悠得批准签约之后，左思右想又觉得后悔，就补写了一道圣旨交给军机处，其中说：“东山的老百姓不服日本人的管啊，而且欧美四国也劝我不要把东山交出去，现在虽然条约已经批准了，但是以后怎么个折腾搞法，是不是还是跟日本补一个备忘录，在里面约定东山问题视将来岛内的实际情况来调整割让的方式？”
这个旨意军机处没有执行。
并不是那两个主和派的亲王在捣乱，而是军机处里面一帮子迂腐书生干的。
他们认为：
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了败仗不丢人，出尔反尔才是最可耻的事情。既然皇帝已经下旨答应割地，那就是一诺千金，均无戏言，岂有日后调整的说法！
当时的首辅大臣翁同龢，本来想绕过军机处，直接将此谕旨补一照会发给日本人，但又怕别人对他说三道四而作罢。
也就是说，在欧美各国武装威逼之下，日本彻底服软，中国却将可以不割的东山给割了，将可以白拿回来的辽东半岛硬砸了三千万两白花花的窝囊银子。
我擦！
但是这个事情在日本方面看来，好像并没有占便宜，他们还将其定义为了“国耻”，游就馆本馆里面那四个大字“卧薪尝胆”，指的就是日本人虽然忍气吞声受下了这次凌辱，但是他们奋发图强，最终——
在日俄战争中击溃了俄罗斯；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将德军赶出了青岛；
在太平洋战争中偷袭了珍珠港……
这块“卧薪尝胆”的大展板，到今天还在靖国神社游就馆本馆里头杵着。
非常显眼的展厅，所以监控设备当然能拍到啦。
徐一飞瞅着别扭，那也是自然的。
“报告长官！”一名特警从车外送来一份调查报告。
“原来是他们啊，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道寺达也皱起眉头。
报告上说，这次在靖国神社门口示威的华人团体，是有一个中资企业在挑头，本来嘛，没有金主支撑，游行群众的太阳帽、矿泉水、盒饭谁来解决？到市政府的报批手续谁来做？
但是，这家企业的身份特殊，他不是大陆过来的企业。
而是东山极绿阵营的一家企业。
这就出了鬼了，极绿阵营不是向来认日本右翼当亲爹的么，这回怎么跟靖国神社干上了？
“大道寺警视，穿这种制服的，就是这家企业的人么？”李扬用手指着监视器。
那是一个没有出现在静坐人群，蹑手蹑脚到处乱串的男子。
但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跟静坐人群前面两排的人，都是一样的，看上去很像是写字楼里办公企业的白领制服。
“哎，怎么是他？”大道寺达也愣了，“这个人我认识啊，就是这个中资企业，什么‘溪生科技株式会社’的副社长，叫倪佑生，东山高雄人。”
“可他在干什么啊，作为游行组织的牵头方，他一没有参加静坐，二没有充当志愿服务，贴着靖国神社大院外头瞎绕个什么啊……我擦！”徐一飞猛然醒悟，“他难道是在感应那盏灯？”
“不会吧，按照李扬警官的要求，转移铜灯到神社的过程极其隐秘，不可能消息外泄的。”大道寺达也肯定的说，“他怎么会知道青铜灯在这里啊。”
“青铜灯是未失效的古代遗物，一定有特殊的灵场可以感应，如果这些奇怪的示威者是冲着这盏灯来的，那麻烦就大了。”李扬一脸的冷汗。
“李扬警官，你是不是担心警力不足？”大道寺达也问。
“如果我是他，感应确认青铜灯就在靖国神社的话，我就会满世界放消息出去，到时候就是国际大纠纷，他也好乱中搞事。”
“可是，可是当初不是你要求的，将灯转移到这里来么？”大道寺达也慌了。
“是啊，转移到这里很好啊，你看这个姓倪的小子，还有他们企业，不就马上暴露了？”李扬满不在乎，“现在我们锁定了可疑人物，就让警方盯死了这个‘溪生科技株式会社’，同时分派SAT的人手，牢牢盯死这个倪佑生。至于铜灯嘛，立刻转移。这样，分两步走，大道寺警视，请你立即将这里的情况向警视总监汇报，要求：第一，立刻按照刚才我们说的，盯死这个企业和这个倪佑生；第二，今天晚上，由SAT护送青铜灯到政府会议中心，召集国内外新闻媒体，宣布日本政府以财政购买，并将文物归还中国的计划。”
“对对对，抢在他们造乱子的前面。”大道寺达也兴奋地竖起了大拇指。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嘛，”李扬一脸狡黠地看着徐一飞，“那就要看你的了。”
徐一飞无趣地站了起来，“行吧，您这损招还真是一波接一波。”
＝＝＝＝
靖国神社门前这场莫名其妙的华人静坐示威，折腾到下午六点就散伙了，该回家的回家，该吃饭的吃饭。
不过，就在同一时间，全副武装的SAT警备车就从靖国神社的侧门出发，驶向日本政府的新闻发布中心。
下午七点三十分，也就是晚饭时间刚过的样子。
日本内阁官房长官——相当于咱们国家的国务院秘书长，亲自主持本次新闻发布会，中国大使、韩国大使，还有东南亚一些其他曾于二战中遭受日本侵略国家的大使，作为重要角色也受邀参与，来自全球一百二十家各国主流媒体全部到齐，此外，还有这些国家在二战中流失文物，并于日本收藏的民间拥有者们，比方说那盏流落于日本的战国人形青铜灯的日本收藏者，以及全球顶级的古董评级股价机构，全都抵达现场。
历史反思，珍爱和平！——日本政府购买民间古董收藏品，暨各国文物交还仪式。
场面很盛大，有日本政府启动政府采购，向民间收藏者购买文物进行现场签约。
当然，政府购买，不可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签约之后，那些个民间收藏者先将文物交付日本政府机构保管，日本政府待全面评估，并以财政资金付清款项之后，再将各类文物移交各国驻日本大使馆，并开出特别签证以便他们日后运回国内。
所以，这里面有个时间差。今天晚上的发布会，那些国家的大使，只是来见证这个过程，他们并不能今晚就将文物运回大使馆，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分别交付。
在接下来就是各类领导回答记者提问了。
一时间，整个网络上和传统媒体上，新闻全都爆炸了，所有回流文物，包括那盏青铜灯，都给了长时间的特写镜头。
“这下子，饵料算是放出去了，不仅污染了水源，让他们没法子下河游泳，”
字成语“卧薪尝胆”居然说的是中日甲午战争。
我去！甲午战争不是日本在侵略中国吗？搞得慈禧老佛爷又割地又赔款还把整条北洋舰队都搭了进去。
怎么你这里立个展板给日本叫起屈来了？
那个展板上详细写清楚了，甲午战争，是纯洁的日本，遭到了西方列强联合凌辱的一次战争，是日本的国耻。
原因是，最早打完之后，原始版的《中日马关条约》在割地这个方面，并非只有东山和澎湖列岛，还有一块更大的地盘，便是辽东半岛。
其实到1895年4月17日，中日双方都已经谈妥了，化干戈为玉帛，签约的当天，打劫的来了。
俄国首先发难。
当时的俄国外交大臣叫做“罗拔诺夫”，他找到德、法两国驻俄公使说：“俄国政府决定，立即以友谊方式，直接向日本政府提出不要永久占领中国本土的请求。我们的计划是，如果日本不接受此项友谊的忠告，俄国正考虑三国对日本在海上采取共同军事行动——切断日军在中国大陆与本国间的一切交通。”
罗拔大叔不是一个人在行动，也是签约的当天，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下令，将一艘装甲舰、一艘巡洋舰开赴远东。同时德国外交大臣马沙尔同其驻日公使哥特斯米德发出电训：“现在日本的和平条约是无耻的，损害了欧洲和德国的利益，尽管这种损害很小，但我们也不得不抗争。日本必须让步，因为你一个弹丸岛国对咱们欧洲三国打群架是没有希望的。”
法国驻华公使叫“蒙得培罗”，也是第一时间，就给俄国人发了回复函：法国决定参加俄国的计划。
这样，本馆里面所说的“邪恶的三国联盟”正式成立了。
1895年4月23日，三国政府向日本政府发了个通知：
“小日本注意了，你要割占辽东，你也不看看地图，辽东距离北京还有多远？这不是将大刀片子架在中国人的脖子上吗？你让人家中国老百姓还怎么过日子？再说了，你这么一占，左边是日属辽东半岛，右边是日本列岛，两边这么一夹，你把人朝鲜国强行抱进怀里了？你也不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跟你睡啊？所以呢，为了维持东亚的和平，你小子还是听我们好言相劝，放弃占领辽东半岛的好。”
丝毫没有提到三个国家的自身利益，字字句句都是为中、朝两国人民谋福祉，俄德法三国一派正义凛然的形象跃然纸面。
通知里面写的很清楚，日本归还辽东予中国，并限定在十五日之内答复；三国甚至准备派出海军舰队前往东北。
当时的首相大人是伊藤博文，接到这份突如其来的三国联名通知后，完全乱了阵脚，没法子，只能把天皇拖下水，折腾文武阁僚开御前会议。
伊藤首相提出了三个解决方案：
一、断然拒绝俄、德、法三国之劝告，跟他们开打；
二、你们联合起来是吧，那老子也去找几个国际友人，咱们召开国际会议，将辽东半岛问题交该会议处理；
三、接受三国劝告，将辽东半岛还给中国。
讨论三个方案的时候，伊藤首相一上来就问：同志们，如采取第一个方案，你们谁愿号令三军，一下子将俄法德三国联军干死在太平洋？
一个钟头，这帮子在黄海大战中耀武扬威的日本军人集体阳痿，全都看着伊藤博文发呆。
这就是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其实就是一帮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伊藤博文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好说：那要是大家都觉得打不过的话，咱就把第一个方案否定掉。那么第三个方案呢？
内阁大臣们不愧是知识分子，讲话都有艺术感，他们说：第三个方案虽然足以表示我国气度宽容，但未免过于示弱，不可取。
一帮子傻逼从清早讨论到中午，就是围绕方案一和方案三打转，始终拿不出什么良策可就是不去讨论方案二。
御前会议，天皇陛下也是要出席的啊。
他老人家实在是肚子饿或者大便憋不住了，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诸位爱卿，那么采取第二个方案，怎么样？”
对，这帮官场老油条，就是折腾了这么个选择题的套路来让您决策的，您倒好，那么大年纪了一把屎愣是憋了四个钟头，早拍桌子多好啊，咱几个也可以早下班回家啊。
这样就形成了后来那个对应方案：对三国可以让步，对中国则寸步不让。
方案二的核心在于，你得找到足够的国际盟友站在你这一边才行，随后，日本采取拉拢英国，瓦解三国联盟的方针——
结果失败了。
英国人又不是白痴，直接丢句话照会日本说：“英国对日本抱有最诚笃之友情，同时也不能不考虑本国的利益。因此不能应日本之请而援助日本。”
好了，既然说到了这里，我索性一口气讲完，让您各位知道点儿跟历史教科书上不同的东西。
小时候念书，历史教材上说到甲午马关条约，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最后的结果是日本拿走了东山，同时辽东半岛中国政府花了三千万两白银算是赎回来。
其实这是一笔冤枉债。
1895年5月2日，光绪帝批准和约的那一天，俄国公使来总理衙门说：“日本人的那个狗屁条约还可以纠结的，你们先别急着签啊。”
1895年5月3日，法国政府打来电报说：“日本马关条约是扯淡的，不要相信他们，我法兰西帝国拼死保护东山，兄弟你千万别急着签啊。”
1895年5月3日，俄国政府拍来加急电报：“老子搞定日本猪了，退还辽南地方，你们给我拖住签约，能拖多久算多久，老子不信他敢不改条款！”
1895年5月3日，美国公使田贝说：“光绪陛下，您稍候，且看老夫摆平不要脸的小日本。”
本来形势一片大好，然而光绪帝被身边的几个主和大臣给忽悠了，大家记着这两个孙子——恭亲王奕欣、庆亲王奕劻，一夜之间反悔，不顾欧美四国调停，急于换约。
这样，中国白费了白银3000万两作为日本交还辽东半岛的报酬。
事后四国首脑止不住的骂街：光绪你个二傻，这笔钱完全可以不付的，我们联合挤兑日本要的是他无条件归还啊！
这还不算，光绪皇帝被那两个不要脸的亲王忽悠得批准签约之后，左思右想又觉得后悔，就补写了一道圣旨交给军机处，其中说：“东山的老百姓不服日本人的管啊，而且欧美四国也劝我不要把东山交出去，现在虽然条约已经批准了，但是以后怎么个折腾搞法，是不是还是跟日本补一个备忘录，在里面约定东山问题视将来岛内的实际情况来调整割让的方式？”
这个旨意军机处没有执行。
并不是那两个主和派的亲王在捣乱，而是军机处里面一帮子迂腐书生干的。
他们认为：
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了败仗不丢人，出尔反尔才是最可耻的事情。既然皇帝已经下旨答应割地，那就是一诺千金，均无戏言，岂有日后调整的说法！
当时的首辅大臣翁同龢，本来想绕过军机处，直接将此谕旨补一照会发给日本人，但又怕别人对他说三道四而作罢。
也就是说，在欧美各国武装威逼之下，日本彻底服软，中国却将可以不割的东山给割了，将可以白拿回来的辽东半岛硬砸了三千万两白花花的窝囊银子。
我擦！
但是这个事情在日本方面看来，好像并没有占便宜，他们还将其定义为了“国耻”，游就馆本馆里面那四个大字“卧薪尝胆”，指的就是日本人虽然忍气吞声受下了这次凌辱，但是他们奋发图强，最终——
在日俄战争中击溃了俄罗斯；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将德军赶出了青岛；
在太平洋战争中偷袭了珍珠港……
这块“卧薪尝胆”的大展板，到今天还在靖国神社游就馆本馆里头杵着。
非常显眼的展厅，所以监控设备当然能拍到啦。
徐一飞瞅着别扭，那也是自然的。
“报告长官！”一名特警从车外送来一份调查报告。
“原来是他们啊，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道寺达也皱起眉头。
报告上说，这次在靖国神社门口示威的华人团体，是有一个中资企业在挑头，本来嘛，没有金主支撑，游行群众的太阳帽、矿泉水、盒饭谁来解决？到市政府的报批手续谁来做？
但是，这家企业的身份特殊，他不是大陆过来的企业。
而是东山极绿阵营的一家企业。
这就出了鬼了，极绿阵营不是向来认日本右翼当亲爹的么，这回怎么跟靖国神社干上了？
“大道寺警视，穿这种制服的，就是这家企业的人么？”李扬用手指着监视器。
那是一个没有出现在静坐人群，蹑手蹑脚到处乱串的男子。
但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跟静坐人群前面两排的人，都是一样的，看上去很像是写字楼里办公企业的白领制服。
“哎，怎么是他？”大道寺达也愣了，“这个人我认识啊，就是这个中资企业，什么‘溪生科技株式会社’的副社长，叫倪佑生，东山高雄人。”
“可他在干什么啊，作为游行组织的牵头方，他一没有参加静坐，二没有充当志愿服务，贴着靖国神社大院外头瞎绕个什么啊……我擦！”徐一飞猛然醒悟，“他难道是在感应那盏灯？”
“不会吧，按照李扬警官的要求，转移铜灯到神社的过程极其隐秘，不可能消息外泄的。”大道寺达也肯定的说，“他怎么会知道青铜灯在这里啊。”
“青铜灯是未失效的古代遗物，一定有特殊的灵场可以感应，如果这些奇怪的示威者是冲着这盏灯来的，那麻烦就大了。”李扬一脸的冷汗。
“李扬警官，你是不是担心警力不足？”大道寺达也问。
“如果我是他，感应确认青铜灯就在靖国神社的话，我就会满世界放消息出去，到时候就是国际大纠纷，他也好乱中搞事。”
“可是，可是当初不是你要求的，将灯转移到这里来么？”大道寺达也慌了。
“是啊，转移到这里很好啊，你看这个姓倪的小子，还有他们企业，不就马上暴露了？”李扬满不在乎，“现在我们锁定了可疑人物，就让警方盯死了这个‘溪生科技株式会社’，同时分派SAT的人手，牢牢盯死这个倪佑生。至于铜灯嘛，立刻转移。这样，分两步走，大道寺警视，请你立即将这里的情况向警视总监汇报，要求：第一，立刻按照刚才我们说的，盯死这个企业和这个倪佑生；第二，今天晚上，由SAT护送青铜灯到政府会议中心，召集国内外新闻媒体，宣布日本政府以财政购买，并将文物归还中国的计划。”
“对对对，抢在他们造乱子的前面。”大道寺达也兴奋地竖起了大拇指。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嘛，”李扬一脸狡黠地看着徐一飞，“那就要看你的了。”
徐一飞无趣地站了起来，“行吧，您这损招还真是一波接一波。”
＝＝＝＝
靖国神社门前这场莫名其妙的华人静坐示威，折腾到下午六点就散伙了，该回家的回家，该吃饭的吃饭。
不过，就在同一时间，全副武装的SAT警备车就从靖国神社的侧门出发，驶向日本政府的新闻发布中心。
下午七点三十分，也就是晚饭时间刚过的样子。
日本内阁官房长官——相当于咱们国家的国务院秘书长，亲自主持本次新闻发布会，中国大使、韩国大使，还有东南亚一些其他曾于二战中遭受日本侵略国家的大使，作为重要角色也受邀参与，来自全球一百二十家各国主流媒体全部到齐，此外，还有这些国家在二战中流失文物，并于日本收藏的民间拥有者们，比方说那盏流落于日本的战国人形青铜灯的日本收藏者，以及全球顶级的古董评级股价机构，全都抵达现场。
历史反思，珍爱和平！——日本政府购买民间古董收藏品，暨各国文物交还仪式。
场面很盛大，有日本政府启动政府采购，向民间收藏者购买文物进行现场签约。
当然，政府购买，不可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签约之后，那些个民间收藏者先将文物交付日本政府机构保管，日本政府待全面评估，并以财政资金付清款项之后，再将各类文物移交各国驻日本大使馆，并开出特别签证以便他们日后运回国内。
所以，这里面有个时间差。今天晚上的发布会，那些国家的大使，只是来见证这个过程，他们并不能今晚就将文物运回大使馆，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才分别交付。
在接下来就是各类领导回答记者提问了。
一时间，整个网络上和传统媒体上，新闻全都爆炸了，所有回流文物，包括那盏青铜灯，都给了长时间的特写镜头。
“这下子，饵料算是放出去了，不仅污染了水源，让他们没法子下河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