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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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国家安全局办公大楼内，彭笑雪阴着一张脸宣布中央的处分文件，尽管她还只是个正处，但是这满屋子的厅官、处长们，都像小媳妇似的，一个个唯唯诺诺。
作为正式任命的联合调查组组长，徐步摇倒是大咧咧地带着旺财就去了平山县的事发现场。
这条国道已经被封锁了，县里正在紧急修新的道路，别搞得附近村民骂街。
他赶到的时候，战国银首人形青铜灯，虽然还是摆放在那辆被烧成空架子的依维柯的驾驶室里，但是灯盘里的火苗已经熄灭了。
这是当时的警员们干的，怕这么一直烧下去会引发什么不堪设想的结果。
徐步摇和平山县的法医们将各种给检测设备弄到了现场，经过检测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步摇老师，您看，这灯盘里面的人类尸油，检测出来的DNA排序，竟然在全国嫌疑人DNA采样联网数据库里有配型呢！”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徐步摇在设备的触摸屏上敲击了几下，等那结果一显示出来，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拿起电话就打去了山东省。
“烟台市局法医科吗？我是调查组徐步摇。”徐步摇第一次扮官腔，倒是一点儿也不怯场，“上次你们在博物馆失而复得的那盏青铜灯……对，就是你们在男厕所找到的，还点着火的那盏灯，灯盘里面的油脂你们做过检测了吗？……是，我知道，是人类的尸油，我是说你们知不知道是哪个人的尸油……我去，没有参照物你不会先放上网啊，赶紧，把检测到的DNA序列放到全国嫌疑人DNA采样联网数据库里去！”
刚挂掉，正准备拨打第二个电话时，短信来了。
“尊敬的客户，您好！您的话费余额不足20元，为保障您的通信畅通，建议您及时预存话费。便捷缴费，推荐您直接回复‘充值’进入话费充值专区，官方充值，品质保障。此外，您是1星信用客户，可享受10.00元的信用透支服务，如需要该服务，请发送‘KTXY’到10086申请开通信用服务。感谢您的支持！中国移动”
“我去！”徐步摇暗骂了一声，一咬牙，一串号码又拨了出去。
“喂，大哥……你先别说话，你就听我说，我话费只有十几块钱，再罗嗦就透支了！这样，你凌晨不是在微信里说逮到了活口，而且他们身上带了灯油么？这样，你赶紧找当地警方，请法医检测灯油，也就是尸油的DNA序列，然后将图谱数据回传给我。”
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几下一对，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河北平山、日本高野山、山东烟台发现的灯油，全都是岳敬远的。
“怎么会这样？机器出故障了吧？”随后赶来的彭笑雪，带着湖北省的官员们，也是一脸的惊讶。
这句话徐步摇都懒得回答。
是啊，几个地方法医部门用的又不是同一款检测设备，怎么会出错？
“不是，那感情说，岳敬远光着身子往那副棺材里一躺，他把自己榨出来的那些油，还能到处乱送啊？”彭笑雪刚刚代表中央训完人，这会儿脑子还是晕的。
“反正各地仪器检测的结果是客观存在的，”徐步摇挠挠头，“我倒是有两种想法。”
这第一种嘛，当时岳敬远在地厅石棺里头榨自己的肉炼油的时候，二号地厅里还有其他人，因此除了石棺内的法阵将尸油向灯盘里传送之外，另外那几个人，每人拿一个大葫芦，分别从棺材里捞油，然后奔赴其它青铜灯的所在地。
“这个可能性太低了吧？”彭笑雪觉得不可能，“当时二号地厅就是个压缩机，因为石棺殿堂里头变成了微波炉一样的磁控管，那里肯定是呆不了活人的，至于二号地厅里，这双倍的大气压，好吧，我就当这些可能存在的人都是本领高强的人士，可是，他们打到了油又如何出来？包括徐紫翎和全国物理学会的专家都出了检测报告，二号地厅是一个绝对封闭无损的空间，而一号地厅向二号地厅传送的那面涂鸡血石刻墙，虽然古代人模拟量子纠缠的传送阵他们也搞不清原理，但是这面墙它就是个连半成品都不如的单向传送阵，这人进到二号地厅可就回不来了，你叫他们如何将尸油送出去？”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说第二种可能性。”徐步摇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水。
第二种可能性，这个石棺它里头不是有法阵可以将尸油传送到灯盘里面去么？那可就保不齐，这石棺还能将一部分尸油往其他地方传送。
“徐紫翎他们研究得很清楚，石棺里面、一号地厅的朱雀石壁，这些传送阵它的传送效力是很有限的，不可能跨省跨国十万八千里地飞，这倒是确实有可能将一部分的尸油传送到地面的某处。”彭笑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就很清楚了。”徐步摇双眼一亮，“立刻要求山东、河北两方面严查案发后两三天内，从长沙过来的人，不管是飞机还是火车，另外，也请日本方面配合排查。”
“你这样想当然是没错。”彭笑雪面露难色，“就拿河北平山，或者石家庄来说，每天从长沙过来的人何其多啊，这如何个查法？”
“刑侦大数据啊！”徐步摇提醒道，“这套系统西安都在用了，我就不信你们CARS、国家安全部不能用？是，每天来往长沙和外地的人的确很多，但是这一次，他们这些人的动线绝对是很仓促的，你拿日本那条线来说，他们哪里还有时间在长沙取了尸油，先飞北京，再转湘江，然后飞汉城，最后落东京吧？他肯定只能是从长沙黄花机场直飞东京啊，而且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用什么旅游、公差之类跟团的走法，还让自己的日程受到别人的限制，这些人，一定是单独行动的。”
的确，这样就好办了，彭笑雪恍然大悟般地带人返回调查组了。
事实上，彭笑雪心里清楚，变态到极点的刑侦大数据能办到的，可不仅仅是到这种程度。
你就拿日本方面来说，现在已经查得很清楚，溪生科技株式会社的副社长倪佑生，的确是两天前从长沙黄花国际机场起飞，急匆匆赶回日本的。至于之前他带队去中国大陆考察投资，随从的一伙公司高管，到今天还在大陆各地巡回考察呢。
那就好办了，你到了国内总要开手机吧。
好得很，你只要开了机，那些个软件，甭管你用是不用，一旦“偷跑”，我特么就逮你个死！
“彭处长，你看，都查出来了！”职员们一个个都兴奋无比。
比方说河北平山这边吧，查出案发前一天从长沙过来的人，并且符合偶发单独出行的人，的确在总体样本中被筛掉了很多，但也是十几个人的一个群体。
不过，这群人之中，有一个人，她在长沙期间，曾经使用过滴滴打车软件，这个软件的动线记录，也就是她要去的地方，跟当时，同一时间点，倪佑生使用百度地图导航的点，一模一样。
此外，山东方面，按同样逻辑算法排查出来的二十几个人，里面也有一个人，他是济南的一个大学教授，突然请年假去长沙旅游，可是，案发后一天突然返回，问题是，他不是回济南，而是去了烟台。
进一步查询，这个人，在之前平山那个可疑人和倪佑生聚首的地点，也出现过，他使用了美团外卖，在那个地点，他叫了三份快餐。
“不是他们还会有谁！”彭笑雪狠狠一拍桌子，“不过，扩展排查记录就没有新的发现吗？”
是啊，快餐为什么是三份？
在彭笑雪看来，应该是四份或者五份才对啊。
按照最开始大家伙的推论，这种古怪的战国人形青铜灯，是匹配天空四象的：青龙灯一盏、白虎灯一盏、朱雀灯一盏、玄武灯两盏。
你这么算，应该是五个人分头去点燃，当然应该是五份盒饭才对。
就算岳敬远明知自己必死，吃与不吃都无所谓，那其他人，也应该是四份盒饭啊。
“难道说，大家一开始都猜错了？”彭笑雪懵了，转头看着徐步摇，“白虎灯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先别把结论下得太早。”徐步摇又扯过来一份报告，“你看看吧，二哥那里也出状况了。”
根据长沙方面的报告，就在河北平山案发现场，那盏战国银首人形青铜灯被点燃，失而复得的时候，东岳宫的地下空间，再次出现了“解锁”的异象。
且不说人，至少地质队的探测机器人是可以再下去了。
“紫翎，我们开始吧。”王球儿招呼大家开始放线。
湖南省有色地质勘查局，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单位。
“为国家找矿！”是这个单位的神圣使命，1953年就有这单位了，当然，他们的“婆婆”可是换过不少，先后隶属过国家重工业部、冶金工业部、中国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和国家有色金属工业局。一直折腾了四十七年，也就是2000年的时候，他们才按照国务院要求，下放湖南省实行属地化管理，现在已经是湖南省直正厅级单位，管着将近七千号职工，光是高中级技术专家，就是上千个。
人多，而且富得流油，拥有资产总额13.8余亿元，包括今天拉到现场来的那些地质勘探机器人在内，各种主要找矿生产科研设备仪器3000多台套。
局长大人这会儿可是下了血本，所有全球最顶级的装备，全都拉到现场来了。
一句话，随便王球儿怎么折腾，损了、毁了，账全都算在湖南省有色地质勘查局的头上，“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局长大人脸都气红了，“一个两千多年的古代人搞的地道而已，什么玩意儿，老子要是探不明白，就算是白拿了国家财政这么多的预算。”
第一台探测机器人已经由供能缆线开始下放了。
这次顺畅得多，毕竟那种变态的“空间撕裂”法阵已经在通道内解除了。
不过一放下去，这才发现是别有洞天啊。
“这么多分岔？”看着探测机器人回传的实时视频影像，就连局长大人脑子都有些混乱。
这个古井地下的深层空间，修筑得倒是精致，甬道内的石壁、地板、天顶，还有壁上布满了挂钩，一个个古代的灯盏都固定在上面，看样子里头还有芯有油呢。
“别点火，反正咱们的探测机器人能够用LED照明，先把灯盏里面的固态油脂提取上来检测。”徐紫翎下令。
检测结果，全都是人类尸油。
年代都在两千年以上，战国时代。
好嘛，也不知道里面掺了什么东西，闻着都没有氧化变质后的那种哈败味儿。
我知道，你们平时在网易云阅读看到的盗墓小说，都是发现了地道就一家伙杵到底，不见棺材不罢休。
我不写脑残小说，这是正宗科考＋办案，人家讲究的是一个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机器人没有继续向下深入，而是将各类提取样本带了上来。
痕检科十几个小组开始分头工作，现场办公。
不一会儿，各种检测结果陆续呈报上来。
首先说说这甬道内的石材。
天顶、地面还有石壁，不是一体，而是一块一块的砖。
不过就检测结果来说，这些砖跟金霞经济开发区土丘底下，那些地厅空间的石壁一样，都是古代石渣混合特殊的真菌制备。
更重要的是，砌砖嘛，总需要粘合，他这里采用的粘合技术，依然是糯米砂浆，而这种砂浆之内，依然混合了人血。
好嘛，这么庞大的工程，需要多少血，得砍多少人。
再来说说这些灯盏里的尸油。
是混合的。
长沙、烟台、平山，包括日本那边，倪佑生带着几个杀手，身上带着的，都是岳敬远从自己身上榨出来的人油。
或者换句话说，这是纯油。
可现在，探测机器人从地下那些“路灯”里头提取出来的，是混合尸油。
“这里头起码是六万个人份。”现场一名法医手指都在发抖。
“六万人份？”连王球儿都不淡定了，“一盏灯里面怎么挤得下啊？”
“一盏灯当然挤不下了。”法医摆摆手说，“这么讲吧，两千多年前，有人架了一口大锅，哎呀，或者说是挖了一个万人坑，在坑边上架起了六万口大锅，然后将六万个大活人扒光了扔进去榨油，榨出了人油之后，将六万锅人油倒进地上挖的万人坑，然后搅和搅和……”
这些“路灯”的灯盘里头装的，就是从这种万人坑里打上来的混合油脂。
“可苦了我们这帮人，幸亏是有自动化设备啊，”法医擦擦脑门上的汗，“否则六万多份的古代人DNA，靠咱们一个一个分开呈列，没有几个月大半年的时间根本就下不来啊。”
现场众人都静默了，这种情况真是吓都能把人给吓死。
“今晚我睡你那儿，不然我会害怕。”王球儿一把抓紧了徐紫翎的衣服。
河北省国家安全局办公大楼内，彭笑雪阴着一张脸宣布中央的处分文件，尽管她还只是个正处，但是这满屋子的厅官、处长们，都像小媳妇似的，一个个唯唯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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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国道已经被封锁了，县里正在紧急修新的道路，别搞得附近村民骂街。
他赶到的时候，战国银首人形青铜灯，虽然还是摆放在那辆被烧成空架子的依维柯的驾驶室里，但是灯盘里的火苗已经熄灭了。
这是当时的警员们干的，怕这么一直烧下去会引发什么不堪设想的结果。
徐步摇和平山县的法医们将各种给检测设备弄到了现场，经过检测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步摇老师，您看，这灯盘里面的人类尸油，检测出来的DNA排序，竟然在全国嫌疑人DNA采样联网数据库里有配型呢！”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徐步摇在设备的触摸屏上敲击了几下，等那结果一显示出来，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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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台市局法医科吗？我是调查组徐步摇。”徐步摇第一次扮官腔，倒是一点儿也不怯场，“上次你们在博物馆失而复得的那盏青铜灯……对，就是你们在男厕所找到的，还点着火的那盏灯，灯盘里面的油脂你们做过检测了吗？……是，我知道，是人类的尸油，我是说你们知不知道是哪个人的尸油……我去，没有参照物你不会先放上网啊，赶紧，把检测到的DNA序列放到全国嫌疑人DNA采样联网数据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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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哥……你先别说话，你就听我说，我话费只有十几块钱，再罗嗦就透支了！这样，你凌晨不是在微信里说逮到了活口，而且他们身上带了灯油么？这样，你赶紧找当地警方，请法医检测灯油，也就是尸油的DNA序列，然后将图谱数据回传给我。”
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几下一对，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河北平山、日本高野山、山东烟台发现的灯油，全都是岳敬远的。
“怎么会这样？机器出故障了吧？”随后赶来的彭笑雪，带着湖北省的官员们，也是一脸的惊讶。
这句话徐步摇都懒得回答。
是啊，几个地方法医部门用的又不是同一款检测设备，怎么会出错？
“不是，那感情说，岳敬远光着身子往那副棺材里一躺，他把自己榨出来的那些油，还能到处乱送啊？”彭笑雪刚刚代表中央训完人，这会儿脑子还是晕的。
“反正各地仪器检测的结果是客观存在的，”徐步摇挠挠头，“我倒是有两种想法。”
这第一种嘛，当时岳敬远在地厅石棺里头榨自己的肉炼油的时候，二号地厅里还有其他人，因此除了石棺内的法阵将尸油向灯盘里传送之外，另外那几个人，每人拿一个大葫芦，分别从棺材里捞油，然后奔赴其它青铜灯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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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说第二种可能性。”徐步摇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水。
第二种可能性，这个石棺它里头不是有法阵可以将尸油传送到灯盘里面去么？那可就保不齐，这石棺还能将一部分尸油往其他地方传送。
“徐紫翎他们研究得很清楚，石棺里面、一号地厅的朱雀石壁，这些传送阵它的传送效力是很有限的，不可能跨省跨国十万八千里地飞，这倒是确实有可能将一部分的尸油传送到地面的某处。”彭笑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就很清楚了。”徐步摇双眼一亮，“立刻要求山东、河北两方面严查案发后两三天内，从长沙过来的人，不管是飞机还是火车，另外，也请日本方面配合排查。”
“你这样想当然是没错。”彭笑雪面露难色，“就拿河北平山，或者石家庄来说，每天从长沙过来的人何其多啊，这如何个查法？”
“刑侦大数据啊！”徐步摇提醒道，“这套系统西安都在用了，我就不信你们CARS、国家安全部不能用？是，每天来往长沙和外地的人的确很多，但是这一次，他们这些人的动线绝对是很仓促的，你拿日本那条线来说，他们哪里还有时间在长沙取了尸油，先飞北京，再转湘江，然后飞汉城，最后落东京吧？他肯定只能是从长沙黄花机场直飞东京啊，而且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用什么旅游、公差之类跟团的走法，还让自己的日程受到别人的限制，这些人，一定是单独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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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彭笑雪心里清楚，变态到极点的刑侦大数据能办到的，可不仅仅是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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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处长，你看，都查出来了！”职员们一个个都兴奋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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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们还会有谁！”彭笑雪狠狠一拍桌子，“不过，扩展排查记录就没有新的发现吗？”
是啊，快餐为什么是三份？
在彭笑雪看来，应该是四份或者五份才对啊。
按照最开始大家伙的推论，这种古怪的战国人形青铜灯，是匹配天空四象的：青龙灯一盏、白虎灯一盏、朱雀灯一盏、玄武灯两盏。
你这么算，应该是五个人分头去点燃，当然应该是五份盒饭才对。
就算岳敬远明知自己必死，吃与不吃都无所谓，那其他人，也应该是四份盒饭啊。
“难道说，大家一开始都猜错了？”彭笑雪懵了，转头看着徐步摇，“白虎灯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先别把结论下得太早。”徐步摇又扯过来一份报告，“你看看吧，二哥那里也出状况了。”
根据长沙方面的报告，就在河北平山案发现场，那盏战国银首人形青铜灯被点燃，失而复得的时候，东岳宫的地下空间，再次出现了“解锁”的异象。
且不说人，至少地质队的探测机器人是可以再下去了。
“紫翎，我们开始吧。”王球儿招呼大家开始放线。
湖南省有色地质勘查局，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单位。
“为国家找矿！”是这个单位的神圣使命，1953年就有这单位了，当然，他们的“婆婆”可是换过不少，先后隶属过国家重工业部、冶金工业部、中国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和国家有色金属工业局。一直折腾了四十七年，也就是2000年的时候，他们才按照国务院要求，下放湖南省实行属地化管理，现在已经是湖南省直正厅级单位，管着将近七千号职工，光是高中级技术专家，就是上千个。
人多，而且富得流油，拥有资产总额13.8余亿元，包括今天拉到现场来的那些地质勘探机器人在内，各种主要找矿生产科研设备仪器3000多台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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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各种检测结果陆续呈报上来。
首先说说这甬道内的石材。
天顶、地面还有石壁，不是一体，而是一块一块的砖。
不过就检测结果来说，这些砖跟金霞经济开发区土丘底下，那些地厅空间的石壁一样，都是古代石渣混合特殊的真菌制备。
更重要的是，砌砖嘛，总需要粘合，他这里采用的粘合技术，依然是糯米砂浆，而这种砂浆之内，依然混合了人血。
好嘛，这么庞大的工程，需要多少血，得砍多少人。
再来说说这些灯盏里的尸油。
是混合的。
长沙、烟台、平山，包括日本那边，倪佑生带着几个杀手，身上带着的，都是岳敬远从自己身上榨出来的人油。
或者换句话说，这是纯油。
可现在，探测机器人从地下那些“路灯”里头提取出来的，是混合尸油。
“这里头起码是六万个人份。”现场一名法医手指都在发抖。
“六万人份？”连王球儿都不淡定了，“一盏灯里面怎么挤得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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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路灯”的灯盘里头装的，就是从这种万人坑里打上来的混合油脂。
“可苦了我们这帮人，幸亏是有自动化设备啊，”法医擦擦脑门上的汗，“否则六万多份的古代人DNA，靠咱们一个一个分开呈列，没有几个月大半年的时间根本就下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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