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年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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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马华筵所说，往年的春节当天家里更是冷清，今年因为他回来，倒还做了一桌饭，稍稍有了点儿过年的气息。因为马华筵性格柔和，不喜欢出席各类仪式，春晚会场自懂事之后也大多不去，因此才更加能体会这份冷清。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当晚过去之后，第二天马家的大门前就会人声鼎沸。马家嫡系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但是庶出就多了去了，那些后辈子弟从初一开始就会抢着来给爷爷以及父母拜年，还有一些友邻，长长的队伍足以排到十五过后。
若不是马家老爷子限制十五之后不接受拜年，恐怕打着这个旗号来和马家交好或者想要攀上这条大腿的，足够排到明年春节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华筵还神秘的笑了笑，似乎里面还有什么不凡的东西。
大红灯笼在围绕马家以及整个京城，早早吃了点儿饭之后，马小明父亲就已经赶去春晚会场了，除了马家人之外，他本人也是身担要职，即便是这种宴会，也关系到形象问题，应酬免不了。
马母想和马小明多说两句话，但是却被马华筵拉到了马家门口一起看烟花。时间尚早，自然没什么美丽的烟花，但是巷弄之间还有不少小童玩耍着手上的烟火，倒也很有看头。
马小明坐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神色望向了街尾的一个角落，脸色不禁有些奇怪，便对马华筵开口道：“华筵，我过去一下。“
马华筵点了点头，他就迈着步子缓缓往街尾去了。
一个穿着不算干净的长衬衫的男人正坐在雪地里，嘴上叼着一直烟，看着马家院落，面容上尽是踌躇与奇怪，狠狠的抽着烟。虽然穿着单薄，但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被这寒气影响到。
一条长影拉到他的身前，抬头看见马小明，他强颜笑了笑。
马小明报之一笑，紧接着同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从他手边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来点燃，继而缓缓发声，道：“怎么到京都来了？别人都去过年了，你呢；为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
男子脸色闪烁，粗壮的胡渣彰显沧桑，自嘲的笑了笑，瞪了马小明一眼，道：“明知故问。“
马小明长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把烟叼在嘴里，眼神中泛出不亚于这个中年男人的沧桑，轻声开口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哪儿对不起我了？“男子颇有意思的看了看马小明。
马小明带着淡笑，道：“别管我那儿对不起你了。你要知道，你也欠着一句对不起。打算啥时候说？“
“对你说？“男子道。
“对谁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还有机会吗？”男子眼神中闪烁一丝茫然，不过他旋即顿了顿，开口道：“小子，你真的很对不起我。小舞跟着你，你就让他过这样儿的日子？带着小三去北疆游山玩水，小舞却在北安替你兢兢业业。现在来到京都，又是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
“马小明……我不管你是那个农村出身的普通人、北安首富、杀神亦或者马家嫡长子。但是你至少是个男人吧，你就打算这样儿让小舞陪你渡过一生？”
说到这里，这个满脸带着胡渣的沧桑男人眼中已经泛出一丝怒气。
马小明闻言，怔了怔，眼中也不禁浮现出一丝茫然，看了看姬阳，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适时而动顺势而为。从来不愿意去招惹什么。姬小舞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儿尴尬；在马家，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多余人。但是他马小明又凭什么改变这种现状？
“最重要的是你究竟想要怎样的生活？“姬阳看着马小明不成器的样子，暗叹了一口气。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位西方的传奇杀神，轻而易举便得到了他所能看到的一切的男人，竟然也如此迷茫。
马小明想了想，道：“我的想法很简单呀！有个安静舒适的住处，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们相亲相爱。可以就这样平稳、没有任何忧虑的生活。“
“当然，或者我还能……“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乍然一止，眼中的迷茫更加浓烈。他此时想要说出的话，是长生不老！
可能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自己却深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完成这件事情。
那么到时，自己的爱人，爱自己的人。他们终于将何去何从？
“我欠小舞一次人生。马小明……杀神……我求求你。放了小舞，让我带小舞走。“姬阳有些恳求，有些颤抖的看着马小明。
明明是这么软弱的目光，但是当马小明看去的时候，却不自觉的从心中顿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思绪。很委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此时的他也是暗咬着拳头，要是依照他的原本性格。此时他早就该一拳砸在这个男人的头颅上，亲手结果他的生命。
但是此时不知为什么，这个举动对他来说十分艰难。
握紧了许久之后，他的拳头送了下来。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他看到了恐惧害怕，但是在这恐惧之中，还深藏着一股守护的坚持。那是因为此时的他，想要真正的守护好一个人。
茫然一想，他马小明可曾为姬小舞付出过多少？
一顿早餐？一次约会？一束玫瑰？
原来，他真的没有好好疼爱过这个他视为珍宝的女人吗？只是给她比原来稍微优质的生活，但同样还有深深席卷的寂寞。
“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吗？姬阳，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要做什么？我……我要怎样才能够真正融入这个世界，被人所承认，不在是被畏惧！和我的能力无关。！！”
姬阳长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庆幸残暴的杀神并没有出手，他看了看马小明，轻道：“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你的人生，不才是刚刚开始吗？你是马家的弟子，马家会给你安排很多事情，让你逐渐和这个世界接触。你会遇到新的人，小舞只是你的过客。真的，你才刚刚开始，你永远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他看了看暗无天色的夜空，道：“就像这云彩后面的星空。有云的一天，你就永远不知道他的真正模样儿。但是你……可能也许、大概也需要改变吧。”
“你是我见过最特殊的人……”
姬阳认真的看了一眼马小明，道：“既拥有一个上位者的残暴与果断，但是又有着好像一个文弱书生的优柔与儒雅。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怎样看待你的人生。一切都很简单吗？就像我，淡淡看一看小舞，就让我仿佛隔着鸿沟了。”
“有时候，做好一件事情就要耗费整个人生了。世界那么大，那里会有人什么都明白？当然，我不在意你的生活，也不在意你的世界。至少——我绝对不能让你影响小舞的世界，在我死之前。”
姬阳的最后一声很是铿锵。
马小明稍微有些烦躁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一路想来，恐怕不止一个人提出自己有问题了。小辣椒、赵诗韵。可能都向他提起过。
他问了一句，自己喜欢小舞吗？
喜欢，真的喜欢，非常喜欢。
那不是一种外表上的喜欢，也不是像喜欢赵诗韵一样责任的担当；那是一种只要睡在那个带着淡笑和满足笑意的女孩儿旁边，就感觉到舒心的喜欢。
“好吧，你……带她走吧。”马小明蹙眉，紧接着开口道：“我去马家，那些暗哨你都不用在意。我会替你挡住，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马小明语气十分坚决。
但是说话的时候，心却在颤抖，仿佛在滴血。
不过他想，或者姬小舞的父亲，才能真正的知道他需要什么。才能让他得到真正的幸福，这时他才稍微长大了点儿，知道喜欢一个人，未必就是占有。
尤其是像他，每时每刻都面临着无数麻烦。那种仿佛苍蝇爬到胳膊上，扇费力气，不扇又痒的麻烦。
虽然拥有许多，但他真的没有能力去好好爱一个人。
看着马小明消失在巷子里的背影，原本马小明的准岳父，同样是一个杀戮狂人的姬阳面色惊喜。再这寒冷季节里，他浑身冷汗。
但是他不后悔，无论是杀神，还是马家嫡孙。这看似光鲜的身份，不一定能狗威胁的到马小明，但是他却不能保证姬小舞也能完好无损。他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这种大势力周转中的棋子。
平凡些……更好。
…………
看着马小明皱着眉走进门，马华筵有些发愣，不禁朝着黑洞洞的巷弄看了一眼，连忙跟上去，道：“哥哥，你怎么了。”
马小明快步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没看见姬小舞。马母说小舞因为闲着没事儿去陪保姆剥水果了；他顿了顿，开口道：“妈……让马家那些保镖今天不要管，有个人会来带走小舞的。”
“怎么了？”看着马小明的神色，马母微愣。
“哥哥……你……”马华筵也是欲言又止。
“老爷子的暗哨您就不用管了，只要让明处的保镖装聋作哑就是了。我出去走一走……十二点前会回家的。”
马小明笑了笑，缓缓迈出门去。
据马华筵所说，往年的春节当天家里更是冷清，今年因为他回来，倒还做了一桌饭，稍稍有了点儿过年的气息。因为马华筵性格柔和，不喜欢出席各类仪式，春晚会场自懂事之后也大多不去，因此才更加能体会这份冷清。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等当晚过去之后，第二天马家的大门前就会人声鼎沸。马家嫡系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但是庶出就多了去了，那些后辈子弟从初一开始就会抢着来给爷爷以及父母拜年，还有一些友邻，长长的队伍足以排到十五过后。
若不是马家老爷子限制十五之后不接受拜年，恐怕打着这个旗号来和马家交好或者想要攀上这条大腿的，足够排到明年春节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华筵还神秘的笑了笑，似乎里面还有什么不凡的东西。
大红灯笼在围绕马家以及整个京城，早早吃了点儿饭之后，马小明父亲就已经赶去春晚会场了，除了马家人之外，他本人也是身担要职，即便是这种宴会，也关系到形象问题，应酬免不了。
马母想和马小明多说两句话，但是却被马华筵拉到了马家门口一起看烟花。时间尚早，自然没什么美丽的烟花，但是巷弄之间还有不少小童玩耍着手上的烟火，倒也很有看头。
马小明坐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神色望向了街尾的一个角落，脸色不禁有些奇怪，便对马华筵开口道：“华筵，我过去一下。“
马华筵点了点头，他就迈着步子缓缓往街尾去了。
一个穿着不算干净的长衬衫的男人正坐在雪地里，嘴上叼着一直烟，看着马家院落，面容上尽是踌躇与奇怪，狠狠的抽着烟。虽然穿着单薄，但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被这寒气影响到。
一条长影拉到他的身前，抬头看见马小明，他强颜笑了笑。
马小明报之一笑，紧接着同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从他手边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来点燃，继而缓缓发声，道：“怎么到京都来了？别人都去过年了，你呢；为什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
男子脸色闪烁，粗壮的胡渣彰显沧桑，自嘲的笑了笑，瞪了马小明一眼，道：“明知故问。“
马小明长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把烟叼在嘴里，眼神中泛出不亚于这个中年男人的沧桑，轻声开口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哪儿对不起我了？“男子颇有意思的看了看马小明。
马小明带着淡笑，道：“别管我那儿对不起你了。你要知道，你也欠着一句对不起。打算啥时候说？“
“对你说？“男子道。
“对谁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还有机会吗？”男子眼神中闪烁一丝茫然，不过他旋即顿了顿，开口道：“小子，你真的很对不起我。小舞跟着你，你就让他过这样儿的日子？带着小三去北疆游山玩水，小舞却在北安替你兢兢业业。现在来到京都，又是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
“马小明……我不管你是那个农村出身的普通人、北安首富、杀神亦或者马家嫡长子。但是你至少是个男人吧，你就打算这样儿让小舞陪你渡过一生？”
说到这里，这个满脸带着胡渣的沧桑男人眼中已经泛出一丝怒气。
马小明闻言，怔了怔，眼中也不禁浮现出一丝茫然，看了看姬阳，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适时而动顺势而为。从来不愿意去招惹什么。姬小舞现在的情况，着实是有点儿尴尬；在马家，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多余人。但是他马小明又凭什么改变这种现状？
“最重要的是你究竟想要怎样的生活？“姬阳看着马小明不成器的样子，暗叹了一口气。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位西方的传奇杀神，轻而易举便得到了他所能看到的一切的男人，竟然也如此迷茫。
马小明想了想，道：“我的想法很简单呀！有个安静舒适的住处，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们相亲相爱。可以就这样平稳、没有任何忧虑的生活。“
“当然，或者我还能……“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乍然一止，眼中的迷茫更加浓烈。他此时想要说出的话，是长生不老！
可能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自己却深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完成这件事情。
那么到时，自己的爱人，爱自己的人。他们终于将何去何从？
“我欠小舞一次人生。马小明……杀神……我求求你。放了小舞，让我带小舞走。“姬阳有些恳求，有些颤抖的看着马小明。
明明是这么软弱的目光，但是当马小明看去的时候，却不自觉的从心中顿然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思绪。很委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此时的他也是暗咬着拳头，要是依照他的原本性格。此时他早就该一拳砸在这个男人的头颅上，亲手结果他的生命。
但是此时不知为什么，这个举动对他来说十分艰难。
握紧了许久之后，他的拳头送了下来。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睛，他看到了恐惧害怕，但是在这恐惧之中，还深藏着一股守护的坚持。那是因为此时的他，想要真正的守护好一个人。
茫然一想，他马小明可曾为姬小舞付出过多少？
一顿早餐？一次约会？一束玫瑰？
原来，他真的没有好好疼爱过这个他视为珍宝的女人吗？只是给她比原来稍微优质的生活，但同样还有深深席卷的寂寞。
“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原来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吗？姬阳，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要做什么？我……我要怎样才能够真正融入这个世界，被人所承认，不在是被畏惧！和我的能力无关。！！”
姬阳长松了一口气，似乎是庆幸残暴的杀神并没有出手，他看了看马小明，轻道：“你今年二十三了吧？”
“你的人生，不才是刚刚开始吗？你是马家的弟子，马家会给你安排很多事情，让你逐渐和这个世界接触。你会遇到新的人，小舞只是你的过客。真的，你才刚刚开始，你永远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他看了看暗无天色的夜空，道：“就像这云彩后面的星空。有云的一天，你就永远不知道他的真正模样儿。但是你……可能也许、大概也需要改变吧。”
“你是我见过最特殊的人……”
姬阳认真的看了一眼马小明，道：“既拥有一个上位者的残暴与果断，但是又有着好像一个文弱书生的优柔与儒雅。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怎样看待你的人生。一切都很简单吗？就像我，淡淡看一看小舞，就让我仿佛隔着鸿沟了。”
“有时候，做好一件事情就要耗费整个人生了。世界那么大，那里会有人什么都明白？当然，我不在意你的生活，也不在意你的世界。至少——我绝对不能让你影响小舞的世界，在我死之前。”
姬阳的最后一声很是铿锵。
马小明稍微有些烦躁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一路想来，恐怕不止一个人提出自己有问题了。小辣椒、赵诗韵。可能都向他提起过。
他问了一句，自己喜欢小舞吗？
喜欢，真的喜欢，非常喜欢。
那不是一种外表上的喜欢，也不是像喜欢赵诗韵一样责任的担当；那是一种只要睡在那个带着淡笑和满足笑意的女孩儿旁边，就感觉到舒心的喜欢。
“好吧，你……带她走吧。”马小明蹙眉，紧接着开口道：“我去马家，那些暗哨你都不用在意。我会替你挡住，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马小明语气十分坚决。
但是说话的时候，心却在颤抖，仿佛在滴血。
不过他想，或者姬小舞的父亲，才能真正的知道他需要什么。才能让他得到真正的幸福，这时他才稍微长大了点儿，知道喜欢一个人，未必就是占有。
尤其是像他，每时每刻都面临着无数麻烦。那种仿佛苍蝇爬到胳膊上，扇费力气，不扇又痒的麻烦。
虽然拥有许多，但他真的没有能力去好好爱一个人。
看着马小明消失在巷子里的背影，原本马小明的准岳父，同样是一个杀戮狂人的姬阳面色惊喜。再这寒冷季节里，他浑身冷汗。
但是他不后悔，无论是杀神，还是马家嫡孙。这看似光鲜的身份，不一定能狗威胁的到马小明，但是他却不能保证姬小舞也能完好无损。他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这种大势力周转中的棋子。
平凡些……更好。
…………
看着马小明皱着眉走进门，马华筵有些发愣，不禁朝着黑洞洞的巷弄看了一眼，连忙跟上去，道：“哥哥，你怎么了。”
马小明快步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没看见姬小舞。马母说小舞因为闲着没事儿去陪保姆剥水果了；他顿了顿，开口道：“妈……让马家那些保镖今天不要管，有个人会来带走小舞的。”
“怎么了？”看着马小明的神色，马母微愣。
“哥哥……你……”马华筵也是欲言又止。
“老爷子的暗哨您就不用管了，只要让明处的保镖装聋作哑就是了。我出去走一走……十二点前会回家的。”
马小明笑了笑，缓缓迈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