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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二十四史

作者:老三的烟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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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三章 二十四史

    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没有狂风骤雨,没有枪林弹雨,也没有钩心斗角。这样的日子是很享受的,也是绝大多数人向往的。可是,这样的生活却不是大多数人能够享受的,眼下更多的人的生活,过的是越来越艰难了。

    普通的寻常人家在以前,每日三餐还能看到白米饭,而今年以来,大米受到日本人的管控,严格限制向市民出售,在百姓三餐的碗中,不再是寻常可见的,反而成了紧俏物资。

    那天,陈伯康故意让虞晚晴跟关雨露认识,希望她们俩能够互相交往,只要两人各自不暴露身份,就是到死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居然跟自己是一样的共产党员。这样的结果,是他所希望的,也是盼望能看到的。

    可是,他失算了。

    虞晚晴自那天开始,接下来每天不是跟他一起出门,就是要他下班后接她回家;不是让他陪自己买东西,就是出去游玩。

    开头几天,陈伯康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倒也乐得如此。随后,便发觉不对劲了,这女人可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不仅让自己做不了日常工作以外的事,也不用说有其他的想法了,更不用提那天自己说的事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让陈伯康猛然醒悟过来,这女人是在跟自己捣乱,或者是监视自己,原因就是不想让自己有时间去想,去盘算,去计划,去准备如何去刺杀李士群。

    为此,他私下暗叹,这女人还真是这不简单,不声不响的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让自己在无形中延缓,或者从某一方面来说,是放弃了这个几乎等同于自杀的想法,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自愧不如,老手依然是老手。

    对虞晚晴的举动,想明白了之后,他当然清楚这女人是在为自己好,怕自己轻率的采取行动,白白的丢掉小命。于是,干脆暂时放弃了对李士群的打算,然后让人给自己弄了一套二十四史的线装书。

    自这套书拿到手上之后,他是白天看,晚上看,没事的时候看,休息的时候还看,吃饭的时候要看,就连睡觉前也要看个几页。

    他积极勤奋看书的表现,让虞晚晴大感惊奇,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的翻看他看过的地方,发现他对史书上记载造反的事很感兴趣,在很多评价造反的农民起义的书页的空白出,写着一些自己所想的话。

    这天晚上,当两人进了卧室之后,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她,一手压着他手中的书,一手拉着陈伯康问他,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上班做事的时候,都没他现在看书这么积极。是不是回心转意了?

    “你知道这史书上记载的都是些什么?”他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向她反问。

    “嘁,当然是历史啦,还能有什么?总不可能变成金银财宝吧?”

    “还需要你告诉我这是历史!亏你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二十四史上面记载的是历史,可更多记录的是无情的血腥的政治斗争。你不会连这都不懂,还要我来说?”对她躲躲闪闪,不正面回答自己的话,让他很不高兴。

    “是吗?不会是你突然对政治感兴趣了吧?可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你说错了,我不是感兴趣,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空余浪费时间。你知道我对那些什么电影,唱戏的戏子之类不感兴趣,不如干脆看点书,也好开阔一下自己的眼界。”

    看到她仍然在试探自己,让他感到很无奈,这女人的小心眼还真是挺多的。如果不跟她说个子丑寅卯,说清楚,恐怕会连续好多天,自己看书也看不进去了。于是将书合上,看着她说。

    “我觉得你始终对那些搞文艺的有偏见,这样对你不好!”

    “错,不是偏见,是觉得这些人都是一些没有固定思维,全是天马行空乱跳乱转,除了鼓舞斗志和激励士气,显示自己还有些作用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懂,最后只能是成为别人手中的枪,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怎么好像是在说我们喽。”

    “也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别自作多情了!不过,要说有嘛,肯定还是有那么一点。嗯,在中日开战前,是谁在鼓动学生们,又是谁在国内激起思潮的动荡。其实,我说这些话都是马后炮,大家心里都清楚,都明白。如果当时不这样做,那个谁说不定已经死定了。

    不过,这个话又得要说回来。在当时,在那个时候,不调整政策,如果还继续对小日本采取退让的政策,说不定整个中国都已经在日寇的铁蹄之下,也更不会是现在的抗战局面了。

    我这样说,没说错话吧?,你不会生气吧?”

    “呵呵呵,现在看起来,你表现的越来越有点政治头脑了,比我还想得透彻。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是这么个理。还有吗?”她晃着头,左右摇摆看着他,也不知想要看出个什么来。

    原以为她会对自己横眉冷对,冷嘲热讽,甚至会对自己人身施加暴力。可是,他想错了,她表现的很冷静,没有任何激动地迹象。

    “不是这么个理,而是全国都被某个人某个党利用了。厉害啊,真的厉害啊!四两拨千斤,这种手段太厉害了。让我佩服不已,有点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味道!”

    “谁让你们蒋委员长要‘攘外先安内’,不得民心啊。”

    “是啊,被人拽住了小辫子,还被自己的手下给抓了,弄得灰头土脸的,丢人现眼不说,还要替你们背黑锅。有些时候我觉得你们太过分了。”

    “你别乱说啊!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我乱说,好啊,我就跟你说说看,看看是不是我乱说。你们的N4A自从打垮了韩德勤后,能说出跟日军有过什么像样的战斗,报道上没看到,传言中也没有,哦,还有,我看他们打汪伪的部队倒是挺带劲的,打一仗少的几百,多的几千,可一旦打小鬼子的部队,通常也就几个几十个,没多大伤亡,让人弄不明白啊!

    怎么就不能再弄个什么平型关大捷,或者百团大战之类的,在差点也来个阳明堡的战斗也行,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有什么原因吗?”

    虞晚晴皱着眉看着他,错误的认为他对N4A不满,有怨气,可她也知道他说的没错,N4A跟八路军比起来差的太远,相比较起来打过的战斗都不如,也只有在配合中央军的战斗中显示存在。

    “这就是你看书看出来的结果?”虞晚晴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缠,于是转移话题反问他。

    “不,根本就不需要我看出来,这是要真金白银拿出来给人看的。黄口白牙,信口雌黄的事,你认为有谁会相信?”

    “那你还看出来什么?”

    “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你说,我不生气。”

    “我觉得你们跟李自成有点相像。”

    “能说说吗。”

    “你知道李自成的口号是什么?”

    “我想想,嗯,好像是均田免赋,对吧。”

    “哟,不错啊,这都记得起。那你应该知道这口号是什么意思吧。就是平均地权,免税,劫富济贫,是这个意思吧。”

    “你不就是想说我们跟李自成的农民起义是一回事吗。”

    “不,你错了,我只是说很像,没有说是一回事。你们的口号打土豪分田地,就是一回事,那就是骗那些不懂事的农民,鼓动他们起事,闹事。现在又在陕北搞土地收缴和赎买,收取最大的民心,没说错吧。”

    “看得很清楚啊,可是,你还是说得不对,如果那些农民生活得很好,会跟着我们走吗?哼,哼!我觉得啊,你已经可以去从政了。”

    “我不会去的。我的双手已经沾上了人的鲜血,所以,绝不会再去碰政治这种肮脏的东西。”他不理会她的冷言嘲讽,一本正经的回答她。

    “现在不想跟你谈论这个话题了,还是早点睡了吧。”

    “是你拉着我来说的,怎么就不说了,是心虚了,还是害怕了。”

    “你不就是想对我说,我所加入的党不是宣传上说的,是纯洁无暇的,也是有肮脏的一面吗!可是,我告诉你,即便是如此,我们的这个党也是在不断的纠正自己的错误,让它行驶到正确的道路上来。而且,至少比你们哪个腐败的党要好,而我们却能看到光明和希望!”

    “那这个代价由谁来承担,是你,是我,还是广大的老百姓,还是说是坐在台上那几个人。如果是那几个人来承担错误,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是断子绝孙,还是永世不得翻身?”

    “伯康,这不是你从这个是书上看到的吧?”虞晚晴很诧异,说出这样的话,这在他以前是不可能的,实在是想不到会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这种话太恶毒了,太没人性了。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太恶毒了,其实这些话跟党派之间的争斗比起来,实在是算不了什么。政治斗争可真残酷啊,轻者横尸荒野,重者诛灭九族,永世不得翻身,就算将来得以昭雪,又由谁来替他们复仇?”

    “看来你看这个二十四史,还真看出点名堂来了。好吧,你是不是想说,国共两党之争,终有一天,最终是会见分晓的,那接下来又会如何。”

    “当然是首先是复仇了!痛打落水狗的事,自古以来就有!按照以你们以前在山上的一贯手法,对跟你们有仇的,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的人,是断然不会放过的,更不会罢手的。”

    “然后呢?”她依旧冷静的看着他问道。

    “我不知道。不对,我为什么要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关心这些事。”陈伯康觉得她又在套自己,赶紧收住了口。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将会领到全国工农民众推翻压迫在他们头上的剥削阶级,翻身做自己的主人。”

    “是吗?很厉害,很光荣,很宏伟,了不起。”

    “听你的意思,有不同见解,也可以说来听听。”

    “做自己的主人是吧。如果在你们平分土地之后,我帮助一户人家让他超越其他人,获得了足够财富,其他农夫怎么看,你们又怎么看?”

    “你为什么只帮助一户人,而不是帮助大家?”

    “因为这人啊,天生就分了不同种类,有勤快的,就有懒惰的,有手艺好的,就有差的,有心眼活的,就有死心眼的,你说该怎么办?”

    虞晚晴垭口了,对人的分析,她不在乎,可对他这样一说,感到这里面有很多问题,绝不是党派之间的问题,而是人性,不是一个主义一个思想能解决的。

    “你说如果我帮助一户人家富了起来,那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你们又怎么看。都说劳动致富,你们会容忍这样的吗?”见她没回答,又继续问道。

    “这些问题我解答不了。”

    “是啊,你肯定解答不了,因为在你们的根据地,已经可以说是一言堂了。如果是按照我这样的想法,当面表面上可能会跟我说好,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准备给我下刀子呢!”

    “别把人想的跟你一样龌蹉。”

    “龌龊?还跟我一样!我呸!哪儿的人也配!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位戏子......”

    “你住嘴!”

    陈伯康冷笑着,不再说下去,在他阅读的二十四史里,没有一个唱戏的会有好下场的,更不用说那些杂谈野史了。某位的风流韵事在重庆和上海这边,已经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也不知道在那里的地下工作人员是在装聋作哑,还是一心扑在了伟大事业上了。当然,故意传出这种事的人,自然是军统的人做的。可对自己来说,只要这个事是事实就足够了,其他的只会越描越黑。

    “你给我说句实话,你的上级对你我的事,到底是怎么看的。”

    终于,陈伯康按耐不住,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掩藏已久,想要知道的事。

    “不知道。”虞晚晴对他突转话题反应不及,随口就说了出来。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别蒙我啊。老潘肯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不同意呗。”

    她反应过来了,想要敷衍过去,可看到他充满希翼的眼神盯着自己,不忍欺骗他,带着无奈的声音说出了实情。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陈伯康恼怒不已,愤愤不平,这共产党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娶老婆,生儿子,真让人气愤!

    “伯康,这是我们党的组织纪律,是每一个党员必须遵守的,不能违反的!”

    “同样是对下不对上,都是约束别人,放纵自己的,对不对!”

    “伯康,我觉得你看了这个二十四史,想法有问题,看问题也变得太恶毒了。”

    “你说错了,不是我的看法恶毒了,而是自古以来就是如此的。官场斗争在这史书里随处可见,为了自己的权势,皇位,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比起孙子兵法一点也不差,做完了还要让周围的人为他叫好,不叫好的人就去见阎王,你说厉不厉害!”

    虞晚晴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而且,他说的这些事,这些看法,自己也解答不了,根不是自己能够去关注的。再跟他这样争论下去,只会让两人更加的痛苦,又何苦这样做呢!

    于是,转过身不再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