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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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莫名
正当陈伯康准备通过与周小海的接近，以便化解来自陈公博这边的压力，可是一条意想不到的报道，陡然间让他感到了潜在的危险，是来自内心深处，一直都压抑着的隐忧。
那一篇登在《时事新报》上的文章是这样报道的：“当日本报纸企图为共荣圈虚张声势，而关雨露又荣膺了代表之仪，绝无廉耻地跑到敌人首都去开代表大会，她这样做，完全是在畸形下生长起来的无耻女作家。”
这是一个绝大的讽刺，一个隐藏身份的共产党居然被大肆渲染成汉奸，还是毫无意义的汉奸。为此，陈伯康感到浑身发冷。
想想自己，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做的已经算是非常的隐秘了。通常情况下，自己都不会参加什么活动之类的，绝少出现在公共场合，也绝少出现在报纸报刊上。说起来，在上海的普通民众是否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人，恐怕都不清楚，更不要说清楚自己是警察局的副署长的事了。
对于公众活动，一直都是很小心的，能不参加都是一口推掉，不能避免的，都是卡着时间，或迟到，或早退，躲开各类记者的目光，就是怕被大肆报道和渲染，弄得人尽皆知，让自己没有一丝的退路了。
现在倒好，没想到这个关雨露被曝光了，也成了自己的一块镜子，也许能从她的遭遇中得到一些启示。对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说不定会有用。
“她完蛋了！”
陈伯康给她下了一个人生的终止符。她这一生就这样完蛋了，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不甘，再怎么表明自己的态度，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作用，也不会再有任何人敢发表她的诗词文章。最好的结果只能是悄悄地一个人呆着，无人问津的就这样远离人世。
以自己对她的了解，按她的这个性格，能活着下去就不错了，如果还幻想着有其他的想法，只会给她个人带来无尽的痛苦，而且永远都不能再奢望一个女人所期盼，所想拥有的一切，只能孤独地死去！
面对如此巨大的舆论力量，让陈伯康也都感到害怕了，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害怕了！他很清楚一个汉奸的帽子戴在头上，永远都别想轻易地摘下来，正如老潘所说，别人说你是汉奸，千万不要去辩解，那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更加的说不清楚。
在这种莫名的恐惧的压迫下，他彻夜的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坐起来抽烟，又站起来，来回的走动。这样的压力是他从来就没有过的，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巨大，压得自己的喘不过气来。
黑夜中，望着窗外的天空，他想过去安慰那个可伶的女人，也想过去帮助她，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胆怯了。自己去见她，她是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特别是在虞晚晴离开了自己后，孤男寡女，被人发现只会让自己被曝光；再说了，自己又不是共产党员，跟她接触，一旦被他们自己人发现，一定会怀疑的，说不定也会让在重庆的戴老板知晓这个事，甚至会怀疑自己的动机。
“可伶的女人啊，可悲的女人啊！”陈伯康为这个女人感到惋惜，又想到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比起她来，自己同样是悲哀的，可伶的，并不比她要好到哪里去，说不定还会落得一个被枪毙的下场。
九月已是夏末，天空中的阳光散发出阵阵的金光，照射着这座城市，告诉所有一切已经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事情它都知道。在陈伯康的眼中却是格外的毒辣，没有任何的温情，因为就在前些天，他得到汪伪政府的报告，说是重庆政府那边遇到了麻烦。
这个麻烦是从今年开春以来，老天爷格外的无情，全国各地都一直都没有下雨，以至引发了史无前例的全国大旱，地里粮食颗粒无收。中原大地的村寨空无一人，田野荒芜，野狗横行，蝗虫肆虐，四处散发着恶臭。
恶臭的气味来自于死人的尸体，而尸体因为无人掩埋，招来野狗啃食。有传言说因为饥饿，在河南地界竟然传出有人吃人，甚至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
这是一起悲哀的事，发生在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度里，发生在这个正遭受外辱侵略的时刻，让这个正经历战争的国家更加的灾难深重，这是个惨无人道的世界。
在前一个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伯康还以为是谣传，甚至还认为是日本人故意弄出来的假消息，想以此来打击中国人的抗日情绪。为此，他怀疑过是不是河南的官员弄虚作假，想表现一下自己，出风头。
现在，这个灾情已经基本上得到证实，可是灾情究竟有多严重，尚不可得知。从国内各大报纸的报道来看，没有更多的相关消息和新闻，也许全都认为灾情并不严重，只不过是在普通的一个小地方发生的情况。
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可他的心头。这个战争究竟还要打多久，人民还要受多久的苦，难道这是老天爷给自己的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惩罚吗！
悲伤之后，伤心化作满腔的怒火，怒火燃烧起来，血液在沸腾，一股杀戮之气充斥着胸腔，随着呼吸在体内四处游荡，扫荡着一切和平而安详的分子。
悲情，伤心，痛苦，难过。各种痛苦，苦恼一拥而上，让他感到无法自处，不知所为。
陈伯康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连一个女人都帮不了，更何况那数百万正在濒临死亡挣扎中的灾民。
无能！自己竟然如此的无能！
这一想法极大的打击了他的自尊心，杀了这么多的日寇汉奸，却显得自己还是如此的无能，实在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这样的心情让人很难有好脸色，虽然陈伯康极力表现的自然，也无法掩饰他对这些作威作福，甚至帮着日本人气雅中国人的狗汉奸的厌恶。
孙艳芳死去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自特高课的消息了，而李士群的死又让他对特高课感到无形的紧张。虽然他能猜测出是他们内部发生内讧，可无法做出相应的调整，只能在人前尽量保持心态平常，保持跟以往一样的态度，不让自己成为被人怀疑的对象。
对身处囹圄中的蒋安华，他曾经想过营救。如今，从现在自己的环境来看。已经是根本没这个可能了，也没这个机会了。眼下这些大大小小的汉奸，不是在争权夺利，就是在中饱私囊，而对于被抓捕羁押的军统和中统人员，全都是一个态度，不能放！
特别是日本人对蒋安华这类人要么是要求他们投降，要么就是处决，也根本没有释放的可能。自己当初的想法在眼下已经太不合时宜了，只能是一个空想。想要营救，还得另外想办法。
驱车来到外滩公园，这是他最喜欢来散心的地方。在这里平时来的人不多，特别是在有大太阳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在太阳爆嗮，那样做还不如在茶馆里喝一杯茶，或者到澡堂子里洗一次汰浴。
看着黄浦江上飞来飞去的燕鸥，不断的下冲起飞，捕捉饵食。看着那些矫健翩翩的身影欢畅的飞舞着，鸣叫着，也在不停的冲击着陈伯康的视角。
忽然，一只鸟儿从天空中没有任何征兆，忽的一下就栽进了江中，在没有没有飞起来。而另外的鸟儿并没受到影响，依旧在上下翻飞，欢快地叫着。
“都会死去，任何人都会死去，而我也一定会微笑着面对死亡。因为我知道，而且坚信，胜利终将属于我们！日本人终将会被赶出中国！”
陈伯康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这江面，回想着自己的过往，畅想着将来。当看到那只鸟儿突然的死去，让他有种看破了生死的想法。即使关雨露的事情，让他害怕，可在现在，在眼前，他不会再有任何的担忧和害怕，即使这一切马上降临，自己也能坦然面对。
褪去了心结，陈伯康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充满了力量，胸中的杀气和怒气少了，一切又都开始恢复平和，再看着江面，看向那些飞舞的燕鸥，也不再是悲伤的，而是脸带笑容，满怀希望，带着自信。
心情平和之后，陈伯康驱车准备直接回家，想着心情不好，干脆不去警察总局了，不如回家好好的轻松一下，即便是自己下厨做饭菜，也比待在哪里强。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一切都将再次从头开始，一切也都将会变好的。
行至半路，他警觉的发现，在他的车后面有车在跟踪自己，不是一辆，而是两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没放在心上，想着可能再过一会，车里的人自然就会自行放弃。
汽车在陈伯康的驾驶下，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后面的车却始终紧紧跟着，并没有放弃的迹象。这让陈伯康很生气，也感到莫名的奇怪，想着是现在就停下车，训斥跟踪人几句，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教训跟踪者一顿。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来回闪动，思考着要不要采取行动。因为不知道跟踪的人是谁派来的，如果盲目冲动，怕会带来不利的后果。于是，他便驱车往北而行，想要远离市区，找个隐秘安全的地方，然后视情况再做决断。
沿着北四川路一路北行，上了四平路，朝着五角场驶去。车速不快也不慢，就是想要给跟踪的人一个错觉，让他们以为自己可能不在意他们，也可能没发现他们，其目的是只是自己小心谨慎，提高戒备之心，防备意外发生。
半个小时后，过了江湾镇，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五角场。突然，他发现后面跟踪的车忽然加速，急急的赶了上来，让他的心里陡然生出一个不好的感觉，是危险的感觉。
通常这类跟踪是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一般都是静静的跟在远处，观察目标的一举一动，或者不断变换跟踪的人员，以防被监视的对象发觉。
可是，这辆车突然变速，一定是有什么意图，或者是奉了明确的命令，只要目标有所异动，马上采取相应的措施，以防止目标的消失。
陈伯康也加速了，始终与后面的跟踪车辆保持着一百米的距离。想到后面的车里的人此时的表情，一定是破口大骂的样子，说不出的开心。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已经过了五角场。可是陈伯康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后面跟踪的车也没有停下。这越发的让陈伯康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一般的跟踪针对的对象都是军统，共产党之类的人，可后面的人像这样死缠烂打的跟踪着自己，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事情很麻烦了，不会是一般的事情了。
三辆车，一前两后，车速极快，远远超过了六十迈的上限标准，却没有一辆有停下来的迹象，似乎不把汽油给耗光是绝不停车的。
道路的尽头！
陈伯康的脑中猛然惊住了，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因为这条路的终点就是在江边，黄浦江边。看了眼后视镜，后面的车还是跟得很紧。
没有退路了！
时间不长，陈伯康已经将车开到了杨浦区的虬江码头。停车，下车，站在车旁，脱下手套，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装作无事的看着远处向他驶来的汽车，另一只手顺着摸了一下腰间的勃朗宁，心中有了底气，感到安稳一些。
“吱”，“吱”的两声急刹车，两辆汽车在距离他大约二十几米的距离，左右分开停了下来，对他形成了一个包围的架势，也完全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王副局长，这么有闲心跑到杨浦区码头来玩啊？”一个身穿少佐军服，戴着墨镜的女人下了车边走边说。
在这女人下车的同时，其身后迅速从车里钻出来四个人，另一辆车同样钻出来五个人。这些人迅速的分散开站立，其方位形成一个半圆形，完全将他给包围了起来，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趁之机。
“嗯”，陈伯康一听她的声音，一下就楞住了，非常的震惊，这女人的声音太熟悉了，看向她的身姿，再看向她的脸庞，“啊，是武田花子！”这一下惊的差点把手中的香烟掉在地上。
在看清楚跟随武田花子来的人，以及站立的情况，陈伯康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感到不妙，很显然是专门来抓捕自己的，不是来跟自己谈话的！
第四百九十一章 莫名
正当陈伯康准备通过与周小海的接近，以便化解来自陈公博这边的压力，可是一条意想不到的报道，陡然间让他感到了潜在的危险，是来自内心深处，一直都压抑着的隐忧。
那一篇登在《时事新报》上的文章是这样报道的：“当日本报纸企图为共荣圈虚张声势，而关雨露又荣膺了代表之仪，绝无廉耻地跑到敌人首都去开代表大会，她这样做，完全是在畸形下生长起来的无耻女作家。”
这是一个绝大的讽刺，一个隐藏身份的共产党居然被大肆渲染成汉奸，还是毫无意义的汉奸。为此，陈伯康感到浑身发冷。
想想自己，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做的已经算是非常的隐秘了。通常情况下，自己都不会参加什么活动之类的，绝少出现在公共场合，也绝少出现在报纸报刊上。说起来，在上海的普通民众是否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人，恐怕都不清楚，更不要说清楚自己是警察局的副署长的事了。
对于公众活动，一直都是很小心的，能不参加都是一口推掉，不能避免的，都是卡着时间，或迟到，或早退，躲开各类记者的目光，就是怕被大肆报道和渲染，弄得人尽皆知，让自己没有一丝的退路了。
现在倒好，没想到这个关雨露被曝光了，也成了自己的一块镜子，也许能从她的遭遇中得到一些启示。对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说不定会有用。
“她完蛋了！”
陈伯康给她下了一个人生的终止符。她这一生就这样完蛋了，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不甘，再怎么表明自己的态度，都不会再有任何的作用，也不会再有任何人敢发表她的诗词文章。最好的结果只能是悄悄地一个人呆着，无人问津的就这样远离人世。
以自己对她的了解，按她的这个性格，能活着下去就不错了，如果还幻想着有其他的想法，只会给她个人带来无尽的痛苦，而且永远都不能再奢望一个女人所期盼，所想拥有的一切，只能孤独地死去！
面对如此巨大的舆论力量，让陈伯康也都感到害怕了，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害怕了！他很清楚一个汉奸的帽子戴在头上，永远都别想轻易地摘下来，正如老潘所说，别人说你是汉奸，千万不要去辩解，那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更加的说不清楚。
在这种莫名的恐惧的压迫下，他彻夜的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坐起来抽烟，又站起来，来回的走动。这样的压力是他从来就没有过的，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巨大，压得自己的喘不过气来。
黑夜中，望着窗外的天空，他想过去安慰那个可伶的女人，也想过去帮助她，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胆怯了。自己去见她，她是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特别是在虞晚晴离开了自己后，孤男寡女，被人发现只会让自己被曝光；再说了，自己又不是共产党员，跟她接触，一旦被他们自己人发现，一定会怀疑的，说不定也会让在重庆的戴老板知晓这个事，甚至会怀疑自己的动机。
“可伶的女人啊，可悲的女人啊！”陈伯康为这个女人感到惋惜，又想到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比起她来，自己同样是悲哀的，可伶的，并不比她要好到哪里去，说不定还会落得一个被枪毙的下场。
九月已是夏末，天空中的阳光散发出阵阵的金光，照射着这座城市，告诉所有一切已经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事情它都知道。在陈伯康的眼中却是格外的毒辣，没有任何的温情，因为就在前些天，他得到汪伪政府的报告，说是重庆政府那边遇到了麻烦。
这个麻烦是从今年开春以来，老天爷格外的无情，全国各地都一直都没有下雨，以至引发了史无前例的全国大旱，地里粮食颗粒无收。中原大地的村寨空无一人，田野荒芜，野狗横行，蝗虫肆虐，四处散发着恶臭。
恶臭的气味来自于死人的尸体，而尸体因为无人掩埋，招来野狗啃食。有传言说因为饥饿，在河南地界竟然传出有人吃人，甚至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
这是一起悲哀的事，发生在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度里，发生在这个正遭受外辱侵略的时刻，让这个正经历战争的国家更加的灾难深重，这是个惨无人道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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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灾情已经基本上得到证实，可是灾情究竟有多严重，尚不可得知。从国内各大报纸的报道来看，没有更多的相关消息和新闻，也许全都认为灾情并不严重，只不过是在普通的一个小地方发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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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康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连一个女人都帮不了，更何况那数百万正在濒临死亡挣扎中的灾民。
无能！自己竟然如此的无能！
这一想法极大的打击了他的自尊心，杀了这么多的日寇汉奸，却显得自己还是如此的无能，实在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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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艳芳死去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自特高课的消息了，而李士群的死又让他对特高课感到无形的紧张。虽然他能猜测出是他们内部发生内讧，可无法做出相应的调整，只能在人前尽量保持心态平常，保持跟以往一样的态度，不让自己成为被人怀疑的对象。
对身处囹圄中的蒋安华，他曾经想过营救。如今，从现在自己的环境来看。已经是根本没这个可能了，也没这个机会了。眼下这些大大小小的汉奸，不是在争权夺利，就是在中饱私囊，而对于被抓捕羁押的军统和中统人员，全都是一个态度，不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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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黄浦江上飞来飞去的燕鸥，不断的下冲起飞，捕捉饵食。看着那些矫健翩翩的身影欢畅的飞舞着，鸣叫着，也在不停的冲击着陈伯康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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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死去，任何人都会死去，而我也一定会微笑着面对死亡。因为我知道，而且坚信，胜利终将属于我们！日本人终将会被赶出中国！”
陈伯康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这江面，回想着自己的过往，畅想着将来。当看到那只鸟儿突然的死去，让他有种看破了生死的想法。即使关雨露的事情，让他害怕，可在现在，在眼前，他不会再有任何的担忧和害怕，即使这一切马上降临，自己也能坦然面对。
褪去了心结，陈伯康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充满了力量，胸中的杀气和怒气少了，一切又都开始恢复平和，再看着江面，看向那些飞舞的燕鸥，也不再是悲伤的，而是脸带笑容，满怀希望，带着自信。
心情平和之后，陈伯康驱车准备直接回家，想着心情不好，干脆不去警察总局了，不如回家好好的轻松一下，即便是自己下厨做饭菜，也比待在哪里强。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一切都将再次从头开始，一切也都将会变好的。
行至半路，他警觉的发现，在他的车后面有车在跟踪自己，不是一辆，而是两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没放在心上，想着可能再过一会，车里的人自然就会自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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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这类跟踪是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一般都是静静的跟在远处，观察目标的一举一动，或者不断变换跟踪的人员，以防被监视的对象发觉。
可是，这辆车突然变速，一定是有什么意图，或者是奉了明确的命令，只要目标有所异动，马上采取相应的措施，以防止目标的消失。
陈伯康也加速了，始终与后面的跟踪车辆保持着一百米的距离。想到后面的车里的人此时的表情，一定是破口大骂的样子，说不出的开心。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已经过了五角场。可是陈伯康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后面跟踪的车也没有停下。这越发的让陈伯康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一般的跟踪针对的对象都是军统，共产党之类的人，可后面的人像这样死缠烂打的跟踪着自己，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事情很麻烦了，不会是一般的事情了。
三辆车，一前两后，车速极快，远远超过了六十迈的上限标准，却没有一辆有停下来的迹象，似乎不把汽油给耗光是绝不停车的。
道路的尽头！
陈伯康的脑中猛然惊住了，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因为这条路的终点就是在江边，黄浦江边。看了眼后视镜，后面的车还是跟得很紧。
没有退路了！
时间不长，陈伯康已经将车开到了杨浦区的虬江码头。停车，下车，站在车旁，脱下手套，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装作无事的看着远处向他驶来的汽车，另一只手顺着摸了一下腰间的勃朗宁，心中有了底气，感到安稳一些。
“吱”，“吱”的两声急刹车，两辆汽车在距离他大约二十几米的距离，左右分开停了下来，对他形成了一个包围的架势，也完全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王副局长，这么有闲心跑到杨浦区码头来玩啊？”一个身穿少佐军服，戴着墨镜的女人下了车边走边说。
在这女人下车的同时，其身后迅速从车里钻出来四个人，另一辆车同样钻出来五个人。这些人迅速的分散开站立，其方位形成一个半圆形，完全将他给包围了起来，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趁之机。
“嗯”，陈伯康一听她的声音，一下就楞住了，非常的震惊，这女人的声音太熟悉了，看向她的身姿，再看向她的脸庞，“啊，是武田花子！”这一下惊的差点把手中的香烟掉在地上。
在看清楚跟随武田花子来的人，以及站立的情况，陈伯康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感到不妙，很显然是专门来抓捕自己的，不是来跟自己谈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