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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戴笠死了

作者:老三的烟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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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一章 戴笠死了

    陈伯康站在中间,看着手下一干人等,按照事先的安排,各自分头执行自己的命令,稍等一会,预计所有人都已到达位置之后,便命人上前敲门。

    待门一开,陈伯康当先冲了进去,后面的也紧随着冲进去了,随即吩咐道。“先搜查看看有没枪械,如有一律收缴!”

    所有人按照事先的分派,各自冲向各个房间,立时惊起一片高声尖叫,声音此起彼伏,有哭嚎声,有叫骂声,但所有的抵抗都是毫无意义的。

    “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还不给我赶快住手!我可是认识你们的上司!我马上给你们上司打电话!”卢英在管家、老婆的掺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卢局长,还认识我吗?”

    “你?你,你,你是王守业!你怎么会到我家来!”

    “不好意思,卢局长,我现在是国民革命军中校陈伯康,现归属第三方面军,奉命对你进行搜查住宅,清查财产,并正式向你宣布,此处房产,也就是你名下的房产现已被没收,对你本人进行正式拘押,家中其余人等只许携带生活必用之品,另觅他处居住。”

    “你这是.....”还没等卢英说完话,就被陈伯康挥手示意,上来两人将他双手铐住。没想到卢英竟然拒绝戴手铐,居然说:“我虽然做了汉奸,可是我有我的道理,我跟你们走就是,不用这样吧。陈长官,看在咱们曾经共事的面上,这样拷手铐太失我面子。”

    “你做了汉奸还要面子!”

    “我,我,我知道,我有罪。可你们不要这样太吃狠了,多少还是给我留点面子吧。”

    “哼!我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是谁向日本人告的密?”

    “告密?这个我确实不知,也根本不清楚啊。”

    “真不知道?”

    “真的不知,如有谎言,天打雷轰!”

    陈伯康摇摇头,挥了挥手。铐手铐的两个人上前就将卢英双手拷上。卢英又倔强又乞求的看着陈伯康,嘴里仍旧叫喊着给他留点面子。拷他的人见陈伯康没有同意,又见卢英死活不走,挥起手中的枪柄就在他背上一击,疼得他大叫。趁此时机,军警将他的手给铐住。卢英还不死心,可看到陈伯康掏出手枪对着他,一下就萎了,满脸的老泪纵横,随即被拖曳而走。

    随后,陈伯康安排人查封了此屋,又带着人跟着马不停蹄的直奔陈恭澍的住处。当陈恭澍开门见到陈伯康的一刹啦,立刻就明白了,苦笑着叹了口气,请他们进去。

    陈恭澍的家很简单,加上他很配合行动,办理起来很快,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办完了。这让陈伯康很诧异,没想到这个人还挺自律。

    可是,让陈伯康感到失望的是,依然没有从陈恭澍的嘴里得到他想要知道的,实在是让人恼恨!

    陈伯康失望的抬头看向天空,真想仰天大叫!

    “究竟是谁出卖了我!”

    上海的肃奸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随着大批的汉奸被专捕归案,肃奸行动进入了稳步发展的高潮期。大报小报充满夸张言辞的炫耀,一些文人针对起汉奸写起了荒诞的白话小说,街头巷尾吵闹的热闹非凡。

    陈伯康对此这些投机取巧的人非常愤恨,以此来博眼球,赚满自己的腰包,实为可耻,可恨。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影响不了什么。

    在同一时刻,有一个消息让他哭笑不得。他升官了!是毛森亲口告诉他,亲自给他晋升。原因是鉴于他进入上海以来,亲力亲为,协助长官掌控上海,为平稳接收,维护上海的稳定,以及在肃奸行动中,表现出色,特此嘉奖,由中校晋升为上校。

    毛森还告诉他,这个事还是戴笠亲自点名的。还说戴笠发话了,如果不是陈伯康同志孤身犯险,利用关系从下面实际掌控警察力量,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全面接手上海。

    是喜是愁,陈伯康说不出来。原来还想接受到上海肃奸是自己在军统的最后一个任务,然后也许就会脱下军装,退伍回成都老家。哪想到戴笠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个动作,让自己更不敢把想说的说出来。

    三天后,也就是10月1日,上海各大报纸刊登了一条让人瞠目结舌,又心惊胆破的的消息。在9月27日,中央财政部公布了《伪中央储蓄银行钞票收换办法》,将法币与伪中储券的兑换率定为1:200。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陈伯康大发雷霆,一把将桌上的跑着茶的杯子“哐当”掷在地上。杯子四分五裂,茶水四溅,四处都是,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有人从门外冲进来,以为屋里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出去!”

    过了一会,又有人进来告诉他,说毛主任请他过去。陈伯康挥手示意之后,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两眼茫然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分钟后,他进了毛森的办公室,勤务人员上前为他泡好茶,然后恭敬的出去了。

    “伯康,你怎么回事,怎么在办公室里扔东西,一点也不注意影响。”

    “局长,不是我不注意影响,是没法控制啊。”

    “出什么事了?以你做事稳重的性格,不应该是这样啊。戴老板最近几天就要到北平去了,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刚刚才给你升了职,你这样怎么能行!”

    “局长,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发火吗?”

    毛森一愣,心想不是你自己的事,难道还是我的事,难不成还为我打抱不平?“那你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

    毛森从他手中接过报纸,摊开一看,原来是政策法令,并不为意,将报纸往桌上一放,“伯康,这不过就是一条政策法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更没必要在办公室里扔东西嘛。”

    “局长,难道你还不懂其中的问题?”

    “这会有什么问题,很正常的事啊,难道中央不该出政策?”

    “我的局长大人,不是不该出政策,而是这样的政策是非常危险的。”

    “伯康,我看你是在胡思乱想,不要恶意猜测乱传中央的意图。”

    “局长,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可能都会死无葬生之地啊!”

    “我说了,不许你污言秽语,恶意猜测中央!更不允许胡言乱语!”

    陈伯康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喝了口茶,“局长,您知道在重庆吃碗面需要多少钱吗?”

    “嗯”,毛森正对他的放肆在生气,见他突然说这个,愣住了,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不知道,应该不超过五角钱。”

    “是的,也就四毛钱,早上买4根油条,中午买一碗面,就这个价钱。按照法币与中储券1:200的兑换率,知道在上海会是怎么样,足以在上海最好,最豪华,最高档的酒楼买四桌酒席!”

    “这有什么,很好啊,没什么问题啊。”

    “哎呀,局长,你难道还没懂!这就是抢钱,抢劫啊!带来的隐患不仅仅会危及到上海,包括原来所有的沦陷区。我在上海生活过的这几年,是法币与中储券搏斗最凶残的那几年,为此还引发了银行惨案。这里面的问题,不是单纯的金融兑换的问题,是涉及到国家稳定的大事啊!”

    毛森不懂金融,但他能从陈伯康的话中听出来,这个政策有问题,但是陈伯康的话又让他迷惑,中央都决定的事,你这个年轻人难道比中央搞财政的人还要精明。

    “局长啊,你还没明白,我这么跟你打个比喻吧。如果按照1:200的兑换率,就意味着原来沦陷区数亿民众的动产价值,一夜之间变成了只有1/200,原来能吃肉的,只能吃糠,能吃米的,只能吃泥巴!那会造成饥荒,物资短缺,会造反的。”

    “任何事情有利就有弊。那你说在这里面谁能得利?”

    “那还不简单,谁手上有法币谁就能发财!可是在这边的所有人,不是破产,就是变成了乞丐,到时候,局长,你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毛森总算是听明白了,这里面确实还关系到自己的位置能能坐下去,可是,他又很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危言耸听,但从他在办公室发火来看,应该不是。又想到他在上海生活了好几年,又在重庆呆了这么长时间,说的不会是虚言,一定是有过体会的。

    但是,毛森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是中央下发的政令,即便是有问题,也不是自己能够管得,如果不执行,马上就会将自己从这个座位上撸掉。

    “伯康,我看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这些天,你忙里忙外的,看你累的那样,我也很心疼啊。我看这样,放你几天假,好好地休息休息。你说的事,我知道了,你也不用为这个事操心了。”

    “局长,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担心过。我陈伯康投笔从戎,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就只是一心打日本人。想着打跑了日本人,国家和人民能够安心建设,生产,过安居乐业的日子。”

    听到他的心声,毛森也为之动情,不好在忍心说他。

    “不管我在临澧受训,还是在瓷器口上课,无论是老师,还是教官,都说要打败共产党。我还为这些话感到担心,怕再起战火,如今看来,这场战火是一定会来的了。”

    “你怕什么,我们的军队强大的让你想不到,也猜不到。”

    “哼哼”,陈伯康冷笑了两声,“怎么打?饿着肚子打?还是听说自己家已经穷的卖儿卖女了还能用心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局长,打仗需要什么?需要人,需要钱,需要物资,还需要人心。按照这个政策,还能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都成了穷光蛋了,还怎么打仗!沦陷区这边所有的人都会被我们中央的这个政策变成了无产阶级了!你还不明白吗!”

    毛森一下就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明白他是在为党国担忧,可还是没明白其中的一个原因。“伯康,不就是法币吗,到时候需要多少就印多少,怎么会没钱?有钱怎么会没人,没物质?”

    “您印的钱多了,还能买到东西吗?能值这个价吗?要知道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都不敢这样乱印啊?更何况还是需要多少印多少。”

    这话让毛森也感到情况有些不一样了,谨慎的看着他问:“伯康,你说的这个是真的?”

    “局长,难道您认为我在法租界这几年是白白荒废过来的吗?我敢肯定,如果这个政策强行执行,沦陷区将陷入一片混乱,这里的人都会变成无产阶级,将会是我们亲手把他们拱手奉送给共产党。到那个时候这天下还会是我们的吗?”

    陈伯康说这些话,有真有假。真的是沦陷区陷入混乱,所在区域的人民将会吃不饱穿不暖,到最后必然会是民心所向,影响到战争的结局;假的是,这天下到底归谁,到底姓国还是姓共,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更不是他能阻止的。

    毛森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又觉得危言耸听,不可全信。戴老板把他放到自己手下,还专门有过交代,要自己好生看管,不要让他胡思乱想,到处惹事。如今看来,这小子还真有这个毛病,说不得还是把他放到军统自己的部门去,这样才能够放心,免得他乱说话、捣乱。

    “伯康,我知道了,也会有所考虑的。你还是先回去,好好的休息几天,要知道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啊!等你回来了。”

    面对毛森的委婉说话,陈伯康既难受又无奈,只能失望又沮丧的离开办公室。出了门,他没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开车;离开了警察局,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散发一下自己的郁气,最后跑到上海国际俱乐部喝酒买醉去了。

    到了1945年年底,在沦陷区已经传出来“想中央,盼中央,中央来了更遭殃”!的段子,反而让那些从重庆跑到上海来发财的人,不但不害怕担心,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疯狂敛财。

    “五子登科”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如今,是谁手里有法币,谁就是大爷。工厂,矿场,商场,关门倒闭的多不胜数,转眼间这些资产就转换名头,成了他人的财产,这个他人自然是有身份,或者有背景的人,甚至是有权利的人。

    1946年三月,陈伯康被调到上海军统站任情报处副处长,而就在这一天,当他看着手中的电报时,心中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

    戴笠的飞机出事了!确认飞机在降落途中,在南京西郊的岱山失事,机上人员无一生还,确定戴笠主任已经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