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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求助

作者:老三的烟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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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二章 求助

    “哦,是这个事啊,当然知道啊。上海滩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闹得人尽皆知,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难道你知道这个事是谁做的?”毛森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处座见笑了,我又不是包青天,手下又没什么人,就是有心也没这个能力啊,怎么可能会知道是谁做的。”

    “那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逗我玩吗?还是在跟我开玩笑?”毛森面色一垮,脸色露出阴沉之色,声音也变的阴冷起来。

    “处座请息怒。卑职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可却知道是什么人做的!”陈伯康心中一急,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相处,对毛森的了解已经不少了,心狠手辣,被外人称为“毛骨森森”就已说明了问题。如果自己不给个说法,那接下来的后果,也只有自认倒霉的。

    “哦,是谁做的?”毛森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喜脸色又是一变,阴沉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春风拂面,眼中露出一摸精光。

    “是我们的人,即便参与的人不是全部,至少也是有我们的人参与其中。”

    “你就这么肯定?”毛森疑惑的问道,这可是个麻烦事,如果弄错了,不但自己的前途就此终结,甚而连现在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处座请看。这是卑职根据案发时的一些情况,整理出的一些资料。”

    毛森从陈伯康手上接过文件,打开来一看,刚看了了开头,脸色又变了,变得不喜不惊不怒。陈伯康对他的脸部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却判断不出来他的内心到底是高兴,还是恼怒。

    “很好!很好!”

    看着毛森面无表情的重复着这句话,让陈伯康很无奈。“三毛一戴”的名头真不是吹出来的,是凭真本事历练出来。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万一这毛森知道了自己带有监视他的任务,会不会立刻就让人把自己给丢进监狱里去。

    “伯康,我看这样吧,这个先放到我这,让我好好的研究一下,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毛森见他没有任何表情遗漏出来,觉得他还真是锻炼出来了,心中有了城府,不显于外,于是有点点头说。

    “嗯,关于你说的想回家的事情,我会帮你考虑的。”

    听他这么不咸不淡的一说,陈伯康并不觉得开心,因为他说的话是囫囵两可的,没有一句是实的,也就是说到最后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可以很轻松的丢给自己一句话,没办好或者没通过,就此结束。

    陈伯康很郁闷很无奈的离开了办公室,也带着忧郁离开了南京。夜晚时分,他才疲惫的回到了上海,却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到百乐门喝酒去了。

    一个人喝着闷酒,心情十分不好,本想借荣德生一案从毛森那里得到帮助,以便自己能离开军统,没想到毛森收下自己对案件的分析,给自己来了个什么都不说,实在是让人气愤。

    原来还认为他接受了自己提供的帮助后,还考虑着要不要把那批国宝的事情也告诉他,算是作为帮助自己离开军统的报答。可结果令人失望,失望的让他感到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他也想过就这样无人知晓的,悄悄地离开上海,从此脱离军统,可是到哪儿去呢?回家,还是出国?这还不涉及到军统对擅自脱离人员的追踪和处罚,这样的事是有过通报的,抓回来的人受到了终极制裁。

    所考虑到的这两个出路,一直都没有下决心。回家,不管怎么样都会被军统的人找到,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回去,留在这里像这样混日子,也没人干吧自己怎么样。选择出国,那就意味着今后很有可能今生今世都回不来了,不但会不了家,也见不到自己心中所想所爱的人,还得时刻保持警惕,防止泄露行迹,被军统的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一想到回家就想起父亲,心中就是一阵刺痛。已经打败了小日本,可自己却不能回家,还要被军统实实提典。抗战胜利后,托人找人帮忙寻找父亲的消息,一直都没有停止,一直都没有任何讯息,似乎父亲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事情的不顺,心中的不快,全都发泄在酒杯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忘情于酒精的刺激之中。

    “陈大哥!”

    一只手搭在陈伯康的肩膀上,引起他的不快,扭头看去,也许喝的较多,看着这人是个熟悉的面孔,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端着酒杯朝那人晃了晃,哼了一声。

    “陈大哥,我是小海啊!”

    陈伯康一把将搭在肩上的手一拨开,回过头继续喝自己的酒,边倒酒边说着:“找我有什么事,没事就别耽误我喝酒。”

    “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人有些急了,一下就窜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摇。

    “周小海?是你!”陈伯康被这人鲁莽的一拉一摇,气愤的刚想发作,在摇晃中最终认出了这人。

    “陈大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小弟找得你好苦啊!”说着就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

    “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先别跟我诉苦了,赶快把这杯酒给我喝了。”

    周小海一愣,咧开嘴想笑,可这笑容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口喝完酒,然后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着他。

    “不是有事找我吗,怎么光看不说了?”

    “我说大哥你可瞒的我好苦啊。”

    “我瞒你什么了?”

    “陈大哥,你是军统的人,怎么不是瞒着我。”

    “那又怎么了,难道我要四处宣扬我是军统特务。”

    “陈大哥,你误会了,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别说我了,还是说说找我什么事吧。”

    “陈大哥,我想求你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救你老爹?别做梦了,你老子是汉奸,那是板上订钉的事,谁也改不了的,也救不了!你就是把太上老君给请来了也是救不了的!嗨,如果戴先生还活着,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希望。现在么,什么也不用妄想了,还是早点做其他打算吧。”

    “咦,你怎么说的跟我老爹说的意思是一样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事本来就是人死如灯灭,说的再多也都是废话。别说其他的了,还是说正题吧。”

    周小海没想到他都已经半醉了,思维还这样清楚,只好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原来他想要陈伯康为他指条路,用自己的大好年华来洗刷父亲带给他的耻辱,好让他解脱汉奸儿子的罪名。

    陈伯康大惊,两眼瞪着他,心潮澎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帮他。这个问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看看秦桧夫妇跪在岳武穆的坟前,都一千多年了,怎么可能摆脱!

    同时,陈伯康也在为自己暗自庆幸,如果不是武田花子围堵抓捕自己,迫使自己意外的离开了上海,按照现在的情况,说不定早已被当做汉奸给抓了,那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自由自在的喝酒玩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要不要跟他说,怎么说,万一这小子嘴不严,把自己跟他说的话,拿出去到处乱说,或者失去告发自己,那不是自作自受了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在慢慢地说。”

    周小海扶着装作喝醉了的陈伯康,偏偏倒到的离开酒吧。上车之后,陈伯康开着车沿着南京路一直往东。到外滩公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在这个时间,没有宵禁,只有巡逻的警察。

    点燃一支烟,长长的吐了一口白烟,掸了掸烟灰,“小海,你没问过你老爹?”

    “怎么问?问他怎么当汉奸?”

    “你这是什么话,不管你老爹是汉奸,还是其他什么人,问一问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还有老子害儿子的?”

    “陈大哥,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问我这个问题。”

    “我就不信你老爹就没跟你说过,难道就想让你一辈子背着这个名头,能平步青云,还是光宗耀祖啊?”

    周小海一时语噻,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还是磨着他,死缠烂打得让他给个主意。

    “枉我把你当成大哥,还这样藏着掖着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兄弟看啊!”

    原以为他会经不住自己的挤压,没想到他给自己来了个釜底抽薪。这小子的这个混劲还是没改,难怪死活烂打的要娶个演戏的,不知道他老爹老娘有没有被他给气个半死。

    “你回上海这么长时间,就没找过人?不会就是专门等着我的吧?”

    “嗨,不满大哥你说,我确实找过人,而且都找遍了。原来那些朋友一看是我找他们,全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你让我找谁!还能去找谁!”

    看着周小海一脸的沮丧样,陈伯康心里直摇头,当初仗着他老子的势,整个上海滩任由他横着走,谁敢挡他的道!如果自己不是机缘巧合,多少粘了他一点光,还让自己做了点事,否则也不会认他的。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只要能做点事,好摆脱掉戴在头上的这个臭帽子,我就欢呼大吉了。”

    陈伯康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抽着烟。要帮他摆脱罪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加入共产党。国民党是不可能了,谁还会在乎一个的汉奸的儿子,没有对他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可是加入共产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如果老潘或者老刘还在,自己出面可能会简单一些,眼下是不可能了;如果借用虞晚晴的名字,反而会害了他们。

    “我想过了,你要摆脱头上的光环,只有加入共产党,替共产党做事。”

    “啊!”周小海大惊,虽然他也想过,可这没来由的到哪儿去找共产党,别说别人像不相信自己,在这个茫茫人海的上海能找谁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找,不过我可以给你指个方向,过江往北,那儿一定能找到共产党。”

    陈伯康将烟头一扔,转身就走,刚走两步想起了什么,回头说:“小海,你记住你没找过我,也没见过我,跟我不认识,不然你永远摘不掉头上的帽子。”说完扔下还在发呆的周小海,上了汽车绝尘而去。

    霓虹闪烁,各种声音纷杂传入耳中。陈伯康心情更加的糟糕,想着自己的事还没有着落,竟然还帮别人解决麻烦,实在是太可笑了。想到虞晚晴跟自己分别时的模样,那神色依依不舍,让他的心不由的阵阵刺痛。

    回到家,刻意的检查了一下,吊灯,桌椅,床头,电话,没有发现窃听器,心中一松,上了楼上的主卧,打开密柜,将照片和底片全都放了进去,又回到写字台前,拿起纸笔书写起来。

    写完后又检查了一下,小声的念了出来:“晚晴,这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礼物,希望你能妥善的交出去。你们的人已经不再相信我,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托付给你了。千万不要说出与我有关,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切记!!”落款是伯康,时间是民国三十六年,5月28日。

    做完这一切,陈伯康躺在床上,越发的感到凄凉,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摆脱军统,如果就这样不死不活的,还不如出国。一想到出国,他不由得叹了一声,自己能帮助周小海,可谁来帮自己呢!

    第二天,陈伯康到警察局溜达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人几乎没有认识的了,心中感到很无奈,不知道杨吉生、齐志远、吴明生他们被发配到那个角落去了。

    他没想着去找他们,自己都这样了,大家见了面还能有个什么好,还不如不见,再说自己也没亏待过他们,希望他们自求多福吧。

    一离开警察局,又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这让他大感奇怪,也更加的愤怒,究竟是什么人敢这样做,还是说毛人凤或者毛森一直都对自己不放心。

    后面跟踪的人的技术很好,车技也很好,不远不近的吊着,不管自己是加速还是停止不走,始终是不温不火的。

    “一定是个老手!”

    将车行驶到黄浦江边,下了车,看到那辆车停在不远处,点上一支烟看着,稍后,没做他想径直的朝着跟踪的车走过去,没想到那辆车的人看到他走过来,似乎明白他的意图,马上急速的发动汽车,掉头后扬长而去。

    “狗日的,竟然敢跟踪老子,算你小子跑得快!今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叫你脑袋开花!”陈伯康将手中的烟往地上狠狠的一扔,悻悻的骂道。

    “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现在看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偷偷地回老家是不可能了,迟早会被人找上门来的;出国的事暂时也行不通,说不定半路上就会弄出点事来,就算是出了国,还是会被他们给找到的。会是谁呢?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张怀安他们在跟踪自己。”

    他苦笑着摇头,面对这样的威胁,自己多半是会屈服的。与其将来面对这样的问题,还不如现在就解决掉这样的麻烦,而且偷偷摸摸的活着,对他而言是不能接受的。

    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活着,绝不做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