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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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微型的机床是魔法师们在器物上雕刻魔法阵的好帮手，事实上它不仅仅是雕刻，还能用细不可见的机械将微米级的金属丝直接埋设在羊皮卷上制成卷轴，而不需要魔法师们通过魔法的手段抄录卷轴。
“你是猪吗，这么能吃！”余宛苦笑着重重关上车门，很绅士的向温柔伸出了手。
“是啊，手雷虽然能取代火球术，但毕竟手雷是会被反爆炸物侦测体系发现，而火球术则是可以凭空出现的，在突然遭遇的战斗中火球术的作用甚至还在手雷之上。”余宛摇头道。
“不是，是爆发式的，只有三分钟。”余宛摇头道，“魔法固化的公牛之力对法术的要求太高了，成本与效果不能达到我想要的比例啊。”
“年轻的小姐，你有问题吗？”米娅转向温柔。
“你不是有公牛戒指嘛？”温柔白了余宛一眼。
神会中，刚刚入门的学徒和周边人员属于白衣者的阶级，而正式的魔法师和神会中比较重要的枪手、经理等专业人士，则是红衣者，而黄衣法师和绿袍法师的勋章，在周边组织当中，已然算得上相当高级的存在了。
根据动能的计算方式，我们可以想象，这些仅有两克重的圆形弹刃，在每秒接近两千米的恐怖速度下，所造成的撞击力是何等巨大。而为了减低穿透力，这些弹丸特意选择了比重稍大但相对柔软的合金，它会在撞上目标的同时变形、软化，在目标内部撕开一个可怕的伤口，而不是直接射穿出去。
余宛的手中，拿着原本属于神会枪手的警用手枪，枪口正冒着青烟。他利用公牛戒指的力量加成和稳定的跪姿射击，抵消了大口径手枪的后坐力，一枪命中。
余宛突然停了下来，他觉得把预言术的秘密告诉温柔也许并不合适，女孩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也许她转脸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最大的底牌。所以，他犹豫了。
魔法物品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容易制造，即使是科技发达的现代，在高速计算机的帮助下，魔法物品的设计与制造仍然是个成功率相当低下的行业。
而几乎无视空气阻力的子弹在空中并不像普通子弹那样摩擦发热，带出一道道电光，而是轻微的发出裂帛般的响声。
“意外？”凶狼有些迷糊的反问道。
“我原以为对付两个小鬼应该很容易，再说还有六个帮手。”凶狼答道。
金属风暴械系统的原理很复杂，简单的说，就是用魔法的力量使弹药活化，再由瞬间的超强电磁力场将弹药发射出去。魔法的力量使得弹药获得几乎可以忽略的空气阻力，让这些以五倍于音速飞行的弹珠造成难以想象的杀伤力。
“你们可以休息几天，另外，你们所需要的设备我会替你们准备好的。余宛学者，按评议会的要求，你可以自由使用艾克托普的实验室以及所有的原材料。”
“哦，你是说那件事……你愿意帮我们完成一次武器实验吗？”米娅笑道，“当然，只要你们参加，并保护实验员拿到最后的实验数据就好。”
警车的呼啸声渐渐近了，余宛冲着温柔努努嘴，温柔不情愿的走上前，一把提起凶狼，拖着他走上桥头。
凶狼犹豫了片刻，从怀中掏出手枪，把枪柄朝向余宛。
“那种东西，大概自体就重四十多公斤，加上枪管的长度……你一个女孩子想要使得利落恐怕很吃力吧。”余宛怀疑的看着温柔。
让研究员们失望的是，温柔并没有被震飞，相反，这个看起来甚至有些柔弱的女孩虽然脸涨得通红，却始终能控制住枪管，朝向前方。
“我想，是我的运气好吧。”凶狼毫不脸红的回答道。
哧！金属风暴的射击声完全是连成一片的，那二十四根仅二厘米粗的枪管高速转动时根本看不清枪管的细部，就好像那只是一整根的炮管，从中持续不断的喷射出致命的光流。
“支援那六个笨蛋，把你们都杀光。”凶狼回答道。
“魔科学武器？”余宛好奇的仰起脸，“我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余宛微微笑着，跟在两个美女身后。
“你相信我吗？”凶狼讥诮道。
于是余宛以罕见的高速跳下床，一溜烟跑出卧室，身后是温柔的大叫声。
好在靶子很多……
“公牛戒指？次级的？”米娅有些吃惊的望着余宛。
温柔摇摇头道：“没什么要问的，这种事交给他去伤脑筋就好，我只管动手。”
打打闹闹间，余宛一头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当然，在此之前余宛还利用预知之眼的能力知道凶狼会突然扑向自己。想必他也发现了，温柔前后的不同之处正是自己造成的。
温柔不慌不忙的从腰带内摸出了她的绿色勋章，戴在胸前，朝着两人晃了晃。
所以，当艾克托普的实验员们看到温柔将金属风暴提在手里而不是使用固定支架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好笑。
“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很强悍的小妞了吗？”凶狼犹豫着，反问道。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余宛解释道，“或者你可以向米娅女士建议，做一个六管的小型号金属风暴来供你专用。当然，缩水之后，那种武器恐怕就只能在一百米之内才能有效杀伤了。”
如果不是最高评议会的长老们提示，余宛自己是绝对想不到这个军工企业竟然是神会的分部。神会的势力可见一斑。
但是，即使是这样，这样的弹丸仍然可以轻易击穿轻型装甲车的防御！
“我只是不明白。”温柔说道，“那家伙……你这是在收买他吗？”
碰！温柔二话不说摔门而去，余宛接着睡，丝毫不在乎女孩的态度。
“绿袍法师……”两名专业的保安显然知道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他们望着余宛时，发现那个不起眼的少年，果然也挂着黄衣法师的勋章。
金属风暴并不重，只有四十公斤，受过训练的人能双手举起它并不困难。但是，金属风暴的二十四根枪管有一米多长，根据杠杆原理，想要将这种武器端平了瞄准目标是相当辛苦的，更要命的是，子弹发射时的反作用力，足足是枪身自重的五倍以上！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便通过电梯与自动人行道来到了目的地──欧洲分部的负责人办公室。
两名大汉拿着一对小巧的仪器，对着两人的勋章微微晃了晃，发出轻微的蜂鸣声，两人这才让出一条路来。
“本市北部接连发生多起怪物伤人事件。据说军方已经派人来找艾克托普请求协助了。”温柔答道。
“麻烦的家伙呢。”余宛偏着头道，“速度快，爆发力强，简直是枪手们最害怕遇到的敌人，假如再加上擅于隐藏……好吧，这怪物显然完全具有以上三个优点。”
“还真是热闹的庆祝方式啊……”余宛低声说道。
凶狼沉默片刻，吐出口中的血沫，低着嗓子道：“钱，为了钱。”
“你不是雇用那个废物保护你吗？这七天你都没出过门！”温柔叫道，“现在他来要钱了。怎么打发他？”
“喂，小子，给我治疗。”凶狼见两人只顾着嘀嘀咕咕，似乎并没有要救助自己的意思。
“雇你的家伙是什么人？”
“这么看来温柔便是最好的人选。”余宛扭头看着温柔道，“如果温大小姐愿意冒险一试的话……”
“大小姐，我七天没好好睡觉了，你就饶了我好吗？”余宛哀求道。
余宛知道温柔受过特种兵的格斗训练，那种为杀人而设计的武技根本不考虑受害人的感受，被那种拳头打中，会很凄惨的……
“这是什么？”温柔好奇的打量着余宛递上来的一团乌糟糟的东西。
当然，枪管的反作用力还是相当巨大，即使有最先进的反冲抵消系统，金属风暴的后坐力仍然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温柔的努力也仅仅让枪管朝前发射而已，射出的子弹就完全没有瞄准目标了。
“这是一枚小护符，可以当成装饰配在衣服上，也可以放在口袋里。”余宛又指着另一枚镶有珠宝的小东西道，“它可以让你每隔一小时使用一次，导向射击魔法，也就是说，它相当于一个临时辅助瞄准设备。好处是你只需要念动简单的咒语唤醒它，而不用像瞄准镜那样安装在枪械上。”
温柔哧的一笑道：“我才不想那么多，我喜欢什么就要什么，才不管他有用没用呢。”
桥头一片混乱，那辆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跑，终于爆炸了。滚滚浓烟腾起，那火光甚至连远在半公里之外开车的余宛都看见了。
于是余宛在实验室中待了七天，足不出户。
“你放心吧。狡猾的预言法师怎么可能吃亏呢，我们是最精于计算的魔法师嘛。”余宛答道，“那家伙说了什么吗？”“他说，你是个很有趣的小家伙，希望下次这种拿钱不做事的差事给他多找一些。”温柔没好气的说道。余宛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你这七天在忙什么？”温柔很有兴趣的望着余宛。
“很简单啊，当你落到车顶上的时候，我就开始用我的能力解析你的身体，所以我知道温柔需要怎样的支持。”余宛答道。当然，他不打算告诉凶狼自己所用的是生物解析术。
“哦，那几枚咸蛋超人系列戒指毕竟是用边角料做的应急品，而我没有有效的战斗手段，既然艾克托普的条件这么好，我没有理由不替自己做一两件强力的保障。”余宛微笑道，“当然，为了报答温大小姐你，也替你做了一个。”
“不错的主意耶！”温柔连连点头道，“我这就去找她！”
“你说的对，所以，我们的魔法师和实验员并不能保证安全。”米娅微笑点头道。
余宛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是这样……”
七天时间，余宛只睡了十五个小时。当他遗留的最后一个疑问随着实验的完成而解决时，他的眼圈已经乌黑得像只熊猫。余宛只是苦笑着，泡了个热水澡，回房间睡了一整天。
因此，余宛事先便摆好了姿势，准备好了武器，等待着对手送上门来。
“我的预算一向很吃紧啊。”余宛搔搔头道，“只是最近有拨款才宽裕一点，所以，我节约惯了。”
“不知道，他们透过电子邮件找上我。”凶狼不在意的说道，“反正我拿到了订金。等干掉你们之后，还有一半的酬劳。”
艾克托普，恰好是魔法咒文中灵的音译。
艾克托普的实验室，从未如此繁忙过！
“你真聪明，我也认为米娅没那么好心，所以本小姐亲自出马问了几个人，在本小姐无坚不摧的魅力攻势下，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情报。艾克托普打算趁这个机会试验一下新的魔科学武器呢。”温柔有些得意的拍着余宛的头说道。
“就是利用魔法与科学的互补优势创造的武器啰。”温柔答道，“哈，我差点忘了，你对炼金术也有研究对吧？”
离开米娅的办公室，温柔便雀跃着说要去喝酒，而余宛则对米娅所说的实验室更感兴趣，于是两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寻找自己有兴趣的事去了。
温柔嘻嘻一笑，挽着余宛，向着艾普托克走去。
“五十万……”凶狼呸了一口，“好吧，老子输给你们这两个小毛孩，替你们服务十天就算是报答你们不杀之恩好了，操！”
“我好奇的是，对手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这种武器显然只有基因调整人或是某些特别的新人类才能使用的吧。”余宛笑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扛着这样恐怖的武器，想想还真是有趣呢。”
“我只是不太明白，那些学者要怎么将魔法变成像模像样的科学交给军方呢。”温柔笑道。
“二十万。”
“不行，本小姐现在很不爽。”温柔孩子气的嚷道，“四百万，你很有钱吗？若是钱多了烫手可以让本小姐替你花。”
“金属风暴耶！太妙了，我也想要一把！”温柔两眼放光的说道。
“这么说也对，预言术的大多数法术都可以用电子设备来代替呢。”温柔点头道，“而预言法术本身又没有战斗力。”
除此之外，这具金属风暴系统并不比几十年前初生的金属风暴先进多少。
当然，军方肯定能找到拿得动这个大家伙的人，他们有的是基因调整者、新人类，或是机器人……
“多半是以神秘学的名义，毕竟，军方本身对各种超自然现象也有独立的研究机构。”余宛答道。
“我们值多少钱？”余宛突然很有兴趣的插话道。
“木头，你应该想到，若不是神会与各国政府有勾搭，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和材料啊。”温柔不禁冷笑起来。
事实上，魔法师们的设计很成功，当金属风暴的枪管开始高速运转时，这个魔法结界也在同时开始起效，而当枪管停止转动时，这个结界便也沉寂下来。
“有。”余宛举手道，“这个旅行包里是什么？虽然我知道这样问很冒昧，但我还是要说，这里面装着的绝对不是我们剿获的那个金属箱。它的魔法波动很强，但波调和那个箱子并不一致。另外，这次的押送行动虽然保密，但在我看来，神会的表现仍然相当奇怪。”
这样的好东西，余宛当然不会错过，他立刻欢叫着扑了上去。
“这倒真是个不负责的好办法。”余宛连连点头。
“哎呀，我有件正事。米娅大姐问我有没有空替她做点事。有报酬的哦。”温柔眨巴着眼睛道，“我说等你一起来。”
“是金属风暴。”米娅答道，“我们认为这种武器可以有效克制敌人速度快的优点。”
“米娅姐，那个金属风暴……”温柔追着上前，开始缠着米娅了。
“凶狼，你的任务是什么？”温柔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凶狼，我问你一件事。你袭击我们是为自己，还是为了所谓的忠诚。”余宛问道。
“有备无患而已，你在这里等我们，大约要一个多小时。”余宛答道，“就在这里等着比较好。”
“只是杀人，没有要你搜寻什么？”温柔追问道。
“在此之前，还是准备一下今晚的行动吧。”余宛笑道。
“好看吗？”女孩问道。
“而且什么？别吊我胃口啦，快说啦！”温柔撒娇似的扯了扯余宛的手臂。
“你是新人类？”凶狼问道，但余宛没有回答，只是朝着后视镜中笑了笑。
“而且，你身上的魔法口袋和导向护符好像就是我的作品，所以你的问题简直是废话啊废话。”余宛连忙答道。
“我想大多数魔法师是不会愿意在这些小东西上浪费时间的，他们宁可购买昂贵的全覆式侦察头盔眼镜。”余宛苦笑道。
“五十万，雇用你十天，在此期间你保证我们和我的行李安全，十天后你可以不告而别或者找我报仇，随便你。”余宛说道，“但你必须宣誓。”
“本小姐还需要准备吗？”温柔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有你这样杰出的扈从，本小姐无疑是世界上最轻松的骑士了，哦呵呵呵……”
“你的确是个奇怪的家伙，魔法师们很少有人会考虑成本的吧。”米娅笑道。
“要试验的是什么武器？”温柔两眼放光的盯着米娅，却没理会余宛。
这个公司的规模相当大，主营轻武器设计与制造，因此有公开的军队保护，其中建有数个世界级的先进实验室，以及大量优秀的科研人员在此服役。
米娅笑出声来：“看得出来，你们两人会成为很好的搭档呢。”
“我突然发现，预言术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没用嘛。”温柔笑道。
“有趣的小孩，呵呵……”米娅笑着走开了。
“小子，你想死就直说！”温柔闻言便暴走了，抡着粉拳向余宛扑来。
“干什么，他还没死。”温柔皱眉道。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肉盾兼打手。”余宛回答道，“你盯紧他就好。”
“哦……替我给他钱，告诉他以后有空再联系。”余宛昏昏沉沉的说道。
直到这时，余宛才隐约的感觉到，魔法的巨大魅力并不像他原先所想的那样，突然间，余宛觉得一直阴暗狭小的前途瞬间变得开阔而分岔了。
不多时，温柔便又回来了，她气鼓鼓的将余宛从床上拉了起来。
“那么，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就地处决，或者宣誓为我服务，直到我的任务完成。”余宛说道，“我会给你足额的报酬，当然，要扣掉治疗费用。”
“请进。”听声音，说话的人应该是位中年女士，她的声调不高，但透着坚强与自信，显然是个女强人型的负责人。
接下来的事更简单了，有这么一个血淋淋的路障，加上一对大口径的银色手枪对天轰鸣，温柔与余宛很快便拦下了一辆轿车，将车主拉了下来，抢过车钥扬长而去。
两百公斤的瞬间反冲力，足以将这个女孩掀到天上去了。有人恶意的想道。
“嗯，我是个不错的炼金术士。”余宛答道，“毕竟预言术要学的法术有限，我有很空闲的时候可以做其他方面的研究，而且……”
艾克托普的实验室非常先进，余宛甚至分到了一间设备齐全的独立小实验室。看着房间中心那仅有书本大小的微米级精密数控机床，余宛就知道艾克托普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等的地步。
加上魔力序列施放的真知闪现，余宛确定自己这一枪能够击中敌人的要害。果然，他办到了，凶狼倒下了。
“年轻真是好啊。”米娅微笑着望着打闹中的两人，点头示意道。
“我是黄衣法师学者，余宛，奉最高评议会的任命护送这个……”余宛一边说，一边解下肩头的旅行包，放在女士面前的书桌上。
“米娅女士，对不起。”余宛站直身体，向着被撞的米娅道歉。
余宛耸了耸肩，而温柔只是轻轻的切了一声，便扭头看向窗外。
“你在嘲笑我吗？”温柔瞪眼道。
“好吧，我早知道会是这样……”余宛无奈的摊摊手说。
余宛还知道，这种金属风暴的设想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投入实验了，但当时没有找到克服空气阻力的方法，因此对弹丸的初速要求极高，所以那时候的金属风暴无疑只有重型装甲才能装备。而米娅所说的，则是单兵武器。
余宛也不禁为金属风暴的威力咋舌。他使用了侦测魔法，因此能够清楚的看到，从枪管前面大约一百米左右的锥形空间内，隐约笼罩着一层魔法的结界，这层结界的唯一作用就是消减空气的阻力。而当子弹飞出这个距离后，它所具有的动能已然足够让它们以数倍音速的力量飞向目标了。
“请坐吧。”女人没有检查旅行包，而是伸手示意两人坐下。
当温柔终于停下枪管的时候，对面层层叠叠的六十多道枪靶已然被上万枚弹丸撕得粉碎。
“那么，米娅女士，听说您有事找我，请吩咐吧。”余宛急急说道，这样一来，温柔便也不好意思再闹了。
“等等。”余宛阻止了要杀人灭口的温柔，站了起来。
“这家伙，可以相信吗？”温柔小声问道。
余宛哧的一笑道：“老兄，这个年代恐怕路上随便遇上的十岁小孩都有可能是掌握超自然力量的新人类或是生化兵器，你这么轻敌还能活到现在，不知道是应该夸你的运气好，还是你这身打不死的臭肉强悍呢。”
“我不认为神会会对公益活动有什么兴趣，米娅大人有什么好处吗？”余宛反问道。
他有一大票经过预言术推算而没有实际操作的实验，就在这七天内紧凑的安排在一起，直到完成。艾克托普的魔法师们也很好奇，这位年轻的学者竟然在七天之内做了二十六次实验，出动魔法师一百四十人次，几乎让这些专业的实验法师们忙得脚不点地。
显然，这位米娅女士并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被余宛一撞之下，就显示出她缺乏锻炼的事实。
转眼间，便是数千枚弹丸飞出枪口，在三百米远的一排枪靶上撕出一条条裂口，并在转眼间将这些裂口连成一片。
“好的，请快一点，顺便帮我带五份午餐……我比较喜欢披萨。”
“嗯，你说的对，疯狂的世界，一切最好的东西总是为战争服务的，我早应该习惯了。”余宛自嘲的点头道。
“两位，这里是保密条例管辖的范围，请出示证件。”两名彪形大汉拦下了温柔和余宛。
“真不错。”温柔喜滋滋的点头道。
“有必要吗？以你的回复能力，只需要一个晚上就会自动复原的。”余宛回答道，“在此之前，把你的手枪交给我，没记错的话，里面还有一发子弹。”
“以后用得着。”余宛答道，“其他的，等我睡醒了再说好吗？”
“魔法口袋啊，利用魔法的力量，将放入其中的东西变得更小更轻。”余宛搔搔头道，“我知道你喜欢收藏武器，这样就不愁枪械和弹药的存放问题了。”
“没关系，反正，这七天来我仍然安全，他便做到他答应的了。”余宛说道，“我的经费好像还没有用光，向艾克托普申请一笔就差不多够了。”
咚咚咚……正当余宛睡得正香时，温柔用力的捶开房门，蹦了进来。
“哦，高傲的魔法师们，开始用他们的魔法在为世俗的武力服务了吗？”
果然，温柔自诩的无坚不摧魅力攻势果然有用，到最后米娅居然真的答应把金属风暴系统借给温柔“玩两天”。
余宛接过枪，顺手扔给温柔。
“不，我不相信你，你也不必相信我，但现在，我要雇用你。”余宛说道，“你之前的任务已经失败了，那么，接受我的雇用吗？”
“能通过重重阻碍到达艾克托普，便证明了你们的实力。我是艾克托普的董事长，也是神秘学研究会欧洲分部的最高负责人，你们可以称我为米娅女士，或者在保密的谈话中称我的代号，银角。”这位米娅女士说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凶狼想了想，摇摇头。
“我说，欧洲分部的保卫工作比神会本部还要森严呢。”余宛小声和温柔说道。
“我们也不知道，受害者没有一个活下来，而周围也几乎没有直接的目击者，似乎那东西是非常专业的杀戮机器，所过之处从不留活口。现场的情况也不太明显，警方的痕迹学专家只能推测那个怪物的力量相当可怕，而且速度极快。”
“小鬼，你怎么知道我的回复能力需要一个晚上就能复原？”车上的凶狼问道。
“呼呼呼……累死我了。”正想着，温柔一边抱怨一边跑到余宛身边，连声叫道。
“什么事？”余宛睡眼惺忪的睁开眼。
“才这么点……”余宛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那群家伙还真是小气。”
“我很荣幸。”余宛礼貌的回应道。
“果然是专家改造的重锤耶，这东西很稀有的。”温柔高兴的把玩着手中的新玩具道。
“什么事？”
神会驻欧洲分部，对外称作“艾克托普股份有限公司”。
“你在开玩笑！他什么也没做！”温柔大叫道。
米娅女士微笑着点点头道：“年轻的学者，你说的没错，想必你已然看出了一点什么。但请相信，这是为了整个组织还有你们、为了大众的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希望你能理解。”
“这是当然的，这里不仅仅是神会的支部，也是重要军工企业。”温柔答道。
轿车停在艾克托普的外部停车场，余宛回头看了凶狼一眼，说道：“在这里等我出来，假如有什么意外情况走散了……就到市中心的通讯铁塔底部会合。”
实验室还有专门的派系法师，你可以花一笔钱请他们来辅助你的魔法实验，这个价格随着地位的不同而相应的增减，但余宛认为这相当划算。
这个微型的机床是魔法师们在器物上雕刻魔法阵的好帮手，事实上它不仅仅是雕刻，还能用细不可见的机械将微米级的金属丝直接埋设在羊皮卷上制成卷轴，而不需要魔法师们通过魔法的手段抄录卷轴。
“你是猪吗，这么能吃！”余宛苦笑着重重关上车门，很绅士的向温柔伸出了手。
“是啊，手雷虽然能取代火球术，但毕竟手雷是会被反爆炸物侦测体系发现，而火球术则是可以凭空出现的，在突然遭遇的战斗中火球术的作用甚至还在手雷之上。”余宛摇头道。
“不是，是爆发式的，只有三分钟。”余宛摇头道，“魔法固化的公牛之力对法术的要求太高了，成本与效果不能达到我想要的比例啊。”
“年轻的小姐，你有问题吗？”米娅转向温柔。
“你不是有公牛戒指嘛？”温柔白了余宛一眼。
神会中，刚刚入门的学徒和周边人员属于白衣者的阶级，而正式的魔法师和神会中比较重要的枪手、经理等专业人士，则是红衣者，而黄衣法师和绿袍法师的勋章，在周边组织当中，已然算得上相当高级的存在了。
根据动能的计算方式，我们可以想象，这些仅有两克重的圆形弹刃，在每秒接近两千米的恐怖速度下，所造成的撞击力是何等巨大。而为了减低穿透力，这些弹丸特意选择了比重稍大但相对柔软的合金，它会在撞上目标的同时变形、软化，在目标内部撕开一个可怕的伤口，而不是直接射穿出去。
余宛的手中，拿着原本属于神会枪手的警用手枪，枪口正冒着青烟。他利用公牛戒指的力量加成和稳定的跪姿射击，抵消了大口径手枪的后坐力，一枪命中。
余宛突然停了下来，他觉得把预言术的秘密告诉温柔也许并不合适，女孩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也许她转脸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最大的底牌。所以，他犹豫了。
魔法物品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容易制造，即使是科技发达的现代，在高速计算机的帮助下，魔法物品的设计与制造仍然是个成功率相当低下的行业。
而几乎无视空气阻力的子弹在空中并不像普通子弹那样摩擦发热，带出一道道电光，而是轻微的发出裂帛般的响声。
“意外？”凶狼有些迷糊的反问道。
“我原以为对付两个小鬼应该很容易，再说还有六个帮手。”凶狼答道。
金属风暴械系统的原理很复杂，简单的说，就是用魔法的力量使弹药活化，再由瞬间的超强电磁力场将弹药发射出去。魔法的力量使得弹药获得几乎可以忽略的空气阻力，让这些以五倍于音速飞行的弹珠造成难以想象的杀伤力。
“你们可以休息几天，另外，你们所需要的设备我会替你们准备好的。余宛学者，按评议会的要求，你可以自由使用艾克托普的实验室以及所有的原材料。”
“哦，你是说那件事……你愿意帮我们完成一次武器实验吗？”米娅笑道，“当然，只要你们参加，并保护实验员拿到最后的实验数据就好。”
警车的呼啸声渐渐近了，余宛冲着温柔努努嘴，温柔不情愿的走上前，一把提起凶狼，拖着他走上桥头。
凶狼犹豫了片刻，从怀中掏出手枪，把枪柄朝向余宛。
“那种东西，大概自体就重四十多公斤，加上枪管的长度……你一个女孩子想要使得利落恐怕很吃力吧。”余宛怀疑的看着温柔。
让研究员们失望的是，温柔并没有被震飞，相反，这个看起来甚至有些柔弱的女孩虽然脸涨得通红，却始终能控制住枪管，朝向前方。
“我想，是我的运气好吧。”凶狼毫不脸红的回答道。
哧！金属风暴的射击声完全是连成一片的，那二十四根仅二厘米粗的枪管高速转动时根本看不清枪管的细部，就好像那只是一整根的炮管，从中持续不断的喷射出致命的光流。
“支援那六个笨蛋，把你们都杀光。”凶狼回答道。
“魔科学武器？”余宛好奇的仰起脸，“我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余宛微微笑着，跟在两个美女身后。
“你相信我吗？”凶狼讥诮道。
于是余宛以罕见的高速跳下床，一溜烟跑出卧室，身后是温柔的大叫声。
好在靶子很多……
“公牛戒指？次级的？”米娅有些吃惊的望着余宛。
温柔摇摇头道：“没什么要问的，这种事交给他去伤脑筋就好，我只管动手。”
打打闹闹间，余宛一头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当然，在此之前余宛还利用预知之眼的能力知道凶狼会突然扑向自己。想必他也发现了，温柔前后的不同之处正是自己造成的。
温柔不慌不忙的从腰带内摸出了她的绿色勋章，戴在胸前，朝着两人晃了晃。
所以，当艾克托普的实验员们看到温柔将金属风暴提在手里而不是使用固定支架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好笑。
“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很强悍的小妞了吗？”凶狼犹豫着，反问道。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余宛解释道，“或者你可以向米娅女士建议，做一个六管的小型号金属风暴来供你专用。当然，缩水之后，那种武器恐怕就只能在一百米之内才能有效杀伤了。”
如果不是最高评议会的长老们提示，余宛自己是绝对想不到这个军工企业竟然是神会的分部。神会的势力可见一斑。
但是，即使是这样，这样的弹丸仍然可以轻易击穿轻型装甲车的防御！
“我只是不明白。”温柔说道，“那家伙……你这是在收买他吗？”
碰！温柔二话不说摔门而去，余宛接着睡，丝毫不在乎女孩的态度。
“绿袍法师……”两名专业的保安显然知道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他们望着余宛时，发现那个不起眼的少年，果然也挂着黄衣法师的勋章。
金属风暴并不重，只有四十公斤，受过训练的人能双手举起它并不困难。但是，金属风暴的二十四根枪管有一米多长，根据杠杆原理，想要将这种武器端平了瞄准目标是相当辛苦的，更要命的是，子弹发射时的反作用力，足足是枪身自重的五倍以上！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便通过电梯与自动人行道来到了目的地──欧洲分部的负责人办公室。
两名大汉拿着一对小巧的仪器，对着两人的勋章微微晃了晃，发出轻微的蜂鸣声，两人这才让出一条路来。
“本市北部接连发生多起怪物伤人事件。据说军方已经派人来找艾克托普请求协助了。”温柔答道。
“麻烦的家伙呢。”余宛偏着头道，“速度快，爆发力强，简直是枪手们最害怕遇到的敌人，假如再加上擅于隐藏……好吧，这怪物显然完全具有以上三个优点。”
“还真是热闹的庆祝方式啊……”余宛低声说道。
凶狼沉默片刻，吐出口中的血沫，低着嗓子道：“钱，为了钱。”
“你不是雇用那个废物保护你吗？这七天你都没出过门！”温柔叫道，“现在他来要钱了。怎么打发他？”
“喂，小子，给我治疗。”凶狼见两人只顾着嘀嘀咕咕，似乎并没有要救助自己的意思。
“雇你的家伙是什么人？”
“这么看来温柔便是最好的人选。”余宛扭头看着温柔道，“如果温大小姐愿意冒险一试的话……”
“大小姐，我七天没好好睡觉了，你就饶了我好吗？”余宛哀求道。
余宛知道温柔受过特种兵的格斗训练，那种为杀人而设计的武技根本不考虑受害人的感受，被那种拳头打中，会很凄惨的……
“这是什么？”温柔好奇的打量着余宛递上来的一团乌糟糟的东西。
当然，枪管的反作用力还是相当巨大，即使有最先进的反冲抵消系统，金属风暴的后坐力仍然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温柔的努力也仅仅让枪管朝前发射而已，射出的子弹就完全没有瞄准目标了。
“这是一枚小护符，可以当成装饰配在衣服上，也可以放在口袋里。”余宛又指着另一枚镶有珠宝的小东西道，“它可以让你每隔一小时使用一次，导向射击魔法，也就是说，它相当于一个临时辅助瞄准设备。好处是你只需要念动简单的咒语唤醒它，而不用像瞄准镜那样安装在枪械上。”
温柔哧的一笑道：“我才不想那么多，我喜欢什么就要什么，才不管他有用没用呢。”
桥头一片混乱，那辆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跑，终于爆炸了。滚滚浓烟腾起，那火光甚至连远在半公里之外开车的余宛都看见了。
于是余宛在实验室中待了七天，足不出户。
“你放心吧。狡猾的预言法师怎么可能吃亏呢，我们是最精于计算的魔法师嘛。”余宛答道，“那家伙说了什么吗？”“他说，你是个很有趣的小家伙，希望下次这种拿钱不做事的差事给他多找一些。”温柔没好气的说道。余宛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你这七天在忙什么？”温柔很有兴趣的望着余宛。
“很简单啊，当你落到车顶上的时候，我就开始用我的能力解析你的身体，所以我知道温柔需要怎样的支持。”余宛答道。当然，他不打算告诉凶狼自己所用的是生物解析术。
“哦，那几枚咸蛋超人系列戒指毕竟是用边角料做的应急品，而我没有有效的战斗手段，既然艾克托普的条件这么好，我没有理由不替自己做一两件强力的保障。”余宛微笑道，“当然，为了报答温大小姐你，也替你做了一个。”
“不错的主意耶！”温柔连连点头道，“我这就去找她！”
“你说的对，所以，我们的魔法师和实验员并不能保证安全。”米娅微笑点头道。
余宛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是这样……”
七天时间，余宛只睡了十五个小时。当他遗留的最后一个疑问随着实验的完成而解决时，他的眼圈已经乌黑得像只熊猫。余宛只是苦笑着，泡了个热水澡，回房间睡了一整天。
因此，余宛事先便摆好了姿势，准备好了武器，等待着对手送上门来。
“我的预算一向很吃紧啊。”余宛搔搔头道，“只是最近有拨款才宽裕一点，所以，我节约惯了。”
“不知道，他们透过电子邮件找上我。”凶狼不在意的说道，“反正我拿到了订金。等干掉你们之后，还有一半的酬劳。”
艾克托普，恰好是魔法咒文中灵的音译。
艾克托普的实验室，从未如此繁忙过！
“你真聪明，我也认为米娅没那么好心，所以本小姐亲自出马问了几个人，在本小姐无坚不摧的魅力攻势下，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情报。艾克托普打算趁这个机会试验一下新的魔科学武器呢。”温柔有些得意的拍着余宛的头说道。
“就是利用魔法与科学的互补优势创造的武器啰。”温柔答道，“哈，我差点忘了，你对炼金术也有研究对吧？”
离开米娅的办公室，温柔便雀跃着说要去喝酒，而余宛则对米娅所说的实验室更感兴趣，于是两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寻找自己有兴趣的事去了。
温柔嘻嘻一笑，挽着余宛，向着艾普托克走去。
“五十万……”凶狼呸了一口，“好吧，老子输给你们这两个小毛孩，替你们服务十天就算是报答你们不杀之恩好了，操！”
“我好奇的是，对手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这种武器显然只有基因调整人或是某些特别的新人类才能使用的吧。”余宛笑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扛着这样恐怖的武器，想想还真是有趣呢。”
“我只是不太明白，那些学者要怎么将魔法变成像模像样的科学交给军方呢。”温柔笑道。
“二十万。”
“不行，本小姐现在很不爽。”温柔孩子气的嚷道，“四百万，你很有钱吗？若是钱多了烫手可以让本小姐替你花。”
“金属风暴耶！太妙了，我也想要一把！”温柔两眼放光的说道。
“这么说也对，预言术的大多数法术都可以用电子设备来代替呢。”温柔点头道，“而预言法术本身又没有战斗力。”
除此之外，这具金属风暴系统并不比几十年前初生的金属风暴先进多少。
当然，军方肯定能找到拿得动这个大家伙的人，他们有的是基因调整者、新人类，或是机器人……
“多半是以神秘学的名义，毕竟，军方本身对各种超自然现象也有独立的研究机构。”余宛答道。
“我们值多少钱？”余宛突然很有兴趣的插话道。
“木头，你应该想到，若不是神会与各国政府有勾搭，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和材料啊。”温柔不禁冷笑起来。
事实上，魔法师们的设计很成功，当金属风暴的枪管开始高速运转时，这个魔法结界也在同时开始起效，而当枪管停止转动时，这个结界便也沉寂下来。
“有。”余宛举手道，“这个旅行包里是什么？虽然我知道这样问很冒昧，但我还是要说，这里面装着的绝对不是我们剿获的那个金属箱。它的魔法波动很强，但波调和那个箱子并不一致。另外，这次的押送行动虽然保密，但在我看来，神会的表现仍然相当奇怪。”
这样的好东西，余宛当然不会错过，他立刻欢叫着扑了上去。
“这倒真是个不负责的好办法。”余宛连连点头。
“哎呀，我有件正事。米娅大姐问我有没有空替她做点事。有报酬的哦。”温柔眨巴着眼睛道，“我说等你一起来。”
“是金属风暴。”米娅答道，“我们认为这种武器可以有效克制敌人速度快的优点。”
“米娅姐，那个金属风暴……”温柔追着上前，开始缠着米娅了。
“凶狼，你的任务是什么？”温柔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凶狼，我问你一件事。你袭击我们是为自己，还是为了所谓的忠诚。”余宛问道。
“有备无患而已，你在这里等我们，大约要一个多小时。”余宛答道，“就在这里等着比较好。”
“只是杀人，没有要你搜寻什么？”温柔追问道。
“在此之前，还是准备一下今晚的行动吧。”余宛笑道。
“好看吗？”女孩问道。
“而且什么？别吊我胃口啦，快说啦！”温柔撒娇似的扯了扯余宛的手臂。
“你是新人类？”凶狼问道，但余宛没有回答，只是朝着后视镜中笑了笑。
“而且，你身上的魔法口袋和导向护符好像就是我的作品，所以你的问题简直是废话啊废话。”余宛连忙答道。
“我想大多数魔法师是不会愿意在这些小东西上浪费时间的，他们宁可购买昂贵的全覆式侦察头盔眼镜。”余宛苦笑道。
“五十万，雇用你十天，在此期间你保证我们和我的行李安全，十天后你可以不告而别或者找我报仇，随便你。”余宛说道，“但你必须宣誓。”
“本小姐还需要准备吗？”温柔睁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有你这样杰出的扈从，本小姐无疑是世界上最轻松的骑士了，哦呵呵呵……”
“你的确是个奇怪的家伙，魔法师们很少有人会考虑成本的吧。”米娅笑道。
“要试验的是什么武器？”温柔两眼放光的盯着米娅，却没理会余宛。
这个公司的规模相当大，主营轻武器设计与制造，因此有公开的军队保护，其中建有数个世界级的先进实验室，以及大量优秀的科研人员在此服役。
米娅笑出声来：“看得出来，你们两人会成为很好的搭档呢。”
“我突然发现，预言术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没用嘛。”温柔笑道。
“有趣的小孩，呵呵……”米娅笑着走开了。
“小子，你想死就直说！”温柔闻言便暴走了，抡着粉拳向余宛扑来。
“干什么，他还没死。”温柔皱眉道。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肉盾兼打手。”余宛回答道，“你盯紧他就好。”
“哦……替我给他钱，告诉他以后有空再联系。”余宛昏昏沉沉的说道。
直到这时，余宛才隐约的感觉到，魔法的巨大魅力并不像他原先所想的那样，突然间，余宛觉得一直阴暗狭小的前途瞬间变得开阔而分岔了。
不多时，温柔便又回来了，她气鼓鼓的将余宛从床上拉了起来。
“那么，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就地处决，或者宣誓为我服务，直到我的任务完成。”余宛说道，“我会给你足额的报酬，当然，要扣掉治疗费用。”
“请进。”听声音，说话的人应该是位中年女士，她的声调不高，但透着坚强与自信，显然是个女强人型的负责人。
接下来的事更简单了，有这么一个血淋淋的路障，加上一对大口径的银色手枪对天轰鸣，温柔与余宛很快便拦下了一辆轿车，将车主拉了下来，抢过车钥扬长而去。
两百公斤的瞬间反冲力，足以将这个女孩掀到天上去了。有人恶意的想道。
“嗯，我是个不错的炼金术士。”余宛答道，“毕竟预言术要学的法术有限，我有很空闲的时候可以做其他方面的研究，而且……”
艾克托普的实验室非常先进，余宛甚至分到了一间设备齐全的独立小实验室。看着房间中心那仅有书本大小的微米级精密数控机床，余宛就知道艾克托普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等的地步。
加上魔力序列施放的真知闪现，余宛确定自己这一枪能够击中敌人的要害。果然，他办到了，凶狼倒下了。
“年轻真是好啊。”米娅微笑着望着打闹中的两人，点头示意道。
“我是黄衣法师学者，余宛，奉最高评议会的任命护送这个……”余宛一边说，一边解下肩头的旅行包，放在女士面前的书桌上。
“米娅女士，对不起。”余宛站直身体，向着被撞的米娅道歉。
余宛耸了耸肩，而温柔只是轻轻的切了一声，便扭头看向窗外。
“你在嘲笑我吗？”温柔瞪眼道。
“好吧，我早知道会是这样……”余宛无奈的摊摊手说。
余宛还知道，这种金属风暴的设想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投入实验了，但当时没有找到克服空气阻力的方法，因此对弹丸的初速要求极高，所以那时候的金属风暴无疑只有重型装甲才能装备。而米娅所说的，则是单兵武器。
余宛也不禁为金属风暴的威力咋舌。他使用了侦测魔法，因此能够清楚的看到，从枪管前面大约一百米左右的锥形空间内，隐约笼罩着一层魔法的结界，这层结界的唯一作用就是消减空气的阻力。而当子弹飞出这个距离后，它所具有的动能已然足够让它们以数倍音速的力量飞向目标了。
“请坐吧。”女人没有检查旅行包，而是伸手示意两人坐下。
当温柔终于停下枪管的时候，对面层层叠叠的六十多道枪靶已然被上万枚弹丸撕得粉碎。
“那么，米娅女士，听说您有事找我，请吩咐吧。”余宛急急说道，这样一来，温柔便也不好意思再闹了。
“等等。”余宛阻止了要杀人灭口的温柔，站了起来。
“这家伙，可以相信吗？”温柔小声问道。
余宛哧的一笑道：“老兄，这个年代恐怕路上随便遇上的十岁小孩都有可能是掌握超自然力量的新人类或是生化兵器，你这么轻敌还能活到现在，不知道是应该夸你的运气好，还是你这身打不死的臭肉强悍呢。”
“我不认为神会会对公益活动有什么兴趣，米娅大人有什么好处吗？”余宛反问道。
他有一大票经过预言术推算而没有实际操作的实验，就在这七天内紧凑的安排在一起，直到完成。艾克托普的魔法师们也很好奇，这位年轻的学者竟然在七天之内做了二十六次实验，出动魔法师一百四十人次，几乎让这些专业的实验法师们忙得脚不点地。
显然，这位米娅女士并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被余宛一撞之下，就显示出她缺乏锻炼的事实。
转眼间，便是数千枚弹丸飞出枪口，在三百米远的一排枪靶上撕出一条条裂口，并在转眼间将这些裂口连成一片。
“好的，请快一点，顺便帮我带五份午餐……我比较喜欢披萨。”
“嗯，你说的对，疯狂的世界，一切最好的东西总是为战争服务的，我早应该习惯了。”余宛自嘲的点头道。
“两位，这里是保密条例管辖的范围，请出示证件。”两名彪形大汉拦下了温柔和余宛。
“真不错。”温柔喜滋滋的点头道。
“有必要吗？以你的回复能力，只需要一个晚上就会自动复原的。”余宛回答道，“在此之前，把你的手枪交给我，没记错的话，里面还有一发子弹。”
“以后用得着。”余宛答道，“其他的，等我睡醒了再说好吗？”
“魔法口袋啊，利用魔法的力量，将放入其中的东西变得更小更轻。”余宛搔搔头道，“我知道你喜欢收藏武器，这样就不愁枪械和弹药的存放问题了。”
“没关系，反正，这七天来我仍然安全，他便做到他答应的了。”余宛说道，“我的经费好像还没有用光，向艾克托普申请一笔就差不多够了。”
咚咚咚……正当余宛睡得正香时，温柔用力的捶开房门，蹦了进来。
“哦，高傲的魔法师们，开始用他们的魔法在为世俗的武力服务了吗？”
果然，温柔自诩的无坚不摧魅力攻势果然有用，到最后米娅居然真的答应把金属风暴系统借给温柔“玩两天”。
余宛接过枪，顺手扔给温柔。
“不，我不相信你，你也不必相信我，但现在，我要雇用你。”余宛说道，“你之前的任务已经失败了，那么，接受我的雇用吗？”
“能通过重重阻碍到达艾克托普，便证明了你们的实力。我是艾克托普的董事长，也是神秘学研究会欧洲分部的最高负责人，你们可以称我为米娅女士，或者在保密的谈话中称我的代号，银角。”这位米娅女士说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凶狼想了想，摇摇头。
“我说，欧洲分部的保卫工作比神会本部还要森严呢。”余宛小声和温柔说道。
“我们也不知道，受害者没有一个活下来，而周围也几乎没有直接的目击者，似乎那东西是非常专业的杀戮机器，所过之处从不留活口。现场的情况也不太明显，警方的痕迹学专家只能推测那个怪物的力量相当可怕，而且速度极快。”
“小鬼，你怎么知道我的回复能力需要一个晚上就能复原？”车上的凶狼问道。
“呼呼呼……累死我了。”正想着，温柔一边抱怨一边跑到余宛身边，连声叫道。
“什么事？”余宛睡眼惺忪的睁开眼。
“才这么点……”余宛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那群家伙还真是小气。”
“我很荣幸。”余宛礼貌的回应道。
“果然是专家改造的重锤耶，这东西很稀有的。”温柔高兴的把玩着手中的新玩具道。
“什么事？”
神会驻欧洲分部，对外称作“艾克托普股份有限公司”。
“你在开玩笑！他什么也没做！”温柔大叫道。
米娅女士微笑着点点头道：“年轻的学者，你说的没错，想必你已然看出了一点什么。但请相信，这是为了整个组织还有你们、为了大众的利益而做出的决定，希望你能理解。”
“这是当然的，这里不仅仅是神会的支部，也是重要军工企业。”温柔答道。
轿车停在艾克托普的外部停车场，余宛回头看了凶狼一眼，说道：“在这里等我出来，假如有什么意外情况走散了……就到市中心的通讯铁塔底部会合。”
实验室还有专门的派系法师，你可以花一笔钱请他们来辅助你的魔法实验，这个价格随着地位的不同而相应的增减，但余宛认为这相当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