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界格斗邀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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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快打快，四只手臂四条腿飞快的发出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但距离是如此之近，双方的优劣便很快显露出来。
幸好，机器人所在的位置是无人注意的杂物间，这里连探头也没有，所以，温柔和余宛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研究起这台机器人来。
“难道……它也是来自异位面的灵魂寄宿其中，才引起主芯片损毁的吗？”温柔偏着头问道。
“没意思呢。”叶铮然伸了个懒腰，“好了乖徒儿，在这里等为师去收拾那个使九刃袍的家伙。”
“太方便了……那么，下期的足球博彩买谁赢？”铮然狡猾的笑了起来。
“那好吧，我们就试一次。”余宛苦笑道。
“等你陪铮然玩够了，来三蔷重工找我吧，我先准备一些必要装备。很有趣呢……”
“还想做什么，像上次那样把大楼拆了吗？”余宛好笑的问道。
温柔知道这位泰拳高手一多半的工夫都练在腿上了，所以，她竟然毫不迟疑的与以速度见长的泰拳手比起了速度，冲近对方一阵狂打。
没有必要。你看我甚至连名字都懒得报，就知道这个大铁罐头其实只是个跑龙套小角色了。
“我不敢，芯片损坏，本机报废……但我还在动，逻辑混乱……关闭逻辑校正系统……”机器人说了两句，便死机一般愣在原地不动，只是六只复眼不断的闪动着微光，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当然，规则中也有一份很齐全的单子，列出了禁用的武器，比如爆炸物及枪械，超合金类武器，有毒的化学物质以及射线类激光类武器等等，每一个子项中都有严格而详细的禁用物品名称。此外，还有诸如禁止超过十秒的滞空时间等补充规则。想要在其中钻空子并不是那么容易。
“它好像……糟糕，它启动了。”温柔拉着余宛连忙退开一边。
斗牛犬试验型机器人微微转动着它那脸盆状的大头，其上均匀分布的六只复眼渐渐开始发亮，在昏暗中分外惹眼。
“这个……这个……”老牛鼻子的脸登时通红起来，半天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下文来。
“这个……嗯，这个算是天分吧。其实我其余的基础都不怎么好。”余宛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贫道是真武教的道人，道号三清，前来参加此地的那个……嗯，邀请赛。”道人有些不好意思答道。
“是她啊。”余宛点头。
说起来，对付一个早期型号的机器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余宛用他的魔法戒指召唤出一条焚焰羽蛇，试探性的在机器人周围飞了两圈。
从茶点小店到三蔷重工大厦没有多远，三清老道和余宛一路边走边聊，相谈甚欢。
温柔想了想也对，只要卸下双臂的机枪，狗头完全可以被当成一个老旧的家用机器人，而一旦武装起来，狗头的战斗力并不弱。
饶是如此，在被温柔狂风暴雨的痛扁了一分钟后，泰拳手见温柔丝毫不见疲态，便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于是，他很明智的倒地，认输。
机器人便再次活动起来。
“我不拆卸你，修理，只是修理。”余宛神差鬼使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实话，他并不相信机器人能听懂。
不过，五十年前优秀的斗牛犬，到现在已然是第五代了。面对着试验型的斗牛犬，温柔和余宛似乎都看轻了它。
“不管它，把后盖打开，把线路修好再说。”余宛道，“就算被发现了，凭我们强行闯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谢谢惠顾，一共一千两百元整。”
余宛随手拨出一张卡，在侍者手中的小巧的仪器上一刷，拉着三清老道就往外走，嘴里一边说道：“道长是来参加比赛，一定工夫极好吧，有空指点一下小子？”
欧洲的红茶并不合余宛的口味，不过这家小店的红茶泡得很有味道，热气腾腾间香气淡然的仿若春日阳光一般，令人隐约觉得心旷神怡，却又触摸不到；配着柠檬的点缀，更有风味。
“这么瘦小的家伙，挡得下我一剑吗？”重装骑士轻蔑的嘲笑道。
“真武教，啊，是真武教啊。”余宛站了起来，笑道，“侍者，两边的帐一起结了吧。”
所以余宛在未上场前，就找机会用了三个“生物解析术”，大致的分析了对手的情况。
“两秒钟解决对手，还真是迅速呢……”
“温柔。”余宛摸出手机，拨通了温柔的号码，“我在三蔷重工对面，那里，有一台五十年前的斗牛犬原装机呢。你对这台古董有兴趣吗？”
“可是你得承认，她的武道修为绝对胜任做我的师父。”余宛笑道。
算算时间，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百无聊赖的余宛喝完了牛奶，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设备组装起来，让它代替自己实时监视着三蔷重工，自己便跑去喝茶了。
余宛只是一笑道：“不过几日，你我就要在那邀请赛上碰面了，到时候再详谈吧。告辞。”
“不是，我是货物之一。不过，那天芯片烧毁之后，我就活过来了。于是趁门打开的时候开出来。”机器人用笨拙的语言回答道，“没有人命令我不能出来，所以，我就经常在这里转圈圈。”
“反干扰涂层？”温柔脸色一白道，“这家伙身上，竟然有反干扰涂层？天啊……谁会给这种古董喷涂昂贵的反干扰涂层？”
虽然他知道，铮然的实力与她俏丽娇小的外表并不相符，但余宛怎么也没想到，铮然的实力竟然强悍如斯。
“你的任务是看守这里吗？”温柔笑道。
“杂物间。”机器人突然开口道，“各种废旧零件，试验型武器，都在里面。”
说话的人看起来似乎有四十来岁，称得上奇装异服，头顶朝天髫，身穿八卦天师袍，手边还挂着一枝拂尘，满三络黑须挂在两肩，正皱着眉品着那茶。
“那个……我小声告诉你，那是魔法的一种。是用大地的力量哦，反正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余宛这种力量让他可以像一块礁石一样沉稳，力大无比。”温柔小声说道。
“BD—00C”机器人回答道。
余宛第一场比赛，就遇上的是一个充分利用规则限制的家伙。那个两米来高的巨汉穿着仿欧洲古典板金铠的全身重甲，手里提着一支长达一米五的白刃巨剑，杀气腾腾的爬上了擂台，恶狠狠盯着余宛。
“你怎么知道的啊？”铮然来了兴趣追问道。
机器人的复眼闪了闪，似乎是在分析“入侵者”的身份，不过，让余宛猜对了，斗牛犬试验型并不能识别焚焰羽蛇和普通的小动物有什么区别，在经过金属探测和爆炸物探测之后，斗牛犬便将焚焰羽蛇当成无害的野生动物了。
同样是以快制慢，凶猛凌厉的外家拳法，但女孩的反应之快，攻击之狠，全然不落后于以凶猛著称的泰拳。斧风掌的圆形步与刚柔流的猫立足，两种圆转灵活的步法在温柔使来就仿佛天生是应该这样同时使用一般流畅自如，令温柔在步法上占尽了优势。
可是，纵然叶铮然已经手下留情，让他有施展得意技的时机，那呼啸漫卷如龙卷风一般的九刃袍，仍然没有挡住叶铮然的粉拳。
“是，贫道一个人来，呃……”道人的脸越发红了。
“那就是你说的古董吧……嘿，真的耶，是斗牛犬试验型，这种东西现在居然还有存世的吗？”温柔小声惊叫道，“假如说一型还能在旧货市场上找到，那么试验型这种稀有的收藏品……应该只有少数偏执狂有收藏吧？”
“唉？那样的话，让他学斧风掌真浪费了呢。”铮然惊喜道，“要不我给他推荐一个老师父，学内家拳呢？”
“现在？暂时没什么想法，我带你出去吧。”余宛看了温柔一眼，又道，“温柔，你带它好了。”
那剑嗡然剧震着，将达努之力所赋予的巨力顺着剑身直传到握剑的手上，只听见大汉哀嚎了一声，便虎口溢血，被余宛握住剑身顺势扔出了擂台边缘。
除了那台至少是五十年前老型号的机器人之外，三蔷重工大厦内并没有什么能引起余宛注意的事了。
三清老道哈哈笑着，伸手推门，门上的监控器立刻发出轻微的吱哑声，转向他的方向。
“啊！”余宛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摸出卷轴来轰炸它。
“成功了。”余宛松了一口气，“要是它有警觉，我们就得被追杀了。”
“最好把那件衣服抢来，温柔喜欢收集武器呢。”余宛笑道。
“辅助芯片损坏了？”余宛问道，“那样的话，智慧程度怎么会这么高。还有，这防干扰涂层和六管机枪……”
余宛咬了咬牙，轻巧的出现机器人的侧面，变色龙瞬间变化成拆卸工具，按上了斗牛犬的背后钢板。
但奇怪的是，机器人虽然无法动弹，但它的眼睛，仍然闪动着光芒，似乎仍未完全断电。
“我们把那个斗牛犬偷走吧，收藏价值很高呢。”温柔想了想道。
“不要拆卸，不要拆卸……”机器人重复道。
“说起来，真武教似乎个很古老的拳法流派呢。”余宛问道，“我一直很好奇，那种以慢打快的拳法，真的能够和凶猛的斧风掌不相上下吗？”
“咦？五十年前的机器就有这么先进的人工智能芯片吗？”温柔也窜了上来，摸摸斗牛犬的头，小声好奇的问道。
“就这样走掉了吗？”温柔偏着头问道。
说是告辞，余宛并没有走远，老规矩，在走到大堂时，他顺手将那支改装过的手机滑落在离门不远的装饰盆景中，扬长而去。
“可是你怎么知道……”
“不是我……是我师伯。我师伯让了她十招，之后摇头宣布，我真武教中除了掌教以下十大高手之外，偌大的真武教便无一人是她的对手。”老道苦笑道。
“我是魔法师嘛。他穿的是风衣，下缘藏有九枚菱形利刃，能甩动伤人，腰带间各有一条绦子，末端是一枚小铅锤配重，顶端是小指宽的利刃。”余宛小声说道，“这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哦？”
“幸运的是，为了预防黑客入侵，斗牛犬采用独立的智能系统而不和保安室共通。否则现在多半整间大厦已然警铃大作了。”余宛笑道，“跟我来。”
“斗牛犬一型？这年头还有人用斗牛犬一型的吗？”温柔笑出声来，“行啊，什么时候动手，我也参一脚。”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嘻嘻。”
如余宛所说的，叶铮然的对手练的是偏锋，对于早有准备的叶铮然，他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要不是女孩好奇想要见识一下九刃袍的厉害，那人甚至没有出手的机会。
“为什么给我？”温柔疑惑的问道。
“她……她比你还小两三岁吧？”三清老道咋舌道。
最新的钛合金外壳，混入秘银的魔法阵金属板，高灵敏的雷达系统和隐蔽的激光器，再加上狗头那觉醒的寄宿灵魂，足以让狗头和一台最新型的机械守卫获得同等的价值。
“我的芯片损毁了。”机器人说了一句更让两人麻木的话来。
“无量佛，这是什么茶。”正在发呆间，余宛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显得相当惊讶，但声音却依然沉稳宁静。
“请不要……拆卸我……”机器人突然开口道。
“呃……算了吧，反正他对武道也没什么追求呢。”温柔想了想道。
余宛忍不住又想摸后脑勺。三清真人的话太让余宛讶然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场上的局面已然成了温柔全力压制对方了。若不是泰拳手们多半拥有极强的抗击打能力，而温柔的攻击力相对于他们来说又显得稍显“温柔”，恐怕那个泰拳手连十五秒都撑不过去。
“承蒙惠顾，四百元整。”侍者面带职业性的微笑出现在道人的面前，很专业的背着手微微倾身说道。
斗牛犬是民用的机型，又是早期产品，保护并不非常严密，羽蛇很轻易的在它的背后偏下的部分找到了一个小洞，顺着那个洞，将火焰喷了进去。
余宛下意识的向着那个由斗牛犬守卫的不起眼角落张了一眼，便又飞快的扭过脸去和三清道人愉快的交流着武道的心得。
“哦？道长和她交过手？”
“嗯，小妮子虽然体型娇小，但天生异禀，速度之快令人无所适从，配合斧风掌刚猛凌厉的风格就仿佛海东青一般迅捷凶悍，寻常武者在她手下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这种程度的了解，已然足够两人在上场前谋划好对策。毕竟，预言法师是最擅长计算和预知的族群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确认的是，它双臂的短筒六管机枪是新装上去的。”余宛耸耸肩道。
“哦？真是神奇，这么说来，你可以节省相当的时间和精力呢。不如入我真武教，让我掌教师伯传你真武秘术？”
回去后，余宛就和温柔合作，把狗头身上大大小小的零件全部更换了一遍。
对于更新换代极快的高科技产品来说，十年的时间，已然足够证明它的优秀了。
“哦，难怪，那边就是三蔷重工，道长住在哪里？”
余宛没有说话，他想了想，双脚微张与肩同宽，横着手站在那里，什么武器也没有准备。
“她在特种部队待过两年，体质原本就比我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拥有我无法企及的勇气，反应和灵气。反应也许可以训练，勇气也可以鼓励，但那种灵气，却是怎么也无法模仿的。”余宛答道。
“也不完全是，外家拳中自然也有登峰造极的高手能练到由外入内，而内家拳中也有速成的天才……我也说不太清，不过，你的步法我却看不出是哪一流的。”三清老道说道。
连人带剑，差不多有半吨重了吧。余宛恶意的估计着。
“叶铮然？那个……喜欢扎着红色发带、身材娇小的小女孩？”三清老道睁圆了眼睛道。
“这不是名字，是产品编号啊……算了，我给你起个新名字吧。”余宛拍拍那脸盆状的铁头，“叫你狗头好了。”
余宛哦了一声，问道：“里面有监视器吧？”
由于参赛的人数相当多，主办方同时开设了多个场地。本来三人的比赛并不全在一起的，不过余宛无耻的改写了出赛的次序，让三个人的场地离得并不太远，也不至于太早相遇拼得你死我活。
“我就住在这里，那么，小友请回吧。”三清真人朝着余宛行了一礼道，“此地毕竟不是真武山，贫道就不矫情请小友小坐了。”
三蔷重工的防备和金橡木相差无几，但一份参赛名单和一份技术资料的机密程度显然是不同的，余宛和温柔很容易的便打开一个部门经理的计算机，看到了比赛的日程安排和负责人。
“这次捡到宝了啊。”余宛冲着温柔一笑道，“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有的，不过，被我弄坏了。”机器人答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被人看着，于是用录像代替了监控。”
“知人者智，自知才明，我可不仅仅是自知之明哦。”余宛指着不远处一名风衣男子，神秘的一笑道，“一会儿你的对手是他，他的拳法脚法都只能算是中上，但他的衣服却大有玄机，如果不出意外，那将是他的秘藏的杀手锏。”
“小兄弟，我看你步伐稳健，应该练了有十多年了吧？寻常人就算练上二十年，也未必能有这么沉稳如山的气度呢。”老道夸奖道。
通用币的一百元，足够让二十个汉子吃家常菜吃到饱了。而眼前这杯茶，加上一点佐餐的点心，竟然……要四百元整吗？
斗牛犬有着类似于战车的履带式底盘，两支细长的金属手臂，和圆滚滚的覆盆状大头，造型相当的滑稽。这种五十年前已然停产的老机型机器人曾是当时著名的保全类产品，其可靠的性能和相对优秀的可升级模块让这种机器人足足在市场上流行了十年。
“这么说来，内家拳胜在根基稳健，而外家拳则胜在速成了？”余宛反问道。
三清老道嘿嘿笑道：“真武教是内家拳，那种看似不起眼的缓慢与沉重，只有本门秘传的内功心法支持才能发挥其无上威力。而斧风掌则是外家拳的代表之一，他们推崇的快狠准虽然易学，但毕竟前途有限。还是内家拳扎稳根基为好。”
羽蛇的火焰和打火机的火焰温度相差无几，算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不过，对于老化的线路来说却是沉重的打击。这一小口火焰，转瞬间便将斗牛犬的几根重要的电线烧断，机器人立刻停了下来。
米娅听说温柔要参加这次的比赛，只是又好气又好笑的默许了温柔的先斩后奏，不过，当她听说余宛也要去的时候，米娅姐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米娅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让余宛和温柔准备了全套的艾克托普公司广告，并以此为名义，向长老会申请了一笔津贴。这让温柔高兴了好一会儿。
“那倒是，那小妮子虽然淘气，不过手底下工夫却是一点也不含糊，老道见了她也要退避三分。”
“那种东西，没有几年工夫根本练不成。”铮然笑着往选手准备室走去。
“这么说来，你的防干扰涂层、新式机枪，都是从里面找材料给自己添加的了？”温柔笑道。
道士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他指着那杯只尝了两口的茶，好半天没有说话。
“嗯？道长是哪里人？”余宛突然来了兴趣，问道。
这位泰拳手虽然实力不错，不过，比起温柔来他还不够看。而且更阴险的是，余宛和温柔进过三蔷重工的数据室，看过比赛的安排和选手的数据。从那份资料上，两人完全清楚自己的今天的对手是谁。
“好说，好说，不过我教有些功夫是不能外传的……”道士显然很老实，毫不避讳的告诉余宛道。余宛大笑起来。
紧接着，两人便找到了负责人的计算机，将参赛者名单和出场次序拷贝下来。余宛想了想，顺手在出场次序上稍微改了改。
“是我。”三清老道冲着监控器亮了亮他的号码牌，不多时，一侧的小门便缓缓张开了。
余宛心里盘算着。虽然眼前这台机器人外型古旧，但拥有了灵魂的机器人智力水平无疑要比最先进的智能芯片优秀十倍，而其他的零部件，也都可以通过更换升级换代。
既然斗牛犬没有反应，那么，余宛便专注的控制着羽蛇，顺着机器人的后背，贴近了它的背后保护板。
无差别格斗，指的是对比赛双方的套路招法没有过多的限制，甚至允许使用武器。可以说，是非常宽松的规则。
“这里面是什么？”温柔问道。
不过，假如破坏太严重的话，这台机器人就没什么价值了。
“奇怪……这家伙……”余宛停下了脚步，他犹豫着要不要让羽蛇再烧一次。
“所以说嘛，我事先知道了他的底细，这样的对手，根本构不成威胁。”余宛笑道，“这就是我的优势哦。”
“我有石块和长牙了，你连魔宠都没有。”余宛说道，“再说，只有你的背包里能放得下它的武器啦。”
“我不管，反正，你想法子。”温柔撒起泼来，瞪得余宛半天没有说话。
“那个水桶啊……”余宛晃了晃脑袋说道，“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关掉它？这家伙可是带着两挺六管机枪，打起来能不能赢它且不说，吓醒了保安们我们的乐子可就大了去了，温大小姐。”
余宛的知识繁杂，脑子也灵活，而三清老道则有丰厚的人生经验，两人恰好也都有着某种神秘力量，也都对武学有所涉猎，一路谈下来感情倒是相当不错。
“真有趣，居然在那里放上一台武装机器人，难道是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特别的意义吗？”余宛嘀咕道。
机器人又是一阵数据输入的声音，随后又说道：“现在呢？”
不过改装机器人是一个很精细的活，一时之间也完不成。很快的，三蔷重工举办的“无差别格斗全球邀请赛”开幕了。
擂台是圆型，直径二十米，相当的开阔，否则如此长的巨剑抡起来，可谓占尽了上风。余宛不慌不忙的站在擂台的边缘，笑嘻嘻的打量着对手。
“我听说过，那种衣服也叫九刃袍，相当难练的外门兵器。”叶铮然想了想道，“不过呢，那种专走偏锋的武技并不难克制。”
“回去再说吧，嘿嘿……”
“温柔和我的想法不同，她将大多数的努力放在步法的灵活多变上了。”余宛正趴在铮然身边的座位上，和叶铮然聊着天，“而我现在则侧重于重攻击重防御的防守反击战术了。”
“主芯片损毁，导致逻辑混乱。”机器人回答道。
“这么厉害？”余宛讶然道。
“温柔姐，丸子有这么大的力气喵？”铮然好奇的问道。
“我是预言专精法师，你说呢？”
那双保养得相当好的小手，很容易的看准了九刃袍的侧面，一把拽住柔软的衣袍，轻轻一扯，便将那件袍子劈手夺了过来。
放置在门边的手机再次发出强烈的电波干扰，将自身熔化，并严重影响了三蔷公司的保安系统，在保安室内大大小小的屏幕上一片雪花时，狗头坦克一般冲破墙壁，引着温柔与余宛闯了出去。
于是在裁判一声开始之后，余宛扎稳马步，双手一合，就这么抡起来硬碰硬的一抡，又重又狠的直砸在巨剑的脊上。
对于余宛后发制人的强大实力，不少人都大为惊奇，他们完全看不出余宛为什么突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气势来。在余宛上场前，他分明只是个比普通人略为强壮一点的大男孩而已。
“我的天……温柔，这家伙，比我的水晶法杖更离谱呢。”
“喂，除了长牙、石块就是狗头，你起名字的品味还真是……”温柔抗议道。
不出半小时，余宛与温柔故伎重施，悄无声息的溜进了三蔷重工。
温柔的对手稍微正常些，她面对的是一个练泰拳的瘦子，尤其擅长腿法，一上来就是唰唰唰三连踢，又快又狠，逼得温柔连退三步。
“那个……算起来，我已经是斧风掌叶铮然的记名弟子了。”余宛又摸摸头道，“切磋倒是可以，入门就算了吧。”
“这是欧洲口味的红茶，用的是碎茶末，配有柠檬等香料，和中式的红茶稍有区别。”余宛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示道，“想要喝那种茶，应该去唐人街。那里的静香茶室很地道。”
“嘻，至少温柔姐用的仍然是武技，而不像你取巧呢。”铮然小声笑道。
那台机器人，竟然似乎看到了他们一般，向着这边走来。
改进后的机器人，将拥有比最先进机器人更优秀的性能，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它的外形只是五十年前的斗牛犬试验型。
“等回去我就给你换一身装甲，再加上微型火箭和榴弹枪，嘿嘿。”温柔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来，“余宛，给它刻上防护箭矢魔法阵怎么样？”
“哦。”那道士应了一声，便放下茶杯，“施主……呃，我是说，侍者，结账。”
“管它呢，先把线路修好再说……喂，小家伙，跟我们走吧？”余宛拍了拍机器人的脑袋笑道。
“狗头。代号确认……数据更新中。”机器人发出刻板的电子声音，不多时，又换了那拟人化的声音说道，“我是狗头，你们是谁？”
但诡异的是，机器人说了一句谢谢……
“我是余宛，她是温柔。”余宛答道。
传说，真武十大高手，最差的一人也能用气在十米外轰倒一根石柱。真武掌教以十大高手衡量叶铮然的实力，显然是对女孩的评价极高。
很奇怪的感觉。余宛扭头看了一眼。
“这个……我的预言无法测量出这么复杂的结果呢。”余宛搔搔头道，“事实上任何事只要受人类主观的影响，那么它的结论就无法准确预知。”
余宛不急不忙的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算算时间，这杯茶喝完差不多温柔也该来了吧……
机器人的问题并不严重，重要的芯片都有专门的保护措施，羽蛇的火焰只烧毁了两根电线。余宛很快将那根电线重新接上。
“嗯……我这个似乎是天生的超自然能力，而不是内功。”余宛解释道。
以快打快，四只手臂四条腿飞快的发出一阵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但距离是如此之近，双方的优劣便很快显露出来。
幸好，机器人所在的位置是无人注意的杂物间，这里连探头也没有，所以，温柔和余宛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研究起这台机器人来。
“难道……它也是来自异位面的灵魂寄宿其中，才引起主芯片损毁的吗？”温柔偏着头问道。
“没意思呢。”叶铮然伸了个懒腰，“好了乖徒儿，在这里等为师去收拾那个使九刃袍的家伙。”
“太方便了……那么，下期的足球博彩买谁赢？”铮然狡猾的笑了起来。
“那好吧，我们就试一次。”余宛苦笑道。
“等你陪铮然玩够了，来三蔷重工找我吧，我先准备一些必要装备。很有趣呢……”
“还想做什么，像上次那样把大楼拆了吗？”余宛好笑的问道。
温柔知道这位泰拳高手一多半的工夫都练在腿上了，所以，她竟然毫不迟疑的与以速度见长的泰拳手比起了速度，冲近对方一阵狂打。
没有必要。你看我甚至连名字都懒得报，就知道这个大铁罐头其实只是个跑龙套小角色了。
“我不敢，芯片损坏，本机报废……但我还在动，逻辑混乱……关闭逻辑校正系统……”机器人说了两句，便死机一般愣在原地不动，只是六只复眼不断的闪动着微光，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当然，规则中也有一份很齐全的单子，列出了禁用的武器，比如爆炸物及枪械，超合金类武器，有毒的化学物质以及射线类激光类武器等等，每一个子项中都有严格而详细的禁用物品名称。此外，还有诸如禁止超过十秒的滞空时间等补充规则。想要在其中钻空子并不是那么容易。
“它好像……糟糕，它启动了。”温柔拉着余宛连忙退开一边。
斗牛犬试验型机器人微微转动着它那脸盆状的大头，其上均匀分布的六只复眼渐渐开始发亮，在昏暗中分外惹眼。
“这个……这个……”老牛鼻子的脸登时通红起来，半天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下文来。
“这个……嗯，这个算是天分吧。其实我其余的基础都不怎么好。”余宛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贫道是真武教的道人，道号三清，前来参加此地的那个……嗯，邀请赛。”道人有些不好意思答道。
“是她啊。”余宛点头。
说起来，对付一个早期型号的机器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余宛用他的魔法戒指召唤出一条焚焰羽蛇，试探性的在机器人周围飞了两圈。
从茶点小店到三蔷重工大厦没有多远，三清老道和余宛一路边走边聊，相谈甚欢。
温柔想了想也对，只要卸下双臂的机枪，狗头完全可以被当成一个老旧的家用机器人，而一旦武装起来，狗头的战斗力并不弱。
饶是如此，在被温柔狂风暴雨的痛扁了一分钟后，泰拳手见温柔丝毫不见疲态，便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于是，他很明智的倒地，认输。
机器人便再次活动起来。
“我不拆卸你，修理，只是修理。”余宛神差鬼使的说了这么一句，说实话，他并不相信机器人能听懂。
不过，五十年前优秀的斗牛犬，到现在已然是第五代了。面对着试验型的斗牛犬，温柔和余宛似乎都看轻了它。
“不管它，把后盖打开，把线路修好再说。”余宛道，“就算被发现了，凭我们强行闯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谢谢惠顾，一共一千两百元整。”
余宛随手拨出一张卡，在侍者手中的小巧的仪器上一刷，拉着三清老道就往外走，嘴里一边说道：“道长是来参加比赛，一定工夫极好吧，有空指点一下小子？”
欧洲的红茶并不合余宛的口味，不过这家小店的红茶泡得很有味道，热气腾腾间香气淡然的仿若春日阳光一般，令人隐约觉得心旷神怡，却又触摸不到；配着柠檬的点缀，更有风味。
“这么瘦小的家伙，挡得下我一剑吗？”重装骑士轻蔑的嘲笑道。
“真武教，啊，是真武教啊。”余宛站了起来，笑道，“侍者，两边的帐一起结了吧。”
所以余宛在未上场前，就找机会用了三个“生物解析术”，大致的分析了对手的情况。
“两秒钟解决对手，还真是迅速呢……”
“温柔。”余宛摸出手机，拨通了温柔的号码，“我在三蔷重工对面，那里，有一台五十年前的斗牛犬原装机呢。你对这台古董有兴趣吗？”
“可是你得承认，她的武道修为绝对胜任做我的师父。”余宛笑道。
算算时间，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百无聊赖的余宛喝完了牛奶，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设备组装起来，让它代替自己实时监视着三蔷重工，自己便跑去喝茶了。
余宛只是一笑道：“不过几日，你我就要在那邀请赛上碰面了，到时候再详谈吧。告辞。”
“不是，我是货物之一。不过，那天芯片烧毁之后，我就活过来了。于是趁门打开的时候开出来。”机器人用笨拙的语言回答道，“没有人命令我不能出来，所以，我就经常在这里转圈圈。”
“反干扰涂层？”温柔脸色一白道，“这家伙身上，竟然有反干扰涂层？天啊……谁会给这种古董喷涂昂贵的反干扰涂层？”
虽然他知道，铮然的实力与她俏丽娇小的外表并不相符，但余宛怎么也没想到，铮然的实力竟然强悍如斯。
“你的任务是看守这里吗？”温柔笑道。
“杂物间。”机器人突然开口道，“各种废旧零件，试验型武器，都在里面。”
说话的人看起来似乎有四十来岁，称得上奇装异服，头顶朝天髫，身穿八卦天师袍，手边还挂着一枝拂尘，满三络黑须挂在两肩，正皱着眉品着那茶。
“那个……我小声告诉你，那是魔法的一种。是用大地的力量哦，反正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余宛这种力量让他可以像一块礁石一样沉稳，力大无比。”温柔小声说道。
“BD—00C”机器人回答道。
余宛第一场比赛，就遇上的是一个充分利用规则限制的家伙。那个两米来高的巨汉穿着仿欧洲古典板金铠的全身重甲，手里提着一支长达一米五的白刃巨剑，杀气腾腾的爬上了擂台，恶狠狠盯着余宛。
“你怎么知道的啊？”铮然来了兴趣追问道。
机器人的复眼闪了闪，似乎是在分析“入侵者”的身份，不过，让余宛猜对了，斗牛犬试验型并不能识别焚焰羽蛇和普通的小动物有什么区别，在经过金属探测和爆炸物探测之后，斗牛犬便将焚焰羽蛇当成无害的野生动物了。
同样是以快制慢，凶猛凌厉的外家拳法，但女孩的反应之快，攻击之狠，全然不落后于以凶猛著称的泰拳。斧风掌的圆形步与刚柔流的猫立足，两种圆转灵活的步法在温柔使来就仿佛天生是应该这样同时使用一般流畅自如，令温柔在步法上占尽了优势。
可是，纵然叶铮然已经手下留情，让他有施展得意技的时机，那呼啸漫卷如龙卷风一般的九刃袍，仍然没有挡住叶铮然的粉拳。
“是，贫道一个人来，呃……”道人的脸越发红了。
“那就是你说的古董吧……嘿，真的耶，是斗牛犬试验型，这种东西现在居然还有存世的吗？”温柔小声惊叫道，“假如说一型还能在旧货市场上找到，那么试验型这种稀有的收藏品……应该只有少数偏执狂有收藏吧？”
“唉？那样的话，让他学斧风掌真浪费了呢。”铮然惊喜道，“要不我给他推荐一个老师父，学内家拳呢？”
“现在？暂时没什么想法，我带你出去吧。”余宛看了温柔一眼，又道，“温柔，你带它好了。”
那剑嗡然剧震着，将达努之力所赋予的巨力顺着剑身直传到握剑的手上，只听见大汉哀嚎了一声，便虎口溢血，被余宛握住剑身顺势扔出了擂台边缘。
除了那台至少是五十年前老型号的机器人之外，三蔷重工大厦内并没有什么能引起余宛注意的事了。
三清老道哈哈笑着，伸手推门，门上的监控器立刻发出轻微的吱哑声，转向他的方向。
“啊！”余宛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摸出卷轴来轰炸它。
“成功了。”余宛松了一口气，“要是它有警觉，我们就得被追杀了。”
“最好把那件衣服抢来，温柔喜欢收集武器呢。”余宛笑道。
“辅助芯片损坏了？”余宛问道，“那样的话，智慧程度怎么会这么高。还有，这防干扰涂层和六管机枪……”
余宛咬了咬牙，轻巧的出现机器人的侧面，变色龙瞬间变化成拆卸工具，按上了斗牛犬的背后钢板。
但奇怪的是，机器人虽然无法动弹，但它的眼睛，仍然闪动着光芒，似乎仍未完全断电。
“我们把那个斗牛犬偷走吧，收藏价值很高呢。”温柔想了想道。
“不要拆卸，不要拆卸……”机器人重复道。
“说起来，真武教似乎个很古老的拳法流派呢。”余宛问道，“我一直很好奇，那种以慢打快的拳法，真的能够和凶猛的斧风掌不相上下吗？”
“咦？五十年前的机器就有这么先进的人工智能芯片吗？”温柔也窜了上来，摸摸斗牛犬的头，小声好奇的问道。
“就这样走掉了吗？”温柔偏着头问道。
说是告辞，余宛并没有走远，老规矩，在走到大堂时，他顺手将那支改装过的手机滑落在离门不远的装饰盆景中，扬长而去。
“可是你怎么知道……”
“不是我……是我师伯。我师伯让了她十招，之后摇头宣布，我真武教中除了掌教以下十大高手之外，偌大的真武教便无一人是她的对手。”老道苦笑道。
“我是魔法师嘛。他穿的是风衣，下缘藏有九枚菱形利刃，能甩动伤人，腰带间各有一条绦子，末端是一枚小铅锤配重，顶端是小指宽的利刃。”余宛小声说道，“这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哦？”
“幸运的是，为了预防黑客入侵，斗牛犬采用独立的智能系统而不和保安室共通。否则现在多半整间大厦已然警铃大作了。”余宛笑道，“跟我来。”
“斗牛犬一型？这年头还有人用斗牛犬一型的吗？”温柔笑出声来，“行啊，什么时候动手，我也参一脚。”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嘻嘻。”
如余宛所说的，叶铮然的对手练的是偏锋，对于早有准备的叶铮然，他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要不是女孩好奇想要见识一下九刃袍的厉害，那人甚至没有出手的机会。
“为什么给我？”温柔疑惑的问道。
“她……她比你还小两三岁吧？”三清老道咋舌道。
最新的钛合金外壳，混入秘银的魔法阵金属板，高灵敏的雷达系统和隐蔽的激光器，再加上狗头那觉醒的寄宿灵魂，足以让狗头和一台最新型的机械守卫获得同等的价值。
“我的芯片损毁了。”机器人说了一句更让两人麻木的话来。
“无量佛，这是什么茶。”正在发呆间，余宛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显得相当惊讶，但声音却依然沉稳宁静。
“请不要……拆卸我……”机器人突然开口道。
“呃……算了吧，反正他对武道也没什么追求呢。”温柔想了想道。
余宛忍不住又想摸后脑勺。三清真人的话太让余宛讶然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场上的局面已然成了温柔全力压制对方了。若不是泰拳手们多半拥有极强的抗击打能力，而温柔的攻击力相对于他们来说又显得稍显“温柔”，恐怕那个泰拳手连十五秒都撑不过去。
“承蒙惠顾，四百元整。”侍者面带职业性的微笑出现在道人的面前，很专业的背着手微微倾身说道。
斗牛犬是民用的机型，又是早期产品，保护并不非常严密，羽蛇很轻易的在它的背后偏下的部分找到了一个小洞，顺着那个洞，将火焰喷了进去。
余宛下意识的向着那个由斗牛犬守卫的不起眼角落张了一眼，便又飞快的扭过脸去和三清道人愉快的交流着武道的心得。
“哦？道长和她交过手？”
“嗯，小妮子虽然体型娇小，但天生异禀，速度之快令人无所适从，配合斧风掌刚猛凌厉的风格就仿佛海东青一般迅捷凶悍，寻常武者在她手下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这种程度的了解，已然足够两人在上场前谋划好对策。毕竟，预言法师是最擅长计算和预知的族群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确认的是，它双臂的短筒六管机枪是新装上去的。”余宛耸耸肩道。
“哦？真是神奇，这么说来，你可以节省相当的时间和精力呢。不如入我真武教，让我掌教师伯传你真武秘术？”
回去后，余宛就和温柔合作，把狗头身上大大小小的零件全部更换了一遍。
对于更新换代极快的高科技产品来说，十年的时间，已然足够证明它的优秀了。
“哦，难怪，那边就是三蔷重工，道长住在哪里？”
余宛没有说话，他想了想，双脚微张与肩同宽，横着手站在那里，什么武器也没有准备。
“她在特种部队待过两年，体质原本就比我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拥有我无法企及的勇气，反应和灵气。反应也许可以训练，勇气也可以鼓励，但那种灵气，却是怎么也无法模仿的。”余宛答道。
“也不完全是，外家拳中自然也有登峰造极的高手能练到由外入内，而内家拳中也有速成的天才……我也说不太清，不过，你的步法我却看不出是哪一流的。”三清老道说道。
连人带剑，差不多有半吨重了吧。余宛恶意的估计着。
“叶铮然？那个……喜欢扎着红色发带、身材娇小的小女孩？”三清老道睁圆了眼睛道。
“这不是名字，是产品编号啊……算了，我给你起个新名字吧。”余宛拍拍那脸盆状的铁头，“叫你狗头好了。”
余宛哦了一声，问道：“里面有监视器吧？”
由于参赛的人数相当多，主办方同时开设了多个场地。本来三人的比赛并不全在一起的，不过余宛无耻的改写了出赛的次序，让三个人的场地离得并不太远，也不至于太早相遇拼得你死我活。
“我就住在这里，那么，小友请回吧。”三清真人朝着余宛行了一礼道，“此地毕竟不是真武山，贫道就不矫情请小友小坐了。”
三蔷重工的防备和金橡木相差无几，但一份参赛名单和一份技术资料的机密程度显然是不同的，余宛和温柔很容易的便打开一个部门经理的计算机，看到了比赛的日程安排和负责人。
“这次捡到宝了啊。”余宛冲着温柔一笑道，“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有的，不过，被我弄坏了。”机器人答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被人看着，于是用录像代替了监控。”
“知人者智，自知才明，我可不仅仅是自知之明哦。”余宛指着不远处一名风衣男子，神秘的一笑道，“一会儿你的对手是他，他的拳法脚法都只能算是中上，但他的衣服却大有玄机，如果不出意外，那将是他的秘藏的杀手锏。”
“小兄弟，我看你步伐稳健，应该练了有十多年了吧？寻常人就算练上二十年，也未必能有这么沉稳如山的气度呢。”老道夸奖道。
通用币的一百元，足够让二十个汉子吃家常菜吃到饱了。而眼前这杯茶，加上一点佐餐的点心，竟然……要四百元整吗？
斗牛犬有着类似于战车的履带式底盘，两支细长的金属手臂，和圆滚滚的覆盆状大头，造型相当的滑稽。这种五十年前已然停产的老机型机器人曾是当时著名的保全类产品，其可靠的性能和相对优秀的可升级模块让这种机器人足足在市场上流行了十年。
“这么说来，内家拳胜在根基稳健，而外家拳则胜在速成了？”余宛反问道。
三清老道嘿嘿笑道：“真武教是内家拳，那种看似不起眼的缓慢与沉重，只有本门秘传的内功心法支持才能发挥其无上威力。而斧风掌则是外家拳的代表之一，他们推崇的快狠准虽然易学，但毕竟前途有限。还是内家拳扎稳根基为好。”
羽蛇的火焰和打火机的火焰温度相差无几，算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力，不过，对于老化的线路来说却是沉重的打击。这一小口火焰，转瞬间便将斗牛犬的几根重要的电线烧断，机器人立刻停了下来。
米娅听说温柔要参加这次的比赛，只是又好气又好笑的默许了温柔的先斩后奏，不过，当她听说余宛也要去的时候，米娅姐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米娅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让余宛和温柔准备了全套的艾克托普公司广告，并以此为名义，向长老会申请了一笔津贴。这让温柔高兴了好一会儿。
“那倒是，那小妮子虽然淘气，不过手底下工夫却是一点也不含糊，老道见了她也要退避三分。”
“那种东西，没有几年工夫根本练不成。”铮然笑着往选手准备室走去。
“这么说来，你的防干扰涂层、新式机枪，都是从里面找材料给自己添加的了？”温柔笑道。
道士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他指着那杯只尝了两口的茶，好半天没有说话。
“嗯？道长是哪里人？”余宛突然来了兴趣，问道。
这位泰拳手虽然实力不错，不过，比起温柔来他还不够看。而且更阴险的是，余宛和温柔进过三蔷重工的数据室，看过比赛的安排和选手的数据。从那份资料上，两人完全清楚自己的今天的对手是谁。
“好说，好说，不过我教有些功夫是不能外传的……”道士显然很老实，毫不避讳的告诉余宛道。余宛大笑起来。
紧接着，两人便找到了负责人的计算机，将参赛者名单和出场次序拷贝下来。余宛想了想，顺手在出场次序上稍微改了改。
“是我。”三清老道冲着监控器亮了亮他的号码牌，不多时，一侧的小门便缓缓张开了。
余宛心里盘算着。虽然眼前这台机器人外型古旧，但拥有了灵魂的机器人智力水平无疑要比最先进的智能芯片优秀十倍，而其他的零部件，也都可以通过更换升级换代。
既然斗牛犬没有反应，那么，余宛便专注的控制着羽蛇，顺着机器人的后背，贴近了它的背后保护板。
无差别格斗，指的是对比赛双方的套路招法没有过多的限制，甚至允许使用武器。可以说，是非常宽松的规则。
“这里面是什么？”温柔问道。
不过，假如破坏太严重的话，这台机器人就没什么价值了。
“奇怪……这家伙……”余宛停下了脚步，他犹豫着要不要让羽蛇再烧一次。
“所以说嘛，我事先知道了他的底细，这样的对手，根本构不成威胁。”余宛笑道，“这就是我的优势哦。”
“我有石块和长牙了，你连魔宠都没有。”余宛说道，“再说，只有你的背包里能放得下它的武器啦。”
“我不管，反正，你想法子。”温柔撒起泼来，瞪得余宛半天没有说话。
“那个水桶啊……”余宛晃了晃脑袋说道，“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关掉它？这家伙可是带着两挺六管机枪，打起来能不能赢它且不说，吓醒了保安们我们的乐子可就大了去了，温大小姐。”
余宛的知识繁杂，脑子也灵活，而三清老道则有丰厚的人生经验，两人恰好也都有着某种神秘力量，也都对武学有所涉猎，一路谈下来感情倒是相当不错。
“真有趣，居然在那里放上一台武装机器人，难道是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特别的意义吗？”余宛嘀咕道。
机器人又是一阵数据输入的声音，随后又说道：“现在呢？”
不过改装机器人是一个很精细的活，一时之间也完不成。很快的，三蔷重工举办的“无差别格斗全球邀请赛”开幕了。
擂台是圆型，直径二十米，相当的开阔，否则如此长的巨剑抡起来，可谓占尽了上风。余宛不慌不忙的站在擂台的边缘，笑嘻嘻的打量着对手。
“我听说过，那种衣服也叫九刃袍，相当难练的外门兵器。”叶铮然想了想道，“不过呢，那种专走偏锋的武技并不难克制。”
“回去再说吧，嘿嘿……”
“温柔和我的想法不同，她将大多数的努力放在步法的灵活多变上了。”余宛正趴在铮然身边的座位上，和叶铮然聊着天，“而我现在则侧重于重攻击重防御的防守反击战术了。”
“主芯片损毁，导致逻辑混乱。”机器人回答道。
“这么厉害？”余宛讶然道。
“温柔姐，丸子有这么大的力气喵？”铮然好奇的问道。
“我是预言专精法师，你说呢？”
那双保养得相当好的小手，很容易的看准了九刃袍的侧面，一把拽住柔软的衣袍，轻轻一扯，便将那件袍子劈手夺了过来。
放置在门边的手机再次发出强烈的电波干扰，将自身熔化，并严重影响了三蔷公司的保安系统，在保安室内大大小小的屏幕上一片雪花时，狗头坦克一般冲破墙壁，引着温柔与余宛闯了出去。
于是在裁判一声开始之后，余宛扎稳马步，双手一合，就这么抡起来硬碰硬的一抡，又重又狠的直砸在巨剑的脊上。
对于余宛后发制人的强大实力，不少人都大为惊奇，他们完全看不出余宛为什么突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气势来。在余宛上场前，他分明只是个比普通人略为强壮一点的大男孩而已。
“我的天……温柔，这家伙，比我的水晶法杖更离谱呢。”
“喂，除了长牙、石块就是狗头，你起名字的品味还真是……”温柔抗议道。
不出半小时，余宛与温柔故伎重施，悄无声息的溜进了三蔷重工。
温柔的对手稍微正常些，她面对的是一个练泰拳的瘦子，尤其擅长腿法，一上来就是唰唰唰三连踢，又快又狠，逼得温柔连退三步。
“那个……算起来，我已经是斧风掌叶铮然的记名弟子了。”余宛又摸摸头道，“切磋倒是可以，入门就算了吧。”
“这是欧洲口味的红茶，用的是碎茶末，配有柠檬等香料，和中式的红茶稍有区别。”余宛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示道，“想要喝那种茶，应该去唐人街。那里的静香茶室很地道。”
“嘻，至少温柔姐用的仍然是武技，而不像你取巧呢。”铮然小声笑道。
那台机器人，竟然似乎看到了他们一般，向着这边走来。
改进后的机器人，将拥有比最先进机器人更优秀的性能，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它的外形只是五十年前的斗牛犬试验型。
“等回去我就给你换一身装甲，再加上微型火箭和榴弹枪，嘿嘿。”温柔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来，“余宛，给它刻上防护箭矢魔法阵怎么样？”
“哦。”那道士应了一声，便放下茶杯，“施主……呃，我是说，侍者，结账。”
“管它呢，先把线路修好再说……喂，小家伙，跟我们走吧？”余宛拍了拍机器人的脑袋笑道。
“狗头。代号确认……数据更新中。”机器人发出刻板的电子声音，不多时，又换了那拟人化的声音说道，“我是狗头，你们是谁？”
但诡异的是，机器人说了一句谢谢……
“我是余宛，她是温柔。”余宛答道。
传说，真武十大高手，最差的一人也能用气在十米外轰倒一根石柱。真武掌教以十大高手衡量叶铮然的实力，显然是对女孩的评价极高。
很奇怪的感觉。余宛扭头看了一眼。
“这个……我的预言无法测量出这么复杂的结果呢。”余宛搔搔头道，“事实上任何事只要受人类主观的影响，那么它的结论就无法准确预知。”
余宛不急不忙的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算算时间，这杯茶喝完差不多温柔也该来了吧……
机器人的问题并不严重，重要的芯片都有专门的保护措施，羽蛇的火焰只烧毁了两根电线。余宛很快将那根电线重新接上。
“嗯……我这个似乎是天生的超自然能力，而不是内功。”余宛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