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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奇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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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白茹静静地听完苏民说完他为什么要撒谎,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他曾送过一束玫瑰给了风铃,白茹不相信。

    一个台长,干什么三更半夜地给直播间里的女下属送玫瑰,这也太离谱了吧?

    苏民也急了,他生怕这个女人疯一般地乱咬人,一旦进入警方的视线,他也麻烦。要知道,电台有什么人对苏民火箭般的升迁感到不满,就连提拔他的人,也想置他于死地。所以,苏民必须让这个女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他拿出了风铃写的那两张便笺,“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会咬断了自己的嘴唇。这是她写的,”

    “技术,技术?这个很眼熟啊。”白茹想了半天,猛地一拍脑门,她想起来了,何孝慧曾在一所技术学院就读过一段时间。

    难道风铃也曾在那里读过书不成?要真是这样,那这两起案子就有了共同点。顺着这条线摸下去,没准儿就能找到被丈夫刘仲德割了嘴唇的女人。

    此时的白茹,已处于被医院半停职的状态了。丈夫进了监狱,已经被判了七年徒刑,还差一点儿自杀。自己又没有孩子。于是,她疯一般地往外跑,无论如何,都得找点什么出来,让丈夫减几年刑期也好啊。

    7

    白茹从何孝慧那里了解到她的前男友赵三宝患有精神分裂症。

    “你一再问我和大海拥吻时的状态,是不是这里面出了问题?我并不是很清楚,如今大海死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大海那天和我吵架,他说赵三宝找过他,说我还和他有来往,大海很生气。”何孝慧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伤势已经好多了。那个棉纱厂老板表态,说他可以支付给何孝慧进一步治疗的医药费。这让何孝慧万分开心,给白茹写的情况也多了些。

    赵三宝是个精神病?白茹很错愕。

    现在,她手头已经有了两条线索。白茹分明感觉到这三起案情的真相就要水落石出了。

    她决定跟踪赵三宝。

    赵三宝不认识她,这是白茹跟踪赵三宝的有利条件。她只要打听到赵三宝的长相,在他所在的学校里找个学生指认一下,以后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现在,白茹守在了三中门口。

    这天傍晚时分,学校放了学。正在三中旁边的书店转悠的白茹傻了眼。三中足足有两三千学生,这么多人中,要找到混迹于其中的赵三宝,肯定很难。

    等到学生走得快尽了,白茹拦住了一个准备去书店的学生,问起了赵三宝,那学生答道:“赵老师啊,他一放学就走了。吃饭?他中午晚上都回家吃饭,他家?我不认识。”学生好奇地看了看白茹,他觉得这个女人很奇怪,怎么一个劲儿地打听学校老师的情况。

    白茹算是问对人了。这个学生恰好是赵三宝的学生。

    第二天一早,白茹就匆匆地离开了家,直奔三中而来。

    她决定利用上午的时间等赵三宝出来。这一回,她等到了。

    赵三宝在上午10点多一点,就走出了学校。

    白茹看到了他,心脏砰砰地狂跳起来。她不知道,附近有一双眼睛正在紧张地看着她。

    赵三宝站在学校门前,四处看了看,不远处,停了部出租车,他招了招手,车来了,赵三宝上了车。

    白茹紧跟着也叫了辆出租车,她向司机说道:“跟上前面那辆车。”司机诧异地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跟着就发动了车。车紧紧地咬住了赵三宝乘坐的那辆车。

    车越驶越偏远,渐渐地来到了城郊。白茹心跳得更厉害了。她看到了,赵三宝去的方向,竟然就是上回她去的毛纺厂那边。

    然而,车并没有到毛纺厂,而是停在了另一个地方。白茹见到赵三宝走出了出租车,手里还握着手机,不停地说着什么。白茹也下了车,远远地看着他。那里,是市技术学校。线索开始重合了。

    赵三宝挂断了电话,一步一步地向学校里面走去。白茹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因为她凭着医生的直觉,她注意到此时的赵三宝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走起路来就像是个老年人,步子很僵硬。

    白茹立即追了过去,她走到了赵三宝的前面,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了一下头,白茹看到,赵三宝的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他好像被人牵着在走似的。

    白茹闪到了一边的小径上,赵三宝呢,则顺着学校里面的主干道,走向了一幢楼房。白茹远远地看着,那幢楼上写着“行政楼”三个大字。

    赵三宝走进了楼内。

    白茹还在等着。她没有冲过去的原因,是想弄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名堂。她查到现在,为的就是要弄清真相。

    赵三宝在里面大约呆了半个小时,又走了出来。白茹站在路边等他。出来后的赵三宝又换了副神情,他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在学校大门外,白茹拦住了赵三宝,“你好,我有话问你。”

    赵三宝吃了一惊,他定了定神,冷冷地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白茹很镇定地笑了笑,“你当然不认识我。可你认识何孝慧吧?你在这里找谁?”

    白茹提到了何孝慧,赵三宝就警觉起来。他一边将白茹拉到门旁的绿化带那里,一边说道:“你别急,找个人少的地方,我告诉你。”

    白茹被赵三宝死死地拉着,动弹不得。等来到了绿化带那里,赵三宝挥起了拳头,一拳击在白茹的后脑勺上,白茹只觉得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来。

    等白茹幽幽醒来,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空荡荡的屋内。屋里的光线很暗,白茹努力地睁开眼,这和看到她的对面,赵三宝正坐在那里。

    白茹挣扎着想扭动一下身子,可是发现她动不了。她的全身上下,被绳子紧紧地缚在身下的椅子上。

    “你很不错,我很佩服你。说实话,你竟然能找到这里来,”赵三宝轻轻地拍了拍掌。

    白茹吼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快,放了我。”

    赵三宝站起身来,他摸了摸手指,慢慢地答道,“不,现在不能放你了。你别叫,叫也没用。这里是地下室,也是学校废旧的实验室。你再叫,也不会有人听到的。”

    原来她在学校里。白茹平静下来,她揣测着,这个人会怎么对她。

    那人没想到白茹这么快就镇静下来,显得也很意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8

    “我怀疑你给鲁大海下了药,又发了指令,让他咬掉了何孝慧的嘴唇,”白茹喊道。

    “哦?你真是异想天开。我有这样的本事,做什么不好?”赵三宝哈哈笑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了轰的一声,数十名警察端着枪冲了进来,“不许动,”白克明叫道。

    赵三宝轻蔑的一笑,他突然掏出包东西往嘴里一塞。白克明意识到不妙,一下子冲了过来,赵三宝已经瘫软在了地上,七窍流血。

    8

    “你们怎么看赵三宝的死?”唐丽嫣坐在会议室的正中位置,脸上很是不高兴。

    “这事怪我,我跟踪白茹到了现在,也没有发现还有人跟着她,”白克明站起身来检讨。

    “哦,怎么说?”唐丽嫣挑起了眉毛。

    陈克义和小马也把目光投向了白克明,这事最清楚的人,莫过于白克明了。

    “那个人在暗处,等白茹找到了赵三宝的时候,她肯定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于是,那个人害怕了,他让赵三宝把白茹诱进了学校,然后准备除掉白茹,我的失误在于没有把这事早点汇报,而是把白茹当成了饵,想钓到大鱼。”白克明惭愧地低下了头。

    “不,不,白茹刚才也交待了,她说问题的答案也许在技术学院里面,因为风铃和何孝慧都在那里上过学,”唐丽嫣敲了敲桌子,“白克明同志,你不用再跟踪白茹了,她对我们来说,已经失去了作用,我决定,你去技术学院读一个星期,看看有没有收获。”

    “啊,”白克明张大了嘴巴。

    “陈队长,你把最近的几起案件整理整理,市里对这几起案件很有看法,说什么的都有,我的想法是,你想个理由,先弄个过程性结案,作个交待,侦查呢,也暂时放缓,我得先堵一堵局党组其他同志的嘴和市里领导的嘴,苏民是副处级干部,轻易不要动,”唐丽嫣说到这里,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9

    “这就结案啦?”小马回到了陈光义的办公室之后,很不高兴,“这还没有见到真凶呢。就用那个神经病赵三宝结案?那杀害田娥的凶手呢,是谁呢?杀掉风铃的,又是谁呢?还有苏民,他好端端地给风铃送什么花,还三更半夜里送,真是的一个十足花痴。”

    “别叫了,小马,克明有了任务,就去那里听听课吧。你呢,帮我做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我的预感是正确的话,我们还有柳暗花明的机会,”说着,陈光义附在小马的耳里说了几句。

    小马瞪大了眼睛,“真的?”

    陈光义点了点头,“这事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让我想起了一个传说。我以前总觉的那是无稽之谈,可现在看来,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小马和白克明认真地看着陈光义,聆听着他的说法。

    “我在白沙镇当片警时,才20岁,两年后我认识了惠子,她在我们派出所做过一段时间聘用内勤,人很聪明,学什么会什么,我很喜欢她,她的家人对我也很满意,你们都知道,农村人结婚都很早的,她和我当年就确定了关系。第二年春上,我和她去江西旅游,去景德镇,你们都知道,瓷都。这些都是过程,关键是我们回来的时候上火车,在一个老太太那里买了一瓶水,那个老太太真可怜,提着篮子在火车站叫卖,还得忍受车站工作人员的叫骂,我新婚当然心情好,一瓶水我给了她二十块钱,没有要找零。老太太拼命地谢我,也谢惠子,就在火车出站时,她突然撵了过来,好像跟火车赛跑似的,跑到我坐的那个车窗口,喊了一句话。”陈光义说到这里,声音变得低沉了。

    “什么话?你买水的时候她怎么不说?”小马很奇怪。

    “她说,‘娃子,你这对象可能活不长久,最多三年寿啊,她被人下了降头。’老太太说的话清清楚楚,我气得要死,又害怕旁边的惠子听到,于是砰的一声关掉了车窗。老太太却还在那里挥着手,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哀怜,直勾勾的,看得我感觉很不舒服。回来后,惠子辞了职,专门在家里烧烧洗洗,她一直不知道江西车站那里的事,我也没告诉她。可是渐渐的,她的身体就衰了,没几个月她就走了。”陈光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陈队,你在那个什么地方没有得罪过人吧?”小马问道,他说话的时候有意避让着,生怕捱陈光义一顿老拳。

    “没有,我虽不敢自称是有责任心的警察,可对那里的老乡,从来不推三阻四的。小惠死后,我也觉得是我的工作性质连累了她,现在每次见到我的岳母,我都很羞愧。要知道,她只有一个孩子,”陈光义并没有什么暴力的举动,这让小马心定了不少。

    白克明插话道:“你岳父岳母是做什么的,他们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人也不一定呢。”

    陈光义听到这话,心里一凛,“啊,这我还真没有想过。我岳父好像做过副镇长,岳母是妇联主席吧,他们以前是怎么工作的,我也不太清楚。我认识小惠时,我的岳父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了。”

    陈光义忽然想到早早死去的岳父,虽然他在小惠死后才去世的,可是他的年龄也不算大,才61岁呢。还有岳母,她总劝自己早点结婚,是小惠死是她没福气,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吗?或者有了某种感觉,只是不好直说呢。

    10

    “陈队,什么是降头术?这几个案子哪里有降头术,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小马急性子,他遇到感兴趣的事,马上就会岔开正在进行的话题。

    “降头术据说是江西那边流传的,那些山里人,穷困潦倒,逮到了外乡人,就想跟着外乡人出去,可外乡人呢,也未必愿意带他们找到想要的幸福生活,于是,古老的巫术慢慢地兴起了,江西女人往那些外乡人身上下降头,不管那些外乡人逃到何方,只要听到她们的召唤,都会赶回来。如果有铁定的证据证明他们变了心,女人们在家里做了法,也可以让他们自杀或者杀人。”陈光义说着,打了个寒噤,自从小惠死后,他专门去了趟江西景德镇,想再找到那个在车站边卖饮料的老婆婆,可是结果让他失望。那一趟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他从一个山里的老表那里听到了降头术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都是传言,不见得可信,”那个老表告诉陈光义。

    “什么是老表?”小马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江西人喜欢招呼男人叫老表,表的意思就是说旁系亲属。”陈光义解释道。他也不能肯定小惠就是被人下了降头,因为她从来没有表现过异常。下降头的人,都要在自己的猎物上有所求的。可是小惠,能让人家求她什么呢?

    “陈队,这些案子里,哪起有下降头的迹象?”小马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星鳞半爪来。

    “赵三宝患有精神分裂,他竟然随身带着致命的毒药,从他攻击白茹,到突然服毒自杀,我都觉得是被人唆使,”白克明说道。

    陈光义点点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分头行动,随时保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