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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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租房客惊魂

    焦松林

    柳二是被外面的尖叫声惊醒的。他还睡在出租屋里,隐约听到有人说血啊血啊,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只见两个女街坊提着空空的菜篮子,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租住的这排房子的其中一间。那扇门紧闭着,细细的水流从门板的缝隙中淌出来,竟然是殷红殷红的。

    两个女街坊看到柳二出来,忙督促着让他报警。“我们去叫小哑巴,”那个年纪大的一点妇女嚷道。小哑巴是房东,这一排平房,都是小哑巴家的。

    柳二老大不情愿地打电话叫来了警察。那间房里住着一个小姐,他不愿意和这样的女人多接触,可是人命关天,他也没有办法。

    接到报警30分钟后,警察就赶到了。此时人越围越多了。

    领队的警察推了推门,没推开。他退了回来,向围观的人群喊了一句谁是房东,拿钥匙来。

    小哑巴脸色煞白地走上前去,将钥匙递给了那个姓戴的警官。戴警官将钥匙插进锁孔里,一拧,锁动都没动。

    戴警官转到屋后,那里有两扇窗户,也是严严实实地关好了,怎么推也推不开。

    “你是不是拿错了钥匙?”戴警察威严地看着小哑巴,冷冷地问道。

    小哑巴连连摇头。

    “你家其他人呢?叫一个能说话的来,”戴警官恼了。

    人群轰的一声笑了,“他家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父母三年前就死了,留下这排房子给他出租吃房租呢。”有人说道。

    戴警官没了辙,让两名警察硬将门给撞开了。门一开,外面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屋里早已浸满了水,一个女人侧躺在地上,脸朝着门的方向,一只手竖着,做了个V字手势。她的喉管被切开了,血从喉咙里流出来,混进水流,流得屋子里到处都是。她身上的衣物倒是齐整。

    警察们勘探了现场,给尸体的各个侧面拍过照,戴警官又将这排房屋的租客以及房东小哑巴一一带到了公安局。戴警官走的时候,还没忘了把那把撞坏了的门锁也带上了。

    这起案子让戴警官很是头痛,因为从现场上看,这位名叫余冬冬的女性显然死于他杀。可是那扇厚重的木门是从里面被反锁的,屋后两扇铝合金窗户也是被关得严密无缝。一米五高的窗户之间,挂着一个空调外机,戴警官也仔细地观察了,外机上没有任何足迹鞋印。

    如果是他杀,凶手是怎么逃离现场的?

    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余冬冬的脖子上有扼痕,她的双手有被捆绑的痕迹,喉咙处的伤口为刀伤。切口长三厘米,伤深约三厘米。还有,余冬冬的嘴里有棉絮丝残留,显然她被害前,是被人堵住了嘴。初步判断,余冬冬死于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戴警官决定先讯问房东小哑巴。小哑巴20来岁,个头高,面目清秀。小哑巴显然有些慌乱。

    “你能听清我的说话吗?”戴警官问道。

    小哑巴点点头。

    “你叫什么?”戴警官问道。

    小哑巴茫然地看着戴警官,没吭声。

    “你会写字吗?”戴警官有些急了,“或者画画也行。”说着,他递过一支笔,有几张信笺纸。

    小哑巴提笔就画,他先勾勒一个小区,小区上空画着蓝天。小区外,他画了一条直线,通向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排平房,八间四户。画好了之后,他递给了戴警官。

    戴警官接过来看了看。这个小哑巴还真有点绘画天赋,他问道:“你住在蓝天小区?”

    小哑巴点了点头。

    “那房子是你租出去的?”戴警官又问。

    小哑巴再次点头。

    “你对他们了解吗?看过他们的身份证件吗?”戴警官又问道。余冬冬这个名字,还是平房附近的城中村居民提供的。到现在他还不能确认。

    小哑巴又一次摇头。戴警官问清了昨晚小哑巴在家里看电视之后,便向小哑巴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接着,他讯问了另三位住户。

    第一个住户姓吴,叫吴大海,在附近的长江码头当搬运工。吴大海表示他每天八点出去干活,晚上六点才能回来。昨晚他下班后,照例喝了一斤散装白酒,然后就上床睡觉了,他对于余冬冬的死一无所知,也没有听到夜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第二个租客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戴着副眼镜,他叫艾晖。艾晖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也是一无所知,他表示,自己在市中心那所师范大学晚自习之后,回来已经是九点半了。洗漱之后,他玩了会儿电脑,就上床睡觉了。他睡觉很死,什么异常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第三户就是余冬冬。

    第四户是报案人柳二。柳二是个卖假玉器的,报案后戴警官已经讯问过他们。

    “你把你昨晚听到的都说一说,”戴警官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我生意不好,赚的钱都不够付房租的,睡不着。隔壁的那个女的,她是小姐,昨晚她的生意出奇的好,不时的有人敲她的门,”柳二说道。

    戴警官哦了一声,“有多少次敲门声?都是什么样的时间?有关门声音吗?”戴警官有些兴奋起来。到现在为止,这是他听到的最有价值的线索了。

    “前面有三次吧,好像。时间我不记得了,最后一次敲门声响过不久,我看了时间,是凌晨两点,后来我睡着了,”柳二答道。

    这就对了,最后一次敲门声响过之后不久,是凌晨两点。法医推测的余冬冬死亡时间正好和这个能对得上。

    “你能听到关门声音吗?”戴警官急了。

    柳二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关门声音我是听到了,可是并没有在意响过几次。”

    “她的生意,每天都是这么好吗?”戴警官又问。

    柳二嗯了一声说反正我来之后,感觉她的生意都不错。

    戴警官目光炯炯地看着柳二,“你来之后?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柳二的解释让戴警官有些诧异。那个小哑巴把前面三户房子租出去后,第四户他一定要租给一个做玉器的生意人。而符合条件的租客一直都没有,所以房子空了很久。直到柳二听到这个消息,赶过来租下了。

    “房租多少钱一个月?”戴警官问道。

    “一年八千,”柳二答道。

    这倒是件奇事,小哑巴为什么一定要把房子租给卖玉器的呢。

    “你知道他空了多久?”戴警官问道。

    “我听吴大海说空了有两年,吴大海在那里租房子有三年时间了,我进来住,也有四个月时间,”柳二答道。

    “那个大学生呢?他来多久了?”戴警官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不太清楚,反正他来的时间比我早,包括那个小姐,都比我早,”柳二说道。

    问到这里,戴警官没有再说什么了。柳二说的话中,对案子有点帮助的,是四次敲门声,至于小哑巴租房非得要租给一个做玉器生意的,戴警官只是觉得好玩,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即使他想问,也很难问清,他和小哑巴之间的交流很困难。

    戴警官又带着人去了一趟城中村的小哑巴出租房,出租房在城市中心干道的一个岔道上,步行约摸10分钟就能到达主干道。城中村呢,则位于小哑巴家出租房之后一里之遥。这使得出租房既便利又安静,的确是个居家的好场所。

    戴警官走进余冬冬的房内,尝试着拉了一拉那两扇窗户,结果是纹丝未动。尽管上次已经仔细地观察过,戴警官还是又一次端详窗户侧沿的痕迹。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到了这个时候,戴警官已经一筹莫展了。通过对柳二的问话,以及对余冬冬遗物的清点,杀人动机基本可以确定为谋财害命。可凶手得手之后,是怎么出去的,戴警官根本解释不了。

    戴警官曾找过专家分析过那把锁,得知这锁一旦从里面手动反锁后,外面用钥匙根本打不开。这也就是说凶手杀人后,不可能从门那里走出去。除非是余冬冬在他出去后,主动地锁了门。

    但这根本没有可能。

    从窗户里爬出去,然后将窗户关上,将旋转扣锁上,戴警官试了几次,又让身边块头较小的警察试了几次,也都没能成功。

    从东边数,余冬冬住的是第二户,她的左侧是柳二,右侧是那个叫艾晖的大学生。戴警官看着贴着浅蓝墙纸的墙壁,下意识地伸手慢慢地敲着,墙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另两名警察见状,也跟在后面,对着墙壁乱敲一气。

    出了门,戴警官拐进了柳二的家里。柳二被讯问后,今天没有出摊。见到戴警官前来,柳二赔着笑脸,递过一支香烟。戴警官没有接,淡淡地说道:“柳二,只要你没有做,就用不着害怕,我只是看看这屋子的构造。”

    柳二忙不迭地点头说您请便,您请便。

    柳二的房子结构和余冬冬的一般无二:两个房间,西边20个平方作为客厅兼厨房,厨房靠窗,下面有个水龙头。

    东边的15个平方作为卧室。也就是说,柳二是隔着自己的客厅听到余冬冬门被敲响的,他还听到了关门声。那么艾晖呢,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听到?

    艾晖去上学了,戴警官回警局换了便装,来到了艾晖上学的师大校园,费了一番周折,戴警官找到了艾晖就读的土木工程系,见到了艾晖的辅导员。

    辅导员不知道戴警官身份,很是警惕地看着他。戴警官无奈之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辅导员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戴警官连连摆手道:“你别介意,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他住的那个区域,发生了凶杀案。”

    辅导员说艾晖这个学生成绩不错,家庭经济条件虽然不好,可待人接物都非常得体,算是优秀的学生。

    “他家经济条件不好,他怎么到校外租房住了呢?”戴警官下意识地说道。

    “租房住?”辅导员愣了愣,显然这个情况不在他掌握的范围内。

    下午艾晖那个专业没有课,戴警官辞别了辅导员之后,回到了城中村的那排平房。柳二见到戴警官去而复返,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戴警官迎了进去,又泡了杯茶。

    这一天等到天黑,艾晖也没回来。戴警官只好回去了,也就是当天夜里10点多一点,刑警队再次接到110接警台转来的报警电话,说是城南发现一具尸体。

    戴警官火速赶到现场,谁知正是主干道通往城中村的那条岔道。死者脸部向下,呈侧卧姿势,嘴部留有污黑的血渍,他还戴着副眼镜,手里握着一瓶康师傅绿茶。

    等现场勘探拍照之后,将死者翻转过来。戴警官只看一眼,心里就叹了一句,真是太巧了。这个人,正是他等了一个下午的艾晖。

    报案人坐在两米宽的水泥路边,大口大口地吸着香烟,戴警官在先他一步到达的同事指引下,来到这人身边,一看,他也认识,是租住小哑巴第一间房子的吴大海。

    吴大海下班后,因为码头临时到了一批糖,他便留下来,从船上卸了糖之后才回家,因为最后一班通往城南的公交车是夜间九点,而此时已是九点四十分。吴大海没了辙,只好找了部摩的,他没让摩的把自己送到里面,就在路口下了车,才走了几步,就发现路边躺着个人,一看,是自己的邻居,看着大学生面部情形,吴大海吓得不行,赶紧拨打电话报了警。

    法医当夜检验的结果,艾晖死于毒鼠强。毒鼠强是放置于康师傅绿茶里的,但是除了艾晖的指纹外,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

    戴警官第二天一早,就带人来到了城南交警三中队,在那里,他调到了路面监控录像。夜间九点十分左右,有辆灰色摩托载着个戴眼镜的男子经过城南那条路。他把镜头放大,发现摩托车后座上的那个人正是艾晖。摩托车无牌,骑车的那人戴着黑色全头盔,根本辨别不了他的长相,唯一能判断的,是他块头不小。再往后看,戴警官惊叫了一声,原来那个摩托车司机把车停了,从车前篮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了艾晖。摩托车司机手上戴着副白手套,很是醒目。根据身边交警的判断,这辆摩托应该是嘉陵车的外型。

    “要不要全城盘查灰色嘉陵摩托?”交警队的队长和戴警官是老熟人了。

    戴警官摇了摇头,说暂时还用不着。他得去艾晖的屋里看看。戴警官已经查过艾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昨天中午,艾晖打出去一个电话,是和辅导员联系的。

    辅导员说艾晖向他咨询警察为什么来找他。当辅导员问艾晖怎么知道警察到学校来了,艾晖回答说他因为学校文艺汇演的事,到了辅导员办公室门口,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这样说来,艾晖是知道警方在找他,他是有意地不回来。

    戴警官派人叫来了小哑巴,用备用钥匙打开了艾晖的房门。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外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里面也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部陈旧的台式电脑。桌子旁边是一张床,床上放了两本书,戴警官翻开看了看,是艾晖的专业课本。

    电脑桌下也放了一些书,戴警官一一地看了,全是课本。

    唯独令戴警官有些意外的,是房间的角落里,放了一根鱼竿。戴警官走过去,将鱼竿从塑料套中取了出来,一拉,屋子的长度就不够了。戴警察走了出去,将鱼竿拉到尽头,足足有四米多长,要是顶端那根细竿没坏的话,足足可以拉到五米。

    这个大学生,还喜欢钓鱼呢。戴警官很是纳闷。艾晖家境不好,一年花八千块租房,以及钓鱼的爱好,这些都很不合理。

    艾晖租住的两间房,结构和柳二的房子也是一样,房间分布也是相同,西边的是客厅,靠窗的位置也有一个水龙头。里间是卧室。

    戴警官茫然地四下打量着卧室,忽然他的视线停住了。这间卧室和余冬冬共用的那面墙壁正中下端,墙纸有浸湿糜烂的痕迹。戴警官走上前去,伸手推了推,一块空心砖被推了出去,露出一个方洞来。

    这个发现让戴警官惊喜不已,他试图推动更多的砖,好腾出人能够出入的洞,然而他失望了。其他的砖怎么推,也推不动。

    其他警察也没有闲着,有人在艾晖的衣物箱里,发现了一些金银首饰和一万多元现金。戴警官非常兴奋,他让一名警察把金银首饰和纸币带回警局,以做指DNA鉴定,看看是不是余冬冬的。

    今天的收获真是丰厚,戴警官总算松了口气。如果今天发现的东西证实是余冬冬的,那艾晖极有可能是杀死余冬冬的凶手。至于艾晖的死,则有可能是他和同伙因为分赃不均导致的。

    戴警官走出艾晖的房间时,眼角的余光又一次瞟到了那根鱼竿。也就这一刹那,他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人来修好了余冬冬的房门,又叫锁匠把锁给装了上去。

    余冬冬的门锁上了,戴警官在艾晖的房间里,推开了那块空心砖,露出了一个方形洞口。戴警官慢慢拉长鱼竿,将鱼竿的顶部对准了那把锁的保险,用力一顶,咔的一声,锁的保险合上了。

    原来是这样,戴警官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假定那天晚上最后一个进入余冬冬房间的人是艾晖,余冬冬绝对不会惊叫,因为他们是邻居,甚至有可能余冬冬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客人。

    等艾晖露出狰狞面目,余冬冬已经是来不及反抗了。他杀掉余冬冬,拿走了她的金银细软,自己又顺着正门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艾晖利用这块可以活动的砖和鱼竿,将门锁的保险顶上,这样就造成了密室杀人的局面。

    可是,杀死艾晖的人呢?那个骑灰色无牌摩托车的人到底是谁?他是艾晖的同伙吗?有可能,因为戴警官找到学校后,引起了艾晖的警觉,他怕事情败露,找到了他的同伙。他那个同伙觉得艾晖被暴露了,所以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接下来,真的要让交警部门全城盘查灰色无牌摩托了,谁知戴警官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时,有个叫卢小玉的女学生找到了刑警队,举报说她怀疑杀死余冬冬的人,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艾晖。

    戴警官吃惊之余,把卢小玉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她详细地说说情况。

    卢小玉说,她是城南城中村的人,就住在余冬冬住的那排房子后面的村子里,她周末回家时,听说余冬冬被害的消息,正觉得害怕呢,

    昨天她的男友艾晖来找她,送给她一根项链。说着,卢小玉拿出了项链,交到了戴警官的手里。“你仔细看看,这项链的心形坠里有字。”卢小玉说道。

    戴警官找来一个放大镜,对准了那个心形坠,果然,他看到了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余”字。

    “你是怎么发现的?”戴警官问道。

    卢小玉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答道:“我,艾晖走后,我睡在宿舍里,把项链拿在手里把玩,结果无意中看到了这个字。”

    “那你和他联系了吗?问过艾晖情况了吗?”戴警官继续问道。

    卢小玉摇了摇头,“不,我不敢问。”

    卢小玉说的情况很多。她说艾晖家庭条件不好,为了在同学们面前不失面子,他放着学校的宿舍不住,却到城南这边来租房。艾晖甚至有次告诉她,说他的隔壁那个年轻女人,曾试图勾引他。

    戴警官向卢小玉表达了谢意之后,正要示意让她离开,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叫小玉?你认识小哑巴吗?”

    卢小玉一怔,脸色慢慢地红了,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你最近见过他吗?”戴警官见到卢小玉这副模样,继续追问道。

    “昨天下午,在艾晖来找我之前,他也来过。不过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不识字,什么都不懂,又没有办法交流,我,”卢小玉说不下去了。

    小哑巴跟着就被传唤到了公安局刑警队,戴警官只向他说了四个字,小哑巴立即就蔫了。

    “你爱小玉?”戴警官问道。

    在小哑巴的带领下,警方在蓝天小区停车场,找到了那辆灰色嘉陵摩托。尽管小哑巴比比划划,没办法表达自己,可戴警官最后还是通过图画弄清了小哑巴杀人的原委。

    小哑巴爱上了卢小玉,经常去她的学校找她,只是卢小玉一直不肯接受小哑巴的爱意。卢小玉是个大学生,而小哑巴不但不识字,还天生缺陷,卢小玉根本接受不了他。

    可是最近,小哑巴发现了卢小玉和艾晖好上了。小哑巴气坏了。艾晖去年的房租还没有缴清。小哑巴一个劲儿地向艾晖逼要房租,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艾晖知难而退。谁知艾晖突然有了钱,冷冷地丢了一万块给小哑巴。

    小哑巴越想越生气,这个艾晖怎么突然就有了钱呢?忽然他联想到死去的余冬冬。小哑巴一个激灵,他立即骑车赶到师大校园,找到卢小玉,告诉她说艾晖可能是个杀人犯。

    卢小玉神情淡漠,看完小哑巴的画之后不再理他。

    小哑巴心情愤懑,准备和艾晖好好理论一番。谁知道他一直等到了天色很晚,才遇到在学校门口迟迟不想离去的艾晖。艾晖递给小哑巴一瓶绿茶,说让他解渴。小哑巴很警觉,没有喝。

    小哑巴用摩托载着艾晖,等艾晖说口渴时,他把那瓶绿茶又递给了艾晖。

    原来艾晖是自杀的。

    案件侦破了之后,戴警官特意去看了一次柳二。柳二见到戴警官,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给戴警官递烟的时候,手都不由自主地哆嗦。

    “别怕,我是来感谢你的。”戴警官笑了。

    “感谢,感谢我?”柳二愣了。

    “是的,你当初说小哑巴非得把第四间房租给一个做玉器的人,让我产生了联想,最后才破了这个案子。他的出租屋,第一户是吴大海,姓吴,根据这里的口音,吴听起来就像是我;第二户姓艾,就是爱的谐音;第三户是个小姐,就叫小吧,第四户是做个做玉器的,就叫玉,一串起来,就是‘我爱小玉’。你明白了吗?”戴警官解释到这里,柳二恍然大悟。

    “一套房租八千块,他为了等一个玉字,两年都可以不租出去。为了爱,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疯狂啊。那个艾晖,家庭条件差,他竟然为了不失面子,来到这里租房。还有,为了讨卢小玉的欢心和缴房租,他竟然动手杀人,这不更是疯狂吗?人心啊,”戴警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