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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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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七

    虽然在家乡附近,高峁儿上的单位里工作,校长看透了世事般,散淡自由,顺其自然的管理,让人在工作中,越发的感觉不到希望,反而感到了同事们生活的世俗,庸俗,无聊,磊子就以呆在教室里,陪着学生,或者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喜欢的书,也把内心的感悟,想法用文字表达下来,不与那些同事坐在一块无聊的说话,放开了声音哈哈大笑,以此来拒绝,抵抗那份失望,庸俗,世俗,给自己在没有希望的地方,寻找到希望。但是,当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或者去高峁儿下的商店里,去和小学时的同学草儿聊一会儿,或者走出了村庄,依着那河边的小路,去散一会儿步,在自然的幽静中,虽然群山渐渐的枯黄,已经没有什么景色,田地里的庄稼,渐渐的收获结束,只有倒伏的庄稼的秸秆,路旁只有枯黄的草,让人感到破败,萧条。小河的水,也日渐枯瘦,露出了白花花的石头。但是,那枯草汇中懂得细碎的小花,空中飞翔的鸟儿,自然的清幽,都能让磊子发现美丽,感到美好,从而内心里变得特别的宁静,踏实。融入到自然的幽静中去,似乎就逃出了尘世,逃出了那份庸俗,世俗,也忘却了事业上没有了希望的深重失望,也忘却了感情没有着落,而空空守候,等待的那份煎熬。

    就在这内心融入到自然的清幽中,获得踏实,宁静,而让磊子感到特别的轻松,自由,感觉很是美好。也就带着这样的美好,在太阳渐渐的落到山头上去,山里的寒意袭来,磊子就往回去,回到高峁儿的单位里去,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内心也在走出了高峁儿的单位之后,变得宁静,轻松了,这样的时候,磊子也就放开了自己,不再抗拒同事们的世俗,庸俗,无聊,也就走入他们的生活里去,觉得,自己毕竟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群中,虽然想超凡脱俗,但是,他也不能免俗,终究是尘世中的一员,是单位里的一个分子,要生活在他们之外,也要生活在他们之内。他无法改变别人,改变环境,只能改变自己。只是,当不再去想什么希望,事业,而走入同事,融入到同事们的生活里去,磊子感到也能找到尘世生活中的温暖,快乐来。在这散淡,自由化的管理方式下,单位里,人与人之间,比临近乡村那单位里,更加的亲热,亲密,内心里也没有什么城府,人与人之间,也不虚伪,像带着面具,有什么就直接说,说了,一说,一笑就把事情解决了,或者过去了。

    所以,当一天的工作结束,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尽管有书和文字陪伴,也有收录机的音乐陪伴,但是,面对空荡荡的,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的屋子,磊子就感到空荡荡的了,这样的时候,他就愿意离开屋子,去到同事们中间。这样的时候,让他不去想和彩儿之间,虽然有希望,却让人看不到光明,前途的情感,也不因为那情感没有着落,而无比的空落。更不去想那没有任何希望,一样看不到前途,光明的工作。

    走入同事们中间,更多的时候,是在久儿和启蒙老师合用的屋子里,有时,也去翔子的屋子,或者校长的屋子,还有去炊事员的小商店里。

    校长有时也来了兴致,就喊了翔子,磊子去他那喝酒,虽然没有菜,但是,校长给人做的媒多,屋子里的烟酒副食特别的多,就把副食打开,把那些好久打开,和磊子,翔子放开了喝。校长在工作的时候,就是自由化管理,在工作之外,越发的自由,慈祥,亲昵,翔子和磊子也就放的开,和校长喝。

    校长的花拳,依旧厉害,那伸不直的指头,他说几,就是几,在开始的时候,校长佯装输,不停的喝,一旦喝的差不多了,就一点都不输,让磊子喝翔子和多少,就能喝多少。见校长如此的热情,好玩,翔子和磊子也都不多计较,校长说输了,让喝就喝。最终,也就把校长喝好了,磊子喝翔子,也喝高了才结束。

    在喝的时候,也就边喝边说,翔子更多的说的是他的架势,他在这个县里的背景关系。这些话开始说过,听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再吃惊,刮目相看翔子,不管翔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吹牛都不重要,因为,那些老同事,也没有任何的诉求,就呆在这高峁儿上的单位里混到退休,磊子虽然心里有渴望,但是,感情没有着落,内心也没有什么目标,也一时没有什么渴求,不论翔子说的他的背景多么厉害,也求不到他帮什么,也不去得罪翔子,于是,就当酒后随便的话语听着罢了。而校长,和磊子,无形中也就时常说到了临近乡村那磊子曾经呆过的学校,校长就说那校长的事情,那校长是从这高峁儿的单位里调动过去的,有许多磊子不知道,而校长知道的事情。磊子也就说他呆在那小院里,所知道的关于那小院,校长的事情。这些事情,翔子不知道,但是,翔子却在听着,听了后,若有所思。

    去炊事员那喝酒,是炊事员在有了什么好菜,或者没有什么菜,就拿了一些小吃的,站在小商店的柜台上,就那么喝几杯,喝好就散,话没有在其他地方喝酒,说的热烈,激昂的。

    磊子就和校长,翔子,或者其他的同事在一块,忘却了一天工作之后的孤独,寂寞,和事业无望,感情没有着落,看不到头而涌上心头的空落,在和其他同事说着世俗的话,做着庸俗的事情,在哈哈大笑中,或者酒精的麻醉中,忘却了一切不快。

    时间,也在此之中,飞快的过着。

    单位里,人与人之间,也渐渐的熟悉,磊子熟悉了其他同事的生活,其他同事,也熟悉了磊子,白天里,各自生活各自的,互相不打扰。磊子在用他的方式,抗拒世俗,平庸,那些同事,也宁愿在世俗,平庸里,寻找快乐,打发着散淡工作中的漫长,寂寞。

    夜里,要么聚在俱乐部里聊天,要么就喝酒,一切在散淡中,却又平静,平顺的过着。

    鲜儿时常呆在草儿那,感情发展如何,只有他们知道。梦儿和久儿,时好,时坏,结果如何,那也是人家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而在一天夜里,翔子弄了菜要喝酒的时候,鲜儿也来了,喝到差不多的时候,翔子忽然就对校长说了,他要干一间大事,惊天动地的大事。

    校长就问翔子要办什么大事,翔子说,他要把临近村庄那小院里的校长告到。他说他负责起草,鲜儿刻印,要到处散发,要寄到电视台去,请记者来。

    校长没有说什么,没有说反对,也没有说同意。磊子只感到惊奇,惊讶,觉得翔子也不认识那校长,为什么要这样做。翔子就说,他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要为了正义,要扳倒那校长。

    于是,翔子就问,校长说的那些是否是真的。校长只是笑,没有说什么。问磊子,磊子也只是和校长一样笑,没有说什么。

    过了几天,翔子把那东西起草好,鲜儿刻好,印了出来。拿来让校长看,磊子看,拿了一张,在上边画了地图,说是要寄给电视台。

    鲜儿印了很多,就放在单位一个屋子里。周末的时候,翔子拿了那画了地图的一张,说是到了镇子上,要去寄给电视台。

    只是,从镇子再回来的时候,翔子再也没有提说这事情了。校长也没有过问,磊子也不好过问,只在心里想翔子把那东西寄了,电视台什么时候来。来了,真的对那校长有什么影响,磊子就后悔他说给翔子的那些了,一些是他凭感觉说的,没有核实。而校长说的,是否是真的,磊子也不知道。磊子感到,是因为校长说了,他才说得到,他是无意,纯粹就是好玩,而校长说的,那目的和意思是什么,难得他对那临近乡村小院里的校长有什么矛盾,过节。磊子就在心里担心了,后悔说了这些,万一电视台来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灾难。而也想着临近乡村那小院里的校长,就是管理方式粗暴一些,武断一些,但是,别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人心眼不坏,对人耿直。

    磊子就提心吊胆的过了些日子,校长,翔子,似乎完全把那事情忘了,电视台也一直没有来,磊子渐渐放心了,也把这事忘了,觉得不过是酒后说着玩,翔子和鲜儿也是没有事情,处于无聊做着玩,他们和那校长也没有仇,也不认识,也用不着做这事情,翔子把张画有地图的东西,怕也没有寄到电视台吧!

    这样想,磊子也就放心了。鲜儿印了许多的那所谓的材料,单位的同事也没有人感兴趣,也没有人看,就扔在那屋子里,慢慢的落上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