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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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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子在镇子上,没有停留,取了摩托车,骑着就回家乡山沟儿了。

    几天不见,回到家乡山沟儿,忽然感到,山沟儿里,是那样的美丽,安详,给人一种踏实,亲切的感觉。

    回到家乡村庄,村庄依旧,天地下,群山连绵,村庄里,土墙黑瓦的房屋,没有掩映,虽然空荡,萧条,但是,却让磊子感到踏实,温暖。

    回去,家依旧,见磊子回来了,母亲冲磊子微笑。

    去了学校里,梨儿忽然变得特别的兴奋,高兴,见到磊子,一脸的微笑,打着招呼,问候磊子回来了。

    梨儿给磊子倒了茶,给磊子说,他不在的时候,镇子学校的校长来了学校里,他给弄了菜,喝了酒,说新来的这校长,酒量不错,人也随和,热情。对学校的工作,给予了评价,还问了磊子。

    孩子们走了之后,梨儿就弄了菜,和磊子喝酒,边喝,边聊,有点儿酒意的时候,梨儿忽然对磊子说,丰儿给他回信了。信是夹在书里,让村庄里,一个学生捎到学校来的。

    磊子也感到惊奇,告诉,只是,想知道信的内容,梨儿没有多说,就把信给磊子看。

    磊子匆匆看完,信里,丰儿没有直面和梨儿的情感,只是说了她此时的生活,从学校里回来,有太多的不习惯,一下没有了同龄的人,呆在村庄里,无比的孤独,寂寞。一天的生活,就是吃饭,偶尔有了病人,给看病。其他的时间,抬头看到的是狭窄的天空,低头看到的是连绵的群山,空荡,苍老的村庄,给人一种黑暗,死亡的气息。最后,对梨儿说,都是同龄人,既然相识,相遇,要做朋友,当然很好,何必拒绝。

    尽管没有直面和梨儿的情感,但是,也并没有拒绝梨儿的情感,在含蓄,委婉中,给梨儿留的有希望。而这一切,也符合丰儿温柔,害羞的性格。

    就拿了杯酒,和梨儿喝了,对梨儿说,加油,有希望。

    梨儿喝了,有些害羞,也有些激动,兴奋的对磊子说,是的,有希望,加油。只是,也需要你的帮忙。

    磊子说,我尽量说好话。只是,该帮的忙,我已经帮了,其他的靠你自己,用真心,一定能换来真心的。事情已经说明了,也就不用藏着,掖着,就鼓起勇气,大了胆子,给写信,多和她见面,感情自然慢慢的就有了。

    梨儿说,是的,是的。

    面对梨儿突然而来的希望,一切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让磊子祝福,而又羡慕。忽然有想到自己,既往的情感,不管美好,还是痛苦,都成了过去,再也无法挽回,只有空空的回忆。而此时,尽管谜儿纯纯的喜欢着他,但是,他感到和谜儿有无法逾越的鸿沟。对娟子,寄托着美好的希望,寄托着内心全部的情感,只是,连面都没有见过,也不过是虚空,如守着一个虚幻的梦。

    想着,磊子忽然感到空落,心疼。

    但是,面对梨儿的高兴,快乐,幸福,磊子只有忍受住内心的痛苦,作出微笑,和梨儿喝酒,直到深夜,喝到晕乎中,上床睡觉,躺下,还想想什么,脑子一沉,就睡去,像沉入无边的黑夜。

    半夜醒来,感到脑子炸了一样的疼,胃里火一样的烧,感到无比的虚空。

    外边村庄的夜,死一样的寂静,夜无边的黑。梨儿在幸福里,沉沉的入睡。磊子想到了自己情感的无处寄托,也想到了工作上前途的渺茫,自考,虽然带来了一丝的微茫,但是,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弄一个纸糊的文凭,别的,带不了什么。随着调动到家乡村庄工作,虽然在熟悉的环境里,给人踏实,温暖的感觉,但是,面对前途,更是带不了希望,工作着,除了混一口饭吃,别的,越发的没有前途,希望了。

    再想到情感上复杂,曲折的经历,磊子的心里,异样的痛苦,像坠入到深渊里一样,感到那样的冰冷,黑暗,看不到希望。

    不过,磊子忽然想到了他乡村庄工作时,遇到的瘫子,想到瘫子说过的话,他那样安详从容的活着。也想到尽管苦苦挣扎,充满欲望的启蒙老师,最初工作单位的校长,此时,还在县里的看守所里,前途,和结局都未知,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饭碗,磊子忽然,不去想感情的事情,也不想所谓的事业,前途,感到,什么都不想,顺其自然,能安静,温暖,平静的活着,就是幸福。而似乎也觉得,人似乎都是有命运的,命里该有的,终究回来,没有的,任凭怎样挣扎,都得不到。

    想着,磊子感到心里忽然那样轻松,坦然,感到漆黑的心里,有撒满了阳光。自考结束了,接下来的的日子,就是工作,生活,越发的轻松,悠闲了。想着,磊子的心里,感到暖暖的,在踏实中,有酣然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