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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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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子到了黄花镇子,在一家小商店门口,停稳了摩托车,买了烟和酒,然后,骑着摩托,就往黄花镇子下边,俊儿家去。

    头上的天,依旧是熟悉的天,两边的群山,依旧是熟悉的群山,路依旧是熟悉的路。山野里,一片死寂。村庄里的人家,在延续着过年的热闹,喜庆。

    磊子的心里,想着俊儿,涌动着各种滋味。

    是激动,是酸楚。

    不过,磊子鼓起勇气,往俊儿家去,想着一定要见到俊儿,问清楚一切究竟为什么。如果俊儿告诉了原因,如果俊儿告诉他,她和小县城里那个人,能过得幸福,那么,他将立刻骑着摩托,调转车头,又往家乡村庄赶回去,就在开学前,这几天时间里,去波儿家提说他的婚事,如果波儿答应,给波儿父母说好了之后,给了彩礼,就领着波儿,来黄花镇子,然后,熬到秋天里,再回家乡镇子工作。

    磊子就这样想着,在转了一个山嘴,俊儿家的村庄,和俊儿家,就出现在眼前。头上的天,依旧阴沉,群山萧条,村庄在寂静中。只是,人家门前的灯笼,红红的对联,延续着过年的喜庆。

    俊儿家里,也依旧,红红的瓦,土墙,静静的座落在山脚下。

    门前,挂着红红的灯笼,贴着红红的对联,似乎在告诉人过年的喜庆,热闹。磊子的心里,忽然涌上和俊儿在一块的情景,想着和俊儿一块,呆在俊儿家里幸福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感到那样的凄凉,好想落泪。

    俊儿家的屋顶烟囱,冒着烟。从窗户伸出屋子外边的烟管,也冒着烟。似乎告诉人屋子里的温暖,幸福。

    只是,磊子到了俊儿家门前,不知道为什么,俊儿家的人,已经知道他过来了,要往家里去。俊儿的母亲,站在门前路旁,俊儿的父亲,恶狠狠的站在场院里望着他,却不见了俊儿。

    磊子想,许是在镇子上,停下的一瞬间,有人知道他来了,给俊儿家里人打了电话。

    俊儿母亲,把磊子在进入他家门前的小路旁拦了下来,一脸冷漠的望着磊子,对磊子淡淡的说,不是和你把一切都说好了,再没有了关系吗?还来家里做什么。

    磊子就说,我想见俊儿,想把一切问清楚。

    俊儿母亲说,俊儿不想见你,俊儿和你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俊儿人绵软,她的什么事情,由我们说,做主,不能由你欺负。

    磊子说,我没有欺负他。我只是想把一切都问清楚,一切究竟为什么。我是真心爱俊儿的。

    俊儿母亲就淡淡的说,要说什么,也等着去了学校你们说,家里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关系,一切都说好了,结束了,你不能去。

    磊子见这样,只好骑了摩托,依着路,往下边黄花学校里去。

    在临走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俊儿家里,有人说话,划拳,喝酒的声音。也隐约看到了玻璃窗户里,俊儿的面容。

    磊子多么想,俊儿能走出来,告诉他一切为什么,还有希望没有。

    磊子的心里,这一刻,特别的痛苦,凄凉,只想落泪。

    俊儿的家里,不能去了,在黄花镇子,虽然面对这山水,是那样的亲切,熟悉,但是,他在这样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在还没有和俊儿说话,俊儿还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和最后的答案时,磊子也不想回去,放弃对俊儿还残存的希望,和对俊儿的爱。

    磊子想着,离开学只有几天时间了,就想去黄花学校,等待开学,俊儿到了学校里,问清楚一切。如果还有希望,就力图挽回。如果没有希望,安顿好了工作,就请假回去,去波儿家提说他和波儿的婚事,对俊儿彻底死心,有波儿陪伴,和波儿过他想要的平静,幸福的生活。

    磊子的心里,在凄凉,和痛苦中,就那样恍恍惚惚的骑着摩托,依着熟悉的路,穿过山野,村庄,到了黄花学校的村庄,过了铁索桥,穿过空荡田地,依着斜坡,到了黄花学校门前,铁门敞开着,学校里,只有看校的人。看校的人,就是做饭的女人,和他的丈夫,孩子。他们望着磊子,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却微笑的给磊子打招呼,对磊子说,这么早就来了。

    磊子嗯了一声,说,来了。

    面对看校人的问候,磊子的心里,感到有些温暖。

    不能去俊儿家,本来买给俊儿家的东西,磊子就给了看校的人。这人很高兴,就邀磊子下午,在家里吃饭。

    暮色里,做饭的女人,做好了一桌子菜,她的男人,就邀磊子去他那吃饭。

    菜很丰盛,做饭的女人,和他的男人,还有孩子,围坐了一桌子人,他们对磊子,很是热情,邀磊子吃菜,喝酒。

    随着酒一杯杯的下肚,肚子开始热乎起来,脑子开始晕乎起来,话也就多起来。就说到了各自过年时的情景,然后,就说到了俊儿。做饭的给磊子说,磊子那夜走了之后,俊儿第二天起来,他父亲来接他,坐了摩托车回去的。

    再喝了几杯,就低声对磊子说,小县城里那人,今天来俊儿家,在提说婚事。

    听着,磊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样的疼,凄凉。

    在做饭的那,吃过了饭,磊子就在晕乎里,回到了他的屋子里。

    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椅子。是他走时的样子,只是,落满了灰尘,让磊子感到空荡,凄凉,就像他此时的内心。

    再想着俊儿,已经和小县城里的人,在提亲了。就想着,俊儿是真的,和小县城里的人好了,他和俊儿之间,在世俗上,真的是已经结束了。

    磊子有想回去的冲动。只是,内心里,一直想着,没有问清楚俊儿,俊儿没有告诉他,一切究竟为什么,磊子就忍受住内心的痛苦,失望,想等待开学,俊儿来到学校,问清楚俊儿,俊儿只要告诉他,一切为什么,那么,他就祝福他和小县城里的那个人,过的幸福,快乐。然后,安排好工作,他就请假,回家乡去,去波儿家提亲,对俊儿死心,安心的和波儿在一块,互相陪伴,过平静,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