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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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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子在黄花学校里,等了几天,年过结束了,村庄里,人家门前的灯笼,已经取了下来。只有那对联鲜红,记忆着过年的喜庆。

    田地里,已经有农人开始忙碌了,把那些枯枝败叶,和倒伏的庄稼秸秆,聚拢来,点燃了火,燃烧着,田地里,升腾起袅袅的炊烟。

    天,变得碧蓝了,太阳也有了温暖。那田地里,升腾的烟,和让人感到温暖,明净的太阳,让人仿佛感受到了春天的到来。

    开学的日子到了,单位的同事,也陆续的来到了黄花学校的小院里。

    单位的同事,都陆续的来,但是,却一直不见俊儿来,等得磊子心疼了,有些绝望了。而就在这时,磊子从单位同事口里知道,俊儿已经答应了和小县城里人的婚事,调到小县城工作去了。

    也对磊子说,俊儿在还没有收假的时候,已经把东西搬走了,黄花学校里的手续都交了。

    磊子知道,俊儿再不会来黄花学校了,再不能和他在一块,过他想要的平静,幸福的生活了。和俊儿在一块的一切,都成为了无法再找寻到的往事,一切都像梦一样。

    而磊子想问俊儿的话,也没有地方问了,一切都成为了无言的事实,俊儿以她的行动,告诉了磊子一切的答案,无需问询,答案也在不言中。他无法给俊儿,比小县城里的人,给俊儿更好的生活,不能让俊儿进小县城工作,俊儿选择了属于她想要的幸福。

    磊子的心里,虽然痛苦,绝望。可是,当看清了现实,明白了俊儿父亲,和俊儿用行动告诉他的答案,心里反而不疼了,而是在自嘲。在心里问着自己,这个时代,还有爱情吗?还有可以相信的人吗?

    只是,天空沉默,群山沉默,村庄沉默,小院也沉默。

    就在磊子正不知道怎么办,该怎样面对一切,开始他的工作,和生活的时候,忽然听到老校长对磊子喊,一会儿有来了,单位里分了个女孩子来,你去帮忙,给搬一下东西。

    磊子答应着好。

    校长会他的屋子去了。

    磊子就想着校长的话,单位里分了个同事来,还是个女孩子。

    莫名的,磊子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兴奋。那因为俊儿就这样离去,和俊儿无言结束的痛苦,在心里忽然之间,变得淡了,俊儿在心里,也忽然又变得虚空,缥缈了。一样淡的,是波儿,对波儿寄托的希望。

    磊子就在莫名的激动中,在屋子里,静静等待班车的到来。

    磊子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天,那样的蓝,太阳明净,而温暖。群山虽然枯黄,萧条,但是,也透出暖意。田地里,那干活的人,那升腾起的炊烟,也给人一种暖意。就连流淌的河水,也让磊子感到活泼。就连小院,和他的屋子,也在安静中,让磊子感到温馨,温暖了。

    这是离开俊儿之后,就没有过的感觉。

    就在这样的感觉里,磊子忽然听到车的喇叭的声音,看了看时间,知道班车回来了。就赶忙出了屋子,出了小院的门,下了门前斜坡,穿过田地,过了铁索桥,在桥头等待着分配来的同事。

    在桥头,停着一辆从黄花镇子,下来的农用车。车里,坐着人。车面上,放着东西。

    车里的人下来了,一个司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女孩子。中年人大概是女孩子的父亲,瘦瘦的,脸黑黑的,穿着普通。女孩子,中等个子,微微有点儿旁,脸很是白皙。一副静默的样子。

    磊子就给中年人打了招呼,说校长让来帮忙搬东西,中年人很是热情,给磊子找烟,磊子说不抽,他就上了车,把东西往下卸。磊子在车下,一件一件的接着,有被子,有软垫子。有锅碗瓢盆,和其他一些东西。

    女孩子父亲一样一样的卸,磊子一样一样的接,没有多久,就卸完了,给了司机钱后,司机走了。

    磊子就和女孩子,女孩子的父亲,把东西往河对面,坪儿上的小院里搬。

    磊子搬着东西,跟在女孩子后边,看着女孩子,心里那份激动,越发的强烈。和俊儿在一块的往事,和俊儿带给的痛苦,在心里就淡了,磊子在黑暗中,看到了透进来的微茫的阳光。

    到了小院后,校长给女孩子打开了一间屋子,给了钥匙,让你女孩子收拾一下,就住这屋子。磊子就和女孩子的父亲,又去铁索桥对面的路旁,继续搬东西,把东西一件件,搬到小院,女孩子的屋子里。

    女孩子的父亲,就告诉磊子,女孩子的情况,家里的情况。女孩子从学校里毕业,等了一两年,才分配。也说他们就是小县城的人。还问到了磊子的情况。磊子就告诉了他就在这小院里工作,家是村庄里,父亲不在了,姐妹出嫁了,家里现在就父亲和母亲。

    东西搬完了,女孩子的父亲,给磊子说了谢谢。

    磊子回到他的屋子里,虽然女孩子带给了他激动,看到了希望。可是,听着女孩子父亲的话,知道了他们是小县城的人,心里的希望,忽然又变成了失望,感到渺茫了。心里,刚透进来的阳光,又逐渐的黯淡,陷入到了痛苦,黑暗,绝望中。

    磊子在绝望,痛苦中,问自己,咋办?路该怎样走,面对这份痛苦,黑暗,找寻到生活的希望,而工作,生活下去。

    俊儿就那样无言的走了,和俊儿之间的一切,就在无言中,结局了。俊儿用她的沉默,行动,告诉了磊子答案。

    刚来的女孩子,虽然能带给磊子一份激动,希望,可是,知道了女爱子的家庭环境,让磊子又感到渺茫,失望。

    也许,唯有的希望,就是家乡,村庄,波儿。回到家乡,有波儿陪伴,过他想要的平静,幸福的生活,找寻生活的希望,幸福。

    可是,想着村庄里,那和波儿好了多少年的小伙子,想着小伙子为此的付出,知道,这将给那小伙子带去痛苦,而且痛苦是灾难的,也会让他陷入到矛盾,纠葛中,也难以找到他想要想平静,幸福的生活。想着自己曾承受的情感的痛苦,磊子又不想那样去做,把痛苦带给那个小伙子。而更为主要的,是和波儿虽然认识,可是,在内心里,却一点儿不了解,熟悉。是熟悉的陌生人,是生活在一个空间,两个世界的人。如果内心不了解,磊子知道,纵然找到波儿,和波儿走到一块,也难以找到他想要的平静,幸福的生活。

    而开学了,就被工作束缚在小院里了。工作的开始,各种头绪,很是纷繁,没有生老病死的事情,也难以开口请假。

    磊子也只有先被工作,困在小院里,在没有希望,看不到路的时候,磊子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也痛苦了,绝望了,磊子了,那么,就在这份黑暗,痛苦里,静下来,坐下来,歇一歇,等找到微茫的希望,看到了路了,再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