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死者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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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说：“从阅卷的情况来看，当时有一个目击证人，就是死者的儿子。当时行凶的地点，在凶手家的院子外面，他在角落里看见了父亲被屠夫用斧子和杀猪刀杀害，从证言描述来看，当时他的父亲跟死者是面对面站立。凶手估计是正在杀猪，所以手里拿了一把斧子，腰上还插着一把杀猪刀出来开门。”
江平顿了顿又说：“两人在门口发生争吵，屠夫就一斧头砍在了死者额头，死者并没有当即倒下，这把斧子卡在了死者的额头，一时拔不下来，所以，屠夫又抽出来杀猪刀，一刀捅进了死者的右侧太阳穴。根据证言，前后两次行凶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两次行凶完毕，死者的尸体才倒在了地上。目击证人的证言更加重了我的合理怀疑，因为如果按照证人证言所说的角度，死者不可能在面对面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右手持杀猪刀刺入死者自身角度的右侧太阳穴。我现在需要调查的就是这个疑问。”
这时候一个侍从禀报江平说先前派去传唤死者儿子詹承福的捕快已经回来，詹承福也已经传到，正等候江平询问。
江平便吩咐将人带上来。
詹承福进来，看见江平坐在暖阁之后，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便躬身施礼：“小人詹承福拜见知府老爷，请问大老爷今日为何不行刑处决那杀害家父的凶犯？小人实在不明白。”
尽管百姓没有公然质疑衙门的权利，但是，他作为苦主，实在忍不住还是冒着被处罚的可能问了出来。好在他问的是江平这位并不在乎官位的现代穿越青年，所以江平并不觉得他的质问有什么冒犯官威之处，心平气和说：“本官发现有些问题，所以要重新调查。把你传来便是要查清这个案子，你要如实回答不得弄虚作假，否则你要承担责任，听清楚了吗？”
这种交代如实作证义务的做法是现代社会警察常用的，陆锦屏随口说了出来，而在古代其实是不需要交代这样的义务的。
詹承福急忙躬身施礼，说：“小人听明白了，一定如实回答。”
江平说：“你把当时目睹的整个经过说一遍，你虽然前面说过了，但是记录得并不详细，所以本官想亲耳听你说一遍，说得尽可能详细些。”
詹承福忙答应，说：“是这样的，邱屠夫这恶贼趁我不在家，调戏我家娘子，并企图强暴于她，我娘子受辱气愤不过，自缢身亡，家父得知之后十分气恼……”
“等等！”江平摆摆手说，“你刚才说的邱屠夫调戏你家娘子，是怎么回事？从这件事情开始说。”
“这件事是这样的，我是个读书人，进京赶考落榜。回来之后我发现我家娘子一直哭泣，说生无可恋。我多方盘问，她一直不肯说，最后我生气威逼，她这才说出实话。我娘子哭诉在我进京赶考期间，邱屠夫多次调戏并企图强暴她，她觉得受到奇耻大辱，又觉得为我詹家丢人，实在无颜活于世上，我原以为她只是一时悲愤，并没有很在意，没想到她说得却是实情，当天晚上，我睡着之后醒来发现他已经在屋里悬梁自尽了。我当真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心中万分悲愤，把这件事告诉了家父。家父怒冲冲带着我前往邱屠夫家理论。”
“到了邱屠夫家院子外，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有月色大致能看清楚，到门口之后我正好内急，就在屋角准备方便。而这时，门开了，邱屠夫出来，一手拿着斧子腰上还插着一把杀猪刀。我父亲就质问他为何逼奸我媳妇。那邱屠夫居然二话不说，一斧子砍在我父亲的额头。力量非常大，斧子竟然被头骨卡住，一时拔不下来。而我父亲身体摇摇晃晃一手抓着斧子柄，另一手抓住屠夫，没有就此倒下。那屠夫居然抽出腰间的杀猪刀，一刀捅进了我父亲的太阳穴……”
“就这样，我父亲倒地而死，我见他如此凶悍，哪里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躲在屋角黑暗中，看见他冷笑，拔了刀子和杀猪刀，转身进了屋子，关了房门。我这才大着胆子跑过去看我父亲，他早已气绝。我把父亲背回家，叫来郎中。郎中说家父已死去多时，无法救治了，于是，我这才报官，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说到悲愤处，詹承福几次哽咽，停了半晌这才接着往下说，终于把话说完，又泣不成声。
江平等他悲伤稍稍停歇，这才问：“除了你之外，现场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詹承福摇头说：“没有。当时已经天黑，并没有旁人在旁，就我一个。”
“你刚才说，你是查看你父亲已经死了之后，你这才把父亲背回家，又请了郎中查看，已经死去多时这才报官，对吧？你当时为什么不在邱屠夫的院门口发现你父亲死了之后就立刻报官，还要把他背回家呢？”
詹承福说：“因为当时我很害怕，他能杀我父亲也能杀我。我要是在门口叫喊起来，他冲出来再给我一刀，我父亲的冤屈谁来申。而且，我还不能确定我父亲到底还有没有救，当时只是见他伤很重，或许有神医能救他性命，所以赶紧先别回家，找来郎中查看。郎中说了我父亲已经没救，我这才报官的。”
“你请的哪一个郎中？”江平问。
“就是我们家前面的那个郎中。他的药铺就在我家前面不远巷子里。”
“你把你父亲从邱屠夫家院子门口背回家，这路途有人可曾看见”
詹承福摇头说：“没有人，那时候已经夜半三更，已经没有什么人在外面了，而且我走的是小巷，他们家离我家并不远。”
江平想了想说：“好，你现在带我去现场。我要你在现场重复一遍当时的情景，演示一下你怎么背他回家，把整个经过给我重演一遍，从哪条路回去的到家之后尸体放在什么地方然后把你说的那个郎中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江平说：“从阅卷的情况来看，当时有一个目击证人，就是死者的儿子。当时行凶的地点，在凶手家的院子外面，他在角落里看见了父亲被屠夫用斧子和杀猪刀杀害，从证言描述来看，当时他的父亲跟死者是面对面站立。凶手估计是正在杀猪，所以手里拿了一把斧子，腰上还插着一把杀猪刀出来开门。”
江平顿了顿又说：“两人在门口发生争吵，屠夫就一斧头砍在了死者额头，死者并没有当即倒下，这把斧子卡在了死者的额头，一时拔不下来，所以，屠夫又抽出来杀猪刀，一刀捅进了死者的右侧太阳穴。根据证言，前后两次行凶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两次行凶完毕，死者的尸体才倒在了地上。目击证人的证言更加重了我的合理怀疑，因为如果按照证人证言所说的角度，死者不可能在面对面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右手持杀猪刀刺入死者自身角度的右侧太阳穴。我现在需要调查的就是这个疑问。”
这时候一个侍从禀报江平说先前派去传唤死者儿子詹承福的捕快已经回来，詹承福也已经传到，正等候江平询问。
江平便吩咐将人带上来。
詹承福进来，看见江平坐在暖阁之后，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便躬身施礼：“小人詹承福拜见知府老爷，请问大老爷今日为何不行刑处决那杀害家父的凶犯？小人实在不明白。”
尽管百姓没有公然质疑衙门的权利，但是，他作为苦主，实在忍不住还是冒着被处罚的可能问了出来。好在他问的是江平这位并不在乎官位的现代穿越青年，所以江平并不觉得他的质问有什么冒犯官威之处，心平气和说：“本官发现有些问题，所以要重新调查。把你传来便是要查清这个案子，你要如实回答不得弄虚作假，否则你要承担责任，听清楚了吗？”
这种交代如实作证义务的做法是现代社会警察常用的，陆锦屏随口说了出来，而在古代其实是不需要交代这样的义务的。
詹承福急忙躬身施礼，说：“小人听明白了，一定如实回答。”
江平说：“你把当时目睹的整个经过说一遍，你虽然前面说过了，但是记录得并不详细，所以本官想亲耳听你说一遍，说得尽可能详细些。”
詹承福忙答应，说：“是这样的，邱屠夫这恶贼趁我不在家，调戏我家娘子，并企图强暴于她，我娘子受辱气愤不过，自缢身亡，家父得知之后十分气恼……”
“等等！”江平摆摆手说，“你刚才说的邱屠夫调戏你家娘子，是怎么回事？从这件事情开始说。”
“这件事是这样的，我是个读书人，进京赶考落榜。回来之后我发现我家娘子一直哭泣，说生无可恋。我多方盘问，她一直不肯说，最后我生气威逼，她这才说出实话。我娘子哭诉在我进京赶考期间，邱屠夫多次调戏并企图强暴她，她觉得受到奇耻大辱，又觉得为我詹家丢人，实在无颜活于世上，我原以为她只是一时悲愤，并没有很在意，没想到她说得却是实情，当天晚上，我睡着之后醒来发现他已经在屋里悬梁自尽了。我当真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心中万分悲愤，把这件事告诉了家父。家父怒冲冲带着我前往邱屠夫家理论。”
“到了邱屠夫家院子外，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有月色大致能看清楚，到门口之后我正好内急，就在屋角准备方便。而这时，门开了，邱屠夫出来，一手拿着斧子腰上还插着一把杀猪刀。我父亲就质问他为何逼奸我媳妇。那邱屠夫居然二话不说，一斧子砍在我父亲的额头。力量非常大，斧子竟然被头骨卡住，一时拔不下来。而我父亲身体摇摇晃晃一手抓着斧子柄，另一手抓住屠夫，没有就此倒下。那屠夫居然抽出腰间的杀猪刀，一刀捅进了我父亲的太阳穴……”
“就这样，我父亲倒地而死，我见他如此凶悍，哪里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躲在屋角黑暗中，看见他冷笑，拔了刀子和杀猪刀，转身进了屋子，关了房门。我这才大着胆子跑过去看我父亲，他早已气绝。我把父亲背回家，叫来郎中。郎中说家父已死去多时，无法救治了，于是，我这才报官，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说到悲愤处，詹承福几次哽咽，停了半晌这才接着往下说，终于把话说完，又泣不成声。
江平等他悲伤稍稍停歇，这才问：“除了你之外，现场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詹承福摇头说：“没有。当时已经天黑，并没有旁人在旁，就我一个。”
“你刚才说，你是查看你父亲已经死了之后，你这才把父亲背回家，又请了郎中查看，已经死去多时这才报官，对吧？你当时为什么不在邱屠夫的院门口发现你父亲死了之后就立刻报官，还要把他背回家呢？”
詹承福说：“因为当时我很害怕，他能杀我父亲也能杀我。我要是在门口叫喊起来，他冲出来再给我一刀，我父亲的冤屈谁来申。而且，我还不能确定我父亲到底还有没有救，当时只是见他伤很重，或许有神医能救他性命，所以赶紧先别回家，找来郎中查看。郎中说了我父亲已经没救，我这才报官的。”
“你请的哪一个郎中？”江平问。
“就是我们家前面的那个郎中。他的药铺就在我家前面不远巷子里。”
“你把你父亲从邱屠夫家院子门口背回家，这路途有人可曾看见”
詹承福摇头说：“没有人，那时候已经夜半三更，已经没有什么人在外面了，而且我走的是小巷，他们家离我家并不远。”
江平想了想说：“好，你现在带我去现场。我要你在现场重复一遍当时的情景，演示一下你怎么背他回家，把整个经过给我重演一遍，从哪条路回去的到家之后尸体放在什么地方然后把你说的那个郎中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