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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现场的还原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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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承福忙答应。

    于是江平吩咐备马,王向泽在一旁一直听着一言不发,等詹承福离他们远了,这才低声对江平说:“这家伙,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平笑了笑,道:“哦?怎么不对劲了?”

    “那老头啊,他被一斧子砍到脑门上,从他刚才说的话来看,那斧头已经卡在他的头骨里头拔不出来,他这才掏出杀猪刀,一刀捅进他的太阳穴。我很奇怪的是一个老头怎么有如此强的生命力。”

    江平摇头说:“你说这呀,其实人的身体是充满神奇的,有很多不被人知的奥秘在其中。就比如,受到致命伤之后人体的反应。很多人遭受致命打击之后会当场死亡,可是,有些人不一样,有些特殊体质的个体,或者说有些人。即便中了致命伤,却还能行走很远,或者还能存活一段时间这才死去。这样的事例我已经遇到了不止一次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啊?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他一个老头,额头挨了这么重的一斧,怎么还能挺立不倒,等着对方捅第二刀呢,当真奇怪。”

    江平摇摇头,说:“我奇怪的不是这个事,而是,他说的那一斧子砍在他额头上,他说刀子当时卡在了死者额头拔不出来,但是。这一点跟尸体检验情况是不吻合的。”

    “哦?怎么不吻合了?”

    江平拿过几案上放着的卷轴,翻开其中一页,是尸检报告,指着上面一行字说:“仵作对尸体进行检验后填写的尸格上记载了他头部的这处伤。从记载来看,的确造成线性骨折,但是,伤口的深度只有半寸,而收缴的斧头,很大很沉。这样的斧头,这样的深度砍人的额头,的确有可能夹住斧刃,但是,这屠夫是杀牛杀猪的,从先前他母亲在刑场上所说的经历,他年少时跟随父亲杀牛,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父亲还感慨说后继有人,可见他以少年的身体便已经得到父亲的赞许,他的力气的确是很惊人的,以他如此强大的力量,怎么会一柄陷入头骨不深的刀斧都拔不出来呢,要是这都拔不出来,那他砍牛骨头、猪骨头又怎么办,那还不得都卡在骨头上拔不下来吗?”

    王向泽伸手比划了一下,又看了物证盒里的那把斧子,点头说:“的确如此,这斧头非常沉重,光是本身的重量,砍在人的头骨即深度半寸,并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就能拔出来,对于屠夫来说怎么会拔不出来呢当真让人费解。”

    江平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詹承福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人砍死,伤心欲绝之下,可能对某些事情会有夸大和无意识的扭曲,这是自然现象,比较常见的,也就是说,他可能并没有看到屠夫用一把斧头砍开死者额头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想象描绘出来的情景,与现实其实不符,这个细节跟尸检不一致,并不能推翻整个证言的真实性。”

    这时,侍从又进来禀报说已经准备妥当。当下江平带着王向泽出来,二人乘车出发了,詹承福则跟着捕快们步行,前呼后拥的出了衙门,直奔凶犯邱屠夫的家。

    同州刚上任的知府老爷法场上叫停行刑,这件事已经在同州家喻户晓,所以有不少百姓围拢在衙门外面等着看热闹。见到江平果然带着人大队小队的人出来前往查案,便热闹轰轰的跟在后面,但是到了小巷的时候,江平命令随行捕快们将所有看热闹的人驱散,不许在附近逗留,影响衙门查案。于是这些看热闹的百姓远远瞧一会儿瞧不到什么,各自散了。

    江平和王向泽带着詹承福来到了邱屠夫家院子门口,因为邱屠夫之前是一个人单身住在这儿,他的母亲在农村乡下,而此刻他被抓了之后,这房子便封存起来,现在门上的封条都还没有撕掉,江平也并不打算进去调查,而是在门口。

    他把詹承福叫过来说:“当时怎么个情况你比划一遍,尽可能准确。”

    于是詹承福便连比划带说,先说自己躲藏的位子,然后说看到父亲如何被一斧子砍中额头,一刀捅入太阳穴,倒在门口的位置。然后比划着说自己是如何把父亲背回家的,他一路沿着胡同一直到他们家门口,江平和带着王向泽以及众捕快们跟在后面,果然是一条小巷,比较隐蔽,一直到他们家,两家相隔有数百步。

    到了詹承福家门口,看见老老小小好些人在门口披麻戴孝地望着,见到官老爷过来,赶紧躬身施礼,垂手而立,虽然想说话,却没有一个人敢问的出来。

    捕快们根据之前江平的交代,跟着詹承福去将那天晚上叫来救治他父亲的郎中叫来询问。郎中说他来的时候,詹承福的父亲额头中了一斧子,太阳穴被人捅了一刀。这两处都是致命伤,每一处都可以导致死者当场死亡,他也不能解释为什么父亲当时没有倒下。

    江平问郎中说:“你当时看见死者身上除了额头和太阳穴这两处伤痕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伤痕?”

    郎中想了想说:“额头上有几道划伤,就在斧子砍伤的伤口附近。”

    这一点可是之前衙门仵作在尸格上没有记载的,江平不由心中一动,说:“你仔细想想,大概具体在哪个位置比划一下我看看。”

    郎中便指着自己的额头,示意当时那斧子砍伤所在的位置,然后再指出几处划伤所处的位置。

    江平望向一旁的詹承福说:“你父亲在之前额头受过伤吗?是否被人用刀划伤过?”

    詹承福想了想摇头说:“我不记得了,应该没有,是不是郎中看错了。”

    郎中一听这话,板着脸说:“哼,我堂堂郎中会把这件事看错吗,简直是笑话,我给人看病已经三十多年,有没有伤都看不出来吗?”

    的确,如果用这么粗浅的伤势是否存在来怀疑一个郎中是否看错那简直是对郎中的侮辱,难怪郎中如此生气。

    詹承福对着郎中说:“我也就这么随口说说,犯不着这么着急吧。”

    江平对詹承福说:“我有话要询问你们家人,你借一间房间给我,我要单独一个个询问,其他的没有问到前都在院子里等,相互之间不许讲话交谈。詹承福忙答应,把全家人都召集到院子等着,在捕快的监视之下,一个个进屋接受江平的讯问。

    江平讯问的中心话题只有一个,就是当天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