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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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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布斯不愧是乔布斯。

    我昨天花了四十几快钱修好了我那台六年前购买的iPhone 4S,然后我就发现,这种3.5英寸的玲珑之物,用起来真是爽!特别是躺着睡觉之前,欣赏各种用来满足需求的文艺作品时,你的另一只手便能完全解放出来。

    难怪乔布斯在世的时候反复说“3.5英寸是手机的黄金尺寸,更大的屏幕愚蠢至极”。现如今一些5.0英寸以上的大屏手机,总在广告里忽悠人说“单手操作无压力”,其实用户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了,不要说五点几,只要超过4.6英寸的东西,的确,你单靠一只左手能握住,左手的拇指也是可以够到屏幕的最右端。可你躺下来试试看?每次就在你花枝乱颤距离巅峰一步之遥的时候,你那已经关节发麻的左手,就会松开,巨大的手机这时候就会狠狠砸在你的脑门上,让你一下子就郁闷得性致全无,龇牙咧嘴地将器官缩回去了。

    是的,我这几年经常躺着被砸,所以说乔布斯真是伟大啊,祝安息。

    南无·般若波多野结衣~~

    ====

    在中国抗日战场上,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也是一个发明家,他所创造的“天炉战法”,跟古代军事家早已缔造的“口袋阵”还是有区别的。

    虽然最后的效果很类似。

    “口袋阵”是那种早已布好的三面“凹”字形,用等候或者诱敌深入的方法,把一股敌人放进来,然后封住后路,四面合围,关起门来打狗。

    但如果不是一股敌人呢?或者说就像是这次在东山之上,连续三、四波鬼影往下冲,而且这鬼和人打,就正如同日本鬼子打当时的国军一样,基本的单兵对抗比例就是一挑五,你如果一开始就布“口袋阵”,恐怕到不了第二波就会被人给冲破。

    所以薛将军的“天炉战法”关键就是,我的“口袋阵”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布好的,而是采用鱼鳞阵外加预备队添油战术,一层一层缓冲你的逐波攻势,让你的第一波在这里停下来,直到第二波的人和你走在一起,用压力冲破我的前两层防御,然后我又用预备队添油,在后一层又让你停驻,等你的第三波再叠进来……这样就一步一步把你“拖”进最中央,整个阵型是被你撞成了一个口袋阵的时候,你的后续几波攻击也已经全部叠加进来集成一堆了,你中央的核心部队施展不开,外围跟我接触的地方又始终处于人少打人多,这个时候我再两翼再包抄,以优势兵力聚歼。

    大量的伤员,除了武警之外,连带还有重阳宫和大慈恩寺的人马,全都撤回去了,身体状况尚好的部队,则在清理战场,回收牺牲战友的尸骸,对了,还有西山上那门恐怖的六角巨炮,也马不停蹄地重新拖上集装箱,你得给人厦门市旅游局送回去。

    莫少君伤得比较重,但嘴里一直念叨着要跟大家继续进行后续的搜山,贺武能火了,咆哮了几句就命令她上救护车回医院躺着。

    “妖僧,你快上山来看看,我们可能找到那座庙了。”冯非凡在对讲机里大声喊着徐一飞,“你们几个都一起上来吧。”

    其实所谓的“找到”,也就是冯非凡和照元大师一路追击那些掉头逃窜的零星小鬼……我可能写得不是很准确,这两个人是“只追不击”,一路上咒文佛经念得是杀声震天,却并没怎么出手屠鬼。目的,就是要让这些被吓破了胆的小鬼带路,果然没过多久,就发现这些鬼物纷纷集中钻进了地里。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徐紫翎已经累得浑身汗湿,不得已收回了青行灯,为了照明,贺武能招呼几辆警车开上了山,打开车灯探照。

    “白天的时候确实没顾得上仔细看呢,”徐步摇掰着手指头,“这个地方是山体植被发生失水性枯萎最严重的地区,而现在那些个恶鬼纷纷往这里逃,看来这就是源头了。”

    鬼知道这地下有什么东西,回头再看看自己这拨人,不去说那些阵亡或受伤的,就现在直挺挺站在这里的,那都已经是累得又饿又困,贺武能当即下令原地扎营,要求天水市政府协调,给大家运送补给。

    还算好,那些个鬼物后半夜没再折腾了,一群人在车里、帐篷里,好歹也都睡了个自然醒。

    文物局和考古研究所的大部队上来了,还有各种工程机械,载着几个蓝翔毕业生也都上了山。

    这不是矫情,而是所有人,包括我这个作者在内,都不愿意再钻地洞了。

    按照贺武能的说法:老子宁愿将这山头给推平了,也不要打个盗洞爬进去。

    从地表开始,在考古专家的指导下,在蓝翔高才生们的专业操作下,一层一层向下发掘。

    难度并不大,因为没有岩层。所以中午大家匆匆吃了一缸泡面以后,整座小庙,就重见天日了。

    “你看看,这不比钻洞强多了!”贺武能总算是开心的笑了。

    忽然,考古队伍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看来是找到好东西了。

    “曾所长,发现什么了吗?”王球儿急忙赶了过来。

    “我们在一间僧房里发现了这个,你们看。”甘肃省考古研究所的曾远帆所长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一个好大的瓶子。

    “鱼鸟彩纹陶壶?”徐紫翎愣了,他在段天鸣办展览的时候见过这种东西,“这是国家级馆藏文物啊,不是1958年在陕西省宝鸡市的北首岭给挖出来的么,怎么着甘肃的地面也有啊?”

    “想不到你还挺熟悉。”曾所长点点头,“这是国家一级文物,虽然没有位列十大传世国宝,但也是相当的贵重了。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陶艺作品并不是只有这一类,关键是考古界最关注陶体表面的鱼鸟纹……对了,还是你们先查验吧,按照条例,必须你们先排除古代遗物的灵力反应之后,文物部门才能回收进行研究,更何况,这次发掘的一切物件,都牵扯到了案件。我们今天到现场来,更多的是起到挖掘指导和古物信息咨询的作用。”

    距离今天大概是7000年前吧,包括天水、宝鸡在内的黄河上、中游一带是彩陶繁盛的地区。而且呢,这一地区的图腾艺术较为发达,彩陶花纹也以仿生性的自然形纹样最具特色,这当然是当时人们社会生活的反映,也是图腾意识的表现。

    鱼和鸟这两种动物图像就双双出现在眼前这尊陶器之上,关键这两只动物的体位并不是很和谐,它们似乎在争斗。

    这就是中国考古界“鱼鸟之战”典故的由来。

    早年在Windows XP时代玩过《轩辕剑肆正传·黑龙舞兮云飞扬》的朋友们应该还有印象,那里面就有一个“多毛国”和“水鱼国”战乱争斗的剧情。其实这个东西并非是脚本作者凭空乱想的,他也就是套用了古代鱼、鸟部族冲突的典故。

    关于这东西,文化界有三种猜测。

    第一种,也是最主流的,他们认为“鱼”和“鸟”并不是实际上的动物,而是原始社会中,两个不同的人类部落,就拿三个和尚传说中的这个地方来说,山顶上,可能居住着“山民”,他们采摘野果,挖野菜,打猎,掏鸟蛋为生,平时很崇拜那些能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所以他们的部落图腾就是一只鸟的图案。

    而山脚下不是有条小河么,那么在河边上,可能就居住着“渔民”,他们在河滩上耕种,并且下水打鱼为生,这些在水里欢快畅游的鱼儿,就成了他们的部落图腾。

    然后为了抢夺资源也好,因为琐事误会骂街也好,山上山下两个部落互相干架要消灭对方,这就是所谓的“鱼鸟之战”。

    第二种,来自古生物学家对物种进化,和环境破坏理论的思考。他们认为地球再这么糟糕的运行下去,迟早有一天陆地是没法呆了,那么我们到底是依靠物理科技,像鸟儿一样起飞入云,甚至是跑去外太空谋生呢?还是依靠生物科技改造自己,像鱼儿一样能够潜入大海中活着呢?他们认为“鱼鸟之战”是古人智慧在预测着人类悲惨的未来。

    第三种,神学家认为……这个我就不用详细说了,神学家,那不就是神侃呗,比方说这是象征着天神和海神的撕逼,或者一个长得像鱼的妖怪跟一个长得像鸟的妖怪打架来着……

    不管是哪一种吧,反正这么多年,从鱼鸟纹图案上的架势,大家一致的结论是:“鱼”战败了。

    按照贺武能的计划,这座被土层覆盖住的小庙,要完全被清理,还原成“地面建筑”再开始勘察。

    所以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再进入庙门,就跟逛佛教景点一样轻松了。

    “这个陶罐,”贺武能拿着鱼鸟纹彩陶壶,一脸的诧异,“虽然没有灵魂反应,但却有灵力痕迹,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还不简单,也就是曾经有灵魂被封在里面,然后又被放了出去呗。”徐步摇把整个陶壶倒过来,然后用力拍了拍壶底。

    哗啦——

    一大堆黄土滚落了出来,徐步摇用手指一顿扒拉,找到了一些灰白色的物质。

    这是骨灰。

    “原来这是骨灰坛子啊?”王球儿若有所思,“可又不应该这么少不是?”

    一个方圆两千多平方米的巨大土坑被挖了个干净,一整座寺庙呈现在了半山腰。

    所谓寺庙,其实也就是一个小院落,一进门的侧边就有三间僧房,大家从里面又找到了一个鱼鸟彩纹陶壶。从里到外的情况,也都和那第一个差不多。

    “等这案子结束以后,你们考古研究所可就赚大发了。”徐步摇对曾所长一脸的嬉笑。

    “从垂直位置上来看,之前第一个陶壶是从第一间僧房的位置找出来的,而第二个陶壶,也是在第二间僧房找到的。可是你们看,第三间僧房里,并没有再发现第三个鱼鸟彩纹陶壶了。”曾所长对大家说。

    “年份测定做完了,”徐紫翎赶了上来,“两个彩陶壶都跟1958年在宝鸡市出土的那个一样,年份高达七千多年,而这座小庙,我们就当佛教传入中国的一瞬间他就有了吧,那也只有两千多年啊。所以,这些彩陶壶,绝对不可能是这间小庙自己制作的东西。”

    难不成“三个和尚”都是大汉朝时期的文物贩子?

    再往里走,就是所谓的佛寺主殿了。

    佛像、供台、经书,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庙宇标配,要说是找线索,这些东西应该最明显。

    可等大家一闯进主殿,立马傻了眼。

    “这,这是哪尊菩萨啊?”王球儿的面前,一尊两人高的巨大……“佛像”,虽然落满了黄土,但基本轮廓还是依稀可见。

    青面獠牙什么的词儿咱就不用了,关键是手,这家伙有四只手。

    我历来只知道,很多手的叫千手观音,六只手的叫哪吒,三只手的叫小偷,一只手的,那是残疾人。

    可什么会有四只手?

    还有那身体,虽然健美诱人,而且衣服都没有穿,但问题是,最关键的下半身去哪儿了?

    不要误会,这并不是因为地质运动,整座小庙沉入土里的时候被震裂了,在大家的视野中,这东西的半个身躯,就是直接连在底座上的。

    “这就是罗睺。”照元大师说,“传说中这货刚出生的时候,上半身就是四条手臂,而下半身是多条龙尾,后来他被毗湿奴腰斩,下半身就成了计都,现在我们看到的这尊只有上半身的佛像,就是后来的罗睺。”

    “这庙不简单,竟然跟长沙的云天通公司一样,供奉着邪神星君。”徐一飞眼神四下望了望,“佛道两家的供奉方式不同,道家的供台,只要分析一下供桌上器物的阵型就能找到痕迹,佛寺的话,就要查看他们诵念的佛经,才能发现线索了。”

    所以说蔡伦这人呢……

    唉,有的时候真想,如果他的发明晚上几个世纪,那么很多的上古文献就能够保存到现在了。

    你比方说这座小寺庙吧,很明显就是东汉蔡伦改进造纸术之后才建造的,那些个柜子抽屉,即便锁闭得再完好,大量的纸张和古本,炭化、破损,什么现象都有。如果当时是用竹简,那考古部门该多开心啊。

    “糟蹋成这样,还能复原吗?”冯非凡脑子都是晕的。

    “破损部位就交给我吧,”徐步摇掏出了一个棕色半透明玻璃培养皿,傩音催化一阵之后,一群黑色的小蚂蚁涌了出来。

    “这些破碎片的纸张很细微,人手是不能操作的,否则一碰上去就会变成粉末渣滓,所以只好让这些小生命来做了,好在柜子和抽屉是锁闭的,纸张残片不会跑到外面去。”徐步摇凝神指挥,“这些碎纸张都是年深日久自然破碎,每一个裂口都是独一无二的断破痕,所以我这边玩玩拼图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这炭化的部分……”

    哐——

    王球儿扛着一台仪器过来,将徐步摇复原拼接的一块完整纸片用玻璃片压实固定,从表面上观察,果然字迹都拼接出来了,但是大块大块的炭化斑全都盖了上去。

    “字迹、纸张和炭化斑,这三者对不同波长的光,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吸收和反射,通过选用不同滤色镜的方式,我们就能在胶片上,把这些不同的东西区隔开来,从而单独分离并显现字迹。”

    按此原理,那也是精细活啊,徐紫翎也架过来一台设备帮忙,这样徐步摇负责拼接,王球儿和徐紫翎负责固定和提取,三个人忙了个把钟头才算是将佛龛正下方柜子里的一整本经书给还原了。

    “来来来,我来念,”照元大师迫不及待地谈过脑袋,拿起复原图就大声朗诵起来,“咦,竟然并不是梵文而是汉语,看来这里并不是哪个宗派的本山了……嗯,这第一句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卧槽,玩儿我吧?这不是寺庙吗?怎么会把道家典籍搁在供台里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