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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鲲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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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节选自《庄子·逍遥游》

    当然,被复原的佛龛柜子内的纸片字迹,并不仅仅是节选的这开头三个段落,而是完整的篇章,字太多了,码起来太占篇幅,你们读起来也太消耗阅点,所以需要了解的读者可以去百度搜索“逍遥游”的百科词条,里面有完整的原文和白话译文,可以看得很清楚。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本《庄子·逍遥游》呢?”冯非凡想不通,大家翻开了其他的柜子,要么是空荡荡的,要么是一模一样的《庄子·逍遥游》,要么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

    “这个院子里没有发现一具尸骨,”徐一飞说,“即便是两个鱼鸟彩纹陶壶里面发现的微末骨灰,也构不成一只脚的分量。这一切都说明,这里的人是主动放弃了寺庙,离开了。”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照元大师点点头,“第一,这些僧人平时供奉罗睺星君的时候,的的确确就是念诵的《庄子·逍遥游》;第二,他们是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而主动离开的,这些《庄子·逍遥游》是僧人们故意留下来给后人看到的。”

    徐步摇依然趴在仪器边上,仔细研究着这本《庄子·逍遥游》。

    “报告!”一名警员进入主殿,“我们在后院发现了一些东西。”

    大家急忙赶到后院,泥土里两个巨大的木箱被抬了出来,打开一看……

    一个箱子里装的,竟然是一口巨大的铜制水缸。

    另一个箱子里装着的,是一条扁担,和一个木桶。

    “不是吧,这还真是‘两个和尚抬水喝’啊?”王球儿愣了,“不是,应该还有一个水桶才对呀,最开始不是‘一个和尚挑水喝’么?”

    一堆挑水的用具,为什么要这样郑重其事地用大木箱子包装起来呢?

    徐诗寒和徐步摇这会儿突然十分兴奋地跑来了后院。

    “搞清楚了,我们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你说什么?”贺武能听着徐步摇的猜想,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了,“你说罗睺在中国?”

    徐诗寒这几日反复研读了《摩诃婆罗多》,再结合另一本古印度史诗《罗摩衍那》的记载,他认为——

    罗睺受伤了。

    毗湿奴那一记圆盘子削过去,罗睺和计都一分为二,虽然说有不死之水作为依托,人没死,反而成了两个独立的新生命体。可是,就算没死,这腰斩毕竟是重伤啊,计都成了扫把星每日在星河里游荡,而罗睺,在古书的记载中,也就是做些为了报复打小报告的日神、月神,而吞噬太阳月、亮造成日月食的无聊事情。

    “你们想过没有,这哪里是报复,这明明就是被别人当成奴隶了嘛。”徐步摇一脸的邪笑。

    这话怎么讲?

    因为如果真的是强的一方要报复弱的一方,你把人家生吞活剥也就是了,可是千百年来的日食、月食是什么样子呢?每次发生不过几分钟,太阳和月亮就又能恢复原状,顶多是造成了人世间的潮汐力紊乱一小会儿罢了。

    完事隔段时间再去所谓的“吞噬”,可还是吞掉之后含不了多久,就又得吐出来,大地潮汐一片混乱再到平复,周而复始。

    “他被腰斩了,站在日神和月神的面前,脑袋也就是差不多够着这个位置。”徐步摇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裤裆,“你们觉得这个倒霉蛋吞吞吐吐,还引发各种‘来潮’的,是在干嘛?”

    “卧槽!你这口味也太重了吧?”照元大师骂道,“照你这么说,重伤残疾的罗睺,沦为了日神和月神的口活奴隶?”

    “所以他不甘心啊,只有恢复了身体的完整状态,才能摆脱这种窝囊的人肉厕所境地。”

    按照古籍记载推测,罗睺要恢复完整状态只有两个途径。

    第一,就是星位中的罗睺、计都,这两个南北交点进行合并。这一点,别说是人了,就算是神仙,在当时的古代根本就做不到,就连这一次,计罗侯和马甜甜夫妇妄图用引力波折叠空间的方法,都被大家伙给破坏了。

    第二个途径,就是再次弄到印度洋深处的不死之水,直接修补完善身体。

    “怎么弄啊?”王球儿不明白,“他自己连腿都没了,再说难道毗湿奴和龙神还会再帮他吗?”

    “所以啊,他得另找潜水道具。”徐诗寒拿出一本A4纸打印并装订出来的小册子——网上下载的《庄子·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不是吧,他,他盯上了中国的‘鲲’?”

    是的,既然得不到龙与神的帮助,自己又是个半身瘫痪,那就得找个替代品了。

    巨大的古中国鲲鱼,恐怕是唯一一个能带着他游下大洋底部的潜水艇了。

    “这只陶壶上的彩绘,只是一个画面,并不是视频,所以,真正的真相,就隐藏在这本《庄子·逍遥游》之中。”徐步摇开心地说。

    上一章说过,世人对“鱼鸟之战”的说法不一,但是结论是一致的——“鱼被打败了”。

    “人们都以为鱼被鸟打败,但其实《庄子·逍遥游》之中是这么写的——‘化而为鹏’!看清楚了,并不是鹏击溃了鲲,而其实鹏原本就是鲲,鲲因为一个原因,它变成了鹏!”

    惊天之语!

    “什么样的原因,能让物种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即便是神物,一条鱼变成了一只鸟,难道说,这鲲,真的是跑去了印度洋,吞掉了海底的不死之水,所以发生了生理上的突变?”王球儿懵了。

    “不死之水不会造成物种改变的,”照元大师乐了,“诗寒啊,你们是想说,这条怪鱼将罗睺给吞了?”

    徐步摇制止了大家的猜测,他打算完整地说一遍哥俩儿的猜想。

    在古代,也就是佛教传入中国的时候,历史教科书上记载的,应该是两汉的时候,罗睺也跟着来了。

    他来,就是为了找到鲲。

    问题是,按照《庄子·逍遥游》的记载,这鲲,是在一个叫做“北冥”的水域里面。

    尼玛北冥在哪儿啊?

    总不可能是北冰洋吧,就算是中国疆域最大的元朝,一路向北也没有打穿西伯利亚吧?

    更何况是在汉朝。

    于是,罗睺只能从“北”这个方向性的文字上去预判,那么在中国,北方的大水域是哪儿呢?

    黄河!

    黄河太长了,这找起来也真是费事儿。关键是,罗睺这种不人不鬼半个身子晃荡着四条手臂的模样,是个人都会将他当成妖物的。

    所以,道士们出手了,黄土高原的一场恶战之下,罗睺不敌这些诡异的,自己在印度半岛从未见过的中国道术,被打伤的他,脚下一滑,摔进了滚滚黄河。

    这次他如愿以偿了,在黄河底下,他真的就撞上了传说中的大鲲。

    问题是,他不但残疾,这次还又负了新伤。

    那他哪是一条鲲的对手啊?

    别说打一架,估计你连在水中稳住身形,想表情亲热地跟人家打个招呼说:“鲲哥,小弟来自天竺,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您帮忙,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傻了吧?我估计罗睺这厮应该不会讲汉语。

    “可罗睺毕竟是星君,当年孔雀明王将大日如来吞下去的时候,还有迦楼罗王将龙吞下去的时候,不也是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么?”徐步摇掰着手指头算,“鳞化羽,胸鳍化翅膀,腹鳍化利爪,鱼唇化鸟喙,鳃化肺,鱼鳔化气囊……”

    玄青巨鲲就成了金翅大鹏。

    “这就是《庄子·逍遥游》里‘化而为鹏’的真相?”贺武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罗睺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个捣蛋鬼,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你一条臭鱼竟然将老子的身体吞了,这还了得?所以以他的心性,一定会在鲲的体内作恶,立马就夺舍并吞噬掉巨鲲的灵魂。”徐步摇笑了,“可他夺舍之后估计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这种夺舍加吞噬,虽然让他占据了一副完整的身躯,可是形态变了,他不是从一个半截子瘫痪的残疾人变成了一条鱼,而是从一条鱼变成了一个‘鸟叔’,别说潜水了,这回估计在地面上直立行走都困难。”

    早知如此还不如夺舍一头猪,罗睺的上半身不是有四只手么,如果夺舍一头猪,四只手正好化作四蹄,好歹还能在地面欢快地奔走,这下好,你夺舍一条鱼,结果两只手变成了爪子,两只手变成了翅膀。

    “可是中国的道士不会就此罢休,”徐诗寒说,“古代的牛鼻子都是一根筋,人才不管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子去打捞不死之水,内心有多么的苦逼,反正你长得这么奇怪,被鱼吞掉变身后更加奇怪,那就是妖魔,就要干掉你。”

    但修成正果的星君,你就算能把他打成奄奄一息,拖回家搞禁室培欲豢养成人肉厕所,那你也是不能从根本上干掉他的,不管是正佛还是邪佛。

    所以那种老掉牙的剧本又开始上演,道士们决定封印它。

    “根据我国佛教传入时间和方向性的记载,那个时候,印度‘追捕’罗睺的佛教徒也紧赶慢赶跟过来了,两下一印证,中国的道士们当然就知道了真相,而印度的秃瓢们自然也觉得将这个大祸害封印在境外更加安全。”徐步摇继续说着他的推断,“可道士们不干啊,你这跟进口洋垃圾有什么区别?快点给老子把这鸟人拖回印度去。”

    印度人便耍赖,你们要是不干,我就把这事张扬出去,按照中国历代王朝统治者的性格,一听到有“不死之水”的线索,你自己想会怎么样吧?

    “所以,这个事情妥协之后,对外的掩饰性描述就变成了‘印度僧人来中国传扬佛法’?”照元大师乐了,“真是逗逼的事儿哪个年代都能有哇!”

    “我仔细研究了昨晚那几轮想冲下山来的鬼物,以及整座山上用磨盘封印古井的布局。”徐诗寒说,“理论性的结构分析很复杂,笼统的说,就是这些鬼和这些井,都是人为造成的。”

    原本郁郁葱葱的陕甘宁,先用井阵抽干了山脉的灵气,然后粗鲁野蛮地塞进几千厉鬼,再一封盖,这地质就发生了惨烈的变化。

    连带原本清清澈澈的母亲河也跟着遭了殃。

    “黄土高坡支离破碎,无法保持水土的特质,竟然是术法的效果?”王球儿瞪大了双眼。

    轰!

    徐诗寒一运气,将那口大铜水缸整个掀翻了过来。“大哥,你来看看,这缸子底部都写了啥?”

    密密麻麻的古代梵文。

    “这是一种很普通的祈祷经文啊,”徐一飞看了半晌,“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不过他为啥要刻在水缸底下呢?”

    “大哥你想,如果罗睺化成的金翅大鹏鸟被镇压在这黄土高原的底下,而这上面盛着一缸子刻满了祈祷经文的水,会是什么样子?”徐步摇继续提醒道。

    “那他就会……”照元大师一拍脑门,“哎呀,我懂了,这是个伪娘!啊对不起我说错了,这是个伪装!”

    说白了就是一种障眼法,其实被镇压在高原之下的罗睺,真正静下心来思考的话,它就会知道,只有潜心修行,重新凝聚法力,才有新的可能性。或者说再重新化成鱼的身体也不是不可能。

    问题有二:

    第一,他已经是个“鸟人”的形态,想要重新化鱼,别说是像孙猴子七十二变那种超高难度超高智商的修行结果了,就算是你只修炼一种变化,而且专项是针对鱼的,那你就要长时间,大规模地“炼水”。

    可是枯井恶鬼阵把这里的土壤给搞坏了,尽管黄河奔流而过,却存不住一滴水。这个地方本来就降雨稀少,山上的居民又都给迁走了,虽说植被很葱郁富含一定的水分,可是那十几个大磨盘的隔离阵挡在上面,你又没法子从上向下抽水。

    第二,有人打岔。

    就是这个该死的大水缸。他那些经文刻在外面会制造出一种幻象,仿佛丫头顶这口大铜缸,装着的就是一种灵力放射作用很强的水。

    记得原先在印度洋海底的那些液体,也是如此。

    那我还修炼个毛线?直接集聚力气,想法子冲上去看看不就得了?

    佛道两家的联合封印,哪里是那么好冲的?

    就算你或许有一天能冲得动吧,可是一到晚上,头顶那缸水居然就被人给用光了。

    那就别动这念头了,还是老老实实聚集那偶降的雨水,然后漫长修炼呗。

    可是第二天一早,满满一缸子的可疑灵力之水又出现在头顶勾你的馋虫了。

    “太缺德了!”照元大师骂道,“这种逻辑法是哪个缺心眼的前辈想出来的啊?”

    “所以说,前一天我们挖掘那些井,弄翻了磨盘,晚上那些厉鬼又都跑了出来……”贺武能慌了,“这,这岂不是破坏了前人的封印,会不会出事啊?”

    当当当——

    徐诗寒用手指关节敲击着一个鱼鸟彩纹陶壶,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这个倒不至于,因为先辈们提早做了釜底抽薪的安排。”

    “你是说这些个彩陶壶?”贺武能愣了。

    “从陶壶内壁上,骨灰残留的痕迹推算,这两个彩陶壶,都曾经满载过一个成年人的全部骨灰。”徐诗寒用手指着陶壶的外壁,“这壶的年代测定之前已经做过了,跟宝鸡1958年出土的那尊一样,有着七千多年的历史,而七千年前的古人,就在这上面绘制了鱼鸟纹,这也就是说,早在七千多年前,鲲、鹏互相转化的现象,就已经为太古时代的人类所熟知。”

    “这么说,鲲变成鹏,并不是单一特指罗睺对鲲鱼的夺舍?”冯非凡也明白了。

    “是的,即便不考虑彩陶壶,就拿《庄子·逍遥游》来说,庄子生活的年代是东周,总比汉朝要早了很久吧?但他却记载下了‘鲲化而为鹏’的事件。由此我得出的结论是,哪怕照元大师现在钻进一条鲲鱼的肚子里,只要他有足够法力夺舍其魂魄,那么这条鱼,也会变成一只大鹏鸟。”徐诗寒解释说。

    “去你的,老衲才不想变成道口烧鸡的同类呢。”照元大师撇撇嘴。

    “话说回来,这种鱼鸟纹,记载着巨鲲化鹏的段子,正是被镇压在黄土高坡下面,罗睺心中最强的怨念,而这个时候我们将一个死人的骨灰放进去,把整个陶壶摆在这座庙里,再整天跪在罗睺半身塑像面前,反复念诵那篇巨鲲化鹏的《庄子·逍遥游》,会是怎样一种效果?”

    不用说,怨气冲天的罗睺之灵,就会被搅碎成万千戾气,穿过黄土高坡,向这两个陶壶里面猛灌。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小庙里,有人利用罗睺的灵力在养鬼?”冯非凡大吃一惊。

    “是不是养鬼讲不好,但用来养魂是没错的。”徐诗寒摆摆手,“比方说吧,你们看这两个彩陶壶,里面的骨灰已经空了,但是壶本身并没有破损,可见这骨灰携带着死人的阴魂,并不是由于路人甲乙不小心撞翻了陶壶逃逸出去,也不是阴魂自己冲破陶壶闯了出去,而是经过另外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养魂的那个人,或许是觉得效果已经差不多了,便自己取出了骨灰。”

    “这样做的话,养鬼徘徊在世间也好,养魂再拿去投胎也好,都是有可能的。”照元大师点点头。

    “所以我说是釜底抽薪,之前毗湿奴的腰斩也好,中国道士的围攻也好,鲲鱼的吞食也好,这罗睺也只是伤了身子,并没有伤魂。可是后来这两个彩陶壶就不一样了,它们直接将完整的罗睺之灵中的相当一部分转化成了丝丝戾气,并且给抽离上来让阴魂吸走,我推断是拿去投胎了,这样罗睺就找不到它们,”徐诗寒接着说,“如此一来,罗睺这‘伤’就严重了,别说从大鹏逆回到鲲鱼的体型,就是恢复自己的灵体,那也不是什么修炼个一、两千年能做到的。”

    “不是很难,而是基本不可逆的伤害。”徐一飞说,“按你这么个讲法,难怪这个寺庙被人放弃了,因为这样一来还真是釜底抽薪,就连那个干扰罗睺修行的大水缸障眼法也没必要再玩下去了,所以小庙荒废,人都撤走了。”

    “可是,这样做并不完美啊,即便是吸收了罗睺戾气的阴鬼投胎,甭管他轮回多少世,这种东西是消除不掉的。”照元大师提出疑问,“他就不担心日后因为一些偶然的因素,携带着罗睺戾气的人,跑到黄土高坡来?”

    “大师说得没错,罗睺是修成佛的星君,即便是灵魂分割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别人给灭掉的,但是,罗睺他自己可以消灭自己。”徐诗寒神秘一笑,“我真是佩服前人的智慧啊,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里有两个彩陶壶的原因了。他用两只阴魂来蓄养罗睺戾气,然后再取出来,并在超度投胎的过程中做一些手脚,这两个阴魂就完全可以投胎成下辈子针锋相对的两个敌人,用不着同归于尽,只要是一方干掉了另一方,那么就可以让至少是一部分的罗睺魂魄被彻底打灭,这就算是断了根了。”

    听到这里,王球儿也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那要是这么说,《三个和尚》的故事就很可疑了,从老姚采集的素材上看,最开始居住在小庙里的那个少年和尚,很可能就是寺庙的维持者,他每天跑山下的小河里挑水,除了自己用,我想更多的就是为了制造那个大水缸的障眼法。”

    “而后来上山的两个人,那个青年和尚和健壮和尚,很可能就是被烧成了骨灰,养在彩陶壶里的死人。”徐紫翎补充说,“素材稿件里面记载,后面两个和尚上山的时间,他们中间相隔了三年,说不定这就是线索,我们可以尝试追查到这条鱼呢。”

    “现在不是查鱼的时候。”徐一飞摇摇头,“现在咱们的工作是张网。”

    “张网?”众人不明白。

    “别忘了,杀害老姚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徐一飞一语点醒梦中人。

    对啊,一群人搞考古研究上了瘾,差点儿把正事给忘了。

    “他杀人灭口,撕走了《三个和尚》的供稿素材,一定会找来这里。”贺武能点点头,“一飞,你觉得凶手的目的何在?”

    “现在计罗侯、马甜甜夫妇的嫌疑越来越大了,不光是因为那根金龙鱼的鱼刺。”徐一飞说,“像之前我们分析的,如果诗寒和步摇的推测成立,而计罗侯两口子又领取了秘社的投名状要合并罗睺和计都,可是卫星发射中心的制造引力波计划又被我们破坏了,那么他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找到印度洋海底的不死之水,然后重新修复被镇压在黄土高坡的罗睺。先不管他们能不能弄到海底的不死之水,也不去考虑他们怎么弄,但拿到了老姚的手稿,他们最容易做到的一件事,就是先破解古代封印,把罗睺给解放出来并控制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