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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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师？哇！”
这就是呕了一大口臭水，被姜老师奋力插醒的村书记，睁开眼睛喊的第一嗓子。
信息量确实太大了，也难怪他只能用一个“哇”字来表达内心的震惊。
自己明明在昏倒过去之前是打110报了警的啊。
那么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第一张脸，要么是警察，要么也应该是医院里那婀娜多姿的小护士才对。
倒是有一个警察，还是模样不错的女警，站在自己左边双手抱着自己的大腿，右边也有一个女的，身材超级火爆，自己的右边大腿被抱在她的怀里，和那两团肉就这么蹭着。
问题是，这俩妹子衣冠楚楚的，她们并没有脱啊？
而和自己一样光着身子，并且趴在自己身上哼哧哼哧的，居然是那个陶罐买家姜老师？
艾玛，屁股好痛啊！
就算是个脑瘫患者也应该明白眼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不是……痛啊！姜老师，快，快把你那东西拔出去啊！”村书记慌了，他发现不光是两条腿，连双手都被人摁住，根本无法挣扎。
“啊！”
姜老师一脸满足地嚎了一嗓子，这才“嘭”地一下从村书记的屁股里拔了出来。
“你……痛死我了，我靠，你为什么要搞我啊，我又不是喜欢男人的！你这个变态！我……咦？”
村书记停止了叫骂，是啊，自己明明中毒了……
“拿绳子把他绑上，你们也先休息一会儿……”姜老师对王球儿和申莹说，“哎，不是要你们给他穿裤子，我只是说让他和你们都歇会儿，余毒还没有排清呢。都先喘喘，别让他起来。”
“不是吧，你还要来？”刑侦大队长慌了。
“还要来也不能马上啊，我又不是机器人，就算是乡下养殖户配驴，那也有个中场休息时间好吗？”姜老师又从杯子里揩了一大块药膏塞进嘴里，光着屁股，坐在沙发上休息，“你们也别闲着啊，趁现在审审这小子呗。”
也是啊。
众多警员不顾村书记有气无力的挣扎反抗，硬是将他就这么光溜溜地绑在了办公桌上。
社区医院的医生看不下去了，扭头就走：“我去街边找找看有没有成人用品商店，给你捎两管润滑剂上来得了，这套子油太不经用了。”
“说吧，你跟秘社是什么关系！”刑侦大队长一脸严肃地开始审讯了，仨警察一个打开了手机录音，一个拿起文件夹做笔录，还有一个，弱弱地问了句：
“队长，那个，这里要打开执法记录仪么？”
“当然要开啊……”刑侦大队长猛地一拍桌子，“卧槽，你个缺心眼的，感情刚才你一直就没有开摄像头啊！尼玛万一这孙子不知好歹告我们纵容他人捅他屁眼刑讯逼供怎么办？快点给老子打开，录！”
红色的指示灯冲着村书记亮起。
“什……你们搞什么啊，什么秘社？我靠，我是报警人，我在呼救！”村书记被问得莫名其妙。
“如果我们判断没错，你是从呼吸道吸入了有毒物质才发生的状况，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自己中毒了？你在110报警的电话录音清清楚楚，你说是‘有人投毒’，对吧？”王球儿冷着脸，一阵见血地问。
“是……是那伙经常来的客人……”村书记忽然全身一颤，想来那场景还让他心有余悸。
“就是城管综合执法前，从你们会所三楼包厢离开的那十九个男人？”李扬逼问着。
“对，就是他们，”村书记一脸的后怕，“其实，其实，我卖给姜老师的那个陶罐子，是从他们那里拿来的……”
啊？
李扬摆了摆手：“这样，我建议你还是先做做深呼吸，从头到尾把整件事情说清楚好吗。”
按照村书记的回忆，整件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我跟大家讲解过，所谓的“陶瓷收藏品”是个什么行业。
其实这个市场，在台面上虽然很不堪，各种老头老太太被忽悠的镜头，但你站在圈子内的立场来看，他们的主营业务收入，大头的部分，并非这些个对个人的零售。
这个行业给产品打广告的时候，嚎的是“收藏品”；
但真正盈利的大头，是“礼品”。
那些个企业，买来当作是商场上，或者是政商场上的各种送礼的用途，那都是批量采购的。
超级壕。
但是这种事情，都是很低调的。
会所三楼的这个豪华空间，就是用来谈大生意的。
平时呢，村书记会把这些个包间、茶室，以长包的形式，租给那些个超级大客户，当然了，有一些甚至是免租的。
茶水、餐饮乃至特别娱乐服务的费用，都可以签单月结甚至半年结算的。
这些个高层次的政商往来，就可以拿这些场所用，私密，而且还有一楼那个文化艺术展厅做做伪装。
这一次“综合执法”，查到的三楼那个挂着《四骑士》壁画的豪华茶室，就是被那十九个男人中的一个，大连本地一家大型企业的高管给包下来的。
经常带各种人物来这里聚会。
长包房嘛，里面有很多他们自己的布置。
譬如那张《四骑士》的壁画，就是他们自己带来挂上的。
村书记虽然是折腾陶瓷的，但好歹混这个圈子，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后人的仿制品，不然也不至于拿着红色水彩笔在上面画叉叉。
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
反正他会所里要做的，就是每次有人来了，做好接待，该茶水的茶水点心，该餐饮的就摆上酒宴，该有娱乐活动的，就摆上麻将桌打开KTV，再找附近做皮肉生意的老板弄俩妹子来。
完事之后打扫打扫卫生，服务业嘛。
有一次，就是不久前吧，这些人离开的时候，落下了一样东西。
就是那个人面鬲，当然在村书记眼里，这就是一个陶土罐子。
村书记是玩陶瓷的，摸一下就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古物。
不过道行毕竟太浅，居然两万块钱就出手了。
对了，这里插一下，他顺走这东西，纯粹就是那种掩耳盗铃的心态——“他们把罐子落在这里，可能是不要了吧？”
自欺欺人，你自己都看出来这东西不是现代品了。
但是村书记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第一次偷鸡摸狗，或者说第一次“拾金而昧”……所以他先把罐子藏在了会所里，万一那帮人第二天就跑来寻找，他也可以借坡下驴：
是啊是啊，你看您各位这忙得，幸亏我给您收起来了，下次不要再这么粗心了。
藏哪儿了？
这栋楼，真的有暗房。
不是说故意要搞些违法乱纪的名堂，而是村书记这人比较贪玩，早先就没按报建的规划图来，自己偷偷改造了几小处内部结构，打通了一条从三楼往下的几个暗房连接起来的通道。
经常搞那种突然一下出现在员工背后，考勤他们有没有在认真工作的三岁小孩的事情。
还洋洋自得呢。
可没想到，他把罐子藏起来之后呢，一个多礼拜，没人来问过。
这小子就动歪脑筋了。
就有了后来上沈阳把人面鬲于地摊上出售给姜老师的故事。
可是就在他回来的这天，那伙人又在三楼聚会了。
村书记心里有鬼，忐忑不安的亲自跑去服务。
结果遇上了城管综合执法，村书记赶忙跑去通知那伙人。
就有了后来十九个人陆陆续续下楼乘车离开。
不过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十九个男人里面，有一个穿西装的家伙，在临走的时候，把村书记拉到了一边，阴阴地问他：“村老板，我那个罐子呢？”
村书记是正常人，当然极尽抵赖之能事了。
那个西装男没作声，只是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盯着村书记：“村老板，道上混的，要本分，守规矩才能活得长一点儿啊。”
那是一种很恐怖的眼神，似乎就像是两把刀，直接插进村书记的心窝一样。
西装男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雪茄，慢条斯理的掏出剪刀切口，村书记一头的汗，颤抖着双手就掏出打火机。
抽雪茄不能用普通打火机的。
西装男手一推，直接摸出一盒很奇怪的火柴，嚓——点燃。
吸出来的第一口烟圈，就被西装男那张香肠嘴狠狠喷在了村书记的脸上。
村书记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一个罐子，我总有办法找到。村老板，其实你不想说也好，一个人要是什么事情都喜欢到处去说的话，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情。既然这样，那你以后也别再跟人说起这个罐子了吧。哈哈哈。”
那个西装男走了。
村书记从灵魂到身体，都还在惊魂未定，他要静一静，顺便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怎么突然就发现自己拿了那个罐子？这伙人早一个礼拜干啥去了？
还有啊，自己刚刚把罐子出手，前脚刚回到大连，后脚这里就搞综合执法例行大检查？
所以他没有离开，他躲进了那间暗室。
一方面，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平复一下刚才被西装男吓到的心情。
另一方面，他要躲在这里看一看这伙综合执法人员，到底是真的碰巧在这街道搞检查呢？还是有什么事情针对他会所来的。
再加上那帮综合执法人员上楼前是接到过命令的，没有问太多也没有查太细，因此自然没有发现躲藏起来的人。
而躲在暗室里的村书记，也算是舒了一口气，因为他并没有发觉到这帮子执法人员，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没准，还真就是例行检查，碰巧了。
等一下，他好像并不能“舒了一口气”。
因为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为啥村书记仍然觉得那个西装男临走时喷在自己脸上的那个呛人烟圈……
咋到现在还是那么的呛啊？
那种感觉，不是什么余韵，而是尼玛越来越呛啊！
幸亏那帮子综合执法的人已经离开了，因为村书记居然实在忍不住胸腔里的憋闷，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浑身打颤，冷汗直淌，眼冒金星……
不对！
那家伙最后说什么“那你以后也别再跟人说起这个罐子了吧”，这个“以后也别再……”
死人，当然是以后也不会再跟人说话的了！
尼玛这烟有毒！
村书记这个时候已经没法子去思考为啥西装男抽雪茄自己没有中毒，而是果断地掏出了手机，他要赶紧呼救！
所以这种紧急情况下，他也知道自己意识清醒的剩余时间不多了。
他拨了110，而不是120。
手指挪动两个键位，总比挪动三个键位要轻松些。
“这么看来，情况很清楚了，这伙人一定是盘踞在大连市的秘社分子。”刑侦大队长点点头，“只是，这为头的人是谁呢，你们说，到底是那个定下长包房的企业高管，还是用毒烟熏倒村书记的西装雪茄男？”
这些的确是个问题，会直接影响将来抓捕方案的设计，不过现在大家要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我们回来了。”两名社区医院的医生，双手各拿着两支杜蕾斯人体润滑剂，放在了办公桌上。
“开始吧。”众人闻声回头一看，姜老师伟岸的身体已经重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而且，这一次不晓得他又吃了些什么东西，全身皮肤都散发出一种浓烈的，那种类似藿香正气水加上榴莲肉炖成一锅的气味。
“我靠，这什么啊。”申莹有些受不了，捂着鼻子要躲开。
“妹子你躲啥，快，像之前那样再帮我分开他的腿，我琢磨着再来一次就差不多了，不然我这身子也经不起第三次折腾了。”姜老师站直了身子，你从侧面看，就是一个顺时针旋转了九十度的一个大写的字母“T”。
吱吱——
这是桌子晃动的声音，这尼玛一看就知道姜老师要干啥了，村书记硬是使尽了这辈子和上辈子吃奶的力气，玩命地要从申莹和王球儿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别怕，别怕，你身上的余毒还没有清干净，必须再来一次。”姜老师一边给村书记涂润滑剂，一边在他身上乱摸着安慰他，“你配合一点儿啊，不然还要来第三次，咱俩就都吃不消了。”
“不是，姜老师你到底用了什么药啊，又榴莲又藿香正气水的，真的好冲好恶心啊。”申莹皱着眉头。
“恶心就对了，这玩意儿就是用来催吐的，你难不成还真要我把这小子整出欢歌笑语来吧。”姜老师突然一伸手，在村书记的脚底板重重的挠了一爪子。
“哈哈哈……”村书记脚底吃痒，忍不住大笑起来。
“破——”姜老师趁着村书记肌体放松，下半身运足了气，大喝一声就挺了进去。
“呜哇哇哇哇哇——”
＝＝＝＝
“这么说，老徐找到了？”西安大明宫建材市场的门店里，张勃眯着眼睛抬头问。
“不是找到，是应该不用费神去找了。”徐步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个变态大叔，其实以前也玩过失踪的，突然一下子就各种设备全都失联，然后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浑身脏兮兮地就回来了。”
“唉，真是难为你们这些当儿子的了。”张勃给徐步摇递来一杯开水，“暖暖手吧，不过你们也就当是虚惊一场，正好也先别急着回去，在西安玩几天呗。”
“玩什么玩啊，”徐步摇一脸的郁闷，“大哥他们在找老爸的过程中，在大连又跟秘社那帮神经病撞上了，现在还指不定要不要抓我过去帮忙呢。”
“大连？啥情况啊？”张勃忽然来了兴趣。
于是乎徐步摇就简单的把大连那边，申莹发微信通报的各种基本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租下会所长包房的领头人，是大连本地的一个大型企业老板，完事那神秘的十九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政商界人士？”张勃提醒道，“那你找韩总帮忙啊，他可是正宗的大连地头蛇，韩氏企业集团的老大，黑白两道哪儿不熟啊。”
“韩祁？他不是在叙利亚吗？怎么他回国了啊？”徐步摇吃了一惊。
“嗯，上次那档子事情结束之后，情况也大致稳定下来了，现在派了个副总过去盯着，把老韩替回来休息一段时间，集团总部的事情也需要人打理。”张勃打开手机翻阅着聊天记录，“后天他就回国了，先来西安，跟我们科勒方面商量点事儿，咱们一块儿去机场接他吧，等这边搞完了让他和你一起去大连。”
“姜老师？哇！”
这就是呕了一大口臭水，被姜老师奋力插醒的村书记，睁开眼睛喊的第一嗓子。
信息量确实太大了，也难怪他只能用一个“哇”字来表达内心的震惊。
自己明明在昏倒过去之前是打110报了警的啊。
那么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第一张脸，要么是警察，要么也应该是医院里那婀娜多姿的小护士才对。
倒是有一个警察，还是模样不错的女警，站在自己左边双手抱着自己的大腿，右边也有一个女的，身材超级火爆，自己的右边大腿被抱在她的怀里，和那两团肉就这么蹭着。
问题是，这俩妹子衣冠楚楚的，她们并没有脱啊？
而和自己一样光着身子，并且趴在自己身上哼哧哼哧的，居然是那个陶罐买家姜老师？
艾玛，屁股好痛啊！
就算是个脑瘫患者也应该明白眼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不是……痛啊！姜老师，快，快把你那东西拔出去啊！”村书记慌了，他发现不光是两条腿，连双手都被人摁住，根本无法挣扎。
“啊！”
姜老师一脸满足地嚎了一嗓子，这才“嘭”地一下从村书记的屁股里拔了出来。
“你……痛死我了，我靠，你为什么要搞我啊，我又不是喜欢男人的！你这个变态！我……咦？”
村书记停止了叫骂，是啊，自己明明中毒了……
“拿绳子把他绑上，你们也先休息一会儿……”姜老师对王球儿和申莹说，“哎，不是要你们给他穿裤子，我只是说让他和你们都歇会儿，余毒还没有排清呢。都先喘喘，别让他起来。”
“不是吧，你还要来？”刑侦大队长慌了。
“还要来也不能马上啊，我又不是机器人，就算是乡下养殖户配驴，那也有个中场休息时间好吗？”姜老师又从杯子里揩了一大块药膏塞进嘴里，光着屁股，坐在沙发上休息，“你们也别闲着啊，趁现在审审这小子呗。”
也是啊。
众多警员不顾村书记有气无力的挣扎反抗，硬是将他就这么光溜溜地绑在了办公桌上。
社区医院的医生看不下去了，扭头就走：“我去街边找找看有没有成人用品商店，给你捎两管润滑剂上来得了，这套子油太不经用了。”
“说吧，你跟秘社是什么关系！”刑侦大队长一脸严肃地开始审讯了，仨警察一个打开了手机录音，一个拿起文件夹做笔录，还有一个，弱弱地问了句：
“队长，那个，这里要打开执法记录仪么？”
“当然要开啊……”刑侦大队长猛地一拍桌子，“卧槽，你个缺心眼的，感情刚才你一直就没有开摄像头啊！尼玛万一这孙子不知好歹告我们纵容他人捅他屁眼刑讯逼供怎么办？快点给老子打开，录！”
红色的指示灯冲着村书记亮起。
“什……你们搞什么啊，什么秘社？我靠，我是报警人，我在呼救！”村书记被问得莫名其妙。
“如果我们判断没错，你是从呼吸道吸入了有毒物质才发生的状况，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自己中毒了？你在110报警的电话录音清清楚楚，你说是‘有人投毒’，对吧？”王球儿冷着脸，一阵见血地问。
“是……是那伙经常来的客人……”村书记忽然全身一颤，想来那场景还让他心有余悸。
“就是城管综合执法前，从你们会所三楼包厢离开的那十九个男人？”李扬逼问着。
“对，就是他们，”村书记一脸的后怕，“其实，其实，我卖给姜老师的那个陶罐子，是从他们那里拿来的……”
啊？
李扬摆了摆手：“这样，我建议你还是先做做深呼吸，从头到尾把整件事情说清楚好吗。”
按照村书记的回忆，整件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我跟大家讲解过，所谓的“陶瓷收藏品”是个什么行业。
其实这个市场，在台面上虽然很不堪，各种老头老太太被忽悠的镜头，但你站在圈子内的立场来看，他们的主营业务收入，大头的部分，并非这些个对个人的零售。
这个行业给产品打广告的时候，嚎的是“收藏品”；
但真正盈利的大头，是“礼品”。
那些个企业，买来当作是商场上，或者是政商场上的各种送礼的用途，那都是批量采购的。
超级壕。
但是这种事情，都是很低调的。
会所三楼的这个豪华空间，就是用来谈大生意的。
平时呢，村书记会把这些个包间、茶室，以长包的形式，租给那些个超级大客户，当然了，有一些甚至是免租的。
茶水、餐饮乃至特别娱乐服务的费用，都可以签单月结甚至半年结算的。
这些个高层次的政商往来，就可以拿这些场所用，私密，而且还有一楼那个文化艺术展厅做做伪装。
这一次“综合执法”，查到的三楼那个挂着《四骑士》壁画的豪华茶室，就是被那十九个男人中的一个，大连本地一家大型企业的高管给包下来的。
经常带各种人物来这里聚会。
长包房嘛，里面有很多他们自己的布置。
譬如那张《四骑士》的壁画，就是他们自己带来挂上的。
村书记虽然是折腾陶瓷的，但好歹混这个圈子，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后人的仿制品，不然也不至于拿着红色水彩笔在上面画叉叉。
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
反正他会所里要做的，就是每次有人来了，做好接待，该茶水的茶水点心，该餐饮的就摆上酒宴，该有娱乐活动的，就摆上麻将桌打开KTV，再找附近做皮肉生意的老板弄俩妹子来。
完事之后打扫打扫卫生，服务业嘛。
有一次，就是不久前吧，这些人离开的时候，落下了一样东西。
就是那个人面鬲，当然在村书记眼里，这就是一个陶土罐子。
村书记是玩陶瓷的，摸一下就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古物。
不过道行毕竟太浅，居然两万块钱就出手了。
对了，这里插一下，他顺走这东西，纯粹就是那种掩耳盗铃的心态——“他们把罐子落在这里，可能是不要了吧？”
自欺欺人，你自己都看出来这东西不是现代品了。
但是村书记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第一次偷鸡摸狗，或者说第一次“拾金而昧”……所以他先把罐子藏在了会所里，万一那帮人第二天就跑来寻找，他也可以借坡下驴：
是啊是啊，你看您各位这忙得，幸亏我给您收起来了，下次不要再这么粗心了。
藏哪儿了？
这栋楼，真的有暗房。
不是说故意要搞些违法乱纪的名堂，而是村书记这人比较贪玩，早先就没按报建的规划图来，自己偷偷改造了几小处内部结构，打通了一条从三楼往下的几个暗房连接起来的通道。
经常搞那种突然一下出现在员工背后，考勤他们有没有在认真工作的三岁小孩的事情。
还洋洋自得呢。
可没想到，他把罐子藏起来之后呢，一个多礼拜，没人来问过。
这小子就动歪脑筋了。
就有了后来上沈阳把人面鬲于地摊上出售给姜老师的故事。
可是就在他回来的这天，那伙人又在三楼聚会了。
村书记心里有鬼，忐忑不安的亲自跑去服务。
结果遇上了城管综合执法，村书记赶忙跑去通知那伙人。
就有了后来十九个人陆陆续续下楼乘车离开。
不过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十九个男人里面，有一个穿西装的家伙，在临走的时候，把村书记拉到了一边，阴阴地问他：“村老板，我那个罐子呢？”
村书记是正常人，当然极尽抵赖之能事了。
那个西装男没作声，只是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盯着村书记：“村老板，道上混的，要本分，守规矩才能活得长一点儿啊。”
那是一种很恐怖的眼神，似乎就像是两把刀，直接插进村书记的心窝一样。
西装男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雪茄，慢条斯理的掏出剪刀切口，村书记一头的汗，颤抖着双手就掏出打火机。
抽雪茄不能用普通打火机的。
西装男手一推，直接摸出一盒很奇怪的火柴，嚓——点燃。
吸出来的第一口烟圈，就被西装男那张香肠嘴狠狠喷在了村书记的脸上。
村书记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一个罐子，我总有办法找到。村老板，其实你不想说也好，一个人要是什么事情都喜欢到处去说的话，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情。既然这样，那你以后也别再跟人说起这个罐子了吧。哈哈哈。”
那个西装男走了。
村书记从灵魂到身体，都还在惊魂未定，他要静一静，顺便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怎么突然就发现自己拿了那个罐子？这伙人早一个礼拜干啥去了？
还有啊，自己刚刚把罐子出手，前脚刚回到大连，后脚这里就搞综合执法例行大检查？
所以他没有离开，他躲进了那间暗室。
一方面，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平复一下刚才被西装男吓到的心情。
另一方面，他要躲在这里看一看这伙综合执法人员，到底是真的碰巧在这街道搞检查呢？还是有什么事情针对他会所来的。
再加上那帮综合执法人员上楼前是接到过命令的，没有问太多也没有查太细，因此自然没有发现躲藏起来的人。
而躲在暗室里的村书记，也算是舒了一口气，因为他并没有发觉到这帮子执法人员，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没准，还真就是例行检查，碰巧了。
等一下，他好像并不能“舒了一口气”。
因为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为啥村书记仍然觉得那个西装男临走时喷在自己脸上的那个呛人烟圈……
咋到现在还是那么的呛啊？
那种感觉，不是什么余韵，而是尼玛越来越呛啊！
幸亏那帮子综合执法的人已经离开了，因为村书记居然实在忍不住胸腔里的憋闷，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浑身打颤，冷汗直淌，眼冒金星……
不对！
那家伙最后说什么“那你以后也别再跟人说起这个罐子了吧”，这个“以后也别再……”
死人，当然是以后也不会再跟人说话的了！
尼玛这烟有毒！
村书记这个时候已经没法子去思考为啥西装男抽雪茄自己没有中毒，而是果断地掏出了手机，他要赶紧呼救！
所以这种紧急情况下，他也知道自己意识清醒的剩余时间不多了。
他拨了110，而不是120。
手指挪动两个键位，总比挪动三个键位要轻松些。
“这么看来，情况很清楚了，这伙人一定是盘踞在大连市的秘社分子。”刑侦大队长点点头，“只是，这为头的人是谁呢，你们说，到底是那个定下长包房的企业高管，还是用毒烟熏倒村书记的西装雪茄男？”
这些的确是个问题，会直接影响将来抓捕方案的设计，不过现在大家要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我们回来了。”两名社区医院的医生，双手各拿着两支杜蕾斯人体润滑剂，放在了办公桌上。
“开始吧。”众人闻声回头一看，姜老师伟岸的身体已经重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而且，这一次不晓得他又吃了些什么东西，全身皮肤都散发出一种浓烈的，那种类似藿香正气水加上榴莲肉炖成一锅的气味。
“我靠，这什么啊。”申莹有些受不了，捂着鼻子要躲开。
“妹子你躲啥，快，像之前那样再帮我分开他的腿，我琢磨着再来一次就差不多了，不然我这身子也经不起第三次折腾了。”姜老师站直了身子，你从侧面看，就是一个顺时针旋转了九十度的一个大写的字母“T”。
吱吱——
这是桌子晃动的声音，这尼玛一看就知道姜老师要干啥了，村书记硬是使尽了这辈子和上辈子吃奶的力气，玩命地要从申莹和王球儿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别怕，别怕，你身上的余毒还没有清干净，必须再来一次。”姜老师一边给村书记涂润滑剂，一边在他身上乱摸着安慰他，“你配合一点儿啊，不然还要来第三次，咱俩就都吃不消了。”
“不是，姜老师你到底用了什么药啊，又榴莲又藿香正气水的，真的好冲好恶心啊。”申莹皱着眉头。
“恶心就对了，这玩意儿就是用来催吐的，你难不成还真要我把这小子整出欢歌笑语来吧。”姜老师突然一伸手，在村书记的脚底板重重的挠了一爪子。
“哈哈哈……”村书记脚底吃痒，忍不住大笑起来。
“破——”姜老师趁着村书记肌体放松，下半身运足了气，大喝一声就挺了进去。
“呜哇哇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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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老徐找到了？”西安大明宫建材市场的门店里，张勃眯着眼睛抬头问。
“不是找到，是应该不用费神去找了。”徐步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个变态大叔，其实以前也玩过失踪的，突然一下子就各种设备全都失联，然后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浑身脏兮兮地就回来了。”
“唉，真是难为你们这些当儿子的了。”张勃给徐步摇递来一杯开水，“暖暖手吧，不过你们也就当是虚惊一场，正好也先别急着回去，在西安玩几天呗。”
“玩什么玩啊，”徐步摇一脸的郁闷，“大哥他们在找老爸的过程中，在大连又跟秘社那帮神经病撞上了，现在还指不定要不要抓我过去帮忙呢。”
“大连？啥情况啊？”张勃忽然来了兴趣。
于是乎徐步摇就简单的把大连那边，申莹发微信通报的各种基本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你是说，那个租下会所长包房的领头人，是大连本地的一个大型企业老板，完事那神秘的十九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政商界人士？”张勃提醒道，“那你找韩总帮忙啊，他可是正宗的大连地头蛇，韩氏企业集团的老大，黑白两道哪儿不熟啊。”
“韩祁？他不是在叙利亚吗？怎么他回国了啊？”徐步摇吃了一惊。
“嗯，上次那档子事情结束之后，情况也大致稳定下来了，现在派了个副总过去盯着，把老韩替回来休息一段时间，集团总部的事情也需要人打理。”张勃打开手机翻阅着聊天记录，“后天他就回国了，先来西安，跟我们科勒方面商量点事儿，咱们一块儿去机场接他吧，等这边搞完了让他和你一起去大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