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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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窗户为谁开
诺顿对照了一下手中便笺上的门牌，确认就是这个临街的房子。他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现出一张小女孩的脸，疑惑地看了看诺顿，“请问，玛丽娜医生是住在这里吗？”
小女孩点点头，答道：“是的，我婶娘在阁楼里查找书籍，您有什么事吗？”说着，小女孩注意看了看诺顿的脸，枯黄，瘦弱得如同刀削一般，看来是寻诊的。她退后一步，将门拉大了些，让诺顿走了进去。
“我叫卡瑟琳，您呢？对了，您得等会儿，婶婶就要下来了。”卡瑟琳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娃娃脸，她眼睛滴溜溜转动时，十分可爱。
诺顿进门时，天色已近黄昏，他的车泊在街的拐角。对这里完全陌生的他开始焦急起来，要是有人撬了自己的车，那可就麻烦了。
“您是个外地人对吧？您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呢？说实在话，自从悲剧发生后，我的婶婶从不帮人治病了。”卡瑟琳说着，抬眼向阁楼方向看去。阁楼那里的门是开着的，房内的灯也亮着，因此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不停地晃来晃去。
诺顿一呆，玛丽娜不帮人治病，那自己到这里来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吗？他悻悻地抬起脚来，就要告辞，阁楼上却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卡瑟琳，有病人来吗？让他稍坐会儿，我马上就好。”卡瑟琳吐了吐舌头，向诺顿扮了张鬼脸，笑道：“您可是真幸运，没想到婶婶答应帮你看了。”
诺顿脸上现出感激的神情，他踱了几步，来到窗户边，窗户是开着的，风一阵阵吹过，给人以刺骨的寒意。现在可是十二月的天气了。诺顿向外看了一眼，窗户临街，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行人，他正要伸手将窗户合上，卡瑟琳却叫了一声，“不要。不要关窗。诺顿婶婶在等待。”
“在等待？”诺顿疑惑地看了一眼卡瑟琳。那小女孩答道：“是的，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一个悲剧。几年前的一个悲剧。”
原来，五年前，玛丽娜的丈夫和他的两个朋友结伴出去找猎，结果到了傍晚还没有回来，玛丽娜就一直靠在窗户边等着，这个临街的窗户，正好可以将来往的行人悉数看在眼里。
“他们人呢？就这样失踪了？”诺顿问道。卡瑟琳点点头，她正要继续说下去，一个老妇人从阁楼上慢慢地下来了，她一边下楼梯，一边盯着诺顿看。“年轻人，你好像有心事啊？”诺顿傻傻地笑了笑。
玛丽娜示意诺顿坐了下来，她拿起听筒，帮诺顿听了听胸口，又号了一下诺顿的脉。“你怎么了？说说症状！”
诺顿叹了口气道：“这些天我总是精神恍惚，似乎有声音在不停地缠着我，这让我茶饭不思，你看，我以前有近200磅的，可现在，你看看，我只是皮包骨头。”
老妇人沉思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纸来，写了几种药，递给诺顿道：“真是抱歉，我丈夫出门打猎后，我就没有再进药了。你自己去药店让药剂师帮你拿，上面有我的签名，我是执业医生，没问题的。我想，你这是心病。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诺顿有些尴尬，他沉吟了片刻，答道：“说来也很奇异，三天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了您这里，并且说您是一位善于诊治怪病的医生。我起初不想来，可是，第二天晚上还有人打来电话，再次说了您这里，我被病魔缠得苦不堪言，所以决定来试试。我开了一天多时间的车，天可怜见，真的让我见到了您。”诺顿没有把实情告诉这个老妇人，他接到电话没错，可是，他这个人疑心病重，到电话局查号，花了一笔钱，终于得到了那个号码的准确位置，竟然是墓地，距离这里，不过数十公里。再继续查，却是什么也查不到了，因为墓地管理员说，这个号码他们已经取消了好几年了。
诺顿这次不仅仅是来看病的，更多的是，想探求一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名堂。一个老妪和一个小女孩，应该没有什么居心。
老妇人没有接诺顿递过来的钱，而是走到了开着的窗户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天都快黑了，也该回来了。”老妇人这样一说，那小女孩就显得很惶惑，她的嘴一扁，仿佛就要哭出声来。
诺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他正要起身告辞，猛听到那老妇人惊喜地喊了起来，“快，卡瑟琳，我们快做饭吧！你伯伯他们回来了，”诺顿心里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失踪五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回来了？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快步地下了楼，走到户外，他听到屋里隐隐传出了一声哭泣。肯定是那个小女孩，她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自己，她的伯伯和另外两个人，极有可能是死去了。
等诺顿来到街上，那里并没有人。天完全暗下来了，诺顿发动了汽车，向一家药店驶去。药剂师看了看那张药方，神情怪怪地看了一眼诺顿，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就把药配好了，递了过来。
诺顿再次回到车内，他决定乘着夜色回去。他拧开水杯，吃下几片药，然后又喝了些水，正好发动车，忽然一阵眼花，他仿佛看到自己扛着一杆猎枪，正行走在一片原始丛林中，那里有一个陡坡，时间正值黄昏，忽然，他听到了几个人的说话声，“这次我们是死定了，山坡上有豹，谷下的水不知道会有多深。要是见不到人，我们就无法生还了。”
另一个声音答道：“唉，是啊，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呢？”诺顿顺着声音向前找过去，眼前的景象把他吓了一跳，三个人攀在一棵老树上，树干拦腰折断了，只靠着一点点枝节与根部连结着，三个人吓得面如土色，而他们的身下，是一条深深的山谷，隐约可以听到流水的声音。诺顿刚才听到他们的对话，所以，他不敢伸以援手，他也害怕豹子，三个人都斗不过一只豹，他一个人就更不是豹子的对手了。想到这里，诺顿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跑去，他的脚步声引起了三个悬在树上之人的注意，一声声呼救在诺顿身后嚷起，可是，诺顿还是径直离开了。自此，诺顿经常在恶梦中醒来，强烈的负疚感日日夜夜地拷问着他，让他无法呼吸。他恨自己，既然自己不施以援手，至少也该帮他们打个电话求救吧，可他，却是什么也没做。
今天在玛丽娜的诊所，诺顿听完卡瑟琳的话，就想到他找到了什么地方。这分明是冥冥中有一支看不见的手，引着自己，找到恶梦的根源呢。那开启的临街窗户，那倚窗而待的老妪，变成一种无言的责问，让他无法躲避，也无从躲避。
诺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服了一段时间的药，精神好多了。他决定，再赴玛丽娜的诊所，他要说出真相，乞求对方的原谅与宽恕。
等诺顿找到玛丽娜的诊所前，他停了车，一切都是原样，楼上的窗户还是开着的，门还是关着的，诺顿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脸来，疑惑地看了看诺顿，“这是玛丽娜的家吧？你叫卡瑟琳对吧？你不认识我了？”
那小女孩摇了摇头。
诺顿惊讶地说道：“怎么会呢？一个月前我还来看过病呢！”
小女孩惊骇万分地答道：“你说什么？玛丽娜婶婶去年就死了，她怎么帮你看病？你这个疯子。”说着，那小女孩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诺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他又一次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楼上的窗户，那里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向下眺望着，他看到那人的模样，就是玛丽娜。玛丽娜朝下面看着，忽然惊喜万分地叫了起来，“卡瑟琳，快去做饭，你伯伯他们回来了。”
诺顿清楚地把这话听在耳里，他下意识地向街上看去，哪里有那三个人的影子？不过，这种气氛有些诡异，他仿佛听到了有人粗重地在他耳边呼吸着。诺顿胆量并不心，他开着车，直奔药店而去，那个药剂师还在。
“请问，玛丽娜医生去年就去世了吗？”诺顿问道。
那中年药剂师点点头，沉声答道：“是的。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原因，记得上次你还拿着她开的药方来抓药！”
诺顿疯了一样抓住了药剂师的手，急切地问道：“那，那你还卖药给我？你，你告诉我，那些究竟是什么药？”
药剂师拉开诺顿，冷冷地答道：“你等等，我拿药方出来给你看。”过了一会儿，药剂师将药方找了出来，指了指下面的开方时间，那药方，分明是去年开出的。“你明白了吧？”
诺顿绝望地奔出了药店，他把车的档位拉到最大，又加大油门，向事发时候的原始丛林奔去。
诺顿坠下山谷，车毁人亡的消息登在第二天的晚报上，药剂师看完报道，没出声。这时，电话铃响了，里面传出女儿卡瑟琳的声音，“爸爸，你看到了吗？那个人也死了。要不是当初你能记得伯伯他们出事那天晚上，他来过药店买膏药治脚伤，我们还不能确定是他。我刚刚表扬了妈妈，说她的演技一级棒，把婶婶扮得很像很像，完全是一样了。只是我有些奇怪，那人说的匿名电话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我们呢。”
药剂师没有答话，只是笑了两声，可突然，话筒里传出一个声音，“卡瑟琳，快去做饭，你伯伯他们回来了！”接着，是女儿一声惊叫，“妈妈，你，你，你怎么啦？！”药剂师丢下手中的活，疯一般地往家赶，在路上，他看到有三个人扛着猎枪，有说有笑地往哥哥家的方向走去。楼上，临街的窗户是开着的，站着的那个人，是嫂子。为了兄嫂的那点房产，给他们服用了致幻药，如今，他自己也眼花了吗？
临街窗户为谁开
诺顿对照了一下手中便笺上的门牌，确认就是这个临街的房子。他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现出一张小女孩的脸，疑惑地看了看诺顿，“请问，玛丽娜医生是住在这里吗？”
小女孩点点头，答道：“是的，我婶娘在阁楼里查找书籍，您有什么事吗？”说着，小女孩注意看了看诺顿的脸，枯黄，瘦弱得如同刀削一般，看来是寻诊的。她退后一步，将门拉大了些，让诺顿走了进去。
“我叫卡瑟琳，您呢？对了，您得等会儿，婶婶就要下来了。”卡瑟琳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娃娃脸，她眼睛滴溜溜转动时，十分可爱。
诺顿进门时，天色已近黄昏，他的车泊在街的拐角。对这里完全陌生的他开始焦急起来，要是有人撬了自己的车，那可就麻烦了。
“您是个外地人对吧？您怎么找到这个地方来的呢？说实在话，自从悲剧发生后，我的婶婶从不帮人治病了。”卡瑟琳说着，抬眼向阁楼方向看去。阁楼那里的门是开着的，房内的灯也亮着，因此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人的身影，不停地晃来晃去。
诺顿一呆，玛丽娜不帮人治病，那自己到这里来岂不是白跑了一趟吗？他悻悻地抬起脚来，就要告辞，阁楼上却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卡瑟琳，有病人来吗？让他稍坐会儿，我马上就好。”卡瑟琳吐了吐舌头，向诺顿扮了张鬼脸，笑道：“您可是真幸运，没想到婶婶答应帮你看了。”
诺顿脸上现出感激的神情，他踱了几步，来到窗户边，窗户是开着的，风一阵阵吹过，给人以刺骨的寒意。现在可是十二月的天气了。诺顿向外看了一眼，窗户临街，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行人，他正要伸手将窗户合上，卡瑟琳却叫了一声，“不要。不要关窗。诺顿婶婶在等待。”
“在等待？”诺顿疑惑地看了一眼卡瑟琳。那小女孩答道：“是的，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一个悲剧。几年前的一个悲剧。”
原来，五年前，玛丽娜的丈夫和他的两个朋友结伴出去找猎，结果到了傍晚还没有回来，玛丽娜就一直靠在窗户边等着，这个临街的窗户，正好可以将来往的行人悉数看在眼里。
“他们人呢？就这样失踪了？”诺顿问道。卡瑟琳点点头，她正要继续说下去，一个老妇人从阁楼上慢慢地下来了，她一边下楼梯，一边盯着诺顿看。“年轻人，你好像有心事啊？”诺顿傻傻地笑了笑。
玛丽娜示意诺顿坐了下来，她拿起听筒，帮诺顿听了听胸口，又号了一下诺顿的脉。“你怎么了？说说症状！”
诺顿叹了口气道：“这些天我总是精神恍惚，似乎有声音在不停地缠着我，这让我茶饭不思，你看，我以前有近200磅的，可现在，你看看，我只是皮包骨头。”
老妇人沉思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纸来，写了几种药，递给诺顿道：“真是抱歉，我丈夫出门打猎后，我就没有再进药了。你自己去药店让药剂师帮你拿，上面有我的签名，我是执业医生，没问题的。我想，你这是心病。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诺顿有些尴尬，他沉吟了片刻，答道：“说来也很奇异，三天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了您这里，并且说您是一位善于诊治怪病的医生。我起初不想来，可是，第二天晚上还有人打来电话，再次说了您这里，我被病魔缠得苦不堪言，所以决定来试试。我开了一天多时间的车，天可怜见，真的让我见到了您。”诺顿没有把实情告诉这个老妇人，他接到电话没错，可是，他这个人疑心病重，到电话局查号，花了一笔钱，终于得到了那个号码的准确位置，竟然是墓地，距离这里，不过数十公里。再继续查，却是什么也查不到了，因为墓地管理员说，这个号码他们已经取消了好几年了。
诺顿这次不仅仅是来看病的，更多的是，想探求一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名堂。一个老妪和一个小女孩，应该没有什么居心。
老妇人没有接诺顿递过来的钱，而是走到了开着的窗户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天都快黑了，也该回来了。”老妇人这样一说，那小女孩就显得很惶惑，她的嘴一扁，仿佛就要哭出声来。
诺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们，他正要起身告辞，猛听到那老妇人惊喜地喊了起来，“快，卡瑟琳，我们快做饭吧！你伯伯他们回来了，”诺顿心里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失踪五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回来了？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快步地下了楼，走到户外，他听到屋里隐隐传出了一声哭泣。肯定是那个小女孩，她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自己，她的伯伯和另外两个人，极有可能是死去了。
等诺顿来到街上，那里并没有人。天完全暗下来了，诺顿发动了汽车，向一家药店驶去。药剂师看了看那张药方，神情怪怪地看了一眼诺顿，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就把药配好了，递了过来。
诺顿再次回到车内，他决定乘着夜色回去。他拧开水杯，吃下几片药，然后又喝了些水，正好发动车，忽然一阵眼花，他仿佛看到自己扛着一杆猎枪，正行走在一片原始丛林中，那里有一个陡坡，时间正值黄昏，忽然，他听到了几个人的说话声，“这次我们是死定了，山坡上有豹，谷下的水不知道会有多深。要是见不到人，我们就无法生还了。”
另一个声音答道：“唉，是啊，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呢？”诺顿顺着声音向前找过去，眼前的景象把他吓了一跳，三个人攀在一棵老树上，树干拦腰折断了，只靠着一点点枝节与根部连结着，三个人吓得面如土色，而他们的身下，是一条深深的山谷，隐约可以听到流水的声音。诺顿刚才听到他们的对话，所以，他不敢伸以援手，他也害怕豹子，三个人都斗不过一只豹，他一个人就更不是豹子的对手了。想到这里，诺顿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跑去，他的脚步声引起了三个悬在树上之人的注意，一声声呼救在诺顿身后嚷起，可是，诺顿还是径直离开了。自此，诺顿经常在恶梦中醒来，强烈的负疚感日日夜夜地拷问着他，让他无法呼吸。他恨自己，既然自己不施以援手，至少也该帮他们打个电话求救吧，可他，却是什么也没做。
今天在玛丽娜的诊所，诺顿听完卡瑟琳的话，就想到他找到了什么地方。这分明是冥冥中有一支看不见的手，引着自己，找到恶梦的根源呢。那开启的临街窗户，那倚窗而待的老妪，变成一种无言的责问，让他无法躲避，也无从躲避。
诺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服了一段时间的药，精神好多了。他决定，再赴玛丽娜的诊所，他要说出真相，乞求对方的原谅与宽恕。
等诺顿找到玛丽娜的诊所前，他停了车，一切都是原样，楼上的窗户还是开着的，门还是关着的，诺顿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现出一个小女孩的脸来，疑惑地看了看诺顿，“这是玛丽娜的家吧？你叫卡瑟琳对吧？你不认识我了？”
那小女孩摇了摇头。
诺顿惊讶地说道：“怎么会呢？一个月前我还来看过病呢！”
小女孩惊骇万分地答道：“你说什么？玛丽娜婶婶去年就死了，她怎么帮你看病？你这个疯子。”说着，那小女孩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诺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他又一次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楼上的窗户，那里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向下眺望着，他看到那人的模样，就是玛丽娜。玛丽娜朝下面看着，忽然惊喜万分地叫了起来，“卡瑟琳，快去做饭，你伯伯他们回来了。”
诺顿清楚地把这话听在耳里，他下意识地向街上看去，哪里有那三个人的影子？不过，这种气氛有些诡异，他仿佛听到了有人粗重地在他耳边呼吸着。诺顿胆量并不心，他开着车，直奔药店而去，那个药剂师还在。
“请问，玛丽娜医生去年就去世了吗？”诺顿问道。
那中年药剂师点点头，沉声答道：“是的。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原因，记得上次你还拿着她开的药方来抓药！”
诺顿疯了一样抓住了药剂师的手，急切地问道：“那，那你还卖药给我？你，你告诉我，那些究竟是什么药？”
药剂师拉开诺顿，冷冷地答道：“你等等，我拿药方出来给你看。”过了一会儿，药剂师将药方找了出来，指了指下面的开方时间，那药方，分明是去年开出的。“你明白了吧？”
诺顿绝望地奔出了药店，他把车的档位拉到最大，又加大油门，向事发时候的原始丛林奔去。
诺顿坠下山谷，车毁人亡的消息登在第二天的晚报上，药剂师看完报道，没出声。这时，电话铃响了，里面传出女儿卡瑟琳的声音，“爸爸，你看到了吗？那个人也死了。要不是当初你能记得伯伯他们出事那天晚上，他来过药店买膏药治脚伤，我们还不能确定是他。我刚刚表扬了妈妈，说她的演技一级棒，把婶婶扮得很像很像，完全是一样了。只是我有些奇怪，那人说的匿名电话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我们呢。”
药剂师没有答话，只是笑了两声，可突然，话筒里传出一个声音，“卡瑟琳，快去做饭，你伯伯他们回来了！”接着，是女儿一声惊叫，“妈妈，你，你，你怎么啦？！”药剂师丢下手中的活，疯一般地往家赶，在路上，他看到有三个人扛着猎枪，有说有笑地往哥哥家的方向走去。楼上，临街的窗户是开着的，站着的那个人，是嫂子。为了兄嫂的那点房产，给他们服用了致幻药，如今，他自己也眼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