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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刽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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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封建社会的那些个古代王朝里面呢,我有的时候还真心很佩服明朝。

    这里,我指的是那种人的敬业精神。

    很执着。

    就拿上一章我们谈到的“凌迟”来说吧。

    明朝的刽子手在技法上的钻研简直是登峰造极,那个擅权的太监,叫做“刘瑾”的,案发后被割了三千三百多刀,明朝末年督师蓟辽的袁崇焕是被割了三千五百多刀。

    可以说明朝的“片人肉”技术超越了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反观明朝灭亡之后呢,清朝的刽子手就比较扯淡了,一下子就“秒降”到了五百多刀,最后又变成了两百来刀就敷衍了事。

    至于进入民国之后,学起了西方,搞什么“罪犯也是有人权的”,渐渐地就将凌迟之刑给取消了。

    其实我个人觉得吧,关键还是技术失传,以及上层人士思想态度的问题。

    据说历朝历代刑部的技术人员,尤其是行刑的刽子手团队,孜孜以求所谓“凌迟的极限境界”应该是3600刀。

    一刀不能多,一刀也不能少。

    几千年来,这里面一直存在着两个技术难点。

    第一点,这个三千六百刀并不是随随便便乱割的,你先割十几刀,犯人就死掉了,然后你再在死尸上面割剩下的三千五百八十多刀——这叫做不合格。

    最起码,你割到第3599刀的时候,犯人还得是活着的。

    有些读者便开始玩文字游戏了,说我拿一个非常小非常小的刀片,对着犯人的手脚指甲——手指、脚趾加一块儿一共二十片指甲盖,用非常精细的“雕工”把这二十片指甲割它3599片,平均每片指甲盖180刀都不到。

    这种无关痛痒的切割,犯人当然还是活着的了。

    最后一刀直剜心脏,这就算是“第3600刀毙命”了。

    有这种想法的人,如果您在古代是刑部的刽子手,我估计您的上官会先把你给剐了的。

    您这不叫行刑,您这是在修脚。

    第二点,如果按照这种“巅峰凌迟”的境界来操作,最后的第3600刀,既不是让你抹犯人脖子,也不是让你剜犯人心窝,而是往下三路走。

    男犯人割鞭,女犯人削唇。

    您问哪个“唇”啊?

    我去,这本《歪掰的历史》您都已经看到这里来了,连我说的“唇”指的是哪个器官你都不知道?那您的智商也实在是够令人钦佩了。

    难度在于,这一刀割完之后,犯人必须一命呜呼。

    一刀“阉”死犯人,你这种技巧得拿捏到多准?

    据有记载的史料显示,即便是对凌迟之术研究得最登峰造极的大明王朝,最终也没有实现3600刀的终极境界。

    最高记录:

    刘瑾,3357刀;

    袁崇焕,3543刀。

    还有一个夸张的记载,是天启年间考上了进士的一个学霸,名字叫做“郑鄤”,后来到了崇祯年间的时候,因为放言批评内阁首相温体仁,继而也就得罪了这个小人,于是乎被一记冤假错案,将他关进了牢中。

    温体仁那个败类给郑鄤安的罪名超级夸张,而且颇符合本书的口味。

    说他用一根大木棒SM了自己的后妈,然后又睡了自己的亲妹妹,继而又睡了自己的儿媳妇。

    而且吧,这位仁兄还特别的背时。

    因为崇祯是明朝末年啊。

    是乱世,贼子流寇啸聚山林公然反抗朝廷,攻掠城邑击杀守牧扯旗自立。在这种情况下,皇帝一门心思的“杀鸡给猴看”希望抓个典型震慑一下世风日下的朝野市井,正满世界找着既“不忠不孝”又抓得着、逮得住、杀得了的典型,以为乱臣贼子戒、以儆不忠不孝者效尤。

    同时,这个典型的身份还不能太卑微,那样起不到预期的效果。而亲手“杖后妈”的郑鄤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人举上去放在案板上的。以他一门三进士的显赫家世、前朝庶吉士的个人功名,这只“鸡”在皇帝心中显然够肥,正好符合要求。所以残忍地拿罪不至死、即死罪亦不致凌迟的郑鄤开刀,看似荒谬不经的事从皇帝的心理上讲也就顺理成章了。

    据史料记载,他被割了3600刀。

    这样的效果,估计连温体仁这个罪魁祸首也是感到很意外的。

    然而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这个数字,现在主流的观点一致认为:是假的。

    因为郑鄤被抓进牢里去的时候,是“备受毒刑”——冤假错案嘛,这位老兄肯定不肯招啊,不肯招,那么便让锦衣卫的各种刑具挨着个儿给您享用一遍呗。

    后来他在狱中写申诉材料,叫做什么《痛沥奇冤疏》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写这本材料的过程,郑鄤是“疾痛呼天,一字一血,字忘溢格”。

    这样一种状态的死刑犯,你把他拉到菜市口去凌迟。

    别说三千六百刀了,恐怕连三十六刀都扛不住,就得驾鹤西去了。

    所以后世学者一致认为,最后的三千多刀,其实都是在郑鄤已经断了气的死尸上面片肉而已。

    “北京烤鸭只是在一只已经死掉的鸭子尸体上片肉,而且只是割出108片,”徐步摇感慨的说,“仅仅如此,一个厨师如果没有长年的训练,根本就做不来。更不要说古代玩凌迟的行刑刽子手了,要在一个活人身上片出3600刀,老实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难度。而且,光靠刽子手的手艺还不够,犯人自身的身体素质也必须有过硬的要求,因而那种已经被严刑拷打得奄奄一息的家伙,是绝对没法子执行这种刑罚的。”

    古代没有机械化操作,刽子手在刑场上砍个人那也都是全凭手工。

    你像“凌迟”这种活,通常都是多年经验的刽子手将技术慢慢积累和传承下来,在手工业时代,刽子手也是一门手艺,也要生活和敬业嘛。

    当然了,这种技术活并不是神话故事,你不可能百分之百全靠口头传授,还是需要有教程。记得咱们国家,最早的人体解剖局部图,应该是绘制于宋代的庆历六年,也就是公元1046年。这东西还是当时广西的一位进士,名字叫做“区希范”,他造反被捕后,被处以磔刑的过程中,由一名叫做“宋景”的绘工,将区希范的内脏绘制成了一副《区希范五脏图》。

    唉,感情咱们国家的医疗科技基础文献工作,往往跟刑事技术密不可分。

    因此,古代的刽子手,也就类似于今天的外科医生,仅就“凌迟”而言,他们的手段大约是这样做到的:

    第一,你要保证犯人的预先身体健康。定了“凌迟”刑的犯人,他就像今天被判了枪决的重犯,拷打和刑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且行刑的刽子手在监刑系统都比较有话语权,为了保证凌迟刑的顺利和震慑效果,刽子手会先尽可能的让犯人恢复体力,保证健康,多吃点喝点好的,放放风,预备做一个好的肉靶子。

    众所周知,古代的死刑犯,在砍头前,都可以吃一顿相对丰盛的行刑酒,那么就更不用说这些判了凌迟刑的,调养身子骨的过程便更加滋润。

    第二,你还要保证工具和道具的全面、顺利。凌迟刑是精细活,各种刀、钩、锥、绳、石、油、药,都是必不可少的,资深的刽子手往往还客串仵作,或是与仵作、医生、屠夫等职业有密切的交往,除了对人体更加了解,对草药也必须有偏方成就才行。

    尤其像那些孜孜以求3600刀顶级境界的刽子手,你得保证在前面3599刀的过程中,每片一刀人却不能死。当然了,你的刀刃是可以避开重要的内脏和大血管,可是流血毕竟是无可避免的,要让犯人不失血过多死去,就要控制心脏不剧烈跳动,不大出血,还要给犯人补充体液和能量。

    有一次,在知乎上面有一位网友,他自称搜集了施展凌迟刑古代刽子手所预备的止血药方,包括了诸如田七、血竭、乌头、附子等止血药熬制的止血镇痛散。这还只是生理上的“防死”,除了生理还有精神上的猝死可能你也要预防——须知剧烈的疼痛是可以把人给痛死的,一刀刀在自己身上片肉,也是可以把人给吓死的。所以,这些人还要准备刺激神经和麻痹神经的麻醉药,例如夹竹桃花、罂粟和颠茄,也许还有参汤,盐水和稀粥。总之,既要让犯人过于激动的时候意识模糊,又要在有气无力的时候能激发他的活力。

    第三,古代刽子手必须对人体结构熟悉和对业务熟悉。行刑前给犯人一定的饮食,根据现场情况和犯人的生理状况,你要决定下刀的轻重。其实更重要的是朝廷代表——监斩官的态度,如果这位老大的态度不那么苛责,那你完全可以在犯人撑不住咽气以后再凌迟尸体,如果最高当局很痛恨这位犯人,那你这场凌迟就得尽量精细的来,尽量用一片片纯粹的肌肉和脂肪来熬过前期,等到看客们和监刑官都不那么兴奋了,也等到血淋淋的事实让犯人和刽子手都比较适应了,后面的工作也就好做的多。

    这么算下来,人体的肌肉和脂肪,配合刽子手的智慧,足够三千多刀的数量,可是如果一定要凑足3600,那还是有难度的。

    “报告!”一名警员推着一个钢架拖车来到了会议室,“各位领导,这里就是1996年南大碎尸案的全部材料了,当然也包括后续二十多年来的各种新线索和跟进调查、重复勘验的记录。”

    好家伙,各种文件夹堆满了一车子。

    “卧槽!”邵祖江翻找材料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尼玛封签上的印油都搞我手上了,你糊弄谁呢,这,这一盒文件岂不是刚刚打包的吗?”

    “对不起邵局,忘了说,”警员有些不好意思,“你手边的那一盒文件,并不是南大碎尸案的材料,而是溧阳市分局刑侦大队刚刚汇总过来的,关于曾大山生前情况的调查记录。”

    哦?这倒是效率挺快。

    经查,柳思华曾经的男朋友“曾大山”,今年已经47岁了,地地道道的大叔级人物。

    原籍是湖北人,年轻的时候就来江苏讨生活,确切的时间应该是1993年,奔波过南京、常州、南通等多个地方。

    确实也正如柳思华所言,这家伙是个厨子,呆过的地方也真是相当多,小饭馆、大酒店,自己还曾经在餐饮领域搞过“短线创业”,着实小赚了一把。

    “什么叫做‘短线创业’?”龚琪有点儿听不明白。

    “‘短线创业’一般特指个体工商户,其中绝大部分专指那些无证经营的违法地摊。”廖明洲笑着说,“这种现象常常伴随一些临时偶发性的密集人流,不能长久存在,所以就叫做‘短线创业’。”

    这种情况最令大家耳熟能详的,应该是上一届在俄罗斯举办的索契冬奥会,举办的时候当然是人山人海了,于是乎就有好多的经营者,这里面还不仅仅是搞餐饮的,还有卖纪念品的,卖成人玩具和安全套的……

    全都聚集到附近来了,有的是正儿八经租下了场馆附近的门面,办理了正规的营业牌照在做生意。

    而绝大多数都是游走的地摊和非法的个体户。

    在这些人当中,就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他们原本并非是从事个体工商业的“摊主”,这些人在索契冬奥会举办之前,他们可能是正经的职场小厮打工仔,可能是政府机关的公务员,可能是在大学念书的学生,可能是在家耕种的农民……

    临时,纯粹是临时,因为冬奥会的缘故,因为这么庞大的人流量聚集,他们这些人瞅准了这十天半个月的商机,携带好了各种货品就扎堆地跑来卖货了。

    等到冬奥会一结束,这些人也就一哄而散,该干嘛还干嘛。

    “哇,那就是说,这个曾大山曾经也在类似的场合摆过临时地摊子?”龚琪明白了,“不过,既然他是厨师,那么他摆的地摊一定跟餐饮有关吧?”

    “是的,所以这里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邵祖江疑惑地说,“一个从1993年就来到江苏务工的厨师,二十多年折腾下来,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手艺相当精湛之辈,他这号人还需要去职业技术培训学校上那种成人夜校吗?我觉得就算去的话,那也应该是学校聘请他曾大山出任授课教师才对呀。”